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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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很帥,帥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那種,上一次看到這樣的臉,那種心動的感覺,仿佛已經(jīng)久到自己都記不清了。 算了,總要往前看,自己也不能總當個老尼姑。 她往后一步,給林燁磊讓出一條路來。 林燁磊還穿著下午拍戲的那條迷彩褲,上身是黑色的緊身t恤,身量強勁,看著很有欲味兒。 聞卿瑤關上門。 “知道我喜歡你?” 林燁磊垂下眼看著她,聲音很低沉,“一見鐘情。” 聞言,聞卿瑤稍稍愣滯了片刻,然后朝衛(wèi)生間揚了揚下巴,“去洗澡?!?/br> 男人進了衛(wèi)生間,聞卿瑤坐在床邊,抱著手機,微信里的對話框,很久很久都沒有過那種期待了。 她將手機扔到一邊,脫下外套,只穿了一件奶白色的吊帶裙。 沒多久,林燁磊就出來了,他腰上纏著浴巾,頭發(fā)還沒擦干。 聞卿瑤笑了笑,不自覺地拉了一下肩帶,走到桌邊喝了口水,“我可算是你半個老板,你膽子挺大的?!?/br> 林燁磊走過來,試探性地搭上她的肩,笑著說道:“總有人要負重前行。” 話音一落,聞卿瑤猛地回過頭去看他。 曾經(jīng)有個人也說過:“沒有什么歲月靜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br> 有那么一瞬,好像那張快被自己忘記的臉又逐漸浮現(xiàn)出來了。 她曾經(jīng)希望,那個人是他,可是那個混蛋卻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消失了。 她再也找不到了。 見聞卿瑤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林燁磊沒來由就理解錯了,伸手想要攬上她的腰。 聞卿瑤漠然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闔了闔眼,推開他的手,冷冷說道:“你不是他?!?/br> 林燁磊一懵,“他?誰?” 她忘不了。 三年了,還是忘不了。 縱使有一個很像很像的站在面前,縱使她已經(jīng)極力去避開那個男人的一切,卻還是忘不了。 聞卿瑤顫著聲音,指著門,“滾出去?!?/br> 林燁磊愣了。 聞卿瑤見他沒反應,上前推搡著他就往外趕,“滾出去!” 她打開門,用力把林燁磊一腳踹了出去,“滾!??!” - 又過了兩個月。 十月,天氣漸漸涼了下來。 梧桐也開始落了葉。 聞卿瑤在家調試著新買的相機。 兩年前從大學畢業(yè)后,她就直接進入千聞傳媒實習,但實在是無法勝任那些復雜的工作,便選擇當一個自由旅游記者。 腳被輕輕舔了一口。 “阿呆!” 聞卿瑤猛地縮回腳,“我在研究新相機呢!” 阿呆立刻端坐好,一動不動地待在旁邊。 聞卿瑤一邊調試著光圈,一邊說道:“阿呆,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退役之后好像更能吃了?” “……” “阿呆,我過些天要跟一艘科考船出海,我會拍很多照片的,到時候洗出來給你看好不好?” “……” 聞卿瑤說著說著,眼神黯淡了一下。 “阿呆,你想他了嗎?” “……” “我想他了?!?/br> “……” “算了,反正你也聽不懂,你還是吃吧?!?/br> 聞卿瑤說完,把相機放下,拿了一根火腿腸丟給它。 阿呆一口就沒了。 聞母在外面敲了敲房門,“瑤瑤,阿呆在你這嗎?” 聞卿瑤伸長了脖子:“在,怎么了?” 聞母說:“給它熬了骨頭湯?!?/br> 聞卿瑤趕緊起身,打開門,“快快,給你熬湯了。” 阿呆撒著歡兒就跑出去了。 聞卿瑤靠著門框,笑得開心。 阿呆退役了,過得可好了。 它已經(jīng)胖成一頭豬了。 - 科考船是招標的。 中南大學海洋研究所的科學家們和一群博士生們。 出發(fā)當天,還有一個電視臺記者姍姍來遲。 聞卿瑤是誰,大家都有耳聞,不過當她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上船鍍個金,也沒人在意她,畢竟都是科研人員,手邊的工作太多了。 一開始,船搖晃得很厲害,暈船藥也不管用,聞卿瑤和另一個電視臺記者吐得死去活來,最后隊醫(yī)都看下去了,只能讓她們再忍忍,暈到不暈了,就好了。 一路上風平浪靜,聞卿瑤拍攝著科研人員的工作照,又拍了一些風景照和鯨魚的照片,便等著船經(jīng)過科斯灣,到達科斯海峽,做海底采樣工作。 科斯灣最為聞名的不是海底富稀土礦,而是利布斯坎海盜。 進入科斯灣前一天,全船就戒備起來,高壓電網(wǎng),水槍,紅外探測儀,有的沒的全備齊了。 傍晚,科考船進入科斯灣。 這個點了,周圍也沒什么船,偶爾看見一兩艘貨輪,剩下的就是漁船。 科考船本來開得就慢,目標還大,就這么慢吞吞地行駛在科斯灣上,沒多時就有一艘帆船超了過去,還順帶打了個招呼。 好幾個船員都是印度人,他們沿著船舷一一勘察了一遍,確保電網(wǎng)全部搭設好,這才讓大家休息。 入了夜,聞卿瑤抱著手機玩了幾局消消樂,隨著船身晃了一下,沒來由的恐懼忽地又遽臨城下了。 下一秒,就有人大喊“海盜!”,交雜著中文英文,一群人從船艙內跑了出來,“進安全艙!” 聞卿瑤懵了一瞬,連衣服都來不及披,直接往安全艙的方向跑去。 轉眼間,甲板上“轟轟”腳步聲,嘈雜在耳邊,隨著船只的搖晃擺動,讓人更加的眩暈。 這時,有人喊道:“齊教授還在實驗室!” 而此時,船長和負責駕駛臺的一副已經(jīng)發(fā)出遭到劫持的緊急救助信號,幾乎所有人都已經(jīng)跑進了安全艙,如果海盜沒找到可以開船的人,控制不了船,難免會對其他人造成傷害。 聞卿瑤正路過實驗室,一句話沒說,掉頭就跑進了實驗室。 齊教授年紀大了,整個人都走得顫顫巍巍,聞卿瑤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硬生生把年邁的老教授架在了身上,連拖帶拽地往安全艙奔去。 而就在這時,兩個剛剛登船的海盜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慌亂的身影。 海盜舉槍示意了一下,聞卿瑤用力把齊教授往安全艙的方向推去,然后自己掉頭就跑。 船很大,只要隨便找個能藏身的地方,海盜無法控制船只,等到軍艦到了,就會自己下船。 海盜第一時間就是占領駕駛室,見沒有人,又開始搜尋生活區(qū)。 聞卿瑤躡手躡腳地穿過長長的甲板,悶頭朝著駕駛室跑去,然而剛剛到門口,身后就追上了兩個海盜。 她用力關上門,而同時,一聲槍響。 霎時間,腿上瞬間傳來一陣劇痛。 “……” 門被重重關上,聞卿瑤痛得悶哼了一聲,努力往一旁的角落爬去。 外面的撞門聲還在繼續(xù)。 不知道附近執(zhí)行護航任務的各國巡邏軍艦趕過來要幾個小時,而這扇門,根本撐不了多久。 聞卿瑤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縮在一角,眼淚汩汩涌出。 地上拖著觸目驚心的血跡,包裹著眼淚和汗水,在這個漆黑的夜晚,就如死神降臨,那種久違的恐懼壓迫在頭頂,靈魂仿佛被拉扯得四分五裂。 對啊,這次只有一個人,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人再護著她了。 黑夜籠罩在頭頂,沒有一絲一毫地庇護,聞卿瑤止不住地顫抖著,把臉深深埋在臂彎里。 腿部傳來的疼痛漸漸麻痹了神經(jīng),讓她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了。 聞卿瑤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也不想掙扎了,這樣也好,熬了三年,她不想熬了。 本以為下一秒就是死神的牽手,卻沒想到,她忽地被一雙手擁在了懷里,隨即就被攔腰抱了起來。 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傳來,她艱難地睜開眼,轉臉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