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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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望,松開了丁夏。丁夏不料他會出現:這人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回來么,所以偷偷跟來了? 她還沒有時間回味心中的苦澀酸甜,一旁的紅衣女子已經斂了怒容,朝著乙建安施了一禮:“這位大人,我是癸支的刑使癸紅,正在處理癸支內部事務。大人剛剛阻止了我,可是有夫子的授令?” 這會癸紅倒是聰明了。天昭府有規(guī)定,各支之間不得互相干預。癸支若是處理內部事務,除非丁天水,否則誰都不能多管閑事。 乙建安還沒有答話,丁夏卻大驚道:“你是癸支的刑使?那原先的刑使癸燕呢?” 癸紅一聲嗤笑:“癸燕?那個女人不服從癸木jiejie的安排,已經被打入天牢!” 丁夏臉色霎時慘白。 癸燕是天昭府里與丁夏最親近的人,而天牢是天昭府的專司刑罰的刑堂,里面行刑之人都是專家,根本不是癸支的小打小罰能比。進天牢受罰的女人,基本上沒有能活著出來的。 丁夏心知癸燕不是生事之人。而且,只有丁天水才能發(fā)配人進天牢。她離開這一個多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竟然生了這些變動! 她腦中急速飛轉,癸紅卻自以為嚇住了她,得意行到刑架邊,手指生生插入受刑女人的傷口中,引來了那女人的陣陣慘嚎。 癸紅暼了乙建安一眼,朝丁夏道:“這位jiejie,剛剛我見你年紀小,以為你是新人,倒是冒犯了?!彼宦曒p笑,別有所指道:“不過jiejie也不該多事。你看,這兩個人占著自己資格老,竟敢對癸木jiejie指手畫腳。待行刑結束后,都要下天牢!” 丁夏看著她得意的嘴臉,只覺一陣煩躁,忽然瞪著乙建安,惡狠狠道:“幫我扇死這個聒噪的女人,然后吊去樹上!” 乙建安靜靜看她。丁夏不示弱回望,心中暗道:“他要是敢和我談什么狗屁仁義,或者不肯幫我,我就……再也不喜歡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癸木,大家還記得不?第二章出現過。 “片刻,一個妖嬈的女人推門而出。她見了丁夏,滑軟小舌探出,將嘴角掛著一縷白濁卷入口中,挑釁一笑,得意走了?!?/br> 就是這貨。丁夏執(zhí)行任務后,丁天水就讓她代管癸支。 話說丁天水的徒弟都姓丁,癸支的女人都姓癸,乙支的男人都姓乙,還有乙“二”乙“六”他們取排行做名字,這些都是天昭府酷帥狂霸拽的規(guī)定,絕對不是因為作者懶…… 話說穿紅色衣服的女子正好叫癸紅,是因為她喜歡紅色,這也不是因為作者懶…… ☆、同伴 乙建安站了一會,終是轉身,一步步朝著癸紅走去。癸紅大驚:“大人,你不能干涉癸支內部事務!” 乙建安走到她的身邊,認真答話:“你說得對?!彼杆偬衷以诠锛t后頸,看著她軟癱在地,沉聲道:“可她是丁夏。” 他從懷中摸出繩索,將癸紅捆了起來,然后飛去樹梢高處,將她掛了上去。 丁夏松一口氣,目光凌厲掃視眾女,指著刑架命令道:“現在,去把她們放下來?!?/br> 人群有片刻靜默。 丁夏離去后,癸木甚得夫子歡心,折騰出了許多事,夫子都睜一眼閉一眼。后來又有了傳言,說丁夏在任務中不知所蹤,十之八.九是已經死亡。癸木便開始打壓那些與丁夏交往密切的人,手段越來越殘忍激進,而夫子竟然默許甚至縱容了她,只是始終沒讓她做癸支首領。 就在眾女紛紛猜測之際,丁夏回來了。而這場刑訊也因為她的出現變了質,變成了新舊勢力的一場較量。 丁夏試圖鎮(zhèn)壓癸木的勢力。她著急去見癸燕,卻又不能留下隱患,讓癸木的人繼續(xù)傷害她的姐妹。是以才讓乙建安出手整治癸紅,希望迅速穩(wěn)住局面。 她沒有等太久。那些癸支舊人見她收拾了癸紅,終是安了心,一些人依言上前,救下了受刑的兩人。丁夏的目光在那些新人面上掃過,直接而粗暴地威脅:“我是癸支首領丁夏?,F在我要去找夫子。在我回來之前,你們誰要是敢再做出刑訊之事,我定將那些刑罰,十倍用在你們身上!” 說罷,也不管仍立在樹梢的乙建安,急急跑出了大院。 丁夏其實找不到丁天水。丁天水晚上都待在他的院子,但白天行蹤卻飄忽不定。丁夏沒有浪費時間去找他,直接跑去了天牢。 天牢里,丁夏見到了癸燕。女人雙手被綁,懸空吊在梁上,一身血污。 丁夏走近了些,小心撥開癸燕的頭發(fā),顫著聲音喚道:“阿燕,阿燕……” 癸燕沒有反應。丁夏喚了一會,突然想起了白永瑜的藥丸,急忙摸了個小瓶出來,倒了幾顆喂癸燕服下。 她不知道癸燕有沒有傷到筋脈,喂了藥后,也不敢亂動她,只能在一旁焦慮等待。所幸,一盞茶時間后,癸燕眼皮動了動,終是緩緩睜開了眼。 丁夏慌忙抬手,撫上她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阿燕……” 癸燕見到是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你回來了?!?/br> 看到她清醒說話,丁夏忽覺那些悲痛再也壓制不住,用力搖頭:“怎么辦,怎么辦……傷成這樣……” 她靠著癸燕的肩,抬手捂臉,毫無形象地哭泣,就好像……她剛入癸支學堂時一樣。 每個新入癸支學堂的女孩都會有個老生作引導,丁夏的引導就是癸燕。作為引導,老生要在新生剛剛入學堂的頭三個月里,教導她們一些癸支的基本知識。可癸燕為丁夏所做的,卻遠不止此。 丁夏被穿了琵琶骨后,就被癸燕撿回了房間。她的手要七天之后才能動。癸燕細心照料她??衫p綿不止的痛疼以及對未來的恐懼折磨著丁夏,她整日白著張臉發(fā)呆,不言不語。 入學堂后幾天,丁夏都沒有好好睡眠。那一夜,癸燕沒有讓她繼續(xù)躺在房間,而是幫她穿好衣服,背著她去了后山上。 夜風涼爽,間或有蟲鳴蛙叫,大自然的清新甜美終是讓丁夏緊繃的神經得以舒緩。她靠在懸崖邊的樹上,迷迷糊糊快要入眠,卻聽見癸燕在喚她。 丁夏睜眼看去,就見到團團霧氣從山腳升起,將她們包裹其中,又騰騰朝山頂飛去。夜空彎月消失了,山峰樹林模糊了,入眼之處,盡是茫茫的霧氣。云霧過處仿若仙境,丁夏身處其間,忽然感受到了難得的安寧祥和。 癸燕聲音徐徐傳來:“漂亮吧?” “你若死了,這世間的一切美好,就真與你無緣了。” 她輕輕執(zhí)了丁夏的手:“所以,好姑娘……陪我活下去吧。” 十六歲的癸燕與十三歲的丁夏,就在那片恍若虛無的白茫中,約定了攜手同行。學堂中傷痛從未停止,可或許是因為有了彼此支撐,一切苦難都被減半。兩個女孩一路扶持,互相舔舐傷口,終是在萬般艱難中,磕磕絆絆活了下去。 相比情緒化的丁夏,癸燕是堅忍的。丁夏就像一株寄生植物,依附于她的堅強樂觀。她們一起找到了活下去的信念,彼此分享這個秘密,并為那個目標共同努力。 可以說,癸燕成就了今日的丁夏?;貞涍^往,丁夏時常會想,如果沒有癸燕,她可能會在某次負面情緒爆發(fā)時自盡身亡,又或者徹底妥協(xié),真正變成一個茍且偷生的yin.娃。 被吊著的女人見她哭了,嘆氣道:“別哭了,我有話說?!?/br> 丁夏抹了眼淚,抬頭看她:“你說。” 癸燕微微動了動身體,似乎想靠近她:“你走之后,癸木就派人外出了,派得還都是和我們同期的姐妹。” 外出,是癸支所有女人的噩夢。 癸支的女人主要是特供天昭府的男人使用,但也有例外。一些知道癸支的王公貴族對這些受過專業(yè)訓練的女人非常感興趣,時常要求丁天水送些女人給他們賞玩。這些男人不比天昭府的男人強壯,卻比他們更殘忍百倍。被派外出的女人就算能活著回來,也要被玩掉半條命。癸木便借派人外出的機會,掃除丁夏的人,并且討好結交王公貴族。 癸燕繼續(xù)道:“那日癸霖被送回來時,已經奄奄一息。癸木卻說她不聽話,惹得三殿下不高興,讓我吊她一上午。” 她低頭看丁夏:“癸霖和我們相識一場,我自然不答應,還喚了大夫給她醫(yī)治。癸木不是癸支頭領,沒權利指使我,就將我告去了夫子那?!?/br> 癸燕臉色很是凝重:“夫子招我過去后,直接對我用了傀儡術?!?/br> 丁夏只覺心中一沉。丁天水曾經告訴她,傀儡術比拼的是心性。若是對手警惕,cao控難度會增大許多,出其不意方能有最佳成效。因此,丁天水很少對人動用傀儡術。天昭府里除了丁夏,知道他有這本領的人全都死了。 那么癸燕…… 癸燕并不理解丁夏的擔憂,她只是著急提醒她:“他問了很多你的事情,他問我……” 她的話沒說完,卻聽見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夏夏,你回來了?!?/br> 兩人臉色一變。估計是天牢的看守見丁夏闖了進來,去通報了丁天水,這人居然這么快就來了! 丁夏勉強平復情緒,這才轉身,就見丁天水一身藏青色長衫坐在輪椅中,丁秋和兩名天牢刑使立于他身后。 丁夏跑去他輪椅邊蹲下,撒嬌喚了聲:“師父……”她的手摸過癸燕,怕丁天水嫌惡,不敢直接碰他,只得拽了他的袖子:“夏夏好想你?!?/br> 丁天水抬手,捏了捏她的胳膊,又拍拍她的臉,嘆道:“好容易把你養(yǎng)胖些,每次出趟任務,總要瘦回來?!?/br> 丁夏見他似乎不嫌棄自己臟,連忙抓了他的手,紅唇微張,含住了他的食指輕輕吸允:“師父,你放了癸燕好不好?師父……” 丁天水微微用力抽手,推開她的腦袋:“胡鬧?!彼麖膽阎忻鲆粔K手絹,淡淡喚了句:“丁秋。” 丁夏仰頭看向丁秋。丁秋臉上少有表情,可丁夏與他相熟,卻看出了幾分不妙。男人上前,將一把漂亮的小匕首送到她的面前。 丁天水垂眼,用那手絹擦拭自己濕漉漉的食指:“夏夏,這匕首是寒鐵制成,師父特意給你打造的,現下送給你,喜歡嗎?” 丁夏接過,心中強烈不安,仰頭卻仍是柔柔道了句:“謝謝師父,喜歡?!?/br> 丁天水嘴角輕輕上揚:“師父今日教你殺人?!彼麑⑹纸伻尤サ厣希骸叭缓竽闳⒘怂??!?/br> 丁夏心臟猛地一縮,片刻方干澀問了句:“誰?” 丁天水仰頭朝癸燕看去:“她啊?!?/br> 丁夏手一抖,那匕首就掉去了地上。 她慌亂撿起匕首,掀起自己的裙子,去擦拭沾上面的塵土,片刻方不解狀問:“師父,癸燕犯了什么事,罪大致死?” 丁天水一聲輕笑:“不怕告訴你,她有個死有余辜的志向,就是讓癸支在這個世上消失?!彼焓止醋《∠牡南掳?,低頭看進她的眼里:“卻不想想,癸支是為天昭府設立的。天昭府在,癸支就在,她還能推翻了天昭府不成?” 男人撓小貓似的,手指在丁夏的下巴rou處撓了撓,淺淺一笑:“蜉蝣撼樹,可笑吧?” 丁夏只覺心沉了下去:他果然是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約定 丁天水朝著兩名刑使揮揮手。兩人出去,帶了三名犯人進來,掛咸魚干一般,一個一個掛去墻上,隨后躬身告退。 丁天水朝丁秋示意:“你去教她。” 丁秋默默行到丁夏身邊。丁夏惶然看他。丁秋別過視線,抓了她的手,將她拖起,帶去一個犯人身邊。 丁秋的聲音很是沉穩(wěn),仿佛想通過聲音,將這種安定傳遞給丁夏:“你沒有武功,只能用利器殺人。我教你最簡單最容易上手的方法?!?/br> 丁夏直直盯著他,眼眸愈發(fā)漆黑,不見半點光亮。丁秋莫名覺察出了幾分空洞之意,微微嚴厲喚道:“丁夏!” 丁夏似乎回神。丁秋一板一眼問:“以你對人體的了解,攻擊哪里,方能最簡單地致人死地?” 丁夏沉默許久,抬手比劃了下自己脖頸。 丁秋點頭:“心臟很重要,可是你不一定有力氣穿透胸腔。腹部容易下手,但不一定會造成死亡。唯有這里……”他拿了丁夏手中的匕首,拔了刀鞘,讓丁夏握住匕首柄,他的手掌則牢牢包裹住她的手,將那刀鋒比上犯人的脖頸:“用力割斷他的氣管,他會很快死亡?!?/br> 丁秋動作很利落。丁夏的手隨著他的手一并滑過,便見到大股鮮血撲面而來。丁秋抱住她迅速后退,不讓血濺到她身上。 那人抽搐了一會便沒了動靜,丁夏只覺一陣惡心。丁秋又拉著她走到第二個犯人身邊:“就是這樣。你自己做一次?!彼f給她一大塊白色棉布:“遮著些,別濺在身上。” 這個犯人也不知什么身份,進來天牢多久了,面對手中匕首還在滴血的丁夏,他甚至很是茫然。他低垂著頭,眼神呆滯盯著地上某處。丁夏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才發(fā)現那里有一只蟲子,正在一拱一拱爬行。 丁夏轉頭看丁天水。丁天水雙手交疊,優(yōu)雅靠著輪椅,平靜看她。丁夏見狀,心知她沒有多少商量的空間,發(fā)狠暗想:左右都是死囚,殺便殺吧!為了癸燕! 丁夏扔了那白色棉布,刀鋒比上了犯人的脖頸,學著丁秋的動作,閉眼一刀劃去! 刀鋒劃過皮rou的感覺似乎粘在了她手上。丁夏僵直身體,等待那人的血噴在自己胸前。卻聽見了丁天水的一聲輕笑。她微微睜眼,才發(fā)現那血順著犯人的脖頸流下,濕了他自己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