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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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臘月,紫禁城迎來了今冬的第一場雪,大雪紛紛揚揚,落滿了房頂和地上。 雪景很美,但魏瑢并沒有心情賞雪。 在這個沒有加厚羽絨服的時代,出去轉(zhuǎn)個兩圈,分分鐘凍得你透心涼。 所以這些天她幾乎都貓在房里不出門。 將銅爐擱在床榻邊上,另一頭是炭盆,雙管齊下,將整個房間熏地暖和舒適。 本來小答應每日的份例只有普通的黑炭,魏瑢受不得嗆,狠心取了二十兩銀子,從內(nèi)務府弄來了一大筐銀霜炭。再加上僖嬪開恩,從自己的份例里頭給她們幾個每人添了半筐的銀霜炭。魏瑢這里才能燒得這么“土豪”。 她知道宮女的炭火有限地很,便白日里改了讀書寫字的習慣,撐開了繡架,讓玉福和玉蓮一起在這里做針線。 宋清兒過來看了一趟,第二天就將自己的繡架子也搬了過來,一起蹭著炭。 一開始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將自己分到的炭帶了一半過來。被魏瑢婉拒了,“你晚上也得燒,待我這邊用盡了再找你討要?!?/br> 宋清兒這才收回去,笑道:“那等jiejie這邊燒完了,我再送過來。只是不知到時候還能剩下多少?!?/br> 魏瑢打趣道:“你不是賺了些銀子嗎,正好拿出來花差花差?!?/br> “原來jiejie早就盯上了我手里的這點兒私房銀子。”宋清兒笑嘻嘻道。 宋清兒最近確實有了生錢的路子。她針線功夫極好,這些天開始悄悄做針線,靠著內(nèi)務府的熟人帶出去,一個月也能得些銀錢補貼。熟人自然是竇常在介紹的。她十幾年沒有寵愛,就是靠著這個打發(fā)時間,順便賺點兒銀錢補貼自己。 幾個人說著閑話。 玉福用火鉗子朝著炭盆里拱了拱,扒拉出好幾塊黑乎乎的東西來。 玉蓮趕緊用淺淺的白瓷盤子接住,然后用銀筷子往上頭一扒拉,黑色的外皮剝開,露出金黃色的地瓜rou。 宋清兒嬉笑:“jiejie這邊不僅暖和,還有好口福呢。我今日可占了大便宜?!?/br> 魏瑢笑道:“這算什么,幾十個大錢,小廚房給送了兩筐來,你若是喜歡,待會兒帶幾個回去自己烤著吃?!?/br> 炭盆里不僅烤了地瓜,還有栗子芋頭等物,都是皇莊子上進貢的,味道軟糯香甜。 “難得這栗子窖藏到現(xiàn)在還新鮮著。”宋清兒笑道。 魏瑢吩咐玉福幾個人分了一盤去,“你們也一起吃著,不必拘束了?!?/br> “多謝主子賞?!庇窀Pξ麘?,還是先跟玉蓮、春桃挑選個兒大的栗子扒好,堆滿了魏瑢和宋清兒前面的白瓷盤,才取了剩下的開吃。 宋清兒一邊吃著,一邊笑道:“今年僖嬪娘娘恩賞的銀霜炭,我打聽了,往年都是沒有的。難得今年大方了起來。” “也許是近日僖嬪娘娘心情好吧?!蔽含尣聹y著。 至于心情好的理由,眾人心知肚明,卻不敢說出口。 就在前天,李佳常在被挪了出去,實際上在被罰跪之后不久,她就發(fā)起了高熱,僖嬪拖拖拉拉給她請了個太醫(yī),開了幾包風寒的湯藥。 魏瑢估摸著,效果只怕比自己穿越之前原主喝的也不遑多讓了。 李佳常在的病自然遲遲不見好,拖了些日子,咳嗽越發(fā)嚴重。僖嬪便在早晨請安的時候,宣布將李佳常在挪去了善堂休養(yǎng)。 “說不定是肺癆呢,可不能過給諸位主子!” 從正殿請安出來,魏瑢她們正遇上周嬤嬤奉命帶著人幫李佳常在挪宮,站在門口嚷嚷著。 李佳常在被兩個宮女拖出來,形容枯槁,面白如紙,仿佛一下子老了七八歲。 “她先前就一心盼著搬出長春宮去,這下子可得償所愿了?!彼吻鍍鹤I笑著。 善堂是生了傳染病的低階妃嬪和宮女居住的地方,雖說有大夫診治,但根本不盡心,又是這個天寒地凍的時節(jié),李佳常在去了那邊,絕無再活著回來的可能了。 除掉這么個心腹大患,僖嬪心里能不高興嗎? 吃完了紅薯和栗子,幾個人重新開工繡花。 宋清兒準備繡的是一副百蝶穿花圖,她繡工精湛,準備用來做外裙的。將繡架上的牡丹花比量著針線,笑問:“魏jiejie你看是用絳紫的好,還是桃粉的好?” “都好。”魏瑢回過神來,笑道。 宋清兒反復對比,還是選中了桃粉的?!拔夷w色黃,絳紫的只怕壓不住呢?!?/br> 她身邊的貼身宮女春桃湊趣兒道:“這可是桃花開的好兆頭,說不定來年主子能得寵呢。” 宋清兒笑著抬手敲了她一記,“別貧嘴了,繡個花也能扯到皇上去?!?/br> 又嘆了口氣,“可惜今年的年關(guān),因為貴妃的事兒,皇上讓免了歌舞。聽說榮妃娘娘和敬嬪娘娘上個月向皇上舉薦了幾位新人,但都不怎么得臉?!?/br> 自從石常在和李佳貴人先后退出了爭寵的舞臺,康熙的后宮又變成了百花爭艷的場地。 宋清兒這些有心爭寵的,顯然躍躍欲試了。 魏瑢卻反而更加心涼。 遠的不說,只看如今,皇上寵著的李佳貴人和石常在,不過三五個月,就接二連三都隕落了。石常在上個月也傳來病逝的消息,李佳貴人只怕也時日無多。 她明白這宮中花無百日紅的道理,但是,這花敗的也太慘烈了吧! 尤其石常在的事兒,讓魏瑢心驚膽顫。她懼怕的并不是惠妃和大阿哥的狠毒,而是康熙的冷淡態(tài)度。 以康熙對這個宮廷的掌控力,如果細查,她不信會發(fā)現(xiàn)不了蛛絲馬跡。被欺瞞,是因為他根本沒有上心。 一個玩賞的小東西,死了再換新的就是。 仔細想想,她們這些人,雖然頭上頂著常在、答應的位份,其實就是玩物,客氣點兒屬于通房丫頭,四妃六嬪那才是正經(jīng)的妾室。 從稱呼上就能分辨,主位在皇帝面前,自稱是臣妾,而她們這些人,只能自稱奴婢。 這年頭,高門勛貴的通房,多的是玩膩了打發(fā)配小廝的,或者隨手送人的?;实鄣耐ǚ?,當然不能這樣配小廝。失寵之后,要么死了,要么竇常在那樣活死人一樣熬著。 相比起石常在,李佳貴人已經(jīng)算得上通房中的“貴族”了,畢竟父兄都是京城為官。所以僖嬪想要除掉她,需要一個正經(jīng)的借口和布局。 魏瑢自詡后臺不夠硬,人也不夠機靈,沒有為了點兒寵愛冒上生命危險的勇氣。 當然,人各有志,宋清兒有這個心思,她也不會多嘴。 ***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年節(jié)。 宴席還是在太和殿舉行。 今年康熙憂心邊疆噶爾丹作亂一事,再加上溫僖貴妃病逝,沒有了歌舞歡慶的心思。只命內(nèi)務府循著舊例籌備了。 魏瑢她們還是在偏殿飲宴,菜肴還算豐盛,只是冷得太快,因為偏殿太大了,御膳房距離這邊又遠,菜肴送到的時候,guntang的菜也只剩下溫熱了。 魏瑢只喝了一碗魚rou和香米熬煮的白玉湯,用了幾塊點心,就擱下了筷子。 “聽說正殿那邊有鍋子,想要吃什么熱熱就行?!彼吻鍍毫w慕地道。 柳答應笑道:“還有炭爐呢,想要烤著吃也行。” 她因為之前偏向過李佳貴人,這些天謹小慎微地過著日子。看到僖嬪并沒有計較的意思,才漸漸放松下來。 旁邊桌上是敬嬪宮中的幾個小答應,也湊過來說著話。 不外乎新年賞下來的首飾衣裳,還有宮中這段時間的新鮮事兒。 冷不丁一句話鉆到了魏瑢耳朵里。 “天啊,四阿哥竟然這般癡情!為了福晉之死而殉情!” 魏瑢打了個哆嗦,什么情況? 敬嬪宮里的劉常在糾正道:“還沒正式過門,也稱不上福晉。” 宋清兒繼續(xù)道:“就算未婚妻,為了未過門的妻室而投水殉情,這也太……” “你小聲點兒吧。這事兒明面上不好說的。”劉常在壓低了聲音。 魏瑢聽了半天,才聽明白始末,就在幾天前,四阿哥胤禛落入河中。對外宣稱的是四阿哥過橋的時候腳滑了一下,不慎落水,但附近有路過看到的小太監(jiān),信誓旦旦說四阿哥是主動跳進去的。 四阿哥日子安樂無憂,母親是德妃,體面尊貴,皇帝也贊他性格沉穩(wěn)大度,要說有什么糟心事兒,只有一樁,就是他開春敲定的未婚妻在上個月病逝了。 所以就有了隱約的流言,四阿哥是為了未婚妻殉情而死。 魏瑢覺得腦細胞不夠用了。四阿哥的正福晉,不是烏拉那拉氏嗎?多虧了后世幾個宮斗大戲,四阿哥后宮的那幾位主角,她這個清史盲也記得一清二楚。 歷史上烏拉那拉氏挺命長的啊,怎么會這么早就死了? 她插嘴問道:“烏拉那拉氏的小姐是因為什么病逝的?” 劉常在一臉莫名其妙:“什么烏拉那拉氏?” “四阿哥的未婚妻啊。” “魏答應從哪里聽來的?”劉常在嗤笑,“四阿哥的未婚妻是郭絡羅氏的小姐啊。據(jù)說那位小姐生得裊娜娉婷,可惜紅顏薄命,因為一場風寒就過世了。” 魏瑢嘴巴張成o形,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兒了? “說起來,四阿哥這是克妻吧。這已經(jīng)是第二個了啊?!绷饝÷暤馈?/br> “還真是,去年皇上為他定了納蘭家的四小姐,結(jié)果也是沒等成親就病逝了。如今這個也……” 魏瑢更加凌亂了,雍正帝在烏拉那拉氏之前還有過兩任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