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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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前,我尚在不知名的旅館徘徊,一個小時后卻再次回到那個人的家。 命運總愛在我們背后開著不懷好意的玩笑,然后,冷眼旁觀。 蕭坤替我開了門,便即告辭而去。 客廳一片黑暗,我摸黑上了二樓,在他的書房門口停了下來。果見門隙透出燈光。他自己在家,沒必要鎖門。 于是,我也沒敲門,徑直去擰門把。 門,果然開了。 他斜斜靠在真皮椅子上,拿著一份文件在看。燈光下,他臉廓蒼白,有些看不分明??吹轿疫M來,他既不吃驚,更無任何表情,依舊淡定地在看他的文件。 我嘆了口氣,走過去伸手按在他的文件上。 他淡淡道:“放開?!?/br> “你的命,不要了嗎?”我也是怒了。 “說再不相見的,不是你嗎?”他反問,嘲弄一笑。 一句話把我堵死,我苦笑。 我想了想,道:“你既然有這個自覺,為何不阻止坤叔過來找我?” “好笑,我總不能禁錮他的人身自由吧。”他嗤之以鼻。 “那你又禁錮張凡的人身自由?” “你是看我不死,存心過來跟我抬杠的嗎,蘇晨!” 他一聲冷笑,抬眸看我一眼,冷不防,手一扯一帶,把我擄進懷中。 “這份東西價值六千萬,不看不行。” 他仿佛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似的,一手攬著我,一手敲打著桌上的文件。 我又氣憤又好笑,道:“當初的跨國合作,你愿為她一擲十多億,這才六千萬,比得上你的命?” 他不語,卻又低低笑了。 “你在嫉妒,蘇晨?!?/br> “我是,又怎么樣?”我沒好氣道。 他目光落在桌面一個角落上,突然道:“幫我拿過來。” 我一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fā)現(xiàn)卻是盒香煙。 “少抽些?!蔽疫t疑了一下,還是把煙和打火機遞到他手上。 這時,不能太拂他意,我來不是要和他吵架,而是勸他治療。 沒想到,他卻把煙扔開,只拿了打火機。幽藍火光一閃間,他擎在手里的文件已經(jīng)燃燒起來。 我驚訝無比:“你做什么?” 探身去搶,他眉一挑,將文件扔進廢紙簍里。 紙屑燃盡,灰飛煙滅,只余下一個空夾子。 我又急又怒,道:“你瘋了?!?/br> 他眸光如潮,好整以暇的欣賞著我地表情。 明知不該,卻忍不住心跳莫名。 我一惱,別過頭。 他抱在我腰上的手一緊,笑道:“這燒掉的可是不折不扣六千萬?!?/br> “所以說你瘋了?!?/br> “因為你開口了。” “我什么時候有說過?”我也急了。 他突然展眉而笑,眉梢之間竟隱約藏了絲寵溺。 “紀大哥。”我脫口而出。 遙遠的櫻花香氣仿佛在這刻盈入鼻間。 “小鬼?!彼麘?,手撫上我的發(fā)。 我怔怔看著他,他亦是一怔,眉輕輕蹙起,似在思索些什么。 他會不會記起了什么?他記起什么了嗎? 我全身微微顫抖著。 他神色卻很快恢復如常。 我失望之極,低下頭。 這時,他點開一個文檔,又點了打印。 旁邊的打印機吱吱作響,很快幾張印滿文字的紙張從旁邊的打印機出來。 我一怔,只聽得他笑道:“蘇晨,你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有時卻天真得可愛。這世上有備份這玩意,我才不會拿六千萬的合同來開玩笑。” 我被他氣得霍地站起來:“是,我是傻,你千億身家,這點小錢哪能讓放在眼里,我替你緊張什么,你送十多億給夏靜寧眼睛也不帶眨一下,我又是個什么人,別說六千萬,六萬也不值……” 他也是一驚,緩緩站起身來,握住我雙肩:“別說你沒看出這真的是玩笑。我們之間就非得每次都要像刺猬一樣才能收場? “我說過,只要你開口,只要是我能力范圍之內的,我都可以給你,何況這份合同的價值?你沒必要扯上她?!?/br> 這話很好,我們的關系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甚至蕭坤也覺得他愛我,可是,真正愛一個人,不是能給她多少錢,而是能怎樣去愛。 我要你的錢做什么? 我靜靜地看著他,用力地看著他。 他也緊緊盯著我:“蘇晨,我們像現(xiàn)在這樣過下去不好嗎?你不要再置氣離開,我們之間不說什么愛不愛,但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br> 燈色微昏,沉靜柔軟,壁爐映著淡淡的火光。 我絕望得連哭也哭不出來:“不說愛,也不離開,我是什么,你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紀先生,你說得對,人還是別高估了自己才好,我是曾經(jīng)不知天高地厚,還以為我們……” “別拿自己和她們相比?!?/br> “我知道,我甚至連她們都不如。” 他冷笑:“你這是在逼我?你明知在我心里,你和她們不同!我可沒真正碰過她們。” “但終不及一個人。” “人的心不能太大,我愿意寵你,這樣還不夠?”他目光變得凌厲。 “就是因為人的心太小,所以不夠。紀總,換作從前,我總是愿意的,一千個一萬個愿意,只要能待在你身邊,有什么尊嚴是我不能放下的?”有關于兩個人相處的點滴,我一點點地陳述著。 他凌厲的眸光緊緊籠罩著我。 我澀然一笑:“可惜,我們是再也回不去了,哪怕琪琪哪天能笑得毫無芥蒂地站在我面前。發(fā)生了的終究是發(fā)生了,就像很多年前,她背叛了你?!?/br> 他臉色頓變,瞳孔染上寒意,落在我肩上的力道之大,仿佛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島上你為我所做的,我對自己說,夠了,真的夠了。只是,紀總,我終究不是她,所以訂婚宴上,你選擇親自守護的不是我,而是她。你將我用作誘餌,去麻痹你的敵人,在所有人看來,你是在攪局,實際上,你在確保她訂婚禮一定能順利進行。我不怪你,只要你幸福,我連命也可以不要,還有什么是我不能給的?可琪琪呢? “這世上沒有誰應該對誰好,沒有這么多的理所當然。如果那一晚,你愿意多看顧我一眼,而不是讓張凡代替你看著我,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我不會被莊霈揚帶走,琪琪也不會被折辱。她是無辜的,如果沒有我,樂悅不會出現(xiàn)在她生命中,如果沒有我,她現(xiàn)在已追出國,去追回自己的愛情?!?/br> “所以你仍要走,是嗎?”他眼眸沉晦。 “不,我不走了。我能走去哪里?你好好療傷,給我?guī)讉€小時,讓我完成承諾。之后,我一定回來。” 沉悶的聲響響徹整間書房。 桌子上的東西叫他全數(shù)掃落。他緊緊捏著我的下頜,冷冽的氣息遍布全身。 “所以,你這是要去見凌未行?承諾?你和他之間有什么承諾有什么約定?所以,即使你會回來,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蘇晨是嗎?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你想告訴我,即使我將你強行把你留下,你也不會像當初那樣對我,你和我再也不可能,等我傷好了你還是會走,是這樣嗎?蘇晨,回答我!” 話音剛落,他眉頭緊緊皺起,手掩上腹部,我一驚看去,只見他白色襯衣上殷紅一片。 我大驚,他卻只是冷笑。 “讓我看看?!蔽沂暥?,手已先意識一步按住他的傷口,不讓血再流出。 “何必?”他揮開了我的手。 我苦笑,放手出門。 他伸手一扯,將我扯進他懷里。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去見他嗎?”他冷冷質問,聲音充滿嘲諷。 我轉過身,與他四目相接:“我只是去拿急救箱,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通知了你的家庭醫(yī)生,他很快就到,你再忍耐一會兒?!?/br> “沒這個必要?!?/br> 他強硬,我手也攥緊了他的衫子。 他冷冽的目光落到我手上,末了,將我的手拿開。 這男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我迎上他的目光,也執(zhí)拗再次按回到他身上去。 “你不是很想走嗎?我現(xiàn)在力量有限,阻止不了你,你為什么還不走?” 我心里堵得發(fā)慌,他腹部的衣服已被鮮血染透。 “紀敘梵,當我求你了,你讓大夫過來?!?/br> 我沙啞著聲音懇求他。 他微微一震,隨之推開我,漠漠笑道:“蘇晨,你和方琪在島上七天,我便還你七天?!?/br> 我的思緒瞬間遠去。 還我七天?他一直抱著這種古怪想法? “現(xiàn)在,第七天還沒到,所以,我絕不會讓自己有事。你走吧?!彼戳烁共恳谎?,靠到桌邊,支撐著身體,仍站得筆直優(yōu)雅。 沒有了按壓,他傷處鮮血當即汩汩流出。 我知道這有多疼。我伸手進口袋,再拿出來的時候,掌心多了樣東西。 我平靜地看向他,將一把匕首抵在頸上動脈處。 成功地看到他臉色一變,雙眸迅速染上怒意:“蘇晨,你發(fā)什么瘋,放下那東西!” “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不肯止血,我便劃下去。明天報紙頭條必定熱鬧,藉藉無名的女人能死在紀總身邊,也不冤枉了?!蔽椅⑿χ鴮λf。 他緊抿著唇,離開桌子,一步一步向我走來,高大的身體一晃一晃。 我戒備地看著他。 “別逼我?!蔽依湫?,手上的力道一重,頸上立刻濺起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