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頁
書迷正在閱讀:宋貨郎、我叫巴克、創(chuàng)仙府、紅石大陸、我家媳婦兒、重生僵尸至尊、紈绔帝寵:國師大人太傲嬌、實習(xí)神大人的幻想鄉(xiāng)日常、總裁爹地,太瘋狂!、都市榮耀召喚系統(tǒng)
“回來了?” “白恪竟然回來了?” “這……” 靈堂中的眾人面面相覷,何氏心頭一跳,很快說:“大公子既是回來,那怎么還不進來祭拜伯爺?!難不成還想讓我請他進來不成?” 小廝朝何氏磕了兩個頭,大抵是因為自身太過震驚,磕磕絆絆道:“白恪少爺他……他是從伯府外一路跪拜進來的,行的是三跪九叩的大禮,小的過來的時,白恪少爺才到外院……” “三跪九叩?”何氏語氣一頓,言語中有些不敢置信。 靈堂里的眾人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幾個負(fù)責(zé)哭靈的旁支小輩也沒忍住聲音一頓,下意識朝靈堂外看去。 “白恪少爺這是什么意思?” “他……哼,惺惺作態(tài)!” 方才剛謾罵過白恪此人不孝的眾人紛紛黑了臉,便是被白恪這突然出現(xiàn)與行此大禮嚇了一跳,卻還是忍不住嘴硬嘲諷。 白果聽著靈堂里響起眾人嗡嗡嗡的對話,眼神也跟著落在靈堂外面。 若是說著偌大的伯府里能叫白果還有些好感的人,那便只剩趙姬與白恪二人,趙姬被舅舅衛(wèi)西洲認(rèn)作義妹后,衛(wèi)良陰也多次與自己說過,有了將軍府的庇佑,何氏想來并不敢再招惹于她。今日是昌平伯頭七,趙姬雖也是一身白衣喪服,但從面色看去卻尚且不錯。 兩人在靈堂照面,相視一眼后便作罷,而看何氏對趙姬的態(tài)度,也是能避則避,并未故意找其麻煩,倒也叫白果著實放心幾分。 可白恪與趙姬則不同。 白果與白恪相交甚少,除了頭年白意出嫁之時兩人有過一段時日的接觸,之后便再也未曾見過。而白恪是庶子,本就是隨姨娘一起看主母臉色在后府過活,但幸而他身負(fù)功名,一心求學(xué),所以一年到頭留在伯府的日子也算不得多。 若是何氏的嫡子未曾過世,白恪雖說在何氏眼里有些礙眼,卻也并不會將其看做必然除去的眼中釘。而事情壞就壞在,何氏嫡子早夭,昌平伯也沒了那方面的能力,而身為伯府上下唯一的男丁,白恪便成了唯一可以繼任世子位之人,恰恰正是這點,戳到了何氏的痛處,也是何氏絕對不能忍受的。 后來白恪母子被逼出伯府,冷眼旁觀之人自然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繞,也知曉白恪母子不過是遭受了府中巨變下的無妄之災(zāi),實在是冤屈至極。 可這又如何? 只是兩個完全沒有利用價值的庶子賤妾,還不怎么值得別人花大力氣去多管閑事。 白果也正是明白這一點,故而心中難免有些替白恪擔(dān)心。他先前從身邊嬤嬤嘴里聽說伯府里發(fā)生的事,也只當(dāng)是打發(fā)時間的八卦閑談,覺得既然白恪帶著李姨娘已然逃離了伯府,隱姓埋名了去,當(dāng)是要低調(diào)行事絕境反擊,在下月的科考中一舉拿下個好名次。 若是能得中一甲,有了官職在身,那何氏再想做什么小動作都要再三掂量。 但誰知昌平伯就這么急著去了? 白恪是庶子,父新喪,需守孝一年,如此一來……等到下一屆會試,還不知又要幾年! 白果眉心慢慢皺起,往靈堂外探身的動作又大了些。 謝臨怕他冷,喚了王有全拿來披風(fēng),幫他系好:“擔(dān)心那個庶子?” 白果微微愣了片刻,才緩聲說:“未入靜王府前,我雖是府中嫡子,卻只是空有其名,與白恪稱不上相熟,但他卻從未欺辱于我過……庶子不同于嫡子,被正室打壓,除了通過科考之外幾乎未能有出頭之日,想他今日被伯府上下求全責(zé)罵,又與我當(dāng)日經(jīng)歷何其相仿?大抵都是別人腳邊的絆腳石,礙了別人的道,便要被磨去脾性尊嚴(yán),一同打壓到地底塵埃里?!?/br> 他幾乎從未與謝臨說過這樣的話,只是今時今日情緒使然,便驀地說了出來。 說完,白果便下意識抬眸看向謝臨,澀澀地道:“殿下是不是覺得……我方才那些話說得仿佛是斤斤計較的市井人了?” 謝臨扶起他的手,臉上露出個淡淡的笑,只沉聲道:“既是對這昌平伯府心懷怨氣,本王便替你鏟平了這里可好?” 白果被他突然一句嚇了一跳:“殿下?” 謝臨垂了眸,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好似真是要為他出了心底那口意難平的惡氣。 就在白果驚疑之時,靈堂前突然傳來一陣sao動,只見原本守在門前的向外探頭的人各自向后推開幾步,讓出中間寬寬的一條道來,而就在正前方出現(xiàn)一身素裹的身影,雙膝跪地,拜伏,之后屈膝前進—— 他的額前系了白色綁帶,此時卻已被鮮紅浸透,雙掌之下也被沙石磨得破皮流血。 “孩兒不孝,未能在父親生前盡孝。”白恪在一片無言的寂靜中,一路叩拜到靈堂前,雖身行狼狽,但每一個叩拜都做的仔仔細(xì)細(xì)毫不含糊。 何氏站在靈堂門前,低頭看著跪在門前的少年人,心口驀然涌起一陣惡意。 白恪抬起頭,看到眼前攔路之人,眼底浮現(xiàn)一片了然,在何氏尚未開口之前,率先喊了一句:“母親?!?/br> 何氏心底冷笑,可面上卻只裝作一副看錯了白恪為人的后悔表情,聲音幽幽:“我當(dāng)不起你這句母親的稱呼?!?/br> 白恪垂眸,苦笑一聲:“難道母親真要在今天這個日子發(fā)作兒子不成?想來父親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