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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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br> 她怏怏勾住他的脖子,“隨便,不用太貴,路邊的早餐販就行?!?/br> “好,我很快回來?!彼?,“別亂跑,別給生人開門?!?/br> “你當(dāng)我是小孩子?” 傅丞硯哄著她,親了親她的眼睛,“等我?!?/br> 他說完,拿上外套和手機(jī),便出了門。 聞卿瑤闔著眼,一頓一頓地打著瞌睡。 幾分鐘的時間,卻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不多時,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聞卿瑤遽然睜開眼,睡眼惺忪地嘟囔著:“你怎么不帶房卡呢?!?/br> 她光著腳走在地毯上,匆匆去開門。 然而剛一開門,眼前一幕忽地就讓她整個人猶如一道晴天霹靂一樣震在了那。 一把槍抵在她的額頭,看不清面容,只有一雙晶亮的眼睛。 而下一秒,一塊滿是乙|醚味的白布,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幾乎只有幾秒鐘,連喉嚨都沒有發(fā)生一絲聲音,眼前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那一瞬間,耳邊遙遙回蕩著那聲——“等我” 第59章 把她還給我。 清晨的陽光, 在晨曦之間攀升而上,將金輝漸漸鋪滿大地,隱去淡淡的晨露。 “謝謝。”傅丞硯付過錢, 從小販?zhǔn)种心眠^熱騰騰的袋子。 一輛黑色小轎車??吭诓贿h(yuǎn)處的路邊,正對著酒店的側(cè)門。 他看了一眼, 沒多在意, 便朝便大步往酒店走去。 酒店贈送的早餐雖然品種比較多也比較豐盛, 但是缺了那種味兒,聞卿瑤并不是很愛吃。他看出來了, 所以特意到路邊的早餐攤買了兩個脆脆的煎餅果子和兩杯豆?jié){。 蔥花醬料的香味撲鼻, 傅丞硯加快了步伐,然而剛剛走到酒店大門口進(jìn)入旋轉(zhuǎn)門的時候,他莫名有一種極其心慌的感覺, 伴隨著異樣的恐懼,他用力推著旋轉(zhuǎn)門, 想要走快些。 上了電梯,進(jìn)了冗長幽寂的走廊,昏暗的燈懸掛在頭頂, 壓抑的氣息愈加沉重。 傅丞硯走到門口, 拿出房卡打開門, 推開門的一瞬,待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他倏地原地怔住了。 “阿瑤?” “……” 他扔下袋子, 大步進(jìn)了房間環(huán)視一圈, 又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找尋,“聞卿瑤?” 無人回應(yīng),甚至連一絲的動靜都沒有。 他駐步, 回頭去看門口,見門口的地毯上似乎有一點點濕漉的腳印。 有人來過? 不祥的預(yù)感油然而生,他拿出手機(jī),努力鎮(zhèn)定下來撥打她的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卻十分的漫長。 而接通的一瞬間,床上就傳來“嗞嗞”振動的聲音。 他大步走過去,拿起她的手機(jī),解鎖后,正顯示著和言慈的聊天界面。 時間有點早,對面還沒有回復(fù),他撥過去,響了幾聲,言慈就懶洋洋地接了起來,“聞小姐,那么大早找我干什么……” 他直接問道:“言慈,阿瑤去找你了嗎?” “???”言慈本就迷迷糊糊的,被這么一問更是一團(tuán)亂麻,“為什么來找我?” “哎哎……傅隊長,你們倆不是應(yīng)該住一間房嗎?” “吵架了?你兇她了?你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傅丞硯就掛斷了電話。 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 他想了想,匆匆寫了張字條——[回來了打電話給我,傅丞硯] 將紙條放置在床頭柜上,又將聞卿瑤的手機(jī)設(shè)置到鈴音狀態(tài),調(diào)到最大的音量,放進(jìn)口袋里,隨即大步跑出房間。 包在,外衣在,手機(jī)在,什么都在,獨獨人不在。 肯定出事了。 他等不了慢吞吞的電梯,直接順著防火通道跑下了樓,待到了大廳,他找到保安,直接拿出聞卿瑤的照片,“有沒有看到這個女孩出去?” 保安仔細(xì)看了看,搖了搖頭,“沒有啊?!?/br> 傅丞硯想了想,忽地回想起剛才在側(cè)門口見到的那輛黑色轎車,停得雖然很遠(yuǎn),也沒留神車牌,但是卻有些奇怪,一輛像是接送客人的車,怎么會停在側(cè)門? 現(xiàn)在不過才三十分鐘的時間,聞卿瑤是個成年人,如果冒然報警,警方也不會立案。 他沒多做停留,打了輛車,按著自己所想的地方開去。 - 陸衛(wèi)鶴正伏案辦公,他推了推鼻尖的眼鏡,一身軍綠色的正裝,一花兩星的肩章格外醒目。 電話響起,他看了眼號碼,歸屬地南城,猶豫了一下,沉聲接起:“喂?” 傅丞硯的聲音傳來,“我是傅丞硯,我剛到你們司令部,你辦公室在哪里?” 陸衛(wèi)鶴稍稍一愣,壓低了聲音:“丞硯?” 傅丞硯低吼道:“在哪?!” 陸衛(wèi)鶴拿著手機(jī)走出辦公室,正見到傅丞硯一邊將軍官證收進(jìn)口袋,一邊腳步匆匆四顧環(huán)視,便指引了一下,掛了電話回到辦公室。 幾秒鐘后,辦公室的大門就被推開。 傅丞硯臉色難看至極,雙眼陰鷙到根本看不清眸光,幾乎是隱忍著內(nèi)心極大的掙扎和怒氣,“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大步走到陸衛(wèi)鶴的面前,“她人呢?” 陸衛(wèi)鶴正要抬手讓他坐下,被他這么驀然一問,忽地就怔住了,他疑惑道:“她?什么她?” 傅丞硯攥緊了拳,青筋極度張弛,狠狠咬住下頜道:“你知道我說的是誰?!?/br> 陸衛(wèi)鶴更是疑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誰?!?/br> “你不是想讓我調(diào)離南城來北城嗎?你不是想認(rèn)兒子嗎?”傅丞硯重重?fù)卧谵k公桌上,俯視著他,“你找我就行了,為什么去找她?” 話音剛落,陸衛(wèi)鶴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也知道了他口中的人是誰,“聞小姐告訴你了?” “她什么都沒說?!备地┏幧钌羁粗八?,把她還給我?!?/br> 陸衛(wèi)鶴越聽越不明白,一頭霧水問道:“還給你?什么意思?” 見他不肯松口,一副波瀾不驚的淡定之相,傅丞硯抵了抵下頜,再也忍不住,一掌將桌上的文件袋盡數(shù)掃在地上,“拿一個女人來威脅我,這就是你當(dāng)軍人當(dāng)了幾十年學(xué)會的手段嗎?!” 文件袋落地,“嘩啦”一聲,陸衛(wèi)鶴遽然間用力推開椅子站起來,瞪圓了眼睛盯著傅丞硯,指著他道:“傅丞硯!你搞清楚你在和誰說話!這是你一個特戰(zhàn)中隊長跟司令部首長說話的態(tài)度嗎?” 傅丞硯沒有退縮,勢均力敵地看了回去,待他視線逐漸落在醒目的一花兩星肩章時,他闔了闔眼,隱忍著,“我可以調(diào)到北城,調(diào)到你身邊,你放了她,我什么都不追究?!?/br> “什么叫我放了她?什么又叫你不追究?”陸衛(wèi)鶴都覺得自己快老年癡呆了,“傅丞硯,你是不是休假喝多了?” 傅丞硯坦言:“早上停在酒店門口的那輛車是你的吧?從我眼皮子把人帶走,只有你了?!?/br> 話音剛落,陸衛(wèi)鶴眼神一凝,立刻就知道了傅丞硯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一系列反常之舉是為了什么,他緩了緩,問道:“那位聞小姐……不見了?” 傅丞硯沒回答,只滿眼陰鷙地看著他,就像篤定他是一個始作俑者。 陸衛(wèi)鶴坐下來,沉了口氣,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桌面,“傅丞硯,我也是軍人,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情!你就算懷疑也不能懷疑到你親爹頭上!” 傅丞硯沉聲道:“就是因為你作為親爹,沒有養(yǎng)過我一天,所以我才懷疑到你頭上?!?/br> “……”陸衛(wèi)鶴啞然,又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雖然不知道那位聞小姐和傅丞硯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事情,但也不想從中作梗,只能硬聲說道:“我昨天晚上確實去找過她,但我只是讓她勸說你來北城,我沒有碰她一下,更不會拿她來威脅你?!?/br> 他說得極其平和,也不屑于與之爭論什么,就像闡述一段事實。 傅丞硯看在眼里,熬紅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慌亂。 如果陸衛(wèi)鶴并沒有帶走她,那么她現(xiàn)在在哪里? 兩部手機(jī)沒有任何動靜,除了偶爾彈出來的新聞,就只剩下了平靜。 陸衛(wèi)鶴皺著眉頭問道:“你們吵架了?她是不是生氣回南城了?” 傅丞硯沉默著,整個辦公室一片寧寂。 忽然間,手機(jī)鈴聲響起,見是自己的手機(jī),趕緊接了起來,然而剛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一聲怒不可遏的聲音,熟悉至極,“傅丞硯!你在哪?” “聞楓?”傅丞硯緊張地問道:“我在北城,阿瑤不見了,她有找過你嗎?” 他吼道:“找你媽個逼?。∧惆阉龓ё叩?,你現(xiàn)在問我?” 畢竟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但在這個節(jié)骨眼也是難以遏制住那腔怒火,好不容易強(qiáng)迫自己平靜下來,聞楓顫著說道:“我接到電話,她被綁架了,贖金是兩個億,分批打入指定賬戶,還要兩百萬的現(xiàn)金?!?/br> “你說什么?” 那一瞬,就像是冷水貫穿了全身,從頭頂慢慢浸入喉嚨,又浸透了心肺,順著身體凍住了四肢,往前一步是懸崖峭壁,往后一步是深淵險谷。 聞楓急切吼著,聲音通過聽筒穿插過耳膜,“你沒報警吧?” 傅丞硯深深呼了一氣,臉色已然毫無血色,他啞聲道:“沒報警。” 聞楓:“好,我馬上去機(jī)場,中午就到北城,你把你的地址給我?!?/br> 話語在安靜的辦公室里聽得一清二楚,那邊傳來摔杯子的聲音,“咔嚓”稀碎,足以料想聞楓此時此刻到底隱忍著多大的怒氣給他打這個電話。 回酒店,調(diào)監(jiān)控。 傅丞硯心里只有這么一個想法,把她救回來。 他應(yīng)了一聲,頭腦一片發(fā)懵,三步并作兩步,幾乎就是在兩眼熾熱的一瞬間,就把陸衛(wèi)鶴腰間的配槍給搶到了手,然后往門外走。 “傅丞硯!”陸衛(wèi)鶴大步上前,呵斥著鉗住他的肩,縱使見到他已經(jīng)將槍揣進(jìn)了口袋,卻毅然只奪過了他手里的手機(jī)。 陸衛(wèi)鶴直勾勾地盯著他,將手機(jī)放到耳邊,“你好,我是傅丞硯的父親,北城武警部隊司令部參謀長陸衛(wèi)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