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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白恪看著李氏痛哭起來,不禁扶住她慌忙回了神說,“姨娘莫哭,不是您想的那樣!靜王妃他……是個(gè)好人?!?/br> 李氏止住淚,神色呆了一下。 白恪如此才將信中所書與李氏講了一遍,之后才出神地喃喃道:“若非玩笑,那姨娘與我卻是要虧欠靜王妃一個(gè)天大的人情了……” 李氏在得知封老先生于當(dāng)朝文人中的地位后,心思飛快地動了起來,又緊緊護(hù)住那封薄薄的信箋,立刻果斷道:“收拾包袱,你立刻啟程去荊州?!?/br> 白恪怔?。骸耙棠铮俊?/br> “若非玩笑,這便是我兒唯一出人頭地的機(jī)會?!崩钍夏樕祥W過一絲狠厲與果決,“姨娘沒什么見識,雖不知那靜王妃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又為何平白對你如此施恩,可既然他肯給你這么個(gè)機(jī)會,那你對他來說便是有用的,值得培養(yǎng)之人?!?/br> “白家如今已經(jīng)敗了,何氏更是再難撐起氣候,況且那小縣公是旁支過繼來的子嗣,待他百年后,白氏便要徹底從京中世家除名。我兒是志存高遠(yuǎn)之人,姨娘總不愿看你一輩子都被束縛在那個(gè)后院女人的手里,所以哪怕是做靜王妃手下的一枚棋子,也好過現(xiàn)在太多……” 李氏話里的語序都快顛三倒四起來,她一瞬間想了許多。 于她這個(gè)后院婦人眼里看,白果這封信既是拉攏,又是抬舉。皇家的腌臜是從來都不比普通人家少,普通人家的媳婦尚且需要娘家撐腰,又何況是身為靜王妃的白果?哪怕如今京中誰都要道一句靜王妃好命,得靜王殿下一人獨(dú)寵,但紅顏枯骨,寵愛對后院中人來講從來都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得一絲保障,所以白果才更需要拉攏一個(gè)人品可靠,極有可能上位替他充作后盾的“娘家人”。 李氏絲毫不懷疑自己兒子的品性,以往,她只覺得白恪雖恭孝忠良,但品性卻太過溫和無爭,甚至不如女兒白雨薇那般銳利爭氣,但眼下她卻又著實(shí)為此慶幸起來。 卻是因禍得福了。 一個(gè)成為當(dāng)世大儒關(guān)門弟子的機(jī)會擺在面前,白恪說不動心是假,他與白果雖說相交不深,卻并不覺得這是來自白果不安好心的玩笑,且經(jīng)李氏一說,想如白果這般顯貴的正妃身份也依舊需要娘家人的扶持,所以才故意抬舉自己,似乎也說得通。他本不是忘本的人,若真能夠在封老先生門下學(xué)習(xí),就是呈了對方天大的人情,日后定是要好好報(bào)答…… 可將事情說通之余,白恪卻又覺得這機(jī)會來巧合之余,又難免透著些詭異。 李氏卻不讓兒子想那么多,火急火燎地說完就著手要去給白恪收拾行李,恨不得立馬讓他動身去往荊州,好生拜在那位封老先生門下。她倒是從未想過依著自己兒子的才識,會不得老先生青眼,可謂是格外的信心十足。 倒是白恪卻不由緊張起來,一想到去往荊州后,考教自己的老師是那位大儒,竟是一時(shí)連四書五經(jīng)都背的磕磕絆絆起來,惹得李氏好生笑話他一回。 …… 這么好的機(jī)會擺在眼前,白果自然不覺得白恪會不應(yīng)下,所以收到回信之時(shí)只是粗粗看了幾眼,便叫身邊的人去與白恪那頭交涉。 而謝臨看著白果日漸展眉,再無什么煩憂事,不禁也放下心來。 之后白恪又親自登府拜訪了白果一回,白果請他吃茶喝了點(diǎn)心,兩人之間話說不多,只是聊了些閑話家常。 臨別前,白恪將一枚從佛寺里求來的平安墜送給白果,鄭重說:“這是我與姨娘一同去寺里求來的,怕等不到小王爺出世,只能提前交予王妃,愿他富貴無虞,平安喜樂。” 白果看玉墜水光清透,摸入手中溫潤非常,定知這墜子不甚便宜。 白恪猶豫二三,又緩緩開口:“再說往日恩怨……” “都過去的事便不必再說?!卑坠麚u搖頭,眸子里是一片清澈無痕,眼里帶著些許豁達(dá)的笑意。 白恪一時(shí)有些赧然,卻又驀地笑開,心頭是一片由心的尊重,拱手道:“此去一別,二三載怕是難在相見,忘王妃千萬保重身體。” 白果笑著點(diǎn)頭,也說:“望再見二弟之時(shí),君亦山高水闊?!?/br> 二人就此告別,白恪離了靜王府,原該一直在書房處理公務(wù),不愿擾了二人見面的謝臨卻從庭廊后走了出去,來到白果面前。 “侯府的事,果果當(dāng)真不在乎了?”謝臨擁住他問。 白果手搭在小腹上,卻拉著人一塊坐到軟墊上,輕聲道:“父母輩的恩怨本不該牽扯給下一代人,況且白恪從未做過欺辱我之事。如今能在殿下的幫忙下扶他一回,也未償沒有自己的私心在。” 謝臨問:“私心為何?” 白果便慢慢說:“我是不受寵的嫡子,他亦是不受寵的庶子,雖說李姨娘受寵多年,但護(hù)住一個(gè)可能會與侯夫人相爭的兒子卻還是有些難,白恪五歲啟蒙便被送往別處讀書,此后夏暑冬寒再無人看護(hù),他似是比我過的好一點(diǎn),但也就那么一點(diǎn)罷了……如今我能有幸遇見殿下,得殿下疼寵愛護(hù),已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可回頭再見到白恪仍舊要在一灘淤泥里掙扎,免不了心里有些曾經(jīng)的感同身受?!?/br> 何氏是盼著李氏母子倆死的,對她們的怨毒只會比對自己當(dāng)初還要更深更濃。 “這么說,想來殿下定是要覺得我有些圣人心思了?!卑坠f道這里,驀地笑笑,又輕輕捏了捏耳垂道,“只是殿下不知,李姨娘往日待我其實(shí)不好,我,我心底也是有些怨她的。可我不會報(bào)復(fù)她,反而會幫她,幫她的兒子走出一條康莊道,我要她日后每每想起我,便要對我感恩戴德,悔不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