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統(tǒng)統(tǒng)押赴中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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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嗓子喊出去,四周嘈雜的聲音立時沉了下去,變得一片寂靜,接著是一陣腳步聲,兩側(cè)窗下的火光慚慚暗淡,門口處的光亮徒然間增大了好幾倍,強烈的火光透過門縫直射進來,投射出了一個完整的木門輪廓。 這時,門口之處,一個男子撫著門板,從門縫向里面望了一下,說道“人還不少呢。什么人這么大膽,竟敢擅闖軍營,把門弄開,看看他們到底是什么人?!?/br> 此人說話的聲音雖不是十分的洪亮,但語氣沉穩(wěn),字字鏗鏘,仿佛能洞穿萬物,直透人的耳廓,給人以震聾發(fā)聵般的震憾。 柳青對這聲音極其熟悉,知道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整個鈺山大營的最高行政長官,指揮使薛知濤。 薛知濤語氣沉穩(wěn),不容置疑的聲音不僅震驚了柳青,同樣震驚了柳青身旁的每一個人。 方臘前后打量了一番眾人,見人人手中拎著一盞燈籠,墻壁之上還掛著幾盞大燈籠,照得這里一片光亮,趕緊說道“快,把手中的燈籠都熄了,墻上的幾盞燈也弄滅他。趁黑,咱們想辦法沖出去?!?/br> “慢……”方臘話音剛落,柳青立即制止道“對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現(xiàn)在熄燈,不正說明我們心虛嗎?咱們在明處,人家在暗處,人家有多少人馬圍在外面,咱們不清楚,可咱們統(tǒng)共有多少人,人家可是已經(jīng)看得清清楚楚。這里是軍營,是人家的地盤,人家一聲召喚,能喚來二三百名兵士,若再去附近軍營求援,那可就不止幾百人了,對方人多勢眾,我們切不可莽撞,我們想往外沖是沖不出去的?!?/br> 聽了柳青的話,眾人更是茫然,呂師囊道“柳兄弟,你智計百出法子多,難道……現(xiàn)在……我等只能在這里坐以待斃嗎?” 柳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大家沉住氣,看我眼色行事,切不可莽撞,方杰,你帶幾個人快去把庫房門打開,弟兄們,咱們把燈籠舉得高高的,步子邁得大大的,去迎接指揮使薛大人。” 庫房的大門在一片急促的叫門、拍門、踹門聲中“吱呀”一聲打開了,站在門外,滿臉怒意的薛知濤最先看到的就是站在門內(nèi)滿臉笑意的柳青。 柳青見到薛知濤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屬下參見指揮使大人?!?/br> 此時卓立于庫房門口的薛知濤被身后手持火把的三四十個兵士呈扇型圍攏在中央,火光照耀下,只見薛知濤著一身繡紋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對襟夾褂,烏黑的頭發(fā)在頭頂梳著齊整的發(fā)髻,一雙濃厚的劍眉之下,兩個黑瞋瞋的瞳仁閃著一股英銳之氣,顯得氣勢逼人,不怒自威。 薛知濤盯視著柳青,問道“柳青,大晚上的,你帶著一群陌生人在這里做什么,不知道軍營里的規(guī)矩嗎?” 不待柳青回答,薛知濤睨了一眼站在一旁負責軍營后門值守的幾個兵士道“你們幾個是吃干飯的嗎?混進來這么多人,難道不知道嗎?” 薛知濤的話如刀子般鋒利,嚇得值守大門的幾個兵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姓張的高個子兵士是他們幾個的小頭頭,他乍著膽子說道“回薛大人,這些人都是柳青請來整理庫房的,都是柳青請來的……” “嗯……”薛知濤冷哼一聲,說道“柳青請來的?他請人來,你們就讓進嗎?軍營成了什么了?飯店,客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這個……”張兵士見主官完全是一副怪罪的語氣,連忙說道“這個,讓他們進來,是邵都頭同意的……” “你放屁……”站在一旁的邵都頭聽見對方將放生人入軍營的責任推到了自己的頭上,立刻暴跳如雷,說道“我讓他將這兒堆放的破舊帳篷清理出去,要不臭氣熏天如何下腳,誰讓他帶生人進來了。你們六個什么活兒也沒有,就讓你們守著一個門口,你們竟然放了這么多的生人進來,養(yǎng)你們何用,養(yǎng)你們還不如養(yǎng)幾條狗呢?” “啊……”姓張的大兵見邵都頭如此說,連忙分辯道“沒錯啊,是柳青告訴我們,大人們都同意他帶人進來的,要不然,就是借小的們十個膽子,小的們也絕不敢放生人進來,請大人明鑒?!?/br> “柳青?是你?”薛知濤聽了張兵士的話,轉(zhuǎn)臉又望向了柳青,問道“你對他們是這么說的嗎?” 柳青的心緊張萬分,怦怦直跳,他努力地使自已保持平靜,保持一副自然而然泰然自若的樣子。 柳青坦然一笑,說道“沒錯。屬下的確是這樣說的。屬下完全是按著您的意思說的呀。”還沒待薛知濤反問,柳青連忙接著說道“那日,屬下持虎頭牌前來投軍,薛大人當著屬下的面曾當眾說過,若屬下能將這甲字三號庫收拾利索,歸置整齊,就是大功一件,不光要給小的記功,還要升賞小的。大人,您請往里看,看看現(xiàn)在的庫房,是否整齊,大人可否滿意。如果大人滿意,小的也不要什么賞,只要大人提攜小的,給屬下個一官半職,屬下今生就是做牛做馬也不忘大人的恩德?!?/br> 說罷,柳青轉(zhuǎn)身,一揮手說道“弟兄們,讓開道路,把燈舉高,讓大人看看咱兄弟們收拾的庫房是否歸整。請,薛大人請,敬請查驗?!?/br> 方臘,呂師囊,龐萬春等人都是行走江湖多年,見多識廣之人,一聽柳青的話語,就明白,柳青這是要將錯就錯,假戲真做了。 柳青拎著一個燈籠在前面導(dǎo)引著,薛知濤帶著眾人步人庫房之中,只見庫房之內(nèi),各種軍械輜重一行行一排排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里,雖然這個庫中的兵器、軍械還有輜重全都不是新的,但每一件被重新歸置后,全都被擦拭一新。 緊隨而至的邵都頭更是驚訝不已,這個地方他來過多次,莫說里面的東西橫七豎八雜亂無章堆積如山,就是里面那nongnong的令人作嘔的發(fā)霉味道就夠受的了,可如今,置身在這里,幾乎聞不到任何刺鼻嗆人的味道,地上的積塵也被清掃干凈,一塵不染,煥然一新。 如今的這個甲字三號庫除了庫房盡頭尚有兩小堆的貨物尚未清理之外,別的任何一處地方都是整潔如新,令心驚嘆。 薛知濤環(huán)顧四周,微微地點了點頭,接著問柳青道“軍營有典章,有制度,外人不得擅入是這兒最大的規(guī)矩,柳青,你將這么多外人領(lǐng)進軍營,意欲何為?” 柳青躬身答道“回薛大人,他們都是小人的親戚和朋友,可不是什么外人。屬下接管這個庫房之后,這里面的物品層層疊疊堆得小山似的,而且一些已經(jīng)爛得不像樣子了,得趕緊弄出去。薛大人有言在先,小人立功心切,可這兒的活兒太大,單憑我一人之力,就是沒日沒夜地干,沒個一兩年也是不成的,所以小人就從家中叫來了他們,沒有他們幫襯,這個庫房絕對收拾不了這么利整。” 石寶是地道的蘇州人,機敏果敢的他立刻用濃厚的吳儂之語說道“是啊,大人,我們弟兄這些天可沒少出力,沒少在這兒忙活。” 邵都頭統(tǒng)管后右營,他平日里幾乎都在中營打轉(zhuǎn)轉(zhuǎn),溜須拍馬,奉迎上官,很少來他管轄的后右營。 這兒的軍士大多出身貧寒,老實本分,縱然多日不來這里,這個地方也很少出亂子??墒墙袢?,這里竟一下子出現(xiàn)了十幾個陌生人,關(guān)防值守如同虛設(shè),真要追起責來,這板子第一個就要打在他的身上。邵都頭見柳青給出了一個極其合理的答復(fù),于是便順竿爬,接著說道“不錯,果真是人多力量大,沒有這么多人齊心合力,這個地方何時能舊貌換新顏呢?” 薛知濤的臉上依舊是一臉冰霜,問道“既然是幫著清理庫房,那就是件光明正大之事,為何要緊閉庫房大門,在里面偷偷摸摸的,搞什么名堂?!?/br> 中軍大營中的鄭都頭本應(yīng)圍著指揮使大人端茶倒水,抹桌掃地轉(zhuǎn)圈圈,不料卻被削尖了腦袋,極善鉆營的邵都頭鉆了空子。邵都頭置自己所管的后右營于不顧,終日混在中營,在指揮使大人面前賣乖奉迎,今兒個,他的后營竟出了混進十幾個生人的大事,這真是鋤了別人田荒了自己的地,不趁此時機讓你倒臺,更待何時。于是,鄭都頭不陰不陽地說道“這么多來路不明的人聚在這里,分明是想往外裹挾一些東西出去,來人,搜他們的身……” 聽了鄭都頭的話,柳青不禁呵呵一笑,說道“這位大人,看來您高居中營,很少下基層,來我們這偏僻的庫房吧。可惜,這里不是金庫銀庫,更無銀票當票?!闭f著,柳青從附近的貨架之上取了一把生了銹的大刀,拎在手中說道“各位大人請看,這把刀就是整個庫房之中最小的物件,這樣的一個物件,如何藏在身上裹挾出去。所以,這位大人想要搜我們的身,敬請隨意。但屬下敢打包票,這里的物件一個不少,全都在這里,如果不信,庫房中有賬冊,大人可以逐一核對,如果少了一件,我拿我的項上人頭頂賬?!?/br> 方臘見柳青慷慨陳詞,心中不禁贊嘆,此人臨危不亂,有板有眼,將來必成大事?,F(xiàn)在,我當助他一把。于是,方臘說道“各位大人,我們的確是應(yīng)柳兄弟之請,前來幫忙的。這些日子沒少在這兒出苦力。柳兄弟答應(yīng)我們,忙完了這里,要去蘇州城最好的酒樓招待我們呢?!?/br> 呂師囊接著說道“軍爺,我們過來的確是幫著干苦力的,就這庫里的東西,莫說我們弄不出去,就算弄出去,又賣給誰呢?誰又肯買呢?” 聽了眾人的話,薛知濤依舊是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冷冷地說道“把他們?nèi)紟У街袪I?!?/br> “走,快走!”在手持火把,衣著光鮮的中營兵士的催促和圍攏之下,柳青,方臘,呂師囊,石寶,方杰等二十來個人全都被押到了中營,關(guān)到了一間空蕩蕩的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