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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被浮云遮住了大半個身子,朦朦朧朧,此時山林間也升騰起薄薄的霧氣。 已過去一個半時辰了,她盯著白霧半掩的門口,還沒有一個人出來。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卿綰眉心一動,不知出來的是何人,她上前了幾步,一個人影從白霧中走了出來。 第一個出來的是原秋墨,他的左臂似是受了傷,血液流過之處,白衣盡染成血紅,搖晃著身子徐徐走來,他的臉淡漠的看不到一絲表情,蒼白如紙,似乎對一切都死心了。短短幾步,他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面前,臉上掛著冷漠的表情,一雙鷹眸復(fù)雜難喻的望著她。 卿綰又瞧了一眼他的身后,并無其他人出來,她抿了抿唇,皺緊了眉頭,想問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何事,話還沒開口,他先說道:“不用問了,那些男人沒有事?!?/br> “你的手……”她伸出手,想看看他的傷口,卻被他揮手打落。 她揉著紅腫的手背,星眸里堆積了些許怒氣,可他卻冷聲道:“我一出來,你不問我的傷口,反而關(guān)心那些男人,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她低下頭,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我得好好想想,但我的答復(fù)你可能不太滿意?!?/br> 他慘笑一聲,似是自嘲:“現(xiàn)在 你對我一點(diǎn)敷衍也不愿意了?!?/br> “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吧?!?/br> “不必了,我先前止了血?!?/br> “那……那你還好嗎?怎會受了傷,里面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忐忑的看著他,有意避開他的眼睛,一對上他哀痛復(fù)雜的眸子,就令她心尖兒酸酸的。 “不過是幻境里面的妖物傷到了我,再不好的,我都已經(jīng)熬過去了?!彼⑽⑼nD下,深深吐出了口氣,緩緩的說下去,“那些男人留在里面看妖靈,你不用擔(dān)心?!?/br> “你不看嗎?” “我想出來見見你,出了幻境之后,我很想你。”望著她的眉宇緊皺又舒展開來,反反復(fù)復(fù)好幾次,幽幽說道,“在幻境里,我是打算殺掉除了楚尋寒以外所有的男人?!?/br> 卿綰情不自禁地為之打了一個寒顫,這時他冷冽的目光猝然揚(yáng)起,寒光夾雜著恨意朝她射來。 “但是我沒有這么做,直到現(xiàn)在我都很后悔剛剛為什么不殺了他們,或許因?yàn)槟惆?,若殺了他們,你便要一輩子活在對那些男人的愧疚之中,我又怎么容得下你心里裝著愧疚,對我只有恨,卿綰,我真怨你能隨時左右我的思緒,若是你從來沒出現(xiàn)就好了?!彼哪樕巷@現(xiàn)出懊惱的悔意,但嘴角微微上翹,似是心情愉悅,仿佛將積累多久的恨意全部吐出令他感到無比暢快,他接著上前一步,吐字清晰的告訴她,“我沒有哪一刻愿意和那些男人共享你,我做不到,可我不得不做?!?/br> 他雖然是在笑,可臉上的表情卻像是自尊心受到了傷害的痛意。 卿綰心里也并不比他好受,她抱住了他微微顫抖的身子,腦袋埋進(jìn)他的胸膛,啞著嗓子道:“我也做不到和那些男人一塊兒生活,可他們都逼我,你也逼我,我也不得不做?!?/br> “以前你總怨我不顧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自己有時候?qū)δ闾^固執(zhí),可我改了很多,就想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但是現(xiàn)在到底是晚了太多嗎?” 原秋墨抬手將她死死抱在懷里,滿臉的無助神情,因愛生恨,雖是恨極了她的無情,卻只能死命地咬著牙根,無計可施。 兩個人都是同樣的固執(zhí),不肯后退一步,但他已經(jīng)不想傷她了。 “其實(shí)我也變了很多,但我沒辦法,這輩子也只能委屈你了?!鼻渚U垂下眼簾,糾纏這么久,她也累了,她知道自己折斷了一個多么驕傲男人的羽翼,咽下喉間的酸澀,悶聲說道,其實(shí)他們兩個之間,又是誰贏了呢? “下輩子只遇見我好不好?”他臉上帶著凄慘的笑。 “不好,你還是別遇見我了?!彼龘u著頭,“我怕你過得不快樂。” “我喜歡和你和你在一起,沒有比這更令我快活?!彼嘀哪X袋,臉上掛著酸澀的笑意,“可是下輩子我不想和別人分享你了?!?/br> “如果你還想被我欺負(fù)的話,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去找你?!痹谒脑贡瘋哪抗庀拢渚U臉上飛起一朵紅霞,別別扭扭的說道。 他嘆了口氣,嘴唇覆上她的額頭,輕聲道:“卿綰,我愛你,很愛很愛?!?/br> 愛這個字眼猶如牢籠困住了他們,相比初見時候的他,這個男人早已為她收斂了鋒芒,改變了許多,無奈、慶幸、說不盡的委屈,還有許多無法言說的感觸,腦海里翻滾著洶涌的淚意激蕩著她,她再也掩飾不住,用手捂著臉情不自禁地再次哭了起來。 長久以來,她就想這樣不顧一切的大哭一場了。 原秋墨摟著她,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的瘦弱,寬闊的胸膛足足容的下她整個身子,他溫柔的哄著:“別哭了,哭花了臉,他們還以為我欺負(fù)你了?!?/br> 卿綰惡狠狠的說道:“誰敢欺負(fù)你,我就欺負(fù)他?!?/br> 原秋墨淡淡的笑了,他心滿意足的抱著懷里的女人,簡單的示弱對她果真挺有成效,君離夜會的,他可以學(xué),以前他不屑,可他現(xiàn)在必須用弱勢來偽裝自己,她不稀罕他的愛,只有愧疚才能牢牢的抓住她。 既然他不能完整的擁有她,那便讓她為她第一個生下屬于他的孩子。 ———————————————————— 這是初冬的第一場雨,卿綰利落的翻身上馬,她準(zhǔn)備去采買些必要的東西,為東赫之行做準(zhǔn)備。 丹藥已經(jīng)托蘇葉帶給了爹爹,爹爹告訴她,等過年的時候,她就可以見到自己的母親了,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揚(yáng),冰冷的雨絲打在她的臉上也不覺寒冷,倒是分外溫暖,沒有哪一個年能像這般快活了。 她喜歡獨(dú)行,這次出來沒有帶上任何一個男人,無論帶上哪一個,另一個總會找借口與他們同行,不光不自在還尷尬,她低低嘆了口氣,騎著馬慢悠悠的走著。 這次晟王的病情來的古怪,她需要進(jìn)深山找一些東西,下了雨的山路不好走,濕滑泥濘,她下了馬,把喘著白氣的駿馬栓在了一所破廟的外面,這所破廟年久失修,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殘剩的香燭灰。 破廟里有人,她還未進(jìn)去,就從風(fēng)中聽見了低語。 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蹤跡,她從袖子里抽出一張符紙,默念了幾聲咒語,她整個人化成了一道風(fēng),隱匿在了陰冷的空氣中。 破廟里有兩個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恰好她也認(rèn)識,是暗影。 他盤腿坐在稻草上,看不出任何色彩的眸子正望著窗外出神,右臂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翻滾的血rou已經(jīng)發(fā)黑,似是中了毒。 一個容貌娟秀的小姑娘,正用手帕蘸著藥瓶里的藥水為他上藥,她每個動作都十分小心,生怕自己生疏的動作弄痛了他。 暗影的目光還是望著窗外,小姑娘悄悄的瞟了他一眼,抿了下唇,手中的力道更是溫柔了不少。 他沒有看她,卻仿佛知道她的一舉一動,藥水灑在傷口上一定很痛,但他好似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 小姑娘長長嘆了口氣,道:“你真的要去嗎?” 暗影收回了望著窗外的目光,淡淡道:“為何不去?” “可你中了毒,莫堂主背叛了你,在你的飲食里下了慢性毒藥,剛剛又派人襲擊你,還在武器上抹毒?!毙」媚镉智那念┝怂谎?,但他仍是不為所動。 暗影道:“剛剛離去的大夫有說這是什么毒嗎?” “這毒慢慢侵蝕你的內(nèi)力,每個時辰你的內(nèi)力都會流逝,三日后你就會成為一個廢人。” “足夠了。” 小姑娘不懂:“什么足夠了?” 暗影冷冷道:“三日內(nèi)足夠我殺了他們。” “你準(zhǔn)備一個人去嗎?” “嗯。” 小姑娘眼眶微紅,她握緊了手中的藥瓶,強(qiáng)忍著哭泣哽咽,低聲道:“你應(yīng)該讓冥血閣的人陪你一起去?!?/br> “決斗一直都是一對一的?!?/br> “可是這不公平!莫堂主使詐!若你決斗輸了便要讓出閣主之位?!毙」媚锎舐暤溃瑴I水從眼眶滑落,她委屈的用手背抹了下眼淚。 “我不會輸?shù)??!?/br> “可是我害怕……不是害怕你會輸,可是你會受傷……” 過了很久,暗影才說道:“你不用害怕,我獨(dú)自前去赴約難保他們不會傷害你,在這之前我會讓屬下送你回宅子,我已經(jīng)替你贖了身,你也不需要再回那種地方了。” “我你明知道我不想聽這個!” “聽話。”暗影冷冷說完這句,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小姑娘流著淚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遠(yuǎn)去。 她一直都知道的,要是是他做的決定,就決不會回頭。 小姑娘咬唇抱著膝蓋痛哭起來,是她害了他啊…… 卿綰皺眉細(xì)細(xì)聆聽,聽得云里霧里,她在原地猶豫半晌,懊惱的踢了下石頭,抬腿追上了暗影的背影。 她曾聽過江湖中人對冥血閣閣主的評價,姓名不詳,年紀(jì)大約二十七八。 性格孤僻冷漠,寡言少語。 如果說原秋墨是天下第一劍客,那冥血閣閣主便是第一刀客。他善使刀,出手極快,武功不知師出何派,卻得前任冥血閣閣主真?zhèn)?,成為了前閣主的繼任者。 她知道暗影來路不明,卻成為一閣之主,必定有很多人不服,但她厭惡這些人用這般下作的手法來打敗他。 卿綰有些無法忍受暗影被這些卑劣的人給欺辱了去,她傷他,作踐他,她不心疼,但別人不可以。 別人害他,她便覺得抑郁,如墜深淵的窒息感掐住了她的喉嚨。 她跟那小姑娘一樣害怕,害怕他死掉。 她自嘲的冷笑,想死?沒這么便宜,她偏不讓他死了。 —————————————— 暗影覺得喉間鮮血翻涌,他雙腿一軟,背靠在樹干上,緩緩坐了下來,周圍是那些叛徒的碎肢斷腿,他殺了光了那些人,但也耗盡了自己最后一絲力氣,冰冷的雨隨著冷風(fēng)飄進(jìn)了他的眼睛里,他覺得眼睛在刺痛,心也很痛。 他想起夢里的那個女人,她很美,秋水為神玉為骨,她披著紅艷似火的斗篷漫步在雪地里,一雙星眸悠遠(yuǎn)澄澈,她望著他悠閑的微笑著,他覺得自己身體很熱,她的星眸里似是凝聚了灼熱的光要將他燃燒殆盡。 雪花落在她如緞的青絲上,與她雪白的肌膚是同一種顏色,白的似雪。 他一直癡癡的望著她,他喜歡看她笑,連帶著自己的眼里也充滿了笑意。 她是誰,為什么他會夢見她? 他問了她無數(shù)遍,可她一直沒有告訴他,只是這樣看著他淡淡的笑著,久久佇立在前方,大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雪花在她的身上積了厚厚一層。 他上前為她撣開,她卻突然消失不見,留在雪地里的腳印也沒了蹤跡。 說來可笑,他竟癡迷于夢中的女子,這執(zhí)念植根在心中已久,他想cao她,撕開她的斗篷,想脫光她的衣服,舔她的花xue,把她壓在身下用他的jingye玷污她,很想很想。 這時,一雙溫?zé)岬氖峙踝×怂哪?,這雙手瑩白如玉,五指纖纖,正用手帕擦干凈他臉上的血污,她的嗓音很低,甚至有些沙啞,但他仿佛聽過了無數(shù)遍。 “沒死?正好,那就站起來跟我走?!迸硬蝗葸`抗的說道。 他孤寂了很久,在抬眼看向她的那一刻仿佛找到了歸宿,高大的身軀倒在女子嬌柔的懷里,使勁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檀香,這是夢里的女子,她身上的味道和他的如出一轍,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何對檀香如此執(zhí)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