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頁
為什么心口還是有點疼呢? 陳雪安看向老板,看他沒有再繼續(xù)說些什么,心里有些忐忑。 應了聲“是”,便離開了辦公室。 把消息傳達到技術部,果然有八卦的同事圍了過來,“雪安姐,老板和連城真的是朋友嗎?” 她們眼睛亮晶晶的,不管是朋友,還是戀人,她們都會對這些守口如瓶。 陳雪安想到之前種種,有些不敢肯定。 老板對朋友確實掏心掏肺,可她總覺得,老板剛才的情緒不太對。 這些想法在腦海轉了一圈,陳雪安搖搖頭:“不要問太多,該你們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br> 溫晏青不知道自己的情緒出賣了一切,他還在思考到底是誰在背后搗鬼。 錢文生為此捏了一把汗,好在溫晏青那邊下場扭轉事態(tài)。 可也因為這件事,連城的情緒rou眼可見的不好起來。 連城坐在臺階上,把白布條一圈一圈纏在手上,電影已經(jīng)拍到拳場rou搏的階段了。 為了打造電影的真實性,有些鏡頭是需要連城真打,他的臉上、身上也因此增加了不少淤青。 錢文生走過去,遞給他一瓶水。 連城沒有接,用下巴示意他放在臺階上,錢文生干笑一聲:“臉上的傷疼不疼?” 疼。 但沒心里疼。 連城咬著牙不肯說話,他現(xiàn)在滿腔怒火,對溫晏青的態(tài)度束手無策。 溫晏青的情緒飄忽不定,讓他沒很有安全感。 可就算這樣,他也不想放棄。 用牙齒咬著布條,連城綁好結,沉聲道:“繼續(xù)拍攝吧。” 拳場里很熱,場地太大沒法開空調(diào),劇組盡量買了冰塊和風扇來散熱,可就算如此,連城小麥色的皮膚上仍然滿是汗水。 他擰開礦泉水瓶子把水從頭頂澆下來,總算消了一點暑氣,也把想要回國找溫晏青問個清楚的心思壓了下去。 從比爾那里借來的錢救了羅素一條命。 但一命償一命,為了還清高利貸,羅輝心中涌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想要學習拳擊,然后進入地下賭場,打黑拳。 一個除了性命一無所有的可憐男人,找到了比賣血更加光明的道路。 借來的錢看完病還剩下一些,羅輝換了住處,沒有便宜的托養(yǎng)院愿意接收羅素,羅輝只好把她寄宿在一個黑人婦女家中,她有五個孩子,對照顧孩子早就熟門熟路。 羅輝并沒有向她隱瞞羅素的血液里攜帶艾滋病毒的事情,他沉默著等待拒絕,出乎意料的事,黑人婦女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才向他解釋道:“別擔心,我的丈夫也曾經(jīng)患上這種病?!?/br> “我非常清楚怎么保護自己不受傷害?!?/br> 她看向羅素的眼神充滿悲憫,蹲下來撫摸羅素的頭發(fā):“可憐的孩子?!?/br> 這么小的孩子,只可能是母嬰感染。 羅輝很放心地把羅素交到她手中,隨后鞠了一躬,離開了。 鏡頭中,羅素站在原地看著哥哥遠去,被黑人婦女溫柔地牽進房屋內(nèi)。 羅輝拿出自己僅剩的幾百美金,找到一家拳擊館,他要學拳擊。 普通人想要入門拳擊,至少需要三個月的艱苦訓練才能上場打拳。 教練教了羅輝拳擊的標準動作,結束一上午的訓練時,告訴他有條件的話可以在家中掛拳擊袋,鍛煉自己的反應能力。 羅輝摸著空空如也的口袋,“知道了?!?/br> 他再次陷入經(jīng)濟危機。 拳擊手不僅要有好的訓練場所,還要得到足夠的營養(yǎng),只吃蔬菜快餐,羅輝沒辦法增肌,就只能打輕量級拳賽。 碰到像史丹那樣的重量級選手,估計只有躲閃的份,一旦捱上一拳,沒有肌rou的阻擋,他也撐不了多久。 想要拿命換錢,也要有資格才行。 羅輝打起來街頭廢品的主意。 他在街頭坐了兩小時,最后開口請教躺在地鐵口睡大覺的流浪漢,怎么才能賺到一些快錢。 除了乞討以外的快錢,流浪漢上下看著羅輝,并沒有吝嗇自己的經(jīng)驗。 “放不下你的尊嚴,你可以找個尼龍袋,沿著十五大道每天走幾趟,那些小姐們?nèi)酉碌钠孔泳妥銐蚰愠灶D飽飯了。” 僅僅是吃一頓飽飯還不夠。 羅輝把自己的時間安排的很滿,每天早晨六點,他會準時把羅素送往斯考特夫人家中,隨后他要跑著去拳館,在教練的指導下練習五個小時的拳擊。 結束訓練后,他乘坐地鐵前往唐人街,在一家中式餐館中做服務員,他的中午飯和晚上飯都在這里吃。 中餐館是一對中國夫婦開的,他們開出的時薪是15美元,包括兩頓豐盛的大餐。 羅輝在中餐館的工作時間只有六個小時,晚上七點,他準時離開中餐館,拿出準備好的尼龍袋,走十五大道,把一路上能掏的垃圾桶都翻找一遍。 最后在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從斯考特夫人家中接走羅素,背著meimei回到家里。 羅素睡后,羅輝還不能休息。 他還要進行睡前訓練。 他從教練那里低價買回來的彈簧沙包,每晚要快速擊打兩百次。 最后是體能訓練。 這樣的日子緩慢地向前推進著,最初的兩周,羅輝每天都想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