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自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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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吃了?!表n亮從病房里出來,臉色有些沉,手里的粥已經(jīng)涼透。 姜滬生臉色蒼白,眼眶赤紅,身上的衣服上還染著一團(tuán)又一團(tuán)的黑灰,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睡了。 爆炸案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阿霞的尸體,屋里的燃?xì)馐枪室庑孤┑?,爆炸的起因是電話電線導(dǎo)電。吳悠進(jìn)屋子的瞬間,有人撥打了阿霞家的電話,并引起爆炸。 香港警方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電話來源,毫無意外,電話是從路邊的電話亭打來的。 由于是老舊城區(qū),街道上的監(jiān)控不多,電話停又正好是監(jiān)控死角,沒有任何的影像記錄留下。 “吳悠的遺體已經(jīng)送回國了。” “是么?”韓亮抿了抿唇,側(cè)身靠在走廊冰冷的墻壁上,目光微冷的看著姜滬生,“這個事兒,你怎么看?” 姜滬生紅了眼睛,一拳垂在墻壁上,素白的墻面留些一團(tuán)淡淡的紅痕。 “人是針對白夜來的?!?/br> “白夜和唐澤在咖啡店被汽車襲擊,唐澤去追了,人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表n亮把粥放在長椅上,拿出根煙叼在嘴里,“寶鋼那里去查了咖啡館的監(jiān)控錄像。汽車撞了咖啡店之后,店里的客人亂成一團(tuán),混亂中,曾有一個穿著黑色休閑服,頭帶黑色棒球帽的人曾經(jīng)在白夜和唐澤座位附近出現(xiàn)過。警察到現(xiàn)場后,并沒有找到這個人?!?/br> “和茶餐廳的監(jiān)控錄像對比,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苯獪嗔巳嗝夹模v的看著病房禁閉的房門,心里仿佛滾了一桶熱油,說不出的煎熬。 吳悠,明明一天前還活蹦亂跳的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再也不能看到他,聽到他笑嘻嘻的喊自己“頭兒”了。 韓亮拍了拍他的肩,“別太難過了?!?/br> “韓亮?!苯獪仡^,目光痛苦的看著他,“我曾經(jīng)親眼看見管寧死在我面前。我痛苦了很久,一直覺得是我沒有能救回她,以至于一直都不敢再回帝都?!?/br> “都過去了?!?/br> “可是白夜能過去么?”他嘆了口氣兒,整個兒靠在墻壁上,心里一陣陣發(fā)涼。 他現(xiàn)在甚至不太敢進(jìn)去看白夜,怕心里壓抑著的那點子怒火把自己的理智燒著,然后說出什么刺激她的話。 “如果不是我,吳悠不會死的。不會的?!彼€記得自己找到白夜的時候,她那么小的一個人,整個人卷縮成一團(tuán)坐在走廊里,面前躺著吳悠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尸體。 “頭兒,你說,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呢?” 他也曾這樣問過自己,可是誰也不能給他任何答案。 做警察的,從來都是生里來,死離去,不是怕死,只是最怕見到自己的同事在自己面前倒下。 他能理解白夜的心情,所以這個時候甚至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我想,先送她回華陽?!彼n亮伸出手,兩個男人默默對視了好一會兒,韓亮才搖了搖頭,“你覺得她會回去?” “她應(yīng)該回去,至少,要去看看心理醫(yī)生。這邊的案子沒有她也一樣能破。”他叼著煙,眸子微微斂著,仿佛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韓亮凝眉看他,好一會兒才嘆息一聲,“如果她同意回去,我沒意見?!闭f著,拿起長椅上早已涼掉的粥,“我先回去了,這里你照看下。” 姜滬生點了點頭,直到韓亮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才揉了揉臉,伸手推開虛掩的房門。 白夜還在睡,也許沒有,她卷縮在床上,微微閉著眼,整個眼眶腫得不成樣子。 床頭的小幾上放著削了一半的蘋果,姜滬生嘆了口氣兒,拿過蘋果繼續(xù)削。蘋果皮一圈一圈掉下來,拉得很長,忽忽悠悠的搖搖墜墜著。 “后天我安排你先回國?!彼恼f,心口一陣陣就疼,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他既不會帶吳悠來,也絕對會組織韓亮把白夜帶過來。 白夜縮在被里,腦袋里一遍又一遍的想著吳悠死前的事兒,心里防備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又一刀。 都是她害了吳悠,如果不是她,吳悠不會死的。 該死的是她才是吧! “我不回去?!彼趺茨芑厝ツ??吳悠不能就平白無故的死了,她要給他報仇的。 姜滬生抿了抿唇,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我會給吳悠報仇的?!?/br> “不.” “白夜!”姜滬生皺眉,不太喜歡看見她露出這種歇斯底里的表情,“聽話!” 白夜愣愣的看著他,“你不懂?!?/br> “我懂?!?/br> “你不懂,他死了,就死在我眼前,前一刻他還活生生的站在我身邊的?!本湍敲础皘碰”的一聲,人就沒了,怎么就沒了呢? 她到現(xiàn)在也不敢相信,吳悠竟然死了。 姜滬生復(fù)雜的看著她,終于嘆了口氣兒,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里,“白夜,別這樣,這不怪你,真的。誰也不想出這種事,吳悠他,不會怪你的?!?/br> 有些時候不是誰怪不怪誰的問題,而是心里那個坎,過不過的去的問題。 白夜沒能過去心里這個砍,所以痛苦,就好像當(dāng)年的姜滬生過不去管寧那個砍。 白夜不想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她靠著姜滬生,感覺整個人都是飄的,腦袋里不斷地會放著吳悠那張笑瞇瞇的臉,心口仿佛被什么掏空了。 “頭兒?!彼龕瀽灥某雎暎瑨暝鴱乃麘牙锿瞥鰜恚抗鉀Q絕的看著他,“我不會回去的?!?/br> “白夜,你,很危險?!苯獪鸁o奈的說,把蘋果切開塞進(jìn)她手里,“你不能再留下來了。” 白夜搖了搖頭,“我不走?!?/br> 姜滬生挑了挑眉,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必須走。這兒的案子有我和韓亮。” “我是韓隊帶來的人,就算趕,也是韓隊趕?!斌H脾氣一上來,白夜完全像一頭暴躁的小獅子,顧不得其他,哪怕傷人傷己,也不肯妥協(xié)。 姜滬生氣急,卻又拿她沒辦法,只能臉紅脖子粗的瞪著她,恨不能立馬就將她打包塞進(jìn)機(jī)艙送回華陽。 白夜仿佛沒看到他擔(dān)憂又憤怒的表情,整個人又縮回被子里一句話也不說。 姜滬生無可奈何的對著棉被瞪了半天,終是一咬牙,惡狠狠的道,“不管你同不同意,后天就給我滾回去?!闭f著,一腳踢翻了椅子,黑著臉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