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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余把自己的圍巾又圍上去,只露出上半張臉,兩顆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他說:“沒情況,一切正常,吃嘛嘛香。” 方瀚淵再次把他的圍巾拉下來:“在我面前別說謊,戰(zhàn)五渣,我對宋亦上有惡意嗎?你現(xiàn)在也是我的人,能不能對我真心實意一點?” 錢余彎下腰:“嘔……” 方瀚淵咬著牙揪住了他的領子,錢余這家伙吃硬不吃軟,趕忙招了:“他對導演表白被拒了,你手松開,別謀財害命啊?!?/br> 方瀚淵松開手嫌棄地說:“謀財?要財沒財,要色沒色。你也只有命一條?!?/br> 錢余站直了身子:“呸!” 這一喊冷風直往嘴里灌,頃刻間躥到了胃里,錢余被凍的倒吸一口涼氣,方瀚淵嫌棄而無奈的搖了搖頭,把他的圍巾又給從脖子提到了嘴巴上,怕?lián)踔粑?,又往下帶了帶,調(diào)節(jié)了半天位置,錢余口鼻呼出的熱氣沾在他手背上,結(jié)了一層水霧。 錢余默默站著沒動,等著方瀚淵整理,方瀚淵問他:“導演真對宋亦上沒意思?可前天我給他的藥還是導演托我給的,不過他強調(diào)別讓宋亦上知道。” 感受到短暫溫暖的錢余一激靈,眨著眼睛問方瀚淵:“我剛剛說了什么?” 方瀚淵配合道:“你剛剛說方瀚淵很帥。” 錢余愣在原地看方瀚淵,明亮的月光下眼前的人的確清秀端正。 方瀚淵看著錢余都快傻了,拍了拍錢余的臉,道歉說:“抱歉,開個玩笑,今天的事,除了倆主人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天太冷了,你先回去吧,我去便利店買盒酸奶。” 方瀚淵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的路燈光線里,錢余的心里忽上忽下的,不知是因為泄露了秘密,還是因為別的。 宋亦上霸道的闖進紀嘉奕的房間并霸道的上鎖后,紀嘉奕也沒過激的反應,他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宋亦上,等著宋亦上給他一個說法。 宋亦上也顧不上客套,開門見山地問:“為什么不行?” 紀嘉奕不說話。 宋亦上一步一步朝他走得更近:“為什么當你男朋友不行?為什么喜歡你不行?” 紀嘉奕依舊不說話。 宋亦上終于不再緊逼,也不再咄咄逼人,他的語氣忽然放的輕緩:“我真的,喜歡你。” 紀嘉奕終于在聽到這句話后神色動容,他難以察覺的呼了一口氣,說:“沒有為什么,因為原本兩個人的事,只有你一個人在想。” 宋亦上往后退了半步,用那雙發(fā)亮的眼睛看著紀嘉奕,如果說紀嘉奕之前對他的不理睬和冷漠他都可以接受,但今天的話卻直接在他心上插了一把刀子。 一刀見血,一箭誅心。 宋亦上后退著離開了。 門沒有關。 紀嘉奕走到門前,一只腳下意識地往外邁了出去,又閉著眼把它抬了回來,伸手拉上了門,把自己隔絕在了一個世界里。 宋亦上第二天早上遲到了,紀嘉奕有種隱隱的擔憂怕自己昨天晚上的話說重了,宋亦上不來了,結(jié)果他還是扛著一身風,來了。 宋亦上今天的狀態(tài)和他以往時不一樣,他的臉色不好,視線沒給過紀嘉奕半分,偶爾實在避無可避,也飛快的轉(zhuǎn)移了目光。 紀嘉奕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宋亦上狀態(tài)差,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拍戲時多NG了幾次,方瀚淵看得出,他的精神狀態(tài)實在太差,心里也有郁結(jié),在現(xiàn)實生活中心里一團亂麻處理不完,代入角色時也免不了受牽連,尤其是NG了幾次后宋亦上變得小心和謹慎了起來,不能放開演,但值得慶幸的是,他的演技是真的提高了,不靠代入,不靠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他依舊可以很好的處理人物的感情,拍攝保質(zhì)保量的繼續(xù)進行,他沒給任何人帶來任何麻煩,演的還算說得過去。 “剛剛是不是慌了,害怕我搞砸這場戲?”宋亦上休息時問方瀚淵,合作時間久了,對伙伴自然了解,他方才腦子里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臺詞的時候,明顯能感到對方的危機感。 “是,但現(xiàn)在我一點也不擔心了,反而怕我拖你的后腿?!狈藉珳Y笑著回他,宋亦上在這段時間里有了很大的進步和提高,他是這一切的見證者,“看你狀態(tài)不太好,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聊聊?!?/br> “不用了,謝謝。”宋亦上很客氣的回絕了,拿起劇本躲到休息室里去背,他的確記得不熟,導致了上午的失誤。 宋亦上走后,錢余湊上來問:“你剛剛和他說什么了,沒抖出來那件事吧?” 方瀚淵給他打包票:“放一萬個心吧,沒有,我剛剛只是關心一下他?!?/br> 錢余:“你為什么對他那么好?” 方瀚淵:“我對你更好啊。” 錢余再次結(jié)巴,臉頰發(fā)燙,方瀚淵最近說的話總是在有意無意的撩,讓他心里不得安寧,可方瀚淵卻像什么都沒說一樣,看上去純粹是為了逗他玩。 錢余很郁悶。 晚上的一場戲是打斗戲,也是當天的最后一場戲,宋亦上扮演的陶未和幾個小混混發(fā)生了爭執(zhí),對方一群人直接拿著木棍開打,陶未被揍得鼻青臉腫。 在這場打戲中,陶未是掙扎過的,畢竟他也是位跆拳道高手,但架不住人多,對方又拼命,動作導演給他們設計了動作,輪到使用道具時,直接上了真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