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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整八重霞的斬擊擦過壺口,玉壺果然從壺里冒了出來,不過卻大聲囔囔著:“我的壺!” 玉壺重視壺的本能還是第一位,看到壺只是損傷,立刻讓觸手卷走自己,又從其他壺冒了出來。 朝日川一時身后的人已經(jīng)嚇暈了過去,時透無一郎看了他一眼,微微皺起眉。 “能吸引的鬼的壺已經(jīng)碎了,不能讓他逃跑,普通人沒有優(yōu)先解救的必要?!?/br> 而且他最多只會砍傷壺后面的兩個人,不會殺死。 朝日川一時理解他說的話的意思,忍不住睜大眼睛,看著時透無一郎干脆地跑回戰(zhàn)場,說不出話來。 他看得出來,時透無一郎的心中一直有一團火焰,記憶的喪失讓少年迷茫著生活,可身體展現(xiàn)出來的記憶是不會騙人的。 即便霞之呼吸的輕盈與速度再怎么掩蓋,時透無一郎心中那團火焰般燃燒的憤怒,每次對練時他都能體會到。 朝日川一時把昏倒的人抱了起來,暫時往反方向跑去,想把人送到安全點的地方。 產(chǎn)敷屋讓時透和他接觸肯定有一定的原因,但他更清楚自己沒有訓斥這個少年的資格。 因為他是鬼。 朝日川一時咬牙,只覺得頭疼。 血鬼術(shù)·千針萬刺·魚殺! 斷落的章魚觸手中,無數(shù)根淬了毒的尖針暴雨般落下,濕滑的環(huán)境讓時透無一郎不能很好的躲避,他選擇抬起左手遮擋毒針,沒想到毒素在進入身體后就迅速擴散。 深知毒素效用的玉壺從離他最近的壺冒了出來,“嘻嘻嘻嘻,九柱之一的少年,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素材呢,讓你也成為我的藝術(shù)品之一吧?!?/br> 血鬼術(shù)·水獄缽。 海浪花紋的壺中涌出了滔天的浪水,沖向措不及防的時透無一郎,那些水仿佛有無形的手在把控,透明的液體將長發(fā)少年包裹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壺的形狀。 無法呼吸……時透無一郎睜大眼睛,整個壺都是水做的,在他施展出劍型的時候又像是橡膠一樣拉伸,不會被破壞。 他被困住了。 玉壺打量著這個巨大的水之壺:“窒息而死也別有一番風味……” “時透!” 玉壺臉色一變,才像是想起來似地惡狠狠道:“居然還有一個麻煩的鬼在場!” 朝日川一時用最快地速度去簡單安置了昏過去的人,沒想到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情況。 時透無一郎身上中了鬼的毒針,困住他的水周圍有各種奇形怪狀的游魚鱗片閃動,把夜色染成了詭異的藍色,在這片藍色中,粗壯的觸手正不安分地翻攪,之前長著粗壯手腳的魚怪也再度從壺中出現(xiàn)。 整個庭院如同深海中的群魔亂舞。 “啊~”玉壺轉(zhuǎn)過身,呻—吟了一聲:“料理完了柱,就還剩下你這個自詡藝術(shù)家的鬼了!” 朝日川一時的目標自然改變成救下時透無一郎,他腳步不停地沖進庭院內(nèi)。 奇異的是,在畫師踩踏上濕滑觸手的時候,他腳下黏糊糊的表皮突然結(jié)冰。 彌彌切丸在他的手中輕震。 整個深海般的庭院忽然下起了大雪。 繪之呼吸·四之型·雪國。 ===== 作者有話要說: ===== 感謝在20200502 21:37:32~20200503 19:33: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騏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1章 所謂“浮世”, 乃指瞬息即逝的塵世之意。 畫師的職責,就是將所看到的一切畫面盡收眼底,在繪于紙上。一幅畫便代表著一則塵世間的小事。 在風景畫的名家中, 朝日川從最受有“雪月花”之贊美的畫家里感悟出了劍型。 比良山下的茫茫大雪中,疲憊的旅人踽踽獨行, 風聲嗚咽, 雪山低鳴,崩落的塵浪彰顯著自然殘酷無情的力量, 讓旅人懷中那一封無法送到的情信就此湮沒在了蒼蒼雪國里, 無聲無息。 每個人都能從畫中讀出一則故事, 以朝日川存在的歲月,他一定要竭盡全力地去幻想自己從沒有見過的、新奇的景物,才不會在漫長的生命里衰老而去。 雪國, 就是他從畫中領(lǐng)悟到的一型。 澎湃的力量匯聚于彌彌切丸的刀芒中,宛如雪崩白浪傾倒進這妖異的庭院里。 所有海獸盡數(shù)像是結(jié)冰后被凍裂般發(fā)出了悲鳴。 時透無一郎在水里忽然感到一股極寒的力量迫近,困著自己的水壺霎時霜白了一半, 空氣從冰裂的縫隙里滲了進來。 朝日川落地,輕輕喘氣, 對著變成冰雕的玉壺揮刀。 噗地一聲, 被斬斷的玉壺的身體卻變成了一層薄薄的皮。 朝日川一時后退,再度警覺了起來。 庭院內(nèi)所有的海獸都化作了齏粉, 但鬼的聲音卻從他的身后傳了出來,“啊, 啊, 你這個鬼可真是不容小覷,要不是用刀的,真會讓人誤會成當年那個讓……有一段時間不敢吃女人的畫師之鬼?!?/br> 畫師之鬼?朝日川一時下意識挑眉, 鬼中難道還有和鬼舞辻無慘對立、還是畫師的鬼?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會好好想想玉壺的話的意思,但由于玉壺沒說出某個名字,也覺得把自己扔出畫家行列的玉壺的思維有點問題,所以想那么多不僅是白費力氣還不利于現(xiàn)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