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方家大院議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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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連連左右央求“各位軍爺,我們的衣服可嬌貴了,拉不得,扯不得,更怕你們手中的火把,都是上等的絲綢,火一烤就會壞的。各位爺還是趕緊去后院兒查吧,想怎么查就怎么查,這兒是店鋪,這兒可沒有什么朝廷要緝拿的要犯?!?/br> 小軍官說道“沒有?你說沒有就沒有嗎?你讓我們?nèi)ズ笤簝何覀兙腿??哼哼,告訴你,今兒,我們就在這兒查,非翻個底兒朝天不可,給我搜仔細(xì)了,所有的衣架全部翻騰一遍,什么貨箱貨柜全都打開,墻上掛著的衣服也全都摘下來,仔細(xì)看看后面有沒有什么暗墻,夾縫,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br> 正在這時,從外面又闖進(jìn)來幾個衙差,柳青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們,這幾人正是前些日子陪著程濟(jì)來這里采買的那幾個官差。 今日他們此來奉的是蘇州府的憲命,沒有程濟(jì)相隨,也就沒有了顧慮。 這些官差本想著以緝拿要犯為名,再來這里趁火打劫一把,不料被幾個大頭兵搶了先,這些地頭蛇哪兒會容許他人在自己的地頭上捷足先登,打頭的一個肥頭大耳的官差眼珠一轉(zhuǎn),走到那位小軍官面前,低聲道“這位兄臺,恐怕你還不知道吧,這個店可是京城里來的童大人經(jīng)常光顧的店,從這里可進(jìn)了不少的貨。” 小軍官問道“童大人,哪個童大人?” 肥頭大耳的官差說道“蘇州造作局的供俸官童貫童大人唄。童大人可是當(dāng)今圣上身邊的人,聽說,這兒的衣服有些經(jīng)童大人甄選之后,是要送進(jìn)宮中的,你們在這兒胡鬧,萬一弄壞了一兩件御用之物……” 小軍官一聽,立時恍然大悟,連連躬身道“哦……多謝兄臺提醒?!比缓?,對身后眾人說道“把所有的衣服都給我放回原處,走!” 看見這些個丘八爺扭扭捏捏極不情愿地將衣服一件件放回原處,搖頭晃腦,唉聲嘆氣地離去,肥頭大耳的官差對手下眾人道“弟兄們,還看什么?拿吧?!?/br> 一群官差如蝗蟲過麥地一般,一哄而上,立時將丘八爺們放歸原處的衣服搶了個精光。 拿完之后,一名官差說道“大人,這家的后院兒還查不查了?” “查個屁,嫌犯沒有在這兒,查下一家去?!狈暑^大耳的官差腆著將軍肚,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門外說道。 虛驚一場之后,龐萬春從水井之中鉆了上來。 看見龐萬春安然無恙,柳青說道“今晚雖然有驚無險,可是龐大哥的行蹤己然暴露,如果大哥信得過兄弟,龐大哥明日就隨我一同回青溪的幫源峒,去那里避避風(fēng)頭,如何?龐大哥可暫住在我的義兄方十三那里,絕對安全。” 龐萬春聽后,萬分感激,說道“今晚多虧柳兄弟助我脫險,我還有什么信不過你的。柳兄弟年紀(jì)輕輕,便在摩尼教居信者之位,在下有怠慢之處,還望海涵?!?/br> 見龐萬春如此客氣,敬稱自己為信者,柳青心道信者?他怎么知道我是摩尼教的信者,哦,定是看到了我肩頭的刺青。當(dāng)初教中讓我做什么信者,在我的肩頭又新添了兩個小標(biāo)記,我沒當(dāng)回事,原來信者在江湖上還挺牛兒的,竟讓龐萬春這位大高手如此敬重,看來甭管在哪個道兒上混,好賴混頂官帽就比跑腿兒的馬仔受人尊重。 柳青自從加入摩尼教后,就隨方怡出來,在外面發(fā)展了,有后世經(jīng)營的理念,柳青很快便得到了方怡的器重,坐到了掌柜的位子上,現(xiàn)在的柳青,如果放到后世,那大小也是一個私營企業(yè)的經(jīng)理,收入自然要比普通的打工仔要高得多。 柳青知道,摩尼教幫眾雖多,但大多是底層的勞苦大眾,達(dá)官顯貴視摩尼教如洪水猛獸,圍追堵截,拼命絞殺都來不及,怎么會去加入呢? 柳青現(xiàn)在雖談不上什么土豪,但比起在漆樹園辛辛苦苦割樹漆的漆工的收入要高得多。 大多數(shù)漆工都是摩尼教教眾。柳青將掙得的一些錢捐給了教里,還有一部分則分給了那些家境困難,急需幫助的人。 柳青的幫助,簡直就是雪中送炭,這讓他在很短的時間里便在教中成了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教中的幾位信使商議,便讓他當(dāng)了一名信者,柳青不知道信者和普通的教眾有什么區(qū)別,唯一的不同是在肩膀上又加了兩道刺青。今日方大徹大悟,原來信者在江湖上還挺有地位。 過了幾日,滿城之中雞飛狗跳地搜捕行動日慚平息后,柳青便同喬裝改扮的龐萬春一同乘車出了蘇州城,踏上了回青溪的路。 柳青親自陪龐萬春回青溪,讓龐萬春感激萬分,認(rèn)為柳青是一個重情重義同甘共苦的好男兒,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但柳青回青溪,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方怡自從一個多月前離開這里后,杳無音信,他決定回一趟幫源峒,看看是否出了什么事? 幫源峒的方家大院占地百畝,幾乎占據(jù)了整個村子一半的面積。 方家大院灰瓦白墻,綠柳周垂。正門前矗立一座高大的門樓,門樓上雕花精致美麗。 院內(nèi)雖不像北方建筑那樣幾進(jìn)幾出,一排排出檐起脊的瓦房,講究對稱之美。但這里玲瓏俊秀的閣樓,簡練雅致的竹樓,相得益彰,烘托出一片煙雨江南的獨(dú)有美感。 由正門而入,過正院,走穿堂,轉(zhuǎn)過一個檀木架子大理石插屏,映入眼簾的是三間小廳,穿廳而過,五間雕梁畫棟的上房立時出現(xiàn)在眼前。由此向東一轉(zhuǎn),沿抄手游廊繞至堂后,便是一個精心打造的小花園,花園的一側(cè),佳木蘢蔥,一帶清流在花木間曲折流走,環(huán)繞之下,是一個玲瓏精致,清幽秀麗的閣樓。 閣樓之上,紗慢低垂,三名只著小衣,身材婀娜的俏佳人待立在一旁。 精雕細(xì)琢的牙床之上,一位五旬老者身蓋錦被繡衾,慵懶地斜倚在床上,雙目微閉,口鼻吞吐均勻,品著簾鉤上所掛香囊散發(fā)出的淡淡幽香。 他的身后,是一位身材高挑,金發(fā)碧眼的波斯女子,只見她身著一件透明紗衫,盤膝跪坐于床上,雙拳緊握,輕輕替老者捶打著后背。 而在老者的前方,床榻前,坐著一位年過三旬風(fēng)韻猶存的錦衣女子,她雙手輕啟,將剝下的一瓣蜜桔放入了老者的口中,微笑著說道“老爺,自打jiejie去后,我將怡兒視如己出,如掌上明珠一般。俗話說,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小戶人家的女兒許多年未二八就出嫁了,而咱們的怡兒已近雙十年華,依舊孑立無依,現(xiàn)在有人牽線,一段好的姻緣就擺在面前,可怡兒卻懷疑我在害她,整日閉門不見,你說,這怎能不叫人痛心,我又有何面目面對jiejie的在天之靈?!闭f著,那婦人竟掩面哭泣起來。 “夫人……夫人……你不必自責(zé),你對怡兒好,我心里有數(shù)。這幾年,為夫身體不好,家里里里外外沒少讓你費(fèi)心。你說的那個梁公子,他的身世如何,可能配得上咱們的怡兒?!卑肱P在床上的老者,正是幫源峒的里正,方家大院的主人,方有常。在他面前,喋喋不休,以淚洗面的正是他的夫人,方雄的親生母親,方王氏。 方王氏擦了擦眼淚,瞥了一眼方有常,道“瞧老爺你說的,當(dāng)娘的能將女兒隨便許配給別人嗎?不過我這關(guān)我又怎會提及此事。這位梁公子是杭州梁家的二公子,本人生得樣貌英俊,一身英氣,而且飽讀詩書,學(xué)富五車。他們梁家在杭州可是有名的大戶人家,真正的達(dá)官顯貴。而且,妾身還聽說,梁家有許多人在朝中做官,這位梁公子雖未入仕,可人家前年就考取了功名,做官那是早晚的事兒。而且,妾身還聽說,宮里的……”說著,方王氏起身上前,對方有常附耳悄聲說了幾句不愿讓旁人聽到的話,方有常聽后,立時笑逐顏開。 接著,方王氏又坐回椅中,說道“老爺,人家梁公子年輕才俊,心氣兒極高,多少人踢破了門檻給人家說媒,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人家,可人家愣是一個也沒看上。前些日子,怡兒去了趟杭州有名的霞裳館,你說巧不巧,梁公子當(dāng)時也在那里。梁公子一見到咱家方怡,立時心生愛慕。老爺,您說這是不是一見鐘情,千里姻緣一線牽啊。后來,梁公子通過霞裳館老板打聽到了咱們家,這不,就派媒人來了。老爺,你說,怡兒若嫁給了梁公子,定會一輩子大福大貴。你說,還有比梁家更門當(dāng)戶對的親家嗎?” 倚在床榻之上的方有常聽到這兒,雙目圓睜,兩道斜挑的劍眉下,一雙黑漆漆的瞳仁熠熠生光。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杭州是我常去的地方,鼎鼎大名的梁家我豈能不知。能和梁家聯(lián)姻,絕不會辱沒了怡兒,這件事我同意。” “可是,老爺,怡兒她說什么也不肯答應(yīng)這門親事。哎,我私下打聽了一下,她現(xiàn)在和一個叫柳青的人打情罵俏,走得很近,說不定已和那人私定終身了。”方王氏苦著臉道。 方有常立時火冒三丈,怒道“柳青?柳青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