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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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端著托盤走在略顯空曠的走廊里,淡淡的香水味在空氣中彌漫,很容易讓人迷失。 迷迭是香港最豪華的私人會所,這里云集的都是頂級富商和商政名流,出入采會員制,會員每年會費都高達百萬以上。 她一邊整了整衣擺,高跟鞋的鞋跟“嘎達嘎達”的敲擊著光可找人的大理石地板,在空曠的走廊里留下斷斷續(xù)續(xù)的回音。 十八樓是會所黃金會員的聚集地,這里的每個黃金會員都會在十八樓有一間獨屬于自己的包房,隱私性非常強。 十八樓一共只有四個包房,現(xiàn)在是淡季,收經(jīng)濟危機影響,各大企業(yè)之間的關(guān)系都非常緊張,十八樓這種頂級包房,一年里至少又十一個月是空閑著的,當然,這也是有意外的。 她不由得抿了抿唇,讓唇上的唇膏抹得更均勻一些。 最近幾天,18樓梅字號包房的客人已經(jīng)連續(xù)在這兒住了三天了。十八樓每個包房都有一個專屬管家,專門負責(zé)服務(wù)房主的。 但是昨天晚上梅字號的專屬管家甄陽因為突發(fā)性闌尾炎住院手術(shù),她猜能有機會接替甄陽的工作,為十八樓梅字號的客人服務(wù)。 她心里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激動, 能住進十八樓的人必然都是金字塔頂端的人物,如果她能有機會接近一二,哪怕是從他們口中得到一只股票的漲勢,她未來的幾年或許都不用這么辛辛苦苦的過活了。 她有些興奮的想,一張白里透紅的臉蛋越發(fā)的顯得嬌美動人。 她是個美人,她從來都知道,也不吝與用自己的美貌去還來她想要的一切。 離梅字號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了,她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然而越往前走,心里卻越發(fā)的有些不安。這不安來得太過于突然,以至于她并不能去仔細探究,只是本能的往前走。 空氣中那種淡淡的香水味慢慢的被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掩蓋了。 腳步不由得有些遲疑,她隔著一臂遠的的距離看著面前禁閉的厚重的實木大門,心里莫名的一陣發(fā)涼。 門口的白色地毯已經(jīng)被染成了紅色,腥甜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啪!”托盤終于掉落在地上,上面的水晶酒瓶落地,破碎的水晶片飛濺得到處都是。 “啊啊啊!”她尖叫著跳起來,轉(zhuǎn)身往走廊另一端跑。 ——- 香港國際機場。 “頭兒,你說人是坐這班飛機么?”阿杰穿著棒球服,一邊吃著有些發(fā)涼的熱狗,一邊回頭看自己的老大。 寶剛個頭不高,170的個子,臉膛黝黑,唯有一雙鷹隼一樣的眼睛厲透著一股子精光,讓人看了不由得要豎然起敬幾分。他穿著黑色的夾克,就像是所有警匪片里的隊長一樣,這一點跟姜滬生有點像,幾乎是警界隊長的標配。 寶剛洗了洗鼻子,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一場雨,他好不容易有兩天的休假,懶覺還沒睡好,警察署就打來電話,迷迭國際私人會管出了大案子。 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從被窩里爬出來,想象著到底多大的案子會讓整個警察署都驚動了。 來到迷迭國際私人會所的時候,警車已經(jīng)把整棟大樓給圍住了,上司杰克已經(jīng)黑著臉站在他那輛剛?cè)胧植痪玫男萝嚺赃?,車上死后還坐著個長發(fā)美女,顯然是約會一半就被叫過來了。 杰克離了老遠就看見他了,黑著臉朝他招了招手。 寶剛從人群里擠了進去,杰克把他拉到角落里,“寶,這次的事兒確實不小,會館里出了人命,但嫌疑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如果真的處理不好,會影響兩岸關(guān)系的,而且,這案子一看就另有內(nèi)情。” 寶剛點了點頭,他其實更想直接去案發(fā)現(xiàn)場看一看的。 “行,那你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闭f著,抬手指了指車里,“我馬上就把人送走,免得上頭下來人看到了,影響不好?!?/br> 寶剛一樂,點了點頭。 杰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寶,就看你的了,我今年就要退休了,這個位置早晚是你的,加油?!?/br> 寶剛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旁邊法醫(yī)遞過來的白手套,“我上去了?!?/br> “去吧!” 寶剛跟著法醫(yī)鑒定人員和迷迭的大堂經(jīng)理一起上了十八樓。 大堂經(jīng)理姓朱,四十左右歲,頭頂有些禿,典型的地中海發(fā)型,平平多填了好幾歲。 朱經(jīng)理在上樓的間隙給寶剛介紹了一些公司的制度和規(guī)模,以及未來的發(fā)展方向。 來到了十八樓,電梯口拉了一道黃色的警戒線,辦案的警察已經(jīng)里三層為了外三層,阿杰眼瞼看見他下了電梯,“頭兒?!?/br> 寶剛臉色不太好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氣,吸了吸鼻子,好家伙,血腥味夠濃的,得出了多少血??! 他快步走過去,越過阿杰直接往現(xiàn)場走。 人都在門口圍著,見他過來,自動讓開一條路。 門是開始的,門口的白色地毯已經(jīng)被染紅,吸飽了血,估計以踩上去就能血漸三尺。 “出血量夠大的?!币慌缘姆ㄡt(yī)說,“看樣子動脈肯定被割破了。” 確定鑒證科的已經(jīng)把現(xiàn)場照片都拍完之后,寶剛才從阿杰手里接過鞋套套在腳上,探頭往里看了一樣,客廳里到處都是血,被害人赤身裸體的面朝下躺在血泊里,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寶剛墊著腳尖走進客廳。 客廳裝修很是豪華,潔白的沙發(fā)上全是飛濺的血跡,他走到尸體旁邊。 尸體是面朝下的,全身赤裸,背部全是寫,隱約可以看到一些密密麻麻的傷痕,新舊不一,有些是鞭痕,有些是燙傷,或是一些不太深的刀傷。 寶剛皺了皺眉,伸手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阿杰和法醫(yī)走進來,三個人一同把尸體翻了過來。 “啊!”阿杰驚呼一聲,被尸體嚇得臉色一陣慘白,一股酸意往喉嚨上涌,“對不起,我,嘔嘔嘔!”推開擋在身后的法醫(yī)往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