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塵埃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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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滬生帶著人趕到市第三中心醫(yī)院的時候,貝貝已經(jīng)出了手術(shù)室,進(jìn)了高壓氧倉,開始較為漫長的恢復(fù)期。 張成就住在貝貝的隔壁病房,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本案的第一‘受害人’張成。 他身上穿著藍(lán)白相間的條紋病號服,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消瘦。他的皮膚很白,白得仿佛仔細(xì)看都能看出皮膚下的血管。 他微微觸著眉,鼻梁之間有兩個淺淺的壓痕,顯然是長期帶著眼睛留下的痕跡。 小麥詫異的張大了嘴巴,扭頭看白夜,“你確定他是張成?怎么跟那日在金足門口的監(jiān)控器中看到的人完全不一樣?”不,也許五官是一樣的,但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 面前的男人看起來斯文俊秀,蒼白孱弱,怎么可能是個窮兇極惡的惡徒? “他就是張成?”小麥隔著玻璃窗看著病床上的男人問一旁的白夜。 白夜點了點頭,“醫(yī)院方面已經(jīng)做了證實,五月二十六號的時候,張成和貝貝做了骨髓配型,配型很成功。當(dāng)時張成登記用的身份是楚臣?!闭f著,偷眼看了一眼始終面沉似水的姜滬生。 楚臣這個名字在場的很多人都不會陌生,曾經(jīng)的華陽日報不止一次報道過這個神秘慈善家。 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匿名捐款,更多次無償獻(xiàn)血和加入中華骨髓庫。 就這么半個公眾人物了,他竟然就是左春歡案和宏達(dá)碎尸案的兇手。 “天,真是想不到啊,鼎鼎大名的慈善人士竟然是這樣的人?這是什么?披著羊皮的狼?”小麥驚呼出聲,夸張的搭著白夜的肩,扭頭看著姜滬生,“老大,這次小白可是立了大功了,若是沒有她,咱們還指不定在哪兒傻呵呵的蹲點呢?誰能想到人家根本就沒回華陽,而是在這里普渡眾生呢。” “小麥?!苯獪淅湄嗔怂谎?,目光沉冷的看著白夜,英挺的劍眉不悅的皺起,很是不滿她又與唐澤攪合在一起。 “不是說不需要你在參與案子了么?你這是干什么?你以為自己抓住了兇手就萬事大吉了?萬一兇手還有反抗能力,萬一……”他沒有說下去,看著白夜的眼神有些發(fā)愣。 白夜紅著眼眶看著他,好似只要他敢再說一句,她就真的哭出來給他看。 這時,一旁的唐澤走過來拉住白夜的手,一把將她拽到身后,目光陰郁的看著姜滬生,唇角勾著冷笑,“既然姜大隊長來了,我們這些閑雜人等最好還是早早退散才好?!闭f著,轉(zhuǎn)身拉住白夜的手往出走。 他的掌心很厚實,拇指和食指指尖有輕微的繭子,握著她的手的時候,總是微微摩擦她的指尖。 “白夜。”姜滬生叫住白夜,走上來,“謝謝?!?/br> 謝什么呢? 白夜突然怒從中來,抬頭惡狠狠的看著姜滬生,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我是警察?!辈还苁菓艏窬€是刑偵科的刑警,她永遠(yuǎn)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破案不是一定要交給刑警,她也有義務(wù)維護(hù)公民的人身權(quán)益。 她這么積極的投入案子之中,不是想對誰有什么交代,她只是在做自己理所應(yīng)當(dāng)做的事。 這句謝謝從姜滬生嘴里說出來,真真是無比的諷刺。 她冷冷的看著他,目光中的冷冽化成一把刀,讓姜滬生有了種瞬間被凌遲了的感覺。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間的猶豫,可最終還是無法越過心里的那道防線。 “對不起?!彼剜雎?,轉(zhuǎn)過頭,整個身子僵硬的戳在隔離病房前,仿佛把自己隔離在另外一個世界。 ———— 白夜回到戶籍科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從最初的不適應(yīng),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麻木的可以假裝變回原來的樣子,她對自己的適應(yīng)能力很是滿意。 當(dāng)然,如果沒有時不時會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唐澤,她甚至都快要忘記在不久之前,她曾經(jīng)參與了那樣一起離奇而詭異的案子,而最終的真相如何,她卻無緣知道。 雖然后來她在媒體上看到了警方選擇性公布的一些案件進(jìn)展,但她心里藏著的太多疑問都無法開解出來,直到某一天傍晚,她在自己的宿舍樓下見到了那輛熟悉得再熟悉不過的馬自達(dá)。 姜滬生還穿著警服,神情有些疲憊,叼在嘴角的煙在暗夜中閃著點點光亮。 看見她走過來,姜滬生連忙拿下嘴里的煙,丟在地上狠狠捻了捻。 白夜對這個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從最初的憤恨升級到人厭狗嫌棄的地步,打從看到那輛馬自達(dá)開始,她就在心底琢磨著,干脆繞道走算了,哪怕在巷子口蹲兩個小時喂蚊子也不想跟他說半句話。 她記仇,真的。 發(fā)現(xiàn)她有落跑的意圖,姜滬生隱在大胡子背后的薄唇勾出一抹淺笑,他大步走過去,在白夜落荒而逃之前攔住她,“白夜。” 白夜真想假裝不認(rèn)識他,可來來往往的宿舍樓下,這么與他糾纏很是不妥啊不妥。 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 白夜在心里暗罵,裝出一幅老熟人的面孔,“呵呵,原來是姜大隊長啊,真是的,來找朋友??!呵呵,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你給我站住?!苯獪话炎プ∷罄锏乃蠋В詈诘拇笫职寻着菖莸拇蟀尤笏榱?。 姜滬生,我恨你。 白夜惡狠狠的瞪著那只萬惡之手,好想躲掉怎么辦? 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惡行,姜滬生尷尬的紅了臉,“我請你吃飯。” “我吃不下。” “城東有家新開的火鍋店不錯。” “我看著你吃不下,真的,看著你就飽了,咱能互相留下點美好記憶么?”白夜?jié)M懷悲憤的看著姜滬生,“你就直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什么?” 姜滬生的耳根一紅,說出來連他自己也不信,他在案子徹底結(jié)案后,第一個想要見的人不是父母親人,不是至交好友,而是白夜這只大寫的‘菜鳥’。 姜滬生給自己找的理由是,自己如此卑鄙無恥的把她從隊里踢了出來,如今案子破了,作為在破案過程中縷縷立功的白夜,自己關(guān)心關(guān)心實屬正常。 “案子結(jié)了。”他低低的說道。 “恭喜姜隊長立下大功了?!卑滓顾岬馈?/br> “噗!”姜滬生被她那小模樣氣得樂了,忍住伸手揉一揉她那顆獅子頭的沖動,苦笑道,“升職加薪不可能,記大過倒是沒準(zhǔn)兒?!彼f得云淡風(fēng)輕,白夜就覺著一股子冷氣兒順著后脊梁骨吹進(jìn)來。 特么的不對勁,畫風(fēng)不對?。?/br> 她愣愣的看著姜滬生,腦補(bǔ)不出他這是在撒嬌賣萌呢?還是在博取同情呢? “好吧,其實我就是想跟你聊一聊案子?!苯獪鸁o奈的嘆了口氣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也不走,就那么攔在她面前,手里還捏著一小袋肚破腸流的包子。 白夜微微有些慌神,想到那幾天所經(jīng)歷和接觸的一切,它們都好像是一只潘多拉的盒子,她越逃避,越想知道最后的結(jié)局,即便真相往往都是血淋淋的。 半個小時后,白夜已經(jīng)坐在北通街的一家火鍋店里。 店是新開的,人不是很多,包間里還有一股淡淡的油漆味。 姜滬生正在埋頭布菜,火鍋里翻滾著火紅的底料,牛rou,鴨腸,蘑菇青菜轉(zhuǎn)著個的翻滾著。 店里的冷氣開得很足,一點也感覺不到灼熱,偶爾會讓人有種此時已是冬季的荒謬感覺。 白夜戳著碗里的rou片,等著姜滬生。 “要先從哪里說起?”姜滬生抬起頭,微微彎起的眉眼似乎帶著些笑意,白夜是甚少看見他笑得這么蕩漾的,心里一陣陣發(fā)毛。 “宏達(dá)的頭找到了么?”她低眉瞬目的說,目光對著玻璃窗外昏黃的路燈,想起唐澤調(diào)給她的那杯酒。 業(yè)障!一切似乎都是從這兩個字開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