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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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燕吸了一口煙,微微瞇著眼睛,也許是厭惡迷蒙了雙眼,面前的女人再不像是一個冷硬的女強人,反而多了一絲妖嬈和撫媚,“我不知道,查案這種事是警方的工作。我只是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而已?!彼⑽⑻Я颂掳停铝艘粋€煙圈,“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我下午還有一個會議,就不留二位了?!闭f著,案了桌上的電話,“梁秘書,送客?!?/br> 出了周氏的大樓,天色有些陰沉沉的,云團在半空中擠壓,眼看就要下起雨來。 華陽市的秋天來得向來早一些,秋雨一場疊著一場,眼看就要入冬。 白夜攏了攏衣領,仰頭看著面前巍峨高聳的周氏集團辦公大樓,心里陰沉沉的。 “上車吧,要下雨了?!苯獪叽俚?,剛一說完,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的。 白夜捂著頭,拉開車門竄進去。 也不過是頃刻間的功夫,肩頭就濕了一片,白夜癟了癟嘴,眉心有些隱隱發(fā)疼。 “怎么了?”姜滬生側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擔心的問道。 白夜愣了一下,臉“騰”的紅了,連忙搖了搖頭,“沒事?!迸砥趤砹耍砩峡偸遣皇娣?,恨不能捧個暖水袋就窩在被窩里一整天,誰也別理。 姜滬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值得挑了挑眉,發(fā)動車子。 車廂里一片安靜,誰也沒有說話,白夜有些昏昏欲睡的倒在車座上,聽著暖風發(fā)出嗡嗡的嗡鳴聲。 車子緩慢而平穩(wěn)的行駛在街道上,姜滬生時不時側頭看看她,心里莫名一片柔軟。 有時候人的感情總是來得很奇怪,又很突然,在不經意間,有個人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一樣,在你心底的那片荒蕪中發(fā)芽,并茁壯成長為參天大樹。 他微微嘆了口氣兒,在路邊停下車,脫下身上的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 睡夢中的人兒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偏過頭,繼續(xù)睡。 雨水沖刷著路面,敲擊著車窗,他就那么微微的側著頭,有些迷茫的看著白夜。 白夜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沉了下來,車子就停在她宿舍樓下,姜滬生并不在車里。 低頭看了眼手表,好家伙,她竟然迷迷糊糊睡了三四個小時。 白夜深深吸了一口氣兒,感覺下腹部還是漲漲的,整個人跟脫離的鯰魚似的,真想賴在車里不動彈。 車窗外的雨勢沒有停息的勢頭,昨天天氣預報說,這場來勢洶洶的大雨至少要下兩天兩夜。 她嘆了一口氣,準備下車,結果手還沒碰到車門,便見姜滬生舉著把黑色的大傘從遠處跑過來。 他身上穿著白色的t恤,風雨打濕了衣襟,薄薄的布料貼在身上,勾勒出唯美的肌rou線條。 “碰!”車門被拉開,姜滬生收了傘,一屁股做了進來,見她醒了,微微愣了愣,紅了耳根子,把手里的東西重重往她手里一塞。 白夜愣了半天,低頭一看,本來有些蒼白的臉色一下子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紅糖,姜棗茶,還有暖水袋。 空氣好像一下子稀薄了,白夜看著姜滬生,覺得面前的人好像換了個芯子似的,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兇神惡煞的大胡子了。 “咳咳!”似乎感覺到氣氛的尷尬,姜滬生輕輕咳了兩聲,扭過頭,甕聲甕氣的說道,“醒了就趕緊上樓?!闭f著,頗為不耐煩的朝她擺了擺手。 白夜剛剛升起的那點子溫情,一下子被他揮揮大手撲滅了。 “嗯?!卑滓篃o精打采的應了一聲,伸手去拉車門。 “等等。”姜滬生叫住她。 “怎么了?” “把傘帶著?!闭f著,把那只黑色的大傘遞給她。 “那你呢?”白夜拿著傘,傻乎乎的問。 姜滬生抿唇一笑,“后備箱里還有一把。” 聽他這么說,白夜才笑了笑,撐開大傘沖入雨陣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白夜就感冒了,鼻涕眼淚一水兒的流,整個人貓在被窩里恨不能睡死過去算了。 接到姜滬生電話的時候,聽著姜滬生在電話里悶悶的聲音,說沒幾句話就打了好幾個噴嚏,擱著電話線,她都能想像得到他坐在汽車里擼鼻涕的樣子。 “感冒了?”姜滬生捏著電話,搖下車窗,從車窗往樓上看。 白夜住在三樓,窗前有一個小陽臺,上面支著一根桿子,上面掛著一床被單迎風飛舞。 他抿唇看著窗口里晃動的人影,心里莫名的有些暖暖的。 “我給你帶了早餐,今天要去見一見周雅文,順便考察一下婚禮會場。如果十一月三日之前不能破案,婚禮時我們就要擔負安保工作。” 白夜聽著電話里姜滬生甕聲甕氣的聲音,心里有點莫名的愧疚,低頭看了眼門口掛著的黑色雨傘,好一會兒沒說話。 “怎么么?” “??!沒事,我這就下去。”說著,慌亂的掛了電話。 姜滬生愣愣的看著電話屏幕,又看了看三樓的小陽臺,終是忍不住笑了笑,搖上了車窗。 十分鐘后,白夜背著帆布包從樓梯口跑出來,手里還拿著昨天那把黑傘。 拉開車門,姜滬生笑著指了指后座的早餐,“拿著,自己吃?!?/br> 白夜眨了眨眼,實在是對姜滬生這突然轉變的畫風接受無能,好一會兒才措手搓腳的拿過早餐,打開一看,煎餅果子和豆?jié){,還有四個大rou包。 這是喂狗呢?還是喂豬呢? 白夜哀怨的看了眼姜滬生,也沒狗膽嫌棄,抓起一只rou包塞進嘴里。 不說話,把嘴堵住不說話。 車子平穩(wěn)駛進車潮,路上無話,到了陳雅文在崇安路開的畫廊時,畫廊里的服務生才剛剛開門。 姜滬生下車打了個電話,不多時,畫廊里便走出一個年輕人,穿著咖啡色的休閑服,鼻梁上挎著一副金絲邊的近視鏡,年紀看著不大,倒也是渾身充滿著一種藝術家的氣息。 白夜看著他,為自己的想法發(fā)笑。所謂的藝術家,其實也不過是自己被周燕的描述引導,做了先入為主的觀念罷了。 陳雅文是個和善的人,言談舉止無不妥之處,談及他和后母周燕的關系時,他用了一個很微妙的詞。 “她懂我,我很感謝父親遇到她。我自己不能肩負起公司的未來,有一個人能代替我肩負,并把它發(fā)揚光大,這本無可厚非?!彼f話的時候,眼睛是向上看得,好似看著某一個不知名的方向,滿眼夢想,滿眼希望,仿佛這世間污濁之事都不該污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