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火影]人間失格、性感sao包女教師性愛錄、天下第一劍[重生]、[綜漫]無敵咒術師今天也在熱戀我、娛樂圈之問鼎熱搜、穿越者的異世界刺客物語、重生之偽裝廢材、九十年代奮斗記、今天賈赦闖江湖成功了嘛[紅樓]、神獸召喚師
唐琢目中殺氣重重:“殺了這個院中那個叫‘時雨’的少年。” 時雨挑眉,靜靜看他。 -- 滂沱大雨嘩嘩,京城被雨水洗刷,夜間天地幽黑,卻時而被雷電照得徹亮。 這樣的暴雨夜,家家戶戶禁閉戶門,街上并無行人。此時此夜,一個紅衣少女扛著大刀,與一個戴著白色狐貍面具的青年,一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戴著白色狐貍面具的青年為紅衣少女撐著傘,一道鴿子白影飛過寒夜,青年手一伸,一道勁風追去,那鴿子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這二人,是步清源,與秦隨隨。 步清源將攔截的任務紙條拿到手中,看一眼后,“呵”一聲一笑,遞給秦隨隨??钢蟮兜募t衣少女便湊來,借著步清源的手,瞇眼看字條上的字跡。 黑色大傘阻擋著四面八方飛來的雨。 秦隨隨嘖嘖道:“喲,有人拜托‘惡時雨’,殺時雨自己啊。這也不知道該說誰倒霉?!?/br> 狐貍面具下,步清源笑聲低悅:“自然是時雨倒霉……他任務完成得亂七八糟,還要樓主您親自出來收拾他,這個廢物?!?/br> 第41章 唐琢從沒想過,“惡…… 唐琢從沒想過, “惡時雨”和戚映竹院中那個纏著人不放的時雨有關系。 因江湖人都有外號,本名反而少為認知。 例如,唐琢知道“秦月夜”那位副樓主幾乎不接任務, 卻在江湖上有“狐貍刀”的名號。他不知道“狐貍刀”的本名叫步清源。 “秦月夜”的新任樓主在江湖上的外號叫“血海刀”,成名于那妖女十歲時手刃全家, 血洗高樓。江湖上提這妖女, 便說喪盡人心、惡名昭彰, 頂多唐琢知道那妖女姓秦。他不知道“血海刀”的本名叫秦隨隨。 唐琢又哪里想得到,“惡時雨”的外號, 與時雨的本名之間, 只差一個“惡”字。頂多,唐琢在說“時雨”的名字時,感覺有些奇怪, 怕這位外號“惡時雨”的殺手會生起什么誤會。 時雨盯著唐琢,再次確認:“是你這個院中的那個少年?” 唐琢恍然, 猜這位殺手到來的時候,想必已經察覺時雨的存在了。唐琢心里有了底,對這位如今在殺手榜上排名第一的大人物, 更多了許多信任。 時雨懶怠道:“不接?!?/br> 唐琢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 時雨道:“我最近很忙, 沒空接任務。” 唐琢連忙:“報酬不會讓大人失望?!?/br> 時雨挑一下眉, 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因為唐琢上個要他殺戚映竹的任務而損失的錢……新仇加舊恨,這人還敢提錢……時雨手一張,一把銀針從掌中飛出, 直刺向唐琢。 唐琢駭然! 密針飛來, 他全身被定住一般,剎那間以為自己會死在這位殺手手下。朕擦過他的臉,定在了他身后的墻面上。擦過唐琢臉側的針, 只堪堪在他臉上劃破了一道血痕而已。而唐琢僵硬著:“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時雨:“不接就是不接。” 唐琢眼睛不敢眨,那站在陰影角落里的人倏地一下移動,那個地方便沒了人。唐琢再看,見那戴著兜帽的人已經出了窗,衣袍被雨打濕。雷電聲轟鳴,唐琢追到窗口,不死心地問一句:“大人不接此任務,我可以重新發(fā)布任務,讓殺手樓的其他人接么?” 時雨淡漠:“隨便你。” 唐琢剛放下心,就聽那人幽幽道:“但是殺手樓應該沒人敢接?!?/br> 唐琢愕然:“……” 這是什么樣的任務,會讓“惡時雨”不接,殺手樓的其他人也不接?聽說有些困難的任務,那位“狐貍刀”副樓主會接,但是這一次,連副樓主也不接?自然,唐琢從沒想過他會有面子讓樓主接他一個任務。 時雨……時雨難道不是一個普通的鄉(xiāng)野少年么? 這一夜出來得如此無聊,縱步幾下跳上屋頂的時雨打個哈欠。雨絲擦過他的兜帽,落在他臉頰上,冰冰涼涼。冰涼一激,時雨驀地想到了那天戚映竹摸在他腰間的,同樣涼絲絲的手。 時雨周身的血,在想到她時,忽而熱了起來。他身子跳躍,沒有返回自己的屋中睡覺,而是去纏戚映竹。 雨聲很大,戚映竹睡得糊里糊涂中,懷中、被褥中,就出現了一個少年。她迷迷糊糊的,在晦暗中,以為這只是一場春夜之夢。她被他親得發(fā)笑,在他輕蹭她時,更是抬了手抱他。 時雨:“能一起睡么?” 半睡半醒的戚映竹:“……嗯。” -- 次日,唐琢再一次地出現在戚映竹這里。不出他的預料,時雨果然在。 但是經過昨晚的事,唐琢對時雨警惕了很多,覺得這少年不簡單。只是唐琢覺得,時雨和戚映竹之間……似乎有些奇怪。 平日時雨只坐在那里,都能讓阿竹meimei覺得他可憐什么無辜什么的;今日時雨坐了半天,戚映竹只板著臉悶頭寫字,不搭理時雨。 青竹新綠,滿舍清風。唐琢思量一二,還是先去關注戚映竹了:“阿竹meimei在寫字?” 暴雨之后,山間小居空氣清新。姆媽在院中掃落花和雨水,戚映竹開著窗寫字。戚映竹見到他又來,也頗有些煩,臉上的懨懨色便更濃了。只是戚映竹抬頭間,愕然:“唐二哥,你的臉?” 唐琢摸一下自己臉上的血刀子,目色一黯。他試探地看一眼時雨,見時雨只是眼巴巴地看著戚映竹,對他臉上的傷痕沒什么反應。唐琢赧然笑:“我練武時,劃傷的?!?/br> 時雨唇角翹了一下。 唐琢:“……” 他一時判斷不出,時雨這個笑,是覺得他撒謊,還是覺得他練武傷到自己,很可笑? 唐琢盯著時雨時,時雨突兀冒出一句:“昨晚是你自己點頭同意的……” 戚映竹:“時雨!” 她面色霎紅又霎白,飛快地看一眼唐琢。她瞪著時雨,嗔怒:“不要什么話都往外說。你不聽我的教誨么?” 時雨茫然:“……可是你不理我,也讓我聽話么?” 戚映竹:“你、你應該反省你的行為合不合適……” 時雨:“很合適啊。我問了你,你說好,你還親……” 戚映竹快要尖叫:“時雨!” 時雨:“……” 他捕捉到她劇烈的情緒變化,他感覺到她的情緒很亂,又像是害羞,又像是生氣……時雨想到今早成姆媽的那一聲尖叫,還有戚映竹拍他肩的漲紅臉的樣子。 時雨默默地判斷:難道央央真的是生氣么? 她早上,是在打他么? 她力氣那么小,他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和他玩,還是在打他。 唐琢聽了半天,臉色一點點灰下去。唐琢打斷這兩人的含情對視:“等等,阿竹meimei,昨夜,你和時雨在一起?” 戚映竹警惕地盯一眼時雨,怕他再口無遮攔。幸好時雨乖乖地坐在那里,眨一下眼,沒有開口的意思。戚映竹才掩著心虛,對著唐琢,也對著院外掃落葉卻伸長耳朵關注屋子里面情況的成姆媽,說道:“時雨只是與我玩了一會兒。” 時雨偏頭看她。 戚映竹望他一眼。 時雨低下頭,藏起了眼中的偷笑。 唐琢說不出自己現在的心情是難受,還是慶幸。他喃喃自語:“若是和阿竹meimei在一起,那就不可能找我了……應該是兩個人吧?!?/br> 戚映竹:“唐二哥你說什么?” 唐琢:“昨夜你和時雨……” 戚映竹飛快的:“什么也沒發(fā)生?!?/br> 唐琢放下心,又看一眼時雨。他再看戚映竹,見戚映竹雖板著臉,耳根卻紅如血滴。唐琢怔忡,心一下子亂起。他心里涌起恐慌感:難道他等了這么多年的佳人,要便宜別人么? 怎么能夠! 戚映竹是他一直等著的,他等了這么多年……憑什么是時雨! 帶著不甘心,唐琢湊近戚映竹,用嘴角的笑,掩飾他心中那嫉妒至極的心:“阿竹meimei這字似乎寫錯了?!?/br> 原本戚映竹是不會讓唐琢如何的,但是近日時雨的不妥當行為、加上他對自己越來越強烈的愛慕心,都讓戚映竹憂心忡忡……戚映竹想讓時雨對自己的心淡一點兒,她思量一下,給唐琢讓出了位子:“請?zhí)贫缃涛??!?/br> 戚映竹與唐琢站在那里寫字,郎才女貌之相,琴瑟和諧。 時雨悶悶地坐在墻下,他不知道自己是被戚映竹刻意冷落,他便覺得是唐琢在搗鬼。時雨更想讓這個人消失……可是他還不能殺這個人。這個人死了,他的錢就徹底賺不到手了。 怎么也要等他完成任務,再殺唐琢。 時雨思考,該怎么在不殺唐琢的情況下,趕走唐琢。 -- 戚映竹和唐琢的交流多了,二人吟詩作賦間,時雨沿著墻,悄然翻窗離開。戚映竹雖不理會時雨,卻一直關注著那個少年。時雨一走,戚映竹的心就如被他帶走一般,空落落的。 戚映竹攢著筆出神。 唐琢:“阿竹meimei,該你寫詩了?!?/br> 戚映竹丟下筆,郁郁道:“我有些累,我要去睡了。” 唐琢怔然,看戚映竹的面色和身量。戚映竹清清薄薄,病美人之姿色讓人心動,卻也讓人心憂。唐琢忽地向前一步,握住戚映竹的手。戚映竹嚇一跳,她向后抽手,沒抽出。 戚映竹面紅生怒:“唐二哥,自重!” 唐琢:“阿竹meimei,你聽我說,你再等等我……我最近在忙著一樁事,待我忙完了,一切都會好的。我聽說天山有一株百年‘九玉蓮’,大家都在等它開花,可以醫(yī)治百病……我已經讓人去那里找,去買去等,都行的……阿竹meimei,我一定把‘九玉蓮’帶給你,治好你的病。 “我們可以一輩子幸福在一起。 “只要你再等等,再給我點兒時間!” 戚映竹終于將手抽走,背過身。她道:“不必了。唐二哥,我已拒絕過你許多次,今日,我不妨將話說的更明白些……我不想嫁給你,不想回去京城。我喜歡平靜的、無爭的生活,喜歡三兩炊煙,喜歡山清水秀…… “你會娶到適合你的夫人,但那不會是我。唐二哥若憐惜我,便知以我的身體,應付不來京城那些人……” 唐琢:“所以才要給你治好??!你才情好,只是身體不好,才拖累了你……” 戚映竹:“……唐二哥,你莫要勉強我了?!?/br> 唐琢道:“阿竹meimei,你還年輕,你以為鄉(xiāng)野生活是你想要的。但是你的才情,你的身體……都不是這樣生活能夠救的。只有跟我回京城,你才能得到最好的呵護。阿竹meimei,你是最好看的花,是墻上的美人壁畫,是書中的如玉佳人……京城才是你的歸處,這里不是?!?/br> 戚映竹:“我已說不喜,唐二哥仍執(zhí)迷不悟,我又能說什么呢?唐二哥請吧,我真的累了?!?/br> 她背過身,向內舍走去,背影顯然的不開心,蕭蕭肅肅。但她又清雅無雙,又裊裊娜娜……唐琢看得癡然,自然依然不肯放下執(zhí)念。 唐琢癡癡道:“阿竹meimei你睡吧,我在外面坐著,守著你??傆幸蝗眨銜业男?。” 戚映竹回頭,隔著竹簾盯他一瞬,她輕聲:“你自愿意做癡情好兒郎,可問過我是否愿做那負心寡情被你等候的涼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