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她竟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恩和醒來的人,持觴立時就看向了恩和又笑了起來:“阿彌陀佛醒來就好,奴婢去外頭叫太醫(yī)!”一旁候著的寶音忙沾了沾眼角:“嚇?biāo)纉iejie了,醒來就好!” 外頭的澤蘭聽到聲音立時就走了進(jìn)來,優(yōu)雅又明顯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可是醒過來了,六阿哥和八阿哥剛剛還在這里候著,若是meimei早醒來一會還能見上的,只是這會被皇上叫走了。” 她跟個年長些的干練的婦人走了進(jìn)來,榮安叫了一聲“大舅媽”,恩和便知道這是安親王家的長媳布爾察氏了。 恩和要起身布爾察氏快走了幾步按住了她:“好孩子,快別起來了,今兒多虧了你。”她一面說著在恩和身邊坐下,拍了拍恩和的手:“今日若不是你擋一下,掉下去的可就是榮安了,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是個難得的熱心腸的孩子,你的好,咱們安親王府都記著?!?/br> 恩和身上不大有力氣,虛弱的搖了搖頭,外頭丫頭道太醫(yī)進(jìn)來了,里面的丫頭們忙掛起了床帳,布爾察氏帶著澤蘭和榮安避到了屏風(fēng)后面。 太醫(yī)把脈只說并無大礙,調(diào)理幾日就可大好,又開了藥方,自有丫頭下去抓藥。 等太醫(yī)走了,布爾察氏安撫了恩和幾句,看她確實虛弱就起身離開了,澤蘭跟著一并向外走,榮安站在恩和床前垂了垂眼眸又握了握恩和的手:“你的這份情,我記在心里了?!?/br> 這話恩和并未放在心上。 布爾察氏出了屋子上了回廊就變了臉色,看向澤蘭:“潤年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把費(fèi)揚(yáng)古的嫡女推下水?費(fèi)揚(yáng)古是皇上都要給幾分薄面的人物,要真是讓恩和在咱們府上出點什么事,咱們哪個能逃了罪責(zé)?!” 澤蘭抿了抿嘴還未說話,榮安便開口道:“論理,舅舅家的事情不當(dāng)榮安插嘴,但今兒的事情實在跟榮安干系大,榮安又在場,就要說一兩句了,潤年也是府上的老人,不過是皇上讓人來宣旨就急躁成那樣,我是自己人看見她是走路不穩(wěn)踩了裙子才摔倒的,并不是成心要做什么,但要是外人在跟前呢?指不定編排成什么樣子,若是傳出個蓄意謀害一品大員嫡女的話,對整個安親王府的聲譽(yù)都大有損害,讓榮安來看,潤年是留不得了,至少要給費(fèi)揚(yáng)古大人一個交代?!?/br> 榮安的話既護(hù)著澤蘭,又似乎一心為安親王府考慮。 澤蘭忍了又忍才平穩(wěn)了氣息開口道:“表妹說的也對,但額娘,潤年實在是……” 布爾察氏呵斥道:“不要在說了,還嫌不夠丟人?阮娘,將潤年亂棍打死以儆效尤!”布爾察氏的大丫頭阮娘忙應(yīng)了一聲。 澤蘭膝蓋一軟差點跌倒,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榮安,榮安似乎以為澤蘭還想求情,皺著眉頭微微搖頭,澤蘭僵硬著表情將臉別向了一旁。 見著布爾察氏和澤蘭走遠(yuǎn),榮安微微翹了翹嘴角,大丫頭翡翠低聲詢問:“主子就這么算了?” 榮安輕輕搖動手里的團(tuán)扇:“算了又如何,不算又如何?她見我做了好詩就想讓我出丑,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斷了自己的臂膀,她這樣的以后犯到我手里的時候多的是,收拾她不用這么著急?!?/br> 她頓了頓又看了回去,聲音不自主的柔和了些:“走吧,去看著些恩和…”翡翠覺得榮安似乎在說“傻丫頭”似乎又什么都沒有說。 作者有話要說: 7相看 不知什么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雨水在琉璃瓦上匯聚成線,順著屋檐珍珠一樣滴落下來,滴滴答答的作響,康熙站在窗前向外看,雨濺在了跪在屋檐下的胤祚和八阿哥的身上,八阿哥低垂著頭跪的筆直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胤祚跪的松松散散,身子微微向著八阿哥傾了傾,多少能擋住一部分的雨。 康熙嘆了一口氣,吩咐李德全:“去叫他們進(jìn)來?!鳖B皮是頑皮,到底是個心善的孩子。 胤祚雖然心里暗喜終于見到了女神,還知道女神叫恩和,也難得的是個心思善良的女子,但今日的事情之后,恩和情愿不情愿都要嫁給他,他又覺得自己有些霸道,都沒有征求人家姑娘的意思。 他跪在了康熙跟前,還在胡思亂想。 康熙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兒子:“可知錯了?” 八阿哥道:“回皇阿瑪?shù)脑?,兒臣知錯了,以后必定不會再犯?!?/br> 胤祚半天沒有聲響,康熙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李德全,李德全忙走到胤祚跟前低聲提醒:“六阿哥,六阿哥,皇上問您話了?!?/br> 胤祚回過神來,下意識就答了一句:“兒臣知錯了,那個姑娘兒臣愿意娶?!?/br> 康熙到被他氣樂了:“就你這樣子,你愿意也不見得人家的阿瑪額娘就愿意,費(fèi)揚(yáng)古是個鐵錚錚的漢子,他要是看不上你,朕賜婚也沒用!” 胤祚愣了愣:“兒臣風(fēng)流倜儻,學(xué)富五車,人見人*,費(fèi)揚(yáng)古大人為什么就會不愿意?” 他這話逗的下頭的太監(jiān)宮女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康熙忍了又忍站起來在朝著胤祚的屁股踢了一腳:“真真是不知道害臊,朕怎么就有你這么個厚臉皮的兒子?!” 八阿哥一看著情形,就知道今兒的事情算是過去了,以往跟著六哥干壞事,還沒聽的誰真正被罰過,因為六哥總有本事逗得皇阿瑪開懷大笑,把這錯的對的都忘在一邊。 胤祚又求康熙:“皇阿瑪,兒臣以后能不能娶到福晉就全靠您了,反正兒臣是非恩和不娶了,要是費(fèi)揚(yáng)古大人不同意,兒臣就一輩子打光棍。” 康熙氣的猛的在他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你這是威脅朕?你要是愿意打光棍就打上一輩子光棍,沒人管你!” 原本還是關(guān)于胤祚私自跑出去,又沖進(jìn)了安親王府的后花園的事情,這一會父子兩的問題就變成了胤祚打不打光棍的問題,皇上一世英明,在六阿哥的手里都?xì)Я恕?/br> 李德全暗嘆,這么多阿哥里面就六阿哥不怕皇上,皇上也就在六阿哥跟前像個尋常人家的阿瑪,難得的輕松隨性。 胤祚非費(fèi)揚(yáng)古大人家的嫡次女恩和不娶的消息,沒一回后宮人盡皆知。 德妃輕輕晃動著手里的青花瓷茶碗,皺眉同一旁的李嬤嬤說話:“就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費(fèi)揚(yáng)古手握重兵,駐守歸化要塞,他的女兒是說娶就能娶的?他這種話一說,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想偏?再說,費(fèi)揚(yáng)古家的嫡次女那名聲可是在外頭的,打架遛鳥,尋常的紈绔子弟都比不上她一個姑娘家,我能放心胤祚娶她?這兩個人在一起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亂子?!?/br> 李嬤嬤接過她手里的茶碗:“奴婢看那姑娘也未必就太差,從這回落水的事情就能看出來點,要不是她擋一下,落下水的原本是安親王的外孫女郭絡(luò)羅榮安,也可見是個心善的孩子,就怕是扎魯特博爾濟(jì)吉特氏身子不好一直疏于對她的管教,才讓她不知規(guī)矩?!?/br> 德妃想了想:“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樣吧,你親自出宮一次,給郭爾羅斯恩和送些補(bǔ)身子的藥材過去,看看她的品性再說?!?/br> 李嬤嬤忙應(yīng)了一聲。 恩和喝了藥又睡了過去,等醒來才聽得持觴說了她是被偶然闖進(jìn)花園的六阿哥胤祚救了起來,持觴看上去有些興奮,從外頭進(jìn)來的謝嬤嬤瞪了她一眼。 恩和怔了怔,看向了謝嬤嬤:“果真是六阿哥救的我?” 謝嬤嬤點了點頭,又安撫她:“格格別多想了,這事情有上頭的老爺和太太做主,怎么也輪不到您cao心,您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身子養(yǎng)好,想吃什么?嬤嬤讓下頭的人給格格去做?!?/br> 她怎么可能不多想,她給自己規(guī)劃的人生根本就不是這樣,上一輩子她雖是豪門女,但沒有額娘兄弟撐腰,在夫家受盡欺侮,這輩子她原本是打算選秀落選,拼著她阿瑪對她還有的一點父女之情讓自己嫁進(jìn)一般的富足之家,這樣的人家礙于伯爵府的威名,多少不敢太過放肆,她自己又銀子在手,不愁吃穿,夫君便是納上幾百個侍妾都跟她沒有關(guān)系,她只要一個兒子就好。 半路殺出來個六阿哥,全都亂套了…… 恩和煩躁的用被子捂住了頭,這下可怎么辦? 外面忽的傳來了布爾察氏的聲音:“恩和格格醒來了沒有?宮里德妃娘娘派了嬤嬤出來看望恩和格格?!?/br> 謝嬤嬤嚇了一跳:“快快,格格快從被子里出來,頭發(fā)都亂了,哎喲,睡起來還沒有洗漱一下,這可怎么辦?” 恩和還在安親王府上沒來得及挪動,干什么都不大方便,蒼白著一張小臉,只那雙眼睛越發(fā)耀眼,還沒離開的寶音正好跟布爾察氏一起陪著李嬤嬤,屋子里的恩和能清楚的聽到她說話的聲音。 “…實在是讓人擔(dān)心,虧得沒什么大事…”她滿腔的擔(dān)憂,滿腔的姐妹情深,恩和嫌惡的皺了皺眉頭,不緊不慢的從被窩里爬了出來,謝嬤嬤跟持觴手忙腳亂的給她收拾,碧絲急匆匆的迎了出去。 李嬤嬤拉著寶音的手上下打量:“還是伯爵夫人會□人,寶音格格這相貌氣度真真是不凡?!睂氁粜邼囊恍Γ骸澳鷮嵲谑沁^獎了?!?/br> 布爾察氏笑著道:“嬤嬤沒夸錯,姐妹兩難得的一樣的好孩子!” 在恩和看來李嬤嬤這樣常年跟在宮中位高之人身邊的資深嬤嬤,身上都有一股尋常人家的婦人難有的氣度,甚至跟安親王府的長媳布爾察氏相比也不顯得遜色,實在很難讓人不尊敬起來。 恩和在床上欠了欠身子,李嬤嬤忙避開:“格格可好些了?德妃娘娘讓我出來看望格格?!?/br> 她一面說著一面細(xì)細(xì)的打量,眼前的女子未必是最漂亮的,但似乎就有一種奪人目光的璀璨,讓人不自主的就會注意到她,那一雙清澈耀眼的雙目,甚至讓人不敢直視,似乎對于這樣的太過干凈的人,看久了就會覺得自卑。 她在心里暗暗搖頭,孩子也許是個好孩子,只是跟倔脾氣的六阿哥不見得就有多相配,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果真是有些棘手了。 恩和垂眸道:“勞煩德妃娘娘掛心了,恩和已經(jīng)好多了,還沒謝過六阿哥的救命之恩?!?/br> 幾人都坐下,李嬤嬤微笑著看著恩和:“終歸是六阿哥唐突了恩和格格了,這些是德妃娘娘要我?guī)У乃幉??!?/br> 恩和又謝了恩:“請嬤嬤代恩和向德妃娘娘謝恩,等恩和大好了,必定也是要進(jìn)宮謝恩的?!?/br> 一旁的寶音親昵的一會給恩和掖被子,一會給恩和遞杯水,又一會又握住了恩和的手,這么多人面前姐妹兩就是在不親密,也要裝作親密,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可是,恩和從來都不是委曲求全的恩和。 她正要從寶音手里抽出手,手上傳來的一陣刺痛,她猛的推開了寶音,柔弱的寶音立時就跌坐在了地上,無助又難過的哭了起來:“meimei難道就這么討厭jiejie?” 惡人先告狀! 恩和垂下了眼,一旁的丫頭忙扶起了寶音,布爾察氏和李嬤嬤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這讓眾人驚詫的一幕根本沒有發(fā)生過,布爾察氏笑著打圓場:“恩和可真是調(diào)皮。”又吩咐丫頭:“快扶寶音格格下去換件衣裳?!?/br> 恩和展開雙手看了看,也不知道寶音是用什么扎了她的手,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痕跡,她又緊緊握住手,再次展開:“可是jiejie為什么要掐恩和?” 她抬頭,無辜的看向眾人。 她白嫩的手掌上有一個明顯的指甲印。 寶音猛的變了臉色:“meimei就算在不喜歡jiejie,也不當(dāng)這么誣陷jiejie,jiejie對meimei好哪個人不知道?jiejie怎么會掐meimei?” 恩和在心里嘆息了一聲,寶音這個好人做的太到位,果真就算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大抵也沒人信的。 恩和低頭委屈的擦了擦眼睛:“罷了,不說了,說了也沒人信恩和,人人都說恩和不好。” 她這樣一示弱,到是有一股難得的柔弱之態(tài)。 李嬤嬤看了一眼恩和又看了一眼寶音,在心里搖頭,一面就起了身:“我還要回去向娘娘復(fù)命,就不打攪恩和格格修養(yǎng)了?!?/br> 恩和應(yīng)了一聲:“謝嬤嬤,替我送送李嬤嬤?!?/br> 李嬤嬤又欠了欠身子才出了屋子,到處都有這樣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事情。 布爾察氏跟著李嬤嬤一起離開,屋子里就剩下了寶音和恩和,寶音站在原地細(xì)細(xì)的看了看恩和:“meimei果真跟以前不一樣了?!彼敬蛩阋淳褪嵌骱腿讨徽f話,要么就是恩和推開她,哪一樣其實都是她愿意看到的,只是恩和給了她個意外。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的名聲不好,嫁給六阿哥只怕是不能夠的?!?/br> 恩和笑了笑:“jiejie名聲好,果真嫁不嫁的想說出口就能說出口?!?/br> 寶音被恩和一噎,冷笑了一聲:“什么時候都伶牙俐齒了起來,連銀子都這么*,你的五百兩銀子水蘇放在了我這,一會我就讓人給你送過來,好好跟你這個滿是臭味的銀子過日子去吧!” 寶音因為銀子嘲笑她,恩和只覺得可悲,她笑著答應(yīng):“jiejie總有一日也就*上這滿是臭味的銀子了,等那時候要是沒有銀子,meimei可不會借給jiejie的?!?/br> 寶音冷哼了一聲,快步出了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 8母女 傍晚的時候琪琪格派人將恩和和寶音從安親王府接了回去,內(nèi)里即便在不喜歡,但終究是女兒,也不能讓旁人笑話了去,琪琪格將自己平常用的馬車給了恩和用,馬車寬大又舒暢,坐在上面也不覺得顛簸。 回了伯爵府剛剛安置好,琪琪格便進(jìn)了恩和的屋子,她的眼里實在沒有一個做母親的擔(dān)憂,到是多了幾分鄙夷,在恩和的床邊坐下:“你如今到是好本事,出去一趟就跟阿哥扯上了關(guān)系,不是我這做額娘的偏心,你這性情一點都不適合做皇子福晉,到是你jiejie不錯?!?/br> 寶音大抵是聽到琪琪格來看恩和,于是趕了過來,恰巧在外頭聽到了琪琪格的話,心里一陣竊喜。 她快步走了進(jìn)來福了福身子,就親昵的依在了琪琪格身邊:“額娘,先不說到底是女兒適合還是meimei適合,只是meimei的性子進(jìn)了天家確實容易受苦,到不如嫁個尋常人家好一些?!?/br> 琪琪格一看見寶音就完全是另外的樣子,柔和的拉著寶音的手:“好孩子,你是個知道疼人的,你meimei的性子確實不及你,真不當(dāng)嫁進(jìn)天家?!?/br> 恩和睜開眼,看著這自說自話的娘兩,笑了笑:“額娘和jiejie說的就是在有理又怎樣,費(fèi)揚(yáng)古嫡女的便宜可不是好沾的,到底適合不適合是皇上說了算,不是額娘說了算,更不是jiejie說了算?!?/br> 寶音輕咬著下唇看向了琪琪格,琪琪格輕拍了拍她的手起了身,眼眸幽深的看向恩和:“那我就遲早會讓你知道,到底是誰說了算。” 固倫淑哲公主的嫡親女兒跟康熙皇帝是嫡親的表兄妹,琪琪格既是一品的伯爵夫人,更是大清的多羅郡主,皇上確實是要給她三分顏面的,她若真下功夫去說,不是不可能成功。 恩和又閉上了眼:“可別讓女兒失望了?!?/br> 琪琪格冷哼了一聲,在不看恩和,快步出了屋子,寶音忙跟了上去。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宅子里已經(jīng)點起大燈,將四周照的一片通明,不看見恩和琪琪格似乎就沒有那么尖銳,帶著寶音緩步而行:“…額娘知道你的心思,但是致遠(yuǎn)并不適合你,他喜歡的也不是你,只有身份更高的人才配的上額娘的寶音,額娘一定會讓你風(fēng)光一輩子的。” 寶音羞澀又難過:“致遠(yuǎn)表哥到底喜歡的是誰?” 琪琪格嘆息了一聲:“喜歡誰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恩和那個孩子那么調(diào)皮,沒想到……” 連額娘都看了出來。寶音的指甲深深的掐進(jìn)了手心里。 琪琪格又語重心長的道:“致遠(yuǎn)你是萬不能多想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算強(qiáng)到手他還是不會珍惜你,你要找一個比他更好的更優(yōu)秀的,過上更好的日子,你要擁有至高的權(quán)利,要他終究有一日要看你的臉色過日子,要看到你的重要,讓他后悔他沒有選擇你?!?/br> 寶音喜歡致遠(yuǎn),但似乎更喜歡權(quán)勢,但她畢竟是喜歡致遠(yuǎn)的,她覺得心里酸澀難忍,忍不住低聲抽泣了起來:“額娘的話,寶音都記下了。” 恩和,你讓我受的委屈,我終究是會全部還給你的。 琪琪格攬著寶音,輕拍著她的脊背,眼神也悠遠(yuǎn)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