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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雞取卵的事,清河川做的出來。難道就要看爹娘去死? 可就算是連家人能逃,這一城人又要往哪里跑。 連城此刻有些痛恨,自己這雙手為何拿起的是畫筆,而不是刀劍,不然此時還可以拼了這條命去刺殺清河川。 來到上次和余令秋見面的院子里,敲響木門,里面無人應答。 連城在門外站了一會,察覺到?jīng)]人,便準備□□。 誰知下一秒,門開了。 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開了門,目光緊緊注視著連城,冷冷道:“你找誰?” 連城愣了片刻:“余令秋呢?” “你找他有事嗎?” 連城皺起眉頭,不知該怎么回答。上次余令秋說過,這間小院是余家藥材鋪的大本營,他爹就是在這里藏藥材的。輕易不會讓外人過來,那這人是誰,對他和余令秋商量的事知道多少? “先進去說吧。” 連城跨過門檻,從黑衣男人身邊走進去。 進到里屋,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余令秋就在屋子里坐著,用愧疚的眼神看著他。 連城下意識回頭,果然,那個黑衣男人走進來,關上門,拿著槍頂在他的頭上。一套動作如行云流水,壓根不給連城反應的時間。 他舉起雙手,詢問余令秋道:“這是怎么回事?” 后腦勺猛地一疼,他一開口,黑衣男人毫不留情用槍托砸他的頭。連城咬緊牙關。 “別說話,我問你答?!睆奈葜须[蔽的地方又走出來幾個男人,手中都拿著武器,“你是日本人派來的?” “不是?!?/br> “那你上次怎么會在那里地方藏著?!?/br> 黑衣男人把話說到這里,連城腦袋一轉,就想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了。估計這一伙人和那個吳叔是一個組織的。 只是這手法也太粗暴了吧。 他心里吐槽,卻不敢有太大動作,老實解釋道:“上次是我出門散步遇到了日本人,不想和他們碰上就躲在那里,誰知道我前腳進去他們后腳就進去了。” “不是你通知的日本人?” “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又不知道他們會在那里見面,怎么可能提前通知日本人?” “更何況,我不是和令秋說了嗎?我和他的目標一樣。我們是一路人。”連城這話說的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都這時候了,他居然還能笑著問余令秋:“你說是不是?” 余令秋小雞仔似的,乖乖巧巧坐在那里點頭。 屋里站著的其他人笑了起來,有個頭發(fā)二八分的矮個子跳出來,靠近連城仔細看了一圈,哈哈笑道:“老大,你看這小子,一看就是個讀書人,細皮嫩rou的。居然還敢說和咱們是一伙人!” “俺王老六殺人上山的時候,你估計還在玩泥巴呢!” 其他人笑得更大聲了,連城也跟著笑:“要是早些年我知道這世道會亂,怎么說都不會當個讀書人,也要跟你們學這殺人的技術去?!?/br> 那矮個子自顧自掰開連城的手,猴爪子在上面亂摸一通,“嘖,這手也嫩的像個娘們。老大,我看他說的不像假的,還是放了他吧?!?/br> 他這話是朝拿槍頂著連城腦袋的黑衣人說的。 片刻后,槍挪開了。連城舒口氣,這一伙人,除了那個黑衣男,身上都帶有一股子匪氣。 連城找張椅子坐下來,黑衣男人遞杯茶給他,聲音依舊平淡:“你倒是淡定?!?/br> 接過茶,連城一雙桃花眼笑得都瞇起來了,“我不僅淡定,我還很高興?!?/br> “高興什么?”黑衣男正要收回的手頓了一下。 “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我怎么能不高興?” 連城沒有騙他們,他現(xiàn)在心情好極了。有了這伙人,他們可以重新謀劃刺殺清河川的事,把主動權弄到手里。 清河川住在黃守鶴家中,戒備森嚴,能找借口進去接近清河川的人中,還有比連城更合適的嗎? 只是如果要靠他自己,肯定會連累家人。 “小子,你真想殺日本人的長官?”王老六個子矮小,動作也像個猴子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跳上桌子,蹲在連城旁邊。看連城的眼神稀奇的不得了。 連城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任何不適,他喝口茶,慢悠悠道:“我也是國人,國人都對日軍恨之入骨。” “好小子,你看起來年紀不大,說話倒挺中聽的。不像俺以前遇到的那些文化人,唉,提到他們就晦氣!”王老六不知想起了什么,猛朝地上呸呸呸吐了幾口。 有人笑他道:“王老六,你不要命了?老大不也是文化人?” 王老六臉上一囧,連忙解釋道:“俺可不是那個意思?!?/br> 回頭卻看到黑衣男人嚴厲的眼神,立馬從桌子上跳下去,跑的遠遠的。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黑衣男人看著連城,片刻后開口道:“黑鷹?!?/br> 上次吳叔讓余令秋聯(lián)系的那個好像是叫蒼鷹。 連城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神情也認真起來。 “既然你們已經(jīng)暫且相信了我,我也選擇相信你們。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在刺殺清河川這件事上,我們的立場相同?!?/br> 連城把自己這邊的事情詳細地說了出來。從清河川殺死柳老爺,到他屠城后南下途中改道競陵,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得到連家的唐代古畫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