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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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飯店,撲面而來的冷風(fēng)總算是把心里那些炙熱而蓬勃的勇氣都吹散了,剩下淡淡的孤寂縈繞在心頭,說不出的煩悶。 她覺得自己冒進(jìn)了,偷眼看著身旁的唐澤,心里跟滾了熱油一樣。 香港的夜生活總是要比華陽來得繁華許多,卻也陌生許多。 酒店就坐落在維多利亞港附近,一到了晚上,這里就成了一片璀璨的霓虹世界,在這里,你可以感覺得到海風(fēng)吹拂面頰的感覺,站在岸上,看著對岸璀璨的燈火,恍惚中會覺得自己仿佛來到了一個五光十色的斑斕世界,沒有夜色,永遠(yuǎn)是這么醉人的景色。 波光粼里的水面上偶爾有船只駛過,通常一些旅游的游客喜歡夜里乘船夜游,三三兩兩,好不熱鬧。 唐澤就站在她身邊,卻總有種不可觸摸的感覺,也許,這就是她會那么冒進(jìn)的趕出當(dāng)中求婚的傻事兒。 她憋著一股子勁兒,不敢回頭看他。 “我答應(yīng)?!鳖^頂突然響起的聲音帶著幾分諧趣,白夜微微一愣,感覺整個人身子被他從后面抱住,穿著厚厚棉衣的身體被他輕而易舉的納入懷里,仿佛隔著那么多層的衣服都能聽見他強(qiáng)烈的心跳聲。 歲月靜好,大抵上說的就是她此刻的感覺吧! 心里泛起一陣陣的甜,她吸了吸鼻子,感覺唐澤攬在腰間的手不知不覺的又緊了幾分,炙熱的男性氣息輕輕噴灑在頸間,然后便是那薄如蠶翼的吻。 “我答應(yīng)你,如果這個案子結(jié)了,我們結(jié)婚?!彼恼f,語氣里仿佛有了無限的憧憬。 白夜僵了僵,微微仰起頭,他的唇便如疾風(fēng)暴雨一樣壓了下來。 ———— 白夜覺得也不歸宿這么個事兒吧,其實(shí)是挺糟蛋的,但是耐不過唐澤糾纏,所以一大早便苦哈哈的貓著腰從酒店大門的側(cè)門溜會自己房間,身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姜滬生已經(jīng)黑著臉站在門外敲門。 白夜拉開門,心虛的縮了縮脖子,“頭兒,早!” 姜滬生黑沉著臉,“指了指手表,早么?” 白夜訕訕的笑了笑,“呵呵,還好。” 姜滬生目光若有所思的瞄了她腳上還沒來得及換下的鞋子,眸子沉了沉,心里仿佛被什么重重壓著,有些竄不過氣兒來,只能冷哼也一聲,“趕緊穿戴好,一會兒大堂集合。” 白夜訕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好意思的縮回門內(nèi)“碰”的一聲關(guān)了門。 門才關(guān)上,手機(jī)便響了一聲,點(diǎn)開短信一開,吳悠發(fā)了個笑臉,后面附帶了一句特戳人心窩子的話。 昨天隊長去找你,發(fā)現(xiàn)你人不在。 白夜臉上青白一片,大有一種恨不能轉(zhuǎn)進(jìn)地縫里的感覺。 白夜,你咋不上天呢? 捫心自問一句,覺得大概是老天爺舍不得收自己,所以最后還是換好衣服,頂著一張羞羞愧的臉出現(xiàn)在大堂。 姜滬生和吳悠已經(jīng)在大堂等了好一會兒,姜滬生始終陰沉著臉,吳悠笑得有點(diǎn)雞賊,韓亮不知所蹤。 “韓隊呢?”她瞄了眼姜滬生,小聲問旁邊的吳悠。 “去開車了,寶剛的小面包不是留下來了么?咱們想到局里見一見唐琪,然后再決定怎么辦,看看從哪里入手。”吳悠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姜滬生。 姜滬生沒說話,這時,韓亮已經(jīng)提車過來,推開門下車的時候,目光掃向唐澤,臉上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冷面大魔頭笑了,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白夜暗附,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fā)麻。 到了警局的時候,寶剛和阿杰已經(jīng)在了,因?yàn)榘缸颖容^特色,大陸和香港聯(lián)合組織了特案組專門負(fù)責(zé)這個案子。香港方面由寶剛帶隊,大陸這方面除了今天來的四個人,還將提供一個涉外的顧問。 寶剛和韓亮進(jìn)了辦公室,吳悠捅了捅姜滬生,“頭兒,我怎么不知道還有個編外顧問?” 姜滬生橫了他一眼,心里大概猜了個七八。 寶剛和韓亮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編外人員整好剛進(jìn)辦公室,“唐澤?”吳悠驚呼出聲,扭頭看了看姜滬生,又看了看韓亮。 唐澤笑著朝大家打了聲招呼。 “你為什么在這兒?”姜滬生黑著臉問。 唐澤挑釁的笑了笑,走到白夜旁邊,抬起手,“你圍巾落下來?!?/br> 白夜臉一紅,感覺整個人都要炸毛了。 你這是幾個意思啊幾個意思? “我問你為什么會在這兒?”姜滬生已經(jīng)氣得不行了,他不是見不得白夜喜歡別人,可這個人為什么一定要是唐澤? 如果在他心里話被白夜聽見,她大概會問,為什么不能是他? 可他又怎么會讓白夜知道呢? 他懊惱的趴了一把頭發(fā),一旁的韓亮終于出聲說道,“姜隊你忘了,從十二美人圖案開始,唐澤就是警隊的外聘顧問了。如果你有什么別的問題,可以去向領(lǐng)導(dǎo)匯報。” 匯報你個頭。 姜滬生壓下一肚子的火,氣沖沖的沖進(jìn)會議室。 寶剛狐疑的看了眼韓亮,心說,這都是什么事兒??? 韓亮拍了拍他的肩,瞄了一眼唐澤,“走吧!” 唐澤低頭看著不遠(yuǎn)處努力把自己往角落里縮,極力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白夜,忍不住笑了笑。 白夜感覺到他逼人的視線,心里砰砰直跳,剛想找個借口去茶水間喝杯水壓壓驚,韓亮扭頭朝她喊了一嗓子,“白夜,趕緊的,過來?!?/br> 避無可避,必迎頭而上。 白夜摸了摸自己的小脖子,莫名的覺得一陣陣發(fā)涼。 “小白啊1”吳悠悄悄湊過來,一臉曖昧的說,“老實(shí)交代,你跟唐澤是不是談上了?” 白夜裝傻充愣,“談什么談?” “嘿嘿!別裝傻,都看出來了?!眳怯七肿煨α诵Γ焓衷谒缟吓牧伺?,“說吧,這次非要來,是不是為了他?” 白夜臉一紅,“不是?!?/br> “真不是?”吳悠笑道。 白夜猛地抬起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看得吳悠一愣,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怎么了?我說錯話了?” 白夜搖了搖頭,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吳悠你覺得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吳悠微愣,噗呲樂了,“啥意思?” 白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首先,作為一個女孩子,我感情用事也算正常,但前提是,我還是一個警察。我一定要跟過來不是因?yàn)槲乙欢ㄒ獛吞茲桑枪?,私也是私。我之所以一定要跟來,一,我見過那個假冒的謝奇,與之有過短暫的交流,如果這個案子和梅花組織案有關(guān),那我作為唯一和他接觸過的證人,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參與這個案子。二,浮梁山一案中,我作為被害人曾經(jīng)被唐唐綁架過,前幾天公路襲擊案中我又是受害者,這說明什么?說明在很早以前,敵人就已經(jīng)把目標(biāo)鎖在了我的身上。 綜合以上兩點(diǎn),你覺得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來?” 吳悠愣了愣,是真沒想到白夜心里是這么想的,也怪他,怪他們想多了。 白夜嘆了口氣兒,推了推他,“行了,走吧。案子還得破,我都開始想念華陽的水煮魚了。” 吳悠噗嗤一樂,“你個出息?!?/br> 白夜笑了笑,“還真是沒啥出息呢。” “說什么呢?趕緊來開會?!苯獪恢裁磿r候站在了會議室門口,惡狠狠的朝兩人喊。 白夜虎軀一陣,顛顛兒的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