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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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年摘星湖畔的人真是他。淚水悄然而下,落進他純白的衣領(lǐng)里。 “這是怎么回事?”明慧訝然,搖頭哽咽道,“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br> “明慧,能與不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年我遇見了她。不是別人,而是她。”凌未行把我攔腰抱起,道,“明慧,這輩子凌未行是要相負了?!?/br> 明慧怔怔地看著凌未行,突然冷笑道:“行,你這是要許我來生?不嫌土掉牙嗎?” 凌未行神色安靜,唇邊噙笑,淡淡道:“來生,只怕也……” 終究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 “行?!泵骰垲j然滑跌到地上。 “行。”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止住了他的腳步,我只是搖頭。 凌未行立刻低頭,額抵著我的額:“哪里不舒服,我?guī)闳メt(yī)院?!?/br> “沒事。我只是頭痛,大概是昨天沒怎么睡的緣故?!蔽艺f著突然意識到什么,渾身冰涼,住了口。 我真笨,這不是在傷害行嗎! 果然,凌未行沉默了很久。 “行,我……” 我鼻子一酸,想說點什么,他卻制止了我:“那天你離開以后,因為明慧的緣故,我曾與明海冰稍聚過片刻,落暮島上的事,在和你見面之前,我竟全然不知。就這樣任你在那里生受了那些罪。你的身體還沒盡好,我先帶你去看大夫,所有的事都等你的身子好了再說好嗎?” 他眉微蹙,眸光沉靜卻堅決??粗@樣的行,我竟沒有辦法說一句不好。 “行,我沒事,想找個地方坐一坐,看看這里,我很久沒回來了?!?/br> “好,如果還見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br> “嗯?!?/br> 我們找了個地方,沉默著坐了許久,我才有辦法開口。 “回去吧。”我道,“明慧就在不遠的地方,你一回頭就能觸及的地方,回去吧,你本該值得最好的?!?/br> “值得最好的?這樣丑陋的我?”他淡淡道。 腦中浮起那張傷疤凌厲的臉,我的心驀然一疼,不由得伸手撫上他的臉。 他執(zhí)起我的手,輕輕吻了吻,微微嘆了口氣:“蘇晨,那個游蕩在摘星湖的瘋子,那張丑陋到嚇人的臉就只有你不怕?!?/br> “換作是明慧,我相信也是一樣?!?/br> “也許。只是,時間不會重來?!?/br> 他已搖頭笑道:“回去看完大夫,我就帶你到一個地方去。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你醒來,我們就到了?!?/br> “不知凌總要把我的女人帶到哪里去?” 有聲音在背后倏然響起,那湛冷的語氣仿佛能把前面的湖水都破將開來。 凌未行唇上鉤起一抹笑,抱著我轉(zhuǎn)過身。 明慧背后,男人也正噙笑掃視著我們。 紀敘梵來了?我一驚。 “你的?”凌未行搖搖頭,傲然笑道:“這句話,你再也沒有資格說?!?/br> 幾乎是微不可覺的,紀敘梵銳利的眸在我身上一掠而過。 不曾想到,親密過后的再次相見,是在這樣一個光景下。 握住口袋里的瓶子,我心里一黯,微微偏過頭。 紀敘梵瞳仁收縮,眉眼一挑,沉聲道:“行,我說最后一次,放下她!” “也請容我說最后一次,不可能!”凌未行冷笑,手探進我的衣袋里,在我手上重重一握,隨即把瓶子奪過,手一揚,向紀敘梵擲過去。 陽光燦爛,瓶子在光圈下劃過美麗的弧度,翩然落地。 細碎的響聲過后,玻璃殘碴和白慘慘的藥丸,散碎一地。 紀敘梵一震,眸光緊鎖在我身上。 那里面的痛苦,淡淡的一閃而過:“跟我回去。” “對不起,這次我失約了,本來還讓海冰轉(zhuǎn)告你,我會回去,可是,看到你,我才發(fā)現(xiàn),我不想回去。”我回以一笑,也淡淡的,心如刀割。 “蘇晨,我們回去再說?!彼⒅?,像是要隨時撲上來一樣。 凌未行將我放下來,握住我的手,指著那一地破碎,冷冷道:“紀敘梵,從你把這個交給她開始,你就喪失了所有的資格,現(xiàn)在,我把這東西還給你,蘇晨,我是要定了!” 紀敘梵不語,彎腰拾起一粒藥丸,緊緊攥在手心里。 額前微碎的發(fā)遮住他的目光,他的表情讓人無法看透。 “你敢!” 他慢慢直起身子來,聲音卻冷冽如獸。 凌未行淡淡看了明慧一眼,明慧瑟縮了一下,狼狽地避開他的目光。 凌未行道:“梵,收到明慧的消息,你便這樣趕過來了?蕭坤,你帶在身邊了嗎?” “沒有蕭坤,我便攔不下你了?凌總,你要不要試一試?”紀敘梵眼睛微瞇,身形晃動間,已向我們走來。 “以你的身手,我最多打個平手,只是,”凌未行輕笑,手一揮,一群身穿灰色西裝的男人竟從四面八方迅速躍出,不過須臾,已把紀敘梵重重圍起來。 紀敘梵臉色一變,他也不說話,身子一側(cè),已撂倒身邊一個男人。 凌未行不再說話,摟著我快步往前而去。 他的車子泊在北區(qū)校門外。 他把我抱到副駕駛座上,自己方才開門上車。 “行,他身上有傷,你讓你手下的人……” “晨,他身上有傷,可是,你知道我這里也會痛嗎?”他抓過我的手,放到胸前。 我鼻子一酸,怔怔看著他沉靜的眉眼。 他默然,在我額上印下一吻,自嘲一笑,道:“思、明慧他們都說你該放手,其實,所有人都錯了,真正無法放手的人是我。 “曾一度以為,像今日的事我并不屑做,也不會做,如今我做了,但我不后悔。原來我不但面容丑陋,內(nèi)心也是一樣。” 他淡淡地笑著打了個電話,讓對方不能傷到紀敘梵。 我心疼之極,車子疾馳而去,后來我昏睡過去。 再次見到光亮的時候,已是黃昏。 我是在行膝上醒來的。睜眼一瞬,他正靜靜凝著我,神色溫柔。 我微微一笑,他伸手擁緊我。 透過他的臂彎,看清了我們置身的地方。 十字高懸,莊嚴圣潔,木椅多排,斂素雅靜。 這里是教堂? 偌大的空間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該推開他的,卻沒有。 這個擁抱,無關(guān)情愛,有的只是相伴一刻的安寧和幸福。 我喚他,他仍是那樣淡淡應(yīng)了。 晚霞的余暉透過高大的窗欞,散落在我們身上。 想起紀敘梵,卻很快又把他埋進心底。 不敢想。 那破碎一地的玻璃碎屑和白色藥丸還歷歷在目。 突然想起了那時的行,把瓶子狠狠擲出的行。 “和你在一起,總是感覺很安全?!?/br> 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他一怔,望向前方的十字架,眼神遙遠:“那就一直在一起。” 我真該死,明明是不該出口的話。 無法回答。 他也不說什么,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揉亂了我的發(fā)。 我低頭,心很疼。 他放開了我的手,突然把我抱起放到他膝上。 我側(cè)過身,于是,不得不與他相視。 他目光灼熱。 “你睡著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要不我再次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吧,這樣對大家都好。只是,這一次,我知道,我是再也沒有辦法了。晨,我沒有辦法看著你一次又一次地去等待,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傷心失望。所以,我決定,你的幸福由我親手來給?!?/br> 我一顫,一個“好”字幾乎要沖口而出。 “先生,你的夫人沒什么事了吧?”突然響起的聲音,驚醒了我。 抬頭一看,卻見一個上了年紀的牧師模樣的老者站在一旁,神色甚是關(guān)心。 我臉一熱,掙脫了他,站了起來。 “我妻子已無大礙,謝謝神父。”他站了起來,溫謙道。 妻子。 我心一緊,悄悄看向他,他神色如常,仿佛那兩個字說了千百遍一般。 那牧師點點頭,望著我,笑道:“你的先生很愛你,剛才看到他一臉急色抱著你跑進來詢問醫(yī)院,我也嚇了一跳。只是,這附近小村小莊的,只有一個診所,也要大半個小時。大醫(yī)院要到十公里外才有。幸好教會有弟兄就是大夫,剛才已替你看過,你頭部之前受過傷,大約是沒有處理好,他幫你上了些藥,也重新包扎過了。太太不必擔心?!?/br> 太太。我紅著臉點頭道謝。 手上突然一暖,卻是凌未行的手繞到背后,默默地包裹住了我的。 “今晚教會弟兄們有個集會,為一個孩子做生辰祈禱,剛才聽凌先生說,你兩位要在這里的旅館待上一晚,如果你們沒其他安排,誠心邀請您和凌先生,一起參加慶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