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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nèi)的三個人相互看了看,突然覺得不論怎么解釋都會很頭疼。 …… 夜涼如水。 按照一夜雨一夜停的規(guī)律,今晚又到了整個食人村篤篤聲作響的一個晚上。 朝日川一時獨自一人呆在房間里,當?shù)谝粋€砧板被銳器撞擊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他單手輕輕撐在窗臺上,翻到了庭院里。 庭院有一大塊發(fā)黑的血跡,那是體型如小山般的食人鬼留下的痕跡,現(xiàn)在濃霧散去,殘留的尸體已經(jīng)被拖走,只有血跡清晰可見。 無雨之夜,滲人的剁rou聲此起彼伏,但沒有人敢再出房門。 可本應(yīng)該是因為云霾堆積而無比黑暗陰冷的庭院此時此刻像是被月光照耀,曾被暴雨打得零落不看的垂枝櫻恢復(fù)了生氣,夜風(fēng)吹來,簌簌作響。 當朝日川一時一跨入到櫻樹籠罩的地域里時,村中傳來的篤篤便消失不見了,周圍只有輕輕的風(fēng)聲,他抬頭就看到披著深藍色羽織的滑頭鬼坐在櫻樹上,舉止放松,甚至閑適地抽起一根細桿的煙管。 朝日川一時輕巧地跳了上去,坐到了奴良陸生面前。 “有兩個不認識的男人的發(fā)生了鬼化,被我們解決了?!彼_門見山地先把今天宅子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探索的三人回來之后朝日川決定將解釋的事情交給社交力max的宇髓天元,跑回房間換下味道濃重的衣服。他和奴良陸生進來的時候沒有考慮過衣服的問題,好在作為接待旅客的宅子里有幾套樣式簡單的和服。 朝日川果斷換上衣服后,就發(fā)現(xiàn)不知道宇髓天元用了什么理由,安慰住了芥川慈郎、忍足侑士和北島尚,幾個人坐在客廳,北島尚甚至緊張地吞了吞口水,磕碰地提出把尸體拖到看不見的地方的建議。 其他人:真勇。 小早川被嚇暈了醒來后變得十分驚慌,縮在角落,總是驚疑不定地看著四周,好像周圍所有人都會變成怪物一樣。 畢竟同校,忍足侑士安慰了她幾句,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一幫人聚集在客廳里商量了一下,為了防止再發(fā)生什么變故,干脆四個冰帝的同校生住一間,三個成年人住一間。 只有朝日川一時呵呵一笑,拒絕了,他生怕自己晚上忍不住把北島尚給吃了,還要和宇髓天元打一架。 宇髓天元沒攔他,即便有人不滿,也拿他沒轍,朝日川一時就在感知到奴良陸生回來的時候一個人跑了出來。 “你那邊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說完白天發(fā)生的事情,朝日川一時好奇地抬起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奴良陸生看到他過長的尾睫上似乎粘上了一點月光。 穿著和服的朝日川更有著畫師這個職業(yè)沉靜于藝術(shù)之道的氣質(zhì),因為打了一架把自己收拾了收拾,他侃侃而談的樣子看上去永遠都不像是在一個危機四伏的環(huán)境之中,而是在某種花鳥風(fēng)月的環(huán)境里。 現(xiàn)在他的周圍也的確如此。 滑頭鬼見著自己喜歡的人眉眼俊秀,和他一同坐在簌簌不止的垂枝櫻下,突然有點想親他。 朝日川一時見他不吭聲,打了一個響指,吸引注意:“少主大人在發(fā)什么呆呢?” “……” 奴良陸生沉默片刻,面不改色地說:“我去把村子的一周都看了一遍?!?/br> 人類需要六天才能結(jié)束的探索,奴良陸生用一天就辦到了。 “村子的附近只有兩條路,每時每刻都在變,其余就是高山和森林——是這個妖怪之里的邊界?!?/br> 奴良陸生的探索可謂順利無比,高山巍峨,樹林森然,無盡的霧氣似乎都畏懼這個妖怪之主,讓開了遮蔽,露出了去路。 一條上山,一條下山,滑頭鬼的身影在山霧中若隱若現(xiàn),他緩緩向前走去。 朝日川一時好奇地問:“你遇到了惡鬼還是守山人?” 二者都是這個副本里最高的難度,他還有點好奇在他人的妖怪之里中,奴良陸生能發(fā)揮多少實力。 “我都沒有遇見?!?/br> 結(jié)果奴良陸生搖頭,說:“我聽到了河流聲,甚至能透過樹與樹之間的空隙看到流水,卻沒有辦法接近,無論我怎么往前走,在固定的那一個界限上,我和河流之間的距離的縮短就停止了?!?/br> 奴良陸生沒有多做嘗試,因為這樣的限制和實力無關(guān),更接近于沒有達成某種條件所以無法到達河邊。 而下山也是同理,奴良陸生甚至在山霧中看到了守山人的影子,而守山人卻出聲讓他回去。 朝日川一時回憶了一下:“其實不論是食人村的故事,還是接下來的兩個故事,劇情雖然沒有對骰子的存在進行說明,但每一次主角離開,都必須通過六點到難度?!?/br> 同作為漫畫作者,朝日川覺得這個設(shè)定很合理,要是主角不解決大boss就可以離開,那就是虎頭蛇尾,讀者可就不滿意了。 兩人一時間沒有頭緒,奴良陸生沉思片刻,說:“不過我倒是發(fā)現(xiàn)了食人鬼的弱點,你說我們?nèi)绻堰@個村子中的食人鬼都殺了,算不算六點的難度?!?/br> 妖怪之主用平淡的語氣說出無比狂妄的話,朝日川聽得一陣頭皮發(fā)麻。 “這我也不確定……”他慢慢回答。 奴良陸生應(yīng)了一聲,沒有在意,換個方向思索起來。 兩人之間一時無話,夜晚像是又靜又漫長,朝日川一時毫無顧忌地打量起奴良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