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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宋貨郎在線閱讀 - 第十二章 閉門不出養(yǎng)元?dú)?

第十二章 閉門不出養(yǎng)元?dú)?/h1>
    只見那布衣男子身形迅捷,快如清風(fēng),一眾黑衣人雖四下合圍卻怎么也圍他不住。他雖身形清瘦,但爆發(fā)力十足,對敵之時,如快刀斬麻,一招致敵。

    對方不是被他一掌打倒在地,就是被他一腳踢翻,飛出老遠(yuǎn)。不多時,街道上便躺了一片滿地打滾,苦苦哀求的人。

    遠(yuǎn)處的柳青早已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坐在地上興致勃勃地觀戰(zhàn),他高興地說道“不會是《戰(zhàn)狼3》中的冷鋒也穿越過來了吧,這身手,這動作,那叫一個干脆。

    這時,遠(yuǎn)處的炮聲越來越密了,從不遠(yuǎn)處的大街小巷之中,數(shù)不清的黑衣人如潮水般向這里涌來。

    布衣男子一聲低嘯,從路旁的一個拐角處,應(yīng)聲跑來一匹黑馬,灰衣男子一個鯉魚跳龍門,飛身躍上黑馬,走至近前,俯身伸手對坐在地上,一臉懵逼的柳青說道“還不快上來,等著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上來嗎?”

    “哦……哦……哦……”柳青一伸手,被布衣男子一拉,飛身坐到了馬背之上,黑馬“咴咴咴”幾聲嘶鳴,載著兩人飛馳而去。

    “來,兄臺,多謝今日出手相救。小弟敬你一杯,我先干為敬?!?/br>
    在一家酒樓二樓雅室內(nèi),柳青和布衣男子對面而坐,一張古色古香的圓桌之上擺滿了極其珍貴的菜品,要了一壺百年陳釀,柳青高舉酒杯,說道“我光顧著感謝了,還不知恩人尊姓大名,哪里人士?”

    布衣男子呷了一口酒,吃了幾口菜,說道“大恩不言謝,小兄弟不必客氣。我姓秦名義天,家在長沙,我要去江寧投親,恰巧路過蘇州,且這里風(fēng)景優(yōu)美,便逗留了幾日?!?/br>
    “哦,原來是秦大哥,小弟失敬,失敬。小弟姓柳名青,在這蘇州城內(nèi)做綢緞生意,專門制賣女子服飾?!闭f著,柳青便將今日如何被騙,自己如何追至賭場,那群黑衣人如何耍賴,自己如何逃跑卻不幸被圍的事同秦義天一五一十地講了。只是將手中銀子是得自眠月樓的事給忽略了。

    秦義天聽后,一拍桌子,怒道“這些個開賭館的腌臜貨,黑眼珠子就盯著白花花的銀子,為了能騙到錢,什么法子不用。自古以來,哪個開賭館的賠過錢,不知害了多少人家不能正常營生。”

    柳青見識了秦義天的身手,有意結(jié)交此人,便將置在一旁的麻布袋子拿起,放在秦義天的面前道“今日若非秦大哥仗義相救,小弟說不定已命喪那群歹人之手。這里是二百兩銀子,還有八百兩的銀票,以謝大哥救命之恩。區(qū)區(qū)薄禮,不成敬意?!贝藭r,袋子中其余的銀票柳青已揣進(jìn)懷中,柳青為了結(jié)交秦義天,一下子就從銀袋子中掏了一半,出手不可謂不大方。

    秦義天斜眼看了一下置于身前的那個高高壘起的麻布袋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哈哈大笑道“柳兄弟,我秦某雖稱不上什么大英雄,但做事只問一個義字。今日救你完全是出于道義,救人于危難之中,是真丈夫也。如果救你是為了這些紅白之物,那我和那些盜匪又有什么區(qū)別。這些銀子你收起來。”說著,秦義天右手拎起那麻布袋子,放回到了椅子之上,只是在拎錢袋的剎那,手臂輕微地抖動了一下,這一細(xì)節(jié),被柳青收入了眼中。

    柳青道“秦大哥義薄云天,做事只講一個義字,是真正的好漢,小弟敬佩。不過,秦大哥,你的右臂是否有傷?不知傷勢是否嚴(yán)重?”

    “哦!好眼力。”秦義天略微遲疑了一下,說道“此傷是騎馬時不小心摔的,正好摔在了一塊堅石之上,故有此傷,不要緊的,過些日子就會好的?!?/br>
    “嗯,秦大哥,小弟還開有一家藥鋪,有位醫(yī)術(shù)頗高的郎中常年坐堂,秦大哥如不嫌棄的話,可否在寒舍小住幾日,我讓郎中給你好好醫(yī)治一下,治好了傷再去江寧探親也不遲嘛。親人們見你帶著傷去見他們,會為你擔(dān)心的,你說不是嗎?秦大哥住在寒舍的日子,也可以讓小弟多盡些地主之誼,好好報達(dá)秦大哥的救命之恩,還望秦大哥萬萬不要推辭?!?/br>
    柳青回來后,在外面的興奮勁兒一過,滿身的傷痛便找上了門兒來。他脫下衣服一看,滿身上下全是淤青,竟體無完膚。更要命的是,不知哪個不開眼的,一腳丫子踢在了他的腮幫子上,當(dāng)時只覺有些灼熱,慢慢地淤青一片,腫起老高。柳青對著銅鏡發(fā)誓,一定要讓這群混蛋血債血償。

    蘇州云裳館的后院,雖談不上豪華大氣,但也別具一格,自成一派。

    后面的一個小院子并不大,但十分精致,三間錯落連貫的紅瓦房,不大的院子中花草繁茂,中央是一個紅色的小亭子,坐在其中,避暑納涼,觀賞花木,確是一個難得的好去處。

    這座院落是方怡住的,除了她之外,幾個在云裳館做工的丫鬟也住在這里。

    外面的院子依地形而建,呈不規(guī)則狀,一半承前啟后,連接著前面臨街的店鋪和后面方怡住的后院。這里還有兩間瓦房是用來做庫房的,平常不住人。

    另一半院落像一條帶子彎彎曲曲斜伸出去,和同街別的店鋪的后院交錯在一起,用無數(shù)的高墻隔了開來。柳青也搞不明白,當(dāng)初房東蓋這片院子的時候,是怎么同鄰里劃分地方的,竟然蓋出了這樣一個彎彎曲曲的院子。

    這片院子有房屋十來間,平時柳青和方杰等人就住在這里,有外客來時,一般也住在這里。柳青將秦義天帶回來后,就安排他住在了最里面的一間廂房之中,每日好酒好rou招待,讓他療養(yǎng)歇息。

    身上掛了花,自然不好意思再見人。所以柳青做起了宅男,整日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推說自己得了風(fēng)寒,避不見人。

    方怡想見他一面,談些生意上的事情,柳青躲在房中避而不見,他不想讓方怡見到自己這幅落魄的樣子。

    因怕繼母起疑心,方怡不敢在蘇州逗留太久,第三日,方怡帶著對柳青的失望,坐上馬車回青溪去了。

    方怡走后,柳青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重見天日了,不過,他只敢在院子中來回走走,活動活動筋骨,外面他是不敢去的。聽方杰講,這幾日,有一些賭場的混混在附近出現(xiàn)過,他們手中拿著一幅畫像,不時向附近的店鋪,路人打聽著什么。

    聽到這個情況,柳青立時明白,這群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沖著自己來的。不過,這里位于蘇州城的東部,是全蘇州最繁華富遮的地方,這里的店鋪大多實(shí)力雄厚,而且在官府中有靠山,不是他們這些發(fā)跡于城郊邊緣的小混混兒能惹得起的,他們只能夾起尾巴,悄悄打聽,暗暗尋訪,伺機(jī)報復(fù),不敢在這里大張旗鼓地胡作非為。所以,目前最好的法子就是閉門不出,日子久了,這些人尋他不著,自然會退去。

    柳青在院中踱著步子,這時,身后走來一個灰衣老者,咳嗽了一聲,說道“柳掌柜,不知老朽給你開的金瘡藥還有化淤丸用了沒有,效果如何?如不奏效,老朽再換個方子。”

    柳青轉(zhuǎn)身一看,是在青溪藥鋪仁和草堂行醫(yī)多年的李郎中。柳青將云裳館的生意打理得紅紅火火,甚得方怡信賴,方怡干脆將藥鋪的生意也交給了他,自己甘心做后臺的老板。柳青做了藥鋪的掌柜,自然也就成了李郎中的老板,柳青現(xiàn)在和秦義天身上都有傷,便讓人從青溪將他請來了。

    柳青道“哦,用了,李郎中,你的藥真好,我身上的傷好多了。”

    李郎中道“那就好,你身上的傷雖然多,但大多只是皮外傷,堅持用一段兒藥,就會痊愈的。不過……”

    “不過?”柳青見李郎中神色緊張,連忙說道“李郎中,你在咱們藥鋪行醫(yī)這么多年,也是元老了,不是外人,有什么話,您但說無妨?!?/br>
    李郎中左右看了下,見四下無人,才湊近柳青,在耳旁低聲細(xì)語道“住在咱們這兒的那位姓秦的壯士,老朽細(xì)細(xì)地為他察看了傷情,他的傷絕不是墜馬摔成那樣兒的,他肩處的傷口細(xì)而深,裂口處外皮整齊均勻,老朽敢斷定是刀傷,而且看那傷口的寬度,這傷十有八九是衙門捕快手中的腰刀造成的。柳掌柜,這人十有八九是官府通緝的要犯,留在咱們這兒,說不定會把咱們給連累了。請神容易送神難,柳掌柜,你可得早下決心,盡早把他打發(fā)走,方是上策呀?!?/br>
    柳青一邊聽一邊點(diǎn)頭說道“李郎中,我知道了,放心,這件事我自有主張?!闭f著,柳青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李郎中的手中,說道“李郎中,您這么大的年紀(jì)了,又讓您一路舟車勞頓從青溪趕來,實(shí)在是過意不去,這是一點(diǎn)兒心意,我這就讓方杰備車送您回去。”

    李郎中接過銀子,雙眼笑如彎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掌柜的,你看,老朽這么多年在柜上做活兒,聽掌柜差遣,本是分內(nèi)之事,可是您每次都另給賞錢,這讓老朽怎么好意思收呢。”

    柳青笑呵呵地說道“這是你應(yīng)得的,李郎中,你放心,將來咱們藥鋪的生意火了,你的診費(fèi)也會比現(xiàn)在高得多?!?/br>
    李郎中道“好,那老朽一定竭盡全力跟著柳掌柜,把藥鋪的生意做紅火?!?/br>
    看著李郎中離去的背影,柳青心道“管他秦義天是不是官府通輯的要犯,只要這人有本事,而且不是貪財忘義之徒,我都會拉攏過來,為自己所用,因?yàn)樽约簩泶蛩愀傻木褪锹洳轂榭?,占山為王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