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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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抬目,緩緩看她一眼。 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的抗拒,遲疑:“你不愿意?” 戚映竹趕緊搖頭。 時雨目露失望,說:“好吧?!?/br> 他和她隔斷距離,問:“那我現(xiàn)在做什么?” 戚映竹低頭,幾分難堪:“你……可以離開么?我想緩一緩。” 她腦中混混沌沌,她要想一想她都在做些什么,她是不是和時雨走得太近了。她分明是怕他,可是為什么走到這一步? 時雨淡淡地“哦”一聲,對此倒并不在意。他下床時,看到地上扔著的被子,還回過頭,有空問:“我要把被子拿走,給你洗一洗送回來么?你還要么?” 戚映竹迷惘抬目,她囁嚅:“什么……意思?” 這一下,輪到時雨笑了。 他大大方方的:“我夢遺了呀。” 他湊過來又想親她,被戚映竹扭臉躲開。時雨的唇在她臉上輕輕一挨:“弄臟了你被子?!?/br> 他的牙,在她臉頰上咬一口,他一下子被戚映竹推開。時雨讓開,對她眨眼,無辜道:“我夢里想的是你?!?/br> 戚映竹:“……” 什、什么……意思…… 但是迎著時雨那種眼神,她已經(jīng)問不下去。她沒有勇氣問,但基于少女的自我保護(hù),她意識到恐怕不是什么好的東西。她要自己弄清楚,不會問他。 戚映竹便低著頭慌亂搖頭,示意不用他做什么。時雨失望地在她床畔前磨蹭了一會兒,仍不見她留他。 時雨迷茫地想:不對吧?不是這樣吧?別人好像“春宵苦短”后,次日都會很依依不舍吧?為什么七女郎一副巴不得他離開的樣子。 時雨還在磨蹭不想走,外頭木門被推開,成姆媽的腳步聲重新過來。戚映竹抬眼,與時雨低下來看她的眼珠子對上。他對她彎起眼睛笑,又露出逗弄她的神情來。 戚映竹一時想笑,一時緊張。 她用眼睛暗示他快走,他卻立在床畔動也不動。 戚映竹不得不開口:“時雨!” 成姆媽端著藥到了內(nèi)舍,聽到里舍中女郎的嬌斥聲。她心里一急,驀地加快腳步,一下子進(jìn)了內(nèi)舍。成姆媽進(jìn)來的那一剎那,戚映竹眼睜睜看著時雨輕飄飄地向上一跳,翻上了房梁。 戚映竹眼睛忍不住向上看,時雨的身影一晃而逝。 耳邊是成姆媽的責(zé)備:“女郎!” -- 時雨因為要換衣服,他終于下了落雁山,而威猛鏢局的胡老大對他已經(jīng)望眼欲穿。 春雨潺潺,胡老大好不容易見到失蹤多日的時雨:“時雨大人,你整日都在忙些什么喲!正事都快要被您忘了吧?” 時雨偏頭,少年眼中空茫茫的,單純到極致,也是另一種無情:“什么正事?” 胡老大提醒:“您讓我打聽的采花賊啊……有下落了。” 時雨頓時有了興趣。 胡老大跟在他后面,再多說幾句:“還有,‘秦月夜’有幾名殺手編號在京城方向失去蹤跡了,懷疑……可能是來找您。您最近要小心。” 時雨不在意:“來就來,殺了便是?!?/br> 除了目前仍排在第一的金光御,“秦月夜”的殺手,再沒有被時雨看在眼中的。 胡老大提醒:“失蹤了好幾人……秦小樓主的意思,是讓您要不躲躲,先回‘秦月夜’,和她匯合?” 雨水落在睫毛上,時雨一扭頭,不高興地撇嘴:“不要?!?/br> 他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回去。 -- 一上午的時間,戚映竹都在接受姆媽的審問。 戚映竹攏著被子,遲鈍地看向端著藥的成姆媽。迎著姆媽質(zhì)疑又擔(dān)憂的目光,戚映竹低下頭,手指摳著褥子上的紋路。她支吾出一句:“……沒什么,姆媽,我做了噩夢。” 然而成姆媽已經(jīng)對女郎這幾日的反復(fù)無常警惕起來:“時雨是誰?” 戚映竹低下頭:“……我新寫的一首詩?!?/br> 成姆媽不信。 戚映竹:“是真的……我想到春時雨,便想作一首詩——春夜喜雨?!?/br> 想到詩名暗含的意思,她漲紅了臉。 成姆媽:“詩呢?” 戚映竹:“……在寫?!?/br> 第10章 天剛亮,人間煙火初起。 鎮(zhèn)上的“花月樓”門可羅雀,清晨之時,這里正是三三兩兩的客人離開的時候。在門口立著打盹的老龜公一個不著神,就見一個撐著破傘的黑衣少年,徐徐走來。那少年在門前收傘,與龜公對視了一眼。 龜公瞌睡得恍惚時,眼前也微微一亮。煙雨蒙蒙下,少年器宇軒昂,比昨夜樓里各式男客的丑態(tài),不知讓人心悅多少。 時雨將傘留在門口,便向樓中走去。 他動作和神態(tài)都太平靜,以至于他走出去兩個呼吸了,龜公才反應(yīng)過來追進(jìn)樓:“你、你等等!這個小兄弟,你這是干嘛的?” 時雨立在樓中一層廳中,抬頭看到各處胭脂明媚,曖.昧而渾濁的香氣在空氣中絲絲縷縷地繞。樓上一個扭著腰肢、半遮半掩的女郎走過,喲一聲后趴在欄桿上向下看,美目流波:“好俊的弟弟啊?!?/br> 時雨并不在意,他從小混江湖,三教九流長大,什么沒見識過? 他來這里,是胡老大給出的線索——那讓他背了黑鍋的采花賊名叫陳述,陳述非但沒離開這小鎮(zhèn),且因為時雨背了惡名,陳述舒服了好久,到處跟人炫耀。 時雨被官府追殺了多少日,這陳述就享了多少天的快樂。 時雨不對戚映竹擺臉色,自然要遷怒這個陳述。 陳述昨夜,就宿在此。 時雨回頭,看到追上來的老龜公。時雨莫名其妙:“你說我來這里干嘛的?” 老龜公一噎。 他不好說,因這少年雖看著稚嫩年少,好似可以流連花叢;但是少年的眼神太干凈,干凈得……不像他們這里的常客。何況,就算要逛花樓,哪有白天來逛的道理? 老龜公道:“小兄弟,這時候女郎們都睡著呢,沒有人招待你。你看要不晚上……” 時雨:“不用。玩的就是個趣兒?!?/br> 說話間,他目光向四處一梭,已經(jīng)將樓里各處角落里偷看他的人打量了一圈。其中沒有胡老大給他看的畫像中陳述樣子的人。后頭龜公還在啰啰嗦嗦地阻止他,時雨緩緩回頭。 他幽靜至極的眼神,讓人背脊向上竄起戰(zhàn)栗感。 老龜公向后退一步,見這個少年歪頭,天然無辜地笑:“我來逛青樓呀?!?/br> 樓中四處喝聲轟然,因下一刻,時雨長身一躍,翻身踩上廳中一被提倒的案幾,他借力向上一拔,再順著樓梯向上疾奔。幾個大跳躍間,少年鬼魅一般的好身手,讓樓中偷看他的人心中驚駭。 時雨站到了二樓扶梯口,抓住一個要逃跑的小伙計的手。他長睫上還沾著樓外天的雨水,眼睛晶玉似的好看,唇紅齒白分外動人。時雨說話也如話家常:“帶路找陳述,不然殺了你?!?/br> 樓下龜公終于確定這小子是來惹事的,他大喝一聲:“伙計們,攔住他!” 時雨回頭,目光一閃。 -- “花月樓”三條街外,一處酒肆的屋頂,巨大的松柏樹與樓相纏,密密枝葉蔓延到了屋檐墻頭。 七八個帶著面紗的殺手,肅然立在樹木遮擋的陰影下,借此躲雨。他們的眼睛,則盯著對面的“花月樓”。目力最好的殺手匯報道:“惡時雨已經(jīng)進(jìn)‘花月樓’了?!?/br> 其他殺手頷首。 “惡時雨”殺了排名前五的殺手中的三人,又殺掉了派去捉拿他的其他殺手?!扒卦乱埂钡臉侵鞔笈?,又心生驚駭。沒有殺手樓會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人崛起,沒有樓主能夠忍受時雨這樣的不遵守游戲規(guī)則。 眼下“秦月夜”內(nèi)斗,有人奪樓主之位。“惡時雨”分明是和那人合作,要廢了舊的樓主。江湖殺手榜上排名第一的金光御,被人當(dāng)做目標(biāo),如今自顧不暇,樓主自然無法請金光御出面解決時雨。但是沒有金光御,多派些厲害的殺手,也必然要解決“惡時雨”。 此次派來的殺手們,都是“秦月夜”樓主的心腹。他們接到的命令,也不再是如以前那般捉拿時雨,而是直接殺。 “惡時雨”內(nèi)功高強(qiáng),幾個殺手不敢太靠近“花月樓”被他察覺?!皭簳r雨”雖然只是少年,習(xí)武天賦卻極高,他們不敢當(dāng)面其鋒,自然要采取別的手段。 幾人商量道—— “昨夜收到的情報,時雨自從殺掉那幾人引起官府注意后,仍未離開這里。果然狂妄之徒,江湖人士竟和官府人對上?!?/br> “時雨雖然為人乖戾,但也不是傻子。之前派去的殺手就算沒有拿下他,也肯定給了他重創(chuàng)。他受了傷還不離開,不惜惹上官府……這個小鎮(zhèn),一定有吸引這個小子的地方。” “時雨睚眥必報。據(jù)說官府讓他背了采花賊的名,他今天去‘花月樓’,肯定是要殺那陳述。陳述真夠倒霉的,惹上時雨?!?/br> “我們且看看,找到時雨的弱點,才能殺掉他?!?/br> 殺手們耐心萬分。哪怕“秦月夜”的樓主已經(jīng)火燒眉毛,他們決定殺一個難纏的對手,仍是要弄清楚所有情況——攻其七寸,才能致死。 -- “花月樓”中一派混亂。 在時雨看來,他原本只是要找一個人,卻這么多人阻攔,實在麻煩。原本誰阻攔時雨,時雨都會一殺了之。但最近他正被官府通緝,再加上“秦月夜”內(nèi)斗未停,時雨便不想再造殺戮,平白給自己找上更多麻煩。 他發(fā)現(xiàn)了落雁山是個好玩的地方,便不想被無辜人士打擾。 而即便時雨不殺人,他此時在“花月樓”中引起的動靜也不小了。眾人看他,如同修羅在世一般。時雨一腳踹開最后一道門,迎面便是暗器飛襲而來。 時雨飛身而躲,他躍上房梁與下方對視,輕笑:“啊,找到了?!?/br> 下一瞬,少年身形如梭,突一下出現(xiàn)在了陳述面前。 樓里這么大的動靜,陳述自然早就聽到。他不知時雨是來找他的,但身為江湖人的危機(jī),仍讓他做足準(zhǔn)備。此時時雨動手,陳述心里再無僥幸。他喝一聲后迎上少年的招數(shù),口上兀自沉穩(wěn):“敢問我如何惹了閣下?” 時雨笑一下。 他性格中的惡劣露出頭,他故意笑:“我不告訴你?!?/br> 時雨道:“你去做個不明不白的鬼吧!” 他一腳踹出,勁力加了內(nèi)力,將陳述連推出三丈有余,撲倒在屏風(fēng)上,轟然吐血而倒。時雨迎上前,陳述勉力相迎時,時雨聽到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