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一段古怪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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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未行摟著我站在墓園門口,他的懷抱堅定而有力。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我心下越發(fā)忐忑。 “他來了。”凌未行在我耳畔淡淡道。 在我們過來之前,凌未行已在村中雇人通知了蘇翎。 當(dāng)晚霞的余光散滿一地,蘇翎慢慢走了過來。 明明比我父親大上幾歲,這個冷漠男子身上卻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伯父。”我低聲道。 他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卻在凌未行身上停駐了半刻才移開。 凌未行道:“蘇先生,別來無恙?” “托凌總的福,尚算不差?!碧K翎淡淡道,“不知凌總今天過來有何賜教?” “當(dāng)年若不是得先生施以援手,我也未必可以重回凌氏,說來蘇先生是我的恩人,賜教二字實是萬萬不可再提?!绷栉葱械?。 我心下一凜,道:“行,那時我伯父他……” 凌未行點點頭,道:“我整了兩次容,這最后一次是整回我原來的模樣,第一次卻是整成另一個樣子。蘇先生借了我一些錢并給了我身份,我對外便宣稱是他的世侄,憑借這個身份,我到了凌氏工作,我繼母和弟弟因為這個關(guān)系,沒有過于防我,后來,我一步一步在凌氏做到高管位置,他們?yōu)榱速嵢「罄麧?,暗地里做了些不法的事,我利用這點,又做了些事,將他們拉了下來?!?/br> 我知道,行說得簡單,就像當(dāng)日樂悅說的紀(jì)敘梵的事,這當(dāng)中他們付出了太多我沒有辦法想象的。我看著凌未行,心里難過。 凌未行看著我這個樣子,眼角眉梢卻都微微揚起,似乎很高興。 蘇翎道:“即使沒有任何外力,憑凌總的能力還有復(fù)仇的決心,重掌凌氏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br> 他淡淡瞥了我二人一眼,續(xù)道:“若二位沒有其他事,那請恕蘇某失陪了。” 我苦笑,我這伯父是個厲害角色,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明知我們今日來意不淺,卻下了逐客令。 甚至,我這個侄女,他也極不待見。 凌未行目光一深,已接口道:“蘇先生,今天我們過來,是為拜祭。” “拜祭?”蘇翎冷冷道。 “蘇家墓園里埋葬著我昔日的小友?!绷栉葱幸蛔忠蛔值?,“蘇晨?!?/br> 話音方落,蘇翎已大笑起來,末了,目光掠過我:“她不就在你身邊?” “那敢問蘇先生,墓地里的又是誰?”凌未行摟著我上前,目光炯炯。 蘇翎不語,默默看了我一眼,隨即側(cè)身走進(jìn)墓園。 我和凌未行對望一眼,也跟了進(jìn)去。 我心里突然有股難言的抑郁,以及,恐懼。 “行,為什么要帶我到這里來?”我低聲問道。 “如果四年前,你伯父不曾編造你的死訊,今天我們……”凌未行神色一沉,低聲道,“香格里拉和你重遇之后,驚喜以外,我回想起當(dāng)年在這墓園里所看到的情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總覺背后也許和你有著莫大關(guān)聯(lián)?!?/br> 墓園里蒼樹繚繞,淺草未生,不難看出這里常被人仔細(xì)打理,照看妥帖。 夕陽把那塊長長的墓碑拉得更稀長。 蘇翎卻俯下身子,伸手撫在墓碑上,似想起什么,唇角微揚,一時間我看呆了。因為父親的關(guān)系,自小與這位伯父便不親近,饒是如此,記憶中的他仍是清晰無比, 冷漠的面容,更冷峻的性子,做事狠厲,不念人情。 這樣的表情是我所陌生的。 目光隨之落到墓碑上。 上面,只刻了寥寥數(shù)字。 蘇 晨 貝之 瑾墓 立 蘇晨之墓,貝瑾立? 我一驚,貝瑾,是我伯母的名諱,不,不對,蘇晨的墓碑怎么會由她來立?她早在我出生前后便故去,再說,按照我和她的親疏關(guān)系來說,由她立也不對。 另外,朱漆,黑字……蘇晨兩個字是用朱砂寫的,貝瑾兩字卻是用的黑漆,朱為生,黑為故。 難道是這樣? 我渾身一震,五指一合,竟顫抖得無法并攏。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翎,這時又看了我一眼,神色是一貫的冷漠,卻帶著些許復(fù)雜。 “你們走吧?!彼馈?/br> 明明存了滿腹疑問,我卻沒說什么,甚至并未告別,身子一側(cè),便往外走去。凌未行緊跟上來,有些擔(dān)心:“晨,怎么了?” “行,我們走吧,有些事情,我想自己一個人好好想一想?!?/br> 我扯了個笑,估計不比哭好看,凌未行知我脾性,沒多說什么,把我摟進(jìn)懷中,帶我離開。 他帶我到附近一個酒店吃飯,晚飯過后,我說我想住一晚再走。行知我心里有事,有意讓我靜一靜,沒有阻止,訂了兩個房間。 回房后,我并沒有睡去。我在等。 一個小時后,他果然敲響了我房間的門。我沒有答應(yīng)。 零點時分,我獨自一個人,悄悄出門,再次來到墓地。 星光稀疏,夜里的風(fēng)有點急,樹木蕭瑟。 一路走去,我蜷曲在大衣里面,手足冰冷。 甫近墓園,便覺氣氛不妥。 慌忙隱身在入口處的樹木后,就著夜色,我往墓地里看去,卻看到數(shù)個黑影站在墓前。其中三人在后,一個頎長的背影負(fù)手而立,凝看著墓碑。 是誰在那里? 我疑慮大起,正要靠近察看,冷不防口鼻被斜里橫過來的一只大手死死捂住,我大驚掙扎,黑暗里,對方另一手也探了過來,把我兩手抓固在身前,掖著我死命往他懷里帶。 訂婚宴上不堪的一幕,電光石火般在我腦海里閃過。 我恐懼之極,同時也清楚知道,此刻一慌,那么等待我的只有受辱一途。 我咬牙放軟身子,那人見我不再掙扎,扯開了我的領(lǐng)子,一手放肆地探入我衣衫里撫摸起來,我仍舊沒有絲毫動作,他又重重揉捏數(shù)下,低哼一聲,頗有得色,稍稍松開了手上的鉗制,仍蒙了我的口鼻,挾著我欲要離開。 他松懈了,這是我唯一的機(jī)會。我手肘一彎,往他胸口撞去,腿往后一屈,狠狠在他鞋上一跺。那人吃痛,手上動作更松一些,我張口便往他手上咬去,咸腥的血液混著濃重的汗味涌進(jìn)舌間,熏得我想吐出來。他大怒,將我扳轉(zhuǎn),一掌揮在我臉上。 臉上痛極,我卻已全然顧不上,不管墓碑前的是敵是友,我用盡全力喊出來:“救命!誰來救救我?” 賭贏了,便得救;輸了,也不比現(xiàn)在難堪。 那人大驚,卻仍不愿舍了我,只拖著我往前躥。 他跑了不過幾步,一道影子已落到我們面前。不費吹灰之力,黑影腳下一鉤,已把那人踢翻在地。 這樣的身手……淡薄星光下,照面一打,我和來者都吃了一驚。 峭峻的深色大衣,眉目嚴(yán)冷。 蕭坤。 這樣說,那個人他也來了嗎? 目光到處,蕭坤微微躬身。我驟然定住腳步,慢慢轉(zhuǎn)過身,荒野一瞬寂靜。 一雙清冷的眼睛此刻正在這無涯里靜靜凝著我。 那人背后,一左一右,一深藍(lán),一銀白,眉目都是出色英俊,正是莊海冰,還有多日未見的張凡,后者目光很復(fù)雜,帶著歉意。 再次相見,這樣的光景。我手緊攥著被扯壞的衣領(lǐng),怔怔看著他。 他沒有言語,也無甚動作,只是淡淡看過我領(lǐng)子上微微顫抖著的手,眸色越發(fā)深沉。我猜不透他現(xiàn)在在想什么。 猜不透。 “這次,你終于找著我了啊?!蹦X海里不期然閃過訂婚宴那晚遭遇折辱的情景,我自嘲一笑,輕輕眨去眸角的濕熱。 話語出口之后,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這算什么,我偏過頭,避開來自莊海冰與張凡探量的目光。 我,再次讓自己難堪了。 他走上前去,一拳揮到那人臉上。 “坤叔,這個人好好處理?!钡统帘涞綐O點的聲音撕開了夜色里緊窒的靜默。 蕭坤答應(yīng)了,將那人拖起來。那人驚懼萬分,嘴里模糊不清地求饒著,我這時方看清他的模樣。矮胖的身材,一雙眼吊且斜,嘴角微撇,煙牙,形容猥瑣之極,想起他方才的褻弄,我胃里一搐,彎下身子。 耳邊是腳步移動的聲音,眼角余光中他緊皺著眉,終于快步向我走來。 “梵?!睖赝竦腿岬穆曇舻h散在空氣中。 長裙如瀑,一個女人從幽暗的林子中走出來。 原來,他將她也帶了過來。 這次,我們?nèi)耘f差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