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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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妃心中又喜又難過,梁盈見狀,漂亮的眼睛露出一絲懾人之光。 “女兒不想做公主,女兒更想成為這個國家的女主人,女兒要拼一次,在父王未成功之時就獲得權位,這樣一來,父王未必會造反?!?/br> 梁王妃一驚。 梁盈跪了下來:“求母妃成全?!?/br> 梁王妃連忙叫道:“不行?!?/br> 梁盈直看著梁王妃,很是不解,亦或是委屈。 “求母妃成全?!绷河谷豢南骂^去。 梁王妃臉色鐵青,梁盈再次狠心,又重重的磕了下去。 荀譽笑道:“看來這兒我是多余的,告辭?!?/br> 梁王妃連忙叫道:“子修~~~~” 可是話還沒說下去,就被梁盈又一磕頭聲打斷。 “求母妃成全?!?/br> 荀譽輕笑一聲,竟然晃悠悠的離開了。 梁王妃看到額頭已經(jīng)紅腫的梁盈,心中甚是心疼。 “起來吧?!?/br> 梁盈并未起來,說道:“母妃可是答應女兒?” 梁王妃道:“罷了,算母妃白cao心了?!绷河銖娐冻鲂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傷心。 ☆、95 見證了一樁秘聞,荀譽的還是照?;氐阶约旱脑鹤永?。 “表少爺,老太爺想要見你?!?/br> 外面的小廝走得很急,說這話的時候氣還沒喘勻。 荀譽放下一直寫著“靜”的筆,說道:“我馬上過去?!?/br> 外面小廝還沒答謝,就看到一抹青影從他面前一閃而過。小廝睜大了嘴,好快。 主屋已經(jīng)哭聲一片,荀譽走過來的時候,大伯抹了抹眼角,道:“子修,快進去吧?!?/br> 荀譽拱手行了一禮,很急速的走進內(nèi)室。 內(nèi)室床邊坐著一個人,竟然是梁王妃,旁邊的梁盈垂首站在梁王妃身后。 梁王妃低聲抽泣,床上的人氣息越來越弱。 “子……子修來了……” 荀譽走過去,手抓住王老爺子艱難提起的手,說:“外公,是我?!?/br> 王老爺子睜開眼睛,道:“幫……幫……王家,求……” 荀譽掃了一旁的梁王妃一眼,心知她將事情說了。 注視王老爺子焦急痛苦的臉色,他的心微微震動起來,他道:“好!” 王老爺子嘴角露出微笑,荀譽感覺自己抓住的手在慢慢地變得無力,他道:“我會盡力的,外公……” 話落,梁王妃大哭叫道:“爹……” 荀譽手中的手已經(jīng)冷了,他哭不出來,只是不停的看著那熟悉的容顏。 外面跪著的人終于闖了進來,一時間,滿室悲慟。 因為王老爺子是喜喪,王家人雖然傷心,但是喪事還是辦得濃重。這場喪事,荀譽一直默然無語。 喪事過后,梁王妃忍不住喚荀譽商討。梁王要造反之事干系太大,梁王妃也是偶然偷聽得來的,若是知道的人多了,便是一樁禍事。 與梁王妃同出一母的除了荀譽的母親,就只有王家大伯了。王老爺子在王家搬遷入梁城的時候,就將族長之位傳給了他。 王家大伯名王宏,有些能力,所以在梁王封地有著實權。梁王妃自己也不敢肯定大哥是否放得下手中的權利,所以沒敢說。其余幾個兄弟都是各有各的心思,梁王妃更不敢說了。至于告知荀譽,也是王老爺子對荀譽太過信任和推崇,她又想不出什么主意,所以才冒險一試。 大漢國國力強盛,梁王就算造反成功,也不過是脫離大漢國,與大漢國南北分治。至于統(tǒng)一,他并沒有這個實力。 所以,一旦他舉了反旗,身在宮中的女兒,誰都救不了她。這么多年,她只得了盈盈一個女兒,如何能舍得。 更何況,梁王一旦登基稱帝,她這個無子無權的繼室要登上皇后之位是千難萬難的。為了穩(wěn)定國勢,他勢必要娶一個貴女,屆時,她這個曾經(jīng)擔著王妃之名的必然是被犧牲的角色。她若去了,王家定然也會遭到打壓。這是一條死路,她不想這樣走下去。 更何況若是梁王造反失敗,身為姻親的王家,定然也是皇上鏟除的對象。同樣的,王家也是一條死路。 梁王妃能想到的,王老爺子自然也能想到。王老爺子已經(jīng)到了彌留之際,已經(jīng)沒有時間給他謀劃了。這個時候,王家不能撤,一旦撤了,不等日后皇帝清算,梁王就會先收拾他們。所以,千想萬想,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 對于梁王妃來說,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莫過于盈盈,本為她找到活路,可是沒想到,盈盈的雄心壯志讓她大吃了一驚。 也沒想到,父親聽了盈盈的話眼中竟然閃出喜悅之光。 這一條路很困難,但是梁王妃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條生路。 只要盈盈在梁王造反前登上高位,梁王心動掌握整個大漢國,定然不會輕易舉反旗。 如今能為她出主意的父親去了,她雖然是梁王妃,但是全力并不大,而且,她這個身份就注定她不能隨意露面。 看著坐在她下首的荀譽,她心中一嘆。 “子修,喪事已經(jīng)辦完,王爺囑咐我與大哥清點祖家產(chǎn)業(yè),然后讓王家落籍梁城?!?/br> 荀譽這些天,荀譽也一直在想出路,他和梁王妃的主次點不同,梁王妃主要為了梁盈,他卻要為王家考慮,梁盈和王家在某些時候會有沖突,所以,這也是他沒有主動找梁王妃的原因。 荀譽道:“不能讓王家諸位叔伯再進入梁城?!?/br> “大哥早答應了,若是冒然不歸,他若徹查,我不敢保證他能不能查到我身上。” 荀譽說道:“若是姨母因為外祖去世得了重病,再以丁憂之名留王家人在此?!?/br> 梁王妃搖頭:“王爺多疑,不是重病,王家?guī)孜皇遣粫诖硕嗔舻??!?/br> 荀譽笑道:“誰說不是重病?” 梁王妃一怔。 梁盈冰雪聰明,說道:“父王手下有著表哥有著醫(yī)王之稱的龔良生,表哥可有辦法造成假象?” 荀譽不答反而一嘆:“沒想到醫(yī)王竟然在梁城?!?/br> 梁王妃道:“子修可有法子?” 荀譽說道:“有?!?/br> 梁王妃剛想問,但是她先說道:“盈盈,你去外面看看?!?/br> 梁盈心中奇怪母妃為何要支開她,但是,她還是照做了。 “姨母這是……” 梁王妃道:“你說道重病,我在想,若是我病逝,盈盈當守孝三年,這就錯過今年的選秀了。三年之后,盈盈已經(jīng)十九,也算了了。” 荀譽搖頭:“姨母,天子昭選妃嬪,不止選秀一個途徑,您若去了,郡主的處境更加不妙。就算有幸逃脫嫁給天子的命運,郡主也將面臨著待價而沽的命運?!?/br> 梁王妃臉色一黯,這時,梁盈突然推開門,道:“母妃,你若做如此法子,女兒無臉面活下去?!?/br> 梁王妃大吃一驚,她想不到一向聽話的盈盈竟然會偷聽。而一旁的荀譽好似早就知道了。 梁盈也明白自己做錯了,當下跪下請罪:“女兒魯莽,請母妃恕罪。” 梁王妃瞅了一眼荀譽,道:“我不做便是,還請子修安排。” 荀譽點頭。 梁盈方才起身。 梁王妃病了,而且病的極兇,王府護衛(wèi)持著郡主的手書向梁城求救,并指明要醫(yī)王前來相救。 梁王收到此信,心中狐疑一閃而過,但是看著信上字字憂心急切,他按下心思,不僅將醫(yī)王龔良生派出去,另外派了兩位有名的大夫,甚至還加了一隊親衛(wèi)。 龔良生親自診治,果真發(fā)現(xiàn)王妃病入膏肓,他若是來遲一步,王妃定然無藥可救。 這醫(yī)治下來非兩三年不可,梁王得到消息,心中極為敗壞。加上選秀之日到來,梁王的眼瞇了瞇。 “讓護衛(wèi)護送郡主回城,留王家族人輪流伺候,直到王妃病愈?!?/br> “是。” 立刻就有護衛(wèi)接令下去。 王府,梁王妃虛弱的躺在榻上,無絲毫氣力。 接到梁王命令,她的身子微微抖動,就算她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但是真正到來的一刻,還是令她傷心。 荀譽遠遠看著姨母母女倆說話,并不上前打擾。 有了時間緩沖,他就能想辦法將王家人留在此地。 五天后,梁盈踏上回程之路。 梁王妃身子還弱,連送都不成。 一個月后,梁王府郡主車架在重重護衛(wèi)下踏上上京之路。 秀選過后,梁盈受封玉貴嬪的消息傳來。 “姨母,雖然您是被我用藥做出來的假象,但是若是你再如此思慮下去,這假的也變成了真的。” 梁王妃回過頭,沒有說話,但是面上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屋子里靜謐萬分,梁王妃突然道:“子修,你的用意我都明白,求你上京幫盈盈,我保證,只要我還活著,定然想法子將王家人留在此地。” 荀譽道:“后宮嚴密,就是我去了京城也無濟于事?!?/br> 梁王妃搖頭,道:“求你……” 荀譽不語。 梁王妃悲愴的說:“這就是命?!?/br> 荀譽一嘆:“我去便是,只是希望郡主回來之時還能看到王妃。” 梁王妃的雙眼頓時有了神采。這些天,靠著他和龔良生斗智,梁王妃早就視荀譽為救命之草。 “你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