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溪城里遇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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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哥!十三哥!十三哥!我冤枉??!十三哥,救命啊。”柳青看著眾人冷漠猙獰的面孔,心道現(xiàn)在,也只有往日的十三哥,現(xiàn)今的方臘可以救自己了。方臘今日能登臺領誦,而且史上能鬧出那么大的動靜,想必在這群人之中,地位不一般。 方臘推開人群,闊步走來,近前一看,詫異地問道“柳青,你怎么會在這里,究竟是誰指使你來的,快說?!?/br> “冤枉啊,十三哥,沒人指使我來。白天十三哥為救我,上好的一桶樹漆被方雄踢翻了,而且,我這幾日的漆也沒割呢,里里外外至少虧了兩桶。這些日子,十三哥待我不薄,明日我就要去城里做工了,所以我要站好最后一班崗,給大家留個好印象。便夜里到林中,想割兩桶樹漆,補上虧空。誰知在林中見到了身手不凡的道長,我以為是仙人下凡呢,便慕名一路追來了。”柳青伏地而拜,言辭懇切地說道。 “站好最后一班崗。好,這句話說的好。柳青,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甭犃肆嗟脑捄?,方臘高興得哈哈大笑道。 這爽朗的笑聲將四周的肅殺壓下去了一些,柳青怦怦亂跳的心稍稍得到了些平復。 站在方臘身旁,從山坡之上將柳青抓下來的老道聽了柳青的話,也欣然笑道“仙人下凡?小子,你的嘴還挺甜的,我裘日鑫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稱我為仙人……哈哈,這話貧道愛聽?!?/br> “這種理由也想騙我們嗎?哄三歲孩子呢?殺了他,以絕后患?!?/br> “我見過他,他不是本地人,前些日子莫名奇妙地來到了幫源峒,任誰也說不清他的底細,他一定是官府派來的探子?!?/br> “對,宰了他,免得他去官府通風報信?!?/br> 柳青說明了來意,但周圍一片質疑之聲,喊殺聲此起彼伏環(huán)繞四周。 柳青見狀,急切地望著方臘道“十三哥,我是不是探子,你還不清楚嗎?凡是做探子的,哪個不是小心謹慎,低調從事。而我呢,在村里為人做畫,引得十里八鄉(xiāng)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還和沒人敢惹的二少爺打架,請問,誰見過這樣招搖的探子。再說了,十三哥,我住在你的家里,這些時日,我可曾外出過?十三哥,你可得救小弟一命啊?!绷嘌赞o懇切,聲淚俱下,竟然壓住了一片喊殺聲。 “扶他起來,松綁。”方臘說道。 隨后,方臘轉身登臺,來到那位白發(fā)老者跟前,躬身說道“信使明鑒,弟子方臘愿以身家性命作保,此人絕不是官府的探子。而且此人絕非等閑之輩,弟子早有拉他入教之意。若能使他入教,將來必有大用。今日他誤入此地,也是和本教的緣分,還望信使應允。” 白發(fā)老者蒼老的臉頰上刀削斧劈的皺紋縱橫交錯,表情古井不波,沉思了一會兒,緩緩抬頭看著方臘道“十三弟,既然是你看中的人,想來必是不錯的,既如此,那就讓他入咱們摩尼教吧?!?/br> “是,弟子這就去準備。” 方臘轉身走下神壇,回到柳青身邊,說道“柳青兄弟,我們摩尼教多年來為官府所不容,所以,教中便立了一個規(guī)矩,那就是秘密結社,秘密聚會。如果有外人看到了我們的行蹤,除了官府派來的探子當場處決外,其余的人就只能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加入我們摩尼教。否則的話……”方臘將手掌在虛空中向下一切,做了一個殺的動作。然后接著說道“識實務者為俊杰,我想,賢弟定能分清輕重,否則,為兄也救不了你了。” 柳青看了看四周,觸目所及,一片寒光閃爍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一但說出半個不來,對方手中鋒利的鋼刀可能一下子就會斬斷自己的脖頸,他可不想就這樣窩窩囊囊地掛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加進去跟他們混一陣子再說。 柳青連忙跪拜在地,說道“我愿加入貴教,愿意成為信使座下一名弟子。不過,弟子是仰慕裘道長的武藝,才一路狂奔而來,誤入此地的。在入教之時,弟子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那就是請裘道長收弟子為徒,傳授武藝,弟子學成之后,定能為教里立更大的功勞?!?/br> 還沒等眾人發(fā)聲,柳青立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布包,包里是他為別人畫畫時七零八碎掙得銀錢,柳青高舉過頭頂,說道“為表弟子一片忠心,這里有些碎銀子,大概有十五兩,弟子愿全部拿出來,其中十兩捐給教里,五兩贈給裘道長,算是拜師的見面禮。” 裘老道捻著胡須說道“你小子膽子不小,入教還敢談條件,不過,念在你一片赤誠之心,老道我就收下你這個徒弟了?!?/br> 第二日一大早,方怡的馬車準時出現(xiàn)在了方十三的家門口,柳青一臉倦意,睡眼惺忪地登上了車。 以他目前的身份,當然不可能進入車內,與方大小姐同乘一車,他只能一條腿兒朝外,一條腿兒盤膝,斜坐在車夫的另一側。 馬車的速度并不快,晃晃悠悠的像個嬰兒車,不一會兒,就晃得一身倦意的柳青背靠在車廂之上,甜甜地睡著了。 睡夢之中,他又回到了昨夜的那個山谷之中,一個并不復雜的入教儀式之后,他的左肩處被當場刺了一個標記,這是標識身份的標記,每一個摩尼教弟子身上都有。 柳青還向裘日鑫裘老道行了拜師禮,當然也簡單得很,就是跪地磕了幾個頭。裘日鑫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打了卷兒掉了皮薄得可憐的古書給他,封面上書《修真凝氣三篇》幾個大字。讓他依照書中的口訣自行修煉,他云游四方,下次再相見時,可給他指點一二。 柳青當時就懵了,心道自己明顯走得是歷史穿越類的路子,怎么竟然搞出了玄幻修真的內容,這不是扯嗎? 看見柳青一臉的茫然與失落,裘老道又寬慰了幾句,說要想學習自己的追風腿功夫,必須有一個好的內功底子,這凝氣三篇是強身健體,提升內功的基礎功法。內功不行,強行學習這門獨門絕學是緣木求魚,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最后,裘老道皮笑rou不笑地對柳青道“徒兒,為師云游四方,漂泊不定,你可仍居于十三弟的家中,好生習練,下次為師歸來時,可要檢查你的功法是否精進。”說完,裘老道便形如鬼魅一般,飄飄悠悠地向遠方飛遁而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柳青小哥,快醒醒,咱們到了……快醒醒……瞧你這一路睡的。” 柳青甫一睜開睡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置身于一條繁華的大街之上,街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街的兩旁是兩層檐的連排建筑,房頂?shù)那嗤呷鐑蓷l青龍向遠方蜿蜒而去。茶樓,酒肆,旅店,當鋪,玉器店,作坊連綿起市,鱗次櫛比地分布于道路兩旁。 一個青溪縣城都如此繁華,看來書上記載的宋朝富遮的內容應該水分不大。柳青正在分神兒之時,鼻中忽然飄來一陣香風,是一種超然脫俗的清香。翩然下車的方怡蓮步輕擺,來到柳青近前,問道“昨晚干什么去了,一大早就沒精打采的,我這里可不養(yǎng)大白天還睡不醒的人啊?!?/br> “哦,大小姐,你誤會我了。昨日的事,耽誤了我做工,而且還讓十三哥也弄灑了一桶上好的樹漆。我雖然今日要到這里來了,可我畢竟在漆園待了大半年的時間,我不想有所虧欠地離開那里,所以,昨晚我一夜未睡,獨自一人到漆園之中割了兩桶樹漆,今早交了上去。站好最后一班崗嘛?!?/br> “站好最后一班崗。嗯,說的不錯。”方怡望了柳青一眼,點點頭道。 這時,從正對面的一家裝飾豪華的店鋪中走出來一位中年人,五短身材,身體微胖,團團的一個胖臉,面皮白凈,淡淡的劍眉之下,一雙小眼炯炯有神。 他快步迎上來,雙手一揖,身子一躬道“大小姐來了,快請,快請。” 方怡略點了點頭,問道“前些日子,杭州霞裳館訂的那批衣裝趕制好了沒有?!?/br> “好了,咱們鋪上的針線娘這些日子沒日沒夜地趕制,怕交不了差,我又從別的衣鋪聘了一些針線娘過來,緊趕慢趕的,終于全都做完了?!?/br> “嗯,很好,有您老在這兒坐鎮(zhèn),我可省心多了?!狈解贿呑咭贿呎f道。 “大小姐,您過獎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鄙聿膱A潤的中年男子笑聲答道。 柳青緊隨其后,追了進來。一進店鋪,五彩斑斕的各色服飾高掛四周,幾位樣貌不俗,衣著光鮮的婦人正在左顧右盼,挑選著衣服。 一個角落里并排有三個小木門兒,一個木門兒“吱呀”一聲兒開了,從里面出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穿了一身水湖綠紗裙,高高興興地跑到一個婦人跟前,高興地問道“娘,你看我穿這身好不好看。” 柳青不禁一陣好笑,沒想到,在宋代,服裝業(yè)就如此發(fā)達。不僅服飾種類繁多可隨意挑選,而且還有專設的試衣間。 方怡和那位中年人一進來,未做半刻停留,便徑直出后門,往后院兒去了。柳青不敢在此停留太久,趕緊追了過去。 與后門緊緊相連的是一個天井院兒,雖不甚大,但布局精巧。大塊的青石板和五彩的碎石巧妙搭配,鋪滿了整個院子,兩側回廊之下,藤蔓繞梁而生,枝葉碧綠如玉,凝翠欲滴。 穿過天井,便來到了后堂。落座之后,方怡喝了一口丫鬟端來的清茶,然后對方肥道“方掌柜,這位是柳青。讓他過來是給你打下手兒的,他畫兒畫得很不錯,杭州那邊再有新的衣飾圖畫,可讓他多臨摹一些,這樣,針線娘照圖制衣時,就不怕圖畫不夠,好幾個人參照一圖了。” 接著,方怡對柳青道“柳青,這位是咱們店鋪的方掌柜,以后在這兒,該做什么,你就聽方掌柜安排就是。” 剛剛追來,屁股稍稍落座的柳青趕忙起身,躬身對方肥道“在下柳青,今后有什么事,方掌柜盡管吩咐就是?!?/br> 方肥起身,連連還禮,道“柳公子不用客氣。柳公子來咱們這里,定能擔當大任,我也多了一個助手,歡迎歡迎啊。” 兩人客氣了一番后,方肥似乎想起了一件事,轉身對坐在上首的方怡道“大小姐,還有一件事,昨日我去杭州剛取回了一些新的衣飾圖畫,是否取來一觀?!?/br> “好,去取來吧?!狈解攘艘豢诓?,輕輕點了點頭道。 這時,車夫拎著兩個大箱子走了進來,問道“大小姐,這箱子?” “放到我的房中吧?!闭f著,又對侍立一旁的丫鬟蕓兒說道“蕓兒,你陪我回房一趟,收拾一下?!?/br> 方怡走后不久。方肥一路小跑地回來了,見四下無人,方肥小步走至柳青身旁,小聲說道“是法平等,無分高下。歡迎柳兄弟入我摩尼教?!?/br> 柳青正在品嘗清純甘香的茶水,突然聽到這個,渾身上下一個激靈,一口茶水“噗”地一聲全噴了出來。 柳青呆呆地望著方肥,小聲道“昨晚?老兄也在場?” “沒有,我是今早知道的。同教兄弟,今后互相多多照應啊?!比缓?,方肥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便向后堂去了。 柳青心道怪不得我一來此人就對我客客氣氣的,原來是同門師兄弟。我靠,我咋兒后半夜才剛剛入教,你現(xiàn)在就知道了,消息也太靈通了吧。我入教的事,難道有人發(fā)到朋友圈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