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火影]人間失格、性感sao包女教師性愛錄、天下第一劍[重生]、[綜漫]無敵咒術師今天也在熱戀我、娛樂圈之問鼎熱搜、穿越者的異世界刺客物語、重生之偽裝廢材、九十年代奮斗記、今天賈赦闖江湖成功了嘛[紅樓]、神獸召喚師
-- 戚映竹再次回到屋舍,姆媽也做好了飯菜。成姆媽這一次變得訥訥不敢多言,而就是她不這樣,戚映竹也不會讓她再招惹戚詩瑛了。 戚詩瑛放下那戲本,趾高氣揚地咳嗽一聲:“這本子寫的不錯……我要拿回去看,你沒問題吧?” 戚映竹低著頭:“你隨意?!?/br> 戚詩瑛瞥了她幾眼,拿起箸子來。戚詩瑛忽然被金光閃了下眼,她忍不住盯住戚映竹,看著對方纖細白皙的手腕。戚詩瑛盯著那金鐲子,忽而暴怒,將箸子在案上一砸,嚷道: “你不是說自己沒有錢財么?你怎么還有金鐲子?你這樣,就敢說在償還我?我以前在鄉(xiāng)下的時候,可沒有金鐲子戴! “拿給我!” 戚映竹低頭,看到自己腕上那尚且冰涼的金鐲子。成姆媽向戚映竹使眼色,暗示戚映竹暫時低頭。戚映竹沒有看到姆媽的眼色,她癡癡地坐了一會兒,抬頭問戚詩瑛: “這天大的恩情,你要么?” 戚詩瑛揚眉:“什么意思?你不愿意給?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我們侯府的……” 戚映竹自言自語:“是,要斷,就應該干干凈凈。” 她再不做聲,低頭褪下了腕間的金鐲子。戚詩瑛滿意地接過,卻見戚映竹并不停,她仍在摘她戴的碧綠玉鐲。緊接著是耳墜、發(fā)簪、步搖……再緊接著,戚映竹一頭烏濃長發(fā)散下,托著女郎蒼白如雪的面頰。 戚映竹側過肩,用手背擋臉:“口脂也是你們的。姆媽,拿水來,我清洗干凈。” 她問:“衣服要現(xiàn)在就脫么?鞋履要現(xiàn)在就脫么?” 戚詩瑛目瞪口呆,說:“你瘋了……你瘋了!你什么意思,你覺得我在欺負你?不是你先找人欺負我么?你有病??!” 成姆媽見戚映竹如此,當即心驚,她連忙來哄戚映竹。戚映竹卻剛烈萬分,將披帛直接扯下。戚詩瑛氣得跳起來,挽起袖子要來吵。成姆媽靠著身體攔住人,哄著拖著戚映竹出門,連聲:“女郎、女郎,冷靜一些、冷靜一些……” 她在戚映竹耳邊一徑低聲哄道:“她過兩日就走了,過兩日就走了……咱們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好不好?” 時雨的聲音突而響起:“你不要推央央!” 拖摟著戚映竹立在雨中的成姆媽,與懷中長發(fā)散落的戚映竹一同側頭,看到籬笆外的時雨。時雨手中提著什么,立在黑夜大雨中。他也是周身濕漉,但他眼睛明亮,不像戚映竹這般狼狽。 戚詩瑛的聲音在屋舍中囂張響起:“戚映竹,你干什么去了?給我回來,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你不是教養(yǎng)好,不是人人夸你什么嫻雅什么靜么?我要讓人看看你都是怎么對我的!” 時雨歪頭判斷:“這聲音……有點兒耳熟。” 他眺望向戚映竹的院落,然目光才一閃,成姆媽肥胖的身體就擋住他的視線。迎著時雨瞇起的烏瞳,成姆媽心驚膽戰(zhàn)。她想這一晚已經(jīng)很累了,時雨可千萬不要再做什么了。 成姆媽暈頭轉向,慌亂中,她一咬牙,將懷里瘦弱的戚映竹推向時雨。時雨本能地抱過戚映竹,茫然地抬頭,聽成姆媽咬牙切齒地叮囑他:“你帶女郎走!快走! “今夜你照顧好女郎,不要讓女郎回來!” 成姆媽吩咐完,就急急忙忙地進屋去應付戚詩瑛,對戚詩瑛賠禮道歉。時雨不解地低頭,看到懷里悶聲不語、低著頭的戚映竹。戚映竹不哭不笑,如花瓶一般。時雨卻怔一下后,瞬間喜悅起來—— 什么?那個老婆子把央央送給他玩了? 他可以玩一整個晚上? -- 時雨唯恐有人跟他搶戚映竹,戚映竹那院落中突然多出的那么多人追出來,時雨只是抱著戚映竹的腰身一晃,就從他們面前消失了。而且時雨也并沒有去哪里,他只是轉個彎,帶戚映竹到了隔壁的、自己蓋的屋子里。 木屋如今有床有桌凳,雖看著仍空曠無比,但好歹能夠住人。 戚映竹被當做瓷器娃娃,被抱在矮凳上坐著。時雨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蹲跪在她面前仰臉和她說話:“你為什么散著頭發(fā)啊?” 時雨紅臉:“散著頭發(fā)很好看?!?/br> 他又想了想:“但是要不要擦一擦頭發(fā)?” 戚映竹低著頭不搭理他,時雨出神一會兒,想到一事,他在她身前一晃就消失。戚映竹以為他終于走了,誰知他下一瞬又冒出來。時雨仍跪在她面前,卻從一小壺中倒出漆黑的液體,倒在碗中給她。 時雨一個勁兒地往戚映竹眼前遞:“這個是蜜煎梅湯,又甜又涼,很好喝。我從山下買的,你喝一口啊?!?/br> 戚映竹低著頭,烏黑的汁液上,映著她凄然蒼白的面容。她盯著那倒映出的憔悴的女郎臉出神,時雨眼巴巴地希望她喝,戚映竹根本張不開口,只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哽咽。 滴答。 戚映竹睫毛上的淚水掉落,濺在碗中。 一滴又一滴。 時雨呆住了。 他一下子慌張,將湊到她唇前的碗丟開。他不知所措,連聲說:“我不逼你喝了,你不喜歡喝就不喝,我不逼你。你不要哭……我倒掉好不好,你別哭了?!?/br> 他起身要去倒掉蜜煎梅湯,戚映竹忍不住笑,抬手抓住他手腕。時雨低頭看她,見她明明在落淚,看他的眼神又似乎帶著笑。他迷惘無比,始終以為是自己逼她喝湯,才惹得她哭。他怪罪自己,怪罪無辜的湯水,他不知道這世間,有些事太過悲涼無助。 戚映竹落著淚,被時雨彎腰抱入懷中。他學著別人的樣子輕輕拍她后背,他又湊來,在她唇上輕輕一啄。他仰頭看她,戚映竹不禁破涕為笑。 他便以為親嘴兒真有用,又來親她。 -- 時雨做的那張巨大的床,終于派上了用場。 戚映竹睡在一邊,時雨睡在另一邊,兩人各蓋被褥,中間的距離,寬得足以塞下三四個人。時雨兀自后悔,開始覺得床大也并不太好。 戚映竹聽著外面淅瀝的雨聲,也聽著旁邊少年極輕的呼吸聲。時雨的呼吸聲太輕,讓她覺得這空曠的屋子,好像只有自己一人睡著而已。這樣的夜晚,戚映竹卻需要有人陪她。 戚映竹低聲:“時雨?!?/br> 時雨飛快地回應:“嗯?” 戚映竹:“你睡了么?” 時雨:“沒有啊?!?/br> 他翻身,轉身面對著她。黑暗中,戚映竹也許看不清楚,他卻能清晰地看到她的一眉一眼。他在心里感嘆她好看的時候,聽到戚映竹說話:“你今日和大當家談的事,談好了么?” 時雨回答:“沒有。但我有點生他的氣,暫時不想和他談生意了?!?/br> 戚映竹想著自己的心事,口上隨意地借說話來讓自己不那么難過:“為什么生他的氣?” 時雨:“他說我肯定會辜負你,會讓你傷心。他說我和你沒有好果子吃,讓我離你遠一點?!?/br> 戚映竹怔忡,目光終于定在了時雨臉上。她也能模糊地看到他的輪廓,只是靠著輪廓,她便能想象出他的眉眼。戚映竹喃聲:“原來大家都覺得你會辜負我呀……” 時雨快速說:“我不會?!?/br> 戚映竹輕聲:“世人看到我們,都覺得你會負我,只有你自己不相信。時雨,時雨……” 她眼中淚落下,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他說:“真傻?!?/br> 少女在夜中那轉了十七八個彎的心事,少年恐怕永遠不會懂。雨水敲打在屋檐上,沉悶安靜,時雨的心卻靜下去。他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點難受,忽然有些不舒服。 他想說什么,他又不懂他該說什么。 黑暗中,戚映竹緩緩地挪向他。她擁住他脖頸,鉆入他被褥中,親上他的嘴角。靜謐中,少年男女氣息交換,悱惻。時雨聽到戚映竹極輕地問他: “……要么?” 他聽懂了。 第36章 瀟瀟夜雨,長霧迷離…… 瀟瀟夜雨, 長霧迷離。 戚映竹轉頭看向黑漆漆的窗子,什么也看不到。 若是在侯府,若是在她曾經(jīng)的閨房中, 每逢夜雨,蕉葉映綠窗。竹簾卷開呀, 廊下被夾著細雨的燈籠光照得一派通亮。侍女們端著茶盞、果盤進出, 侯夫人撐著傘來探女兒的病, 侯府少公子忙前忙后在廊上探頭探腦。屋中空氣都浸著藥香,又苦又澀…… 而一轉眼, 身畔空無一人。 仿若這浮生, 盡是虛度。 便讓這浮生,就這般虛度吧。 戚映竹再次覺得了然無趣,再次覺得人生苦頓, 前路暗暗。她縮回自己的龜殼中,不想見任何人, 不想與任何人說話。最后的最后,時雨待她不錯。她一直知道時雨想要什么,她就給他罷。 她的身體恐承受不住他。待還了他的好, 她便也不必再活了。 然而、然而……懷抱中烏黑的、毛茸茸的頭顱輕拱, 她頸上、頸下落下的細密的、潺潺的氣息, 又吮又捻,密密麻麻的感觸從肌膚碰觸的地方流竄入骨血內(nèi),她忍不住微微地顫抖…… 這好像與她想的不太一樣? 而時雨只是將她按下, 翻身壓住她手腕。他漆黑明亮的眼睛看她一下, 便低頭來親她了。他聲音清晰干練:“要?!?/br> ——不管何時,他都要點頭。 戚映竹心口悸動,她蹙著眉忍耐一會兒, 卻仍覺得渾身不自在。時雨親昵地擁抱她,撫摸她面容。他俯著身,修長的身子在墻上投下晦暗影子,少女發(fā)間、耳后都落下溫暖的氣息。戚映竹發(fā)著抖咬唇,強忍住那被激起的戰(zhàn)栗感。 埋在她心口的少年仰頭,輕輕自下而上,眸子烏靈靈,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本也尋常,卻瞬間讓戚映竹喘出聲,不禁抱住了他的腰身。她手挨到他緊實的肌膚,被燙到。她抖一下,他便又仰臉來親。他身上帶著自己獨有的少年氣息,氣息濕潤而干凈。這一吻極短極輕,像是被動物舔了一下,也像是被奶油擦了一下。 他的眼神干干凈凈,透著討好。 戚映竹心跳迅速加快。 時雨問:“好不好?” 戚映竹說不出話,他頑皮地、了然地笑一聲,繼續(xù)埋下臉去。他不急不緩,只是揉她、試探她,那細密的試探落到戚映竹身上,她僵硬地被煮得guntang,又緩緩地化為山間的一捧春水,柔情瀲滟。 這、這不對勁。 戚映竹恍恍惚惚地想,她雖未曾親歷此事,但是她生病這么多年,為了打發(fā)時間,她是看過許多話本的。話本中的初次總是很痛,女子總是很不舒服,那件事好像讓女子不能享受到什么。 而郎君會盡興,會情不自禁,會失控,會享樂,會不管不顧。 戚映竹仔細對比過自己和時雨的體力相差。巨大的差距,讓她懼怕得偷偷跑去問醫(yī)工,自己能不能承受。她今夜下定決定報答時雨,便是打算做一條死魚,任由時雨快活。 但是她這條死魚,被時雨勾得活了過來。 綿綿細雨遭遇火種淋燒,那氣溫卻不足以灼傷人。她每逢膽怯害羞,他都停下,只是低頭親。待她緩一下,他才繼續(xù)。臉頰、脖頸、長發(fā),灼燒的心、柔軟的腰、修長的腿……周身都像被淋淋漓漓的春雨包裹著。 戚映竹沉浸在春夜細雨的包圍中。 氣息越來越向下。 戚映竹抓住他手腕,口氣帶了驚懼之意:“時雨?” 少年抬起臉來,被褥中熱氣沸騰,戚映竹不敢掀開褥子看他??伤屗X得很奇怪,很慌張。她忍不住撐起手臂,向后挪動坐起來。她小聲問:“你在做什么?” 長發(fā)凌亂地落在頰上,時雨唇瓣鮮紅,水潤潮濕。少年目有欲,卻無邪。他坦然無比:“舔一舔?!?/br> 戚映竹紅著腮,囁嚅道:“為什么要這樣?太奇怪了……不是只要、只要……”她害羞地比劃了一下,咬唇:“那樣就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