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七章 吉姆

    “島上有狼人？”小隊三人十分意外，塔蘭特該慶幸昨晚沒有遇到那些玩意兒。(.dukankan.請記住我)

    “夜晚的那些狼嚎一定是狼人的語言，它們叼走了我們食物，它們力大無窮，舉手能輕易拍碎木門，它們撕開了死血鬼，把整個腦袋啃碎”，仿佛了習(xí)慣了那種場面，村長反而顯得平靜下來。

    “這么說，狼人才是小島的主要麻煩？”

    “不，它們互相敵視制約，曾經(jīng)有一只落單的狼，就在小屋前的草地上，被十幾只吸血鬼吸干了血液，那具軀體在月光下漸漸褪去毛發(fā)，我們看到了扭曲的臉，是失蹤的巡夜村民……我們不停經(jīng)歷著噩夢，卻不敢想像噩夢的源頭竟然是他們，那時我們才忽然明白，站在門外的都曾經(jīng)是我們的親人”

    “村長，他們早已經(jīng)死了，他們現(xiàn)在只是野獸”年輕人滿臉的憤怒，“他們把我們當(dāng)成了食物”

    “野獸……”村長麻木地重復(fù)著，“它們相互廝殺，這里是它們的戰(zhàn)場，小屋只是戰(zhàn)爭的勝利品，我們期待治安軍能救助我們，這一天終于等到了?！?/br>
    塔蘭特看著村民們的臉，消瘦、驚恐、無助，他們?nèi)淌苤鵁o盡的折磨，他需要給他們希望：“一切都會好轉(zhuǎn)了，讓我想想”，他還有太多的疑問，得梳理出關(guān)鍵。

    “我有個問題”，琪拉維頓搶先提問，“你們島上的法師呢？”

    “法師？”老人疑惑地看著牧師，“你是指住在城堡中的那個法師嗎？”

    “難道島上有第二個法師？”

    村長回道：“他與我們沒有太多接觸過，更多的時間只是待在古堡的塔里?！?/br>
    “塔，何以見得？”牧師對這個話題十分感興趣。

    “天氣好的夜晚，在我們這里能看到從塔發(fā)出的光，但自從出了事之后，我們再沒注意那邊的情況?！?/br>
    “為什么你們不求助法師，他是島上最有實力的人”，琪拉維頓觀察著眾人的表情。

    “我們曾希望獲得他的見解和幫助，他知道很多事，但我們對著大門敲了很久也沒人開門，也許……他已經(jīng)出事了，一個人住在古堡中，狼人和吸血鬼很輕易就能闖進去?！?/br>
    牧師怪笑著，“看來你們并不了解這位法師?！?/br>
    “關(guān)于那個法師的事唐娜了解的比我多”，村長回頭看著一個姑娘，“唐娜，快向大人們說說那里的情況。她曾經(jīng)在那里服侍過年老的爵士。”

    “是城堡的第一任主人嗎？”塔蘭特問。

    “是的，大人”，唐娜走出人群，她是個清秀的孩子，不，塔蘭特不應(yīng)該稱她為孩子，她看上去有二十五歲左右，她的儀容少了一份漁村的落魄，顯然見識過更多的世面，受到過一定的禮儀訓(xùn)練。

    “據(jù)我所知，爵士在十年前去世，而吉姆是在三年前來到城堡，他們認識？”塔蘭特十分不解。

    “起初城堡建立時爵士帶來了管家和仆人，他們在四十年里先后去世，之后城堡需要有人打理，爵士不想去威爾辛找人，就從村里找了兩個人，我和艾梅，當(dāng)時我只有……十一歲。”

    “艾梅，夏初月二ri”，康納修忽然說道。

    村民們低下頭，短暫的沉默，“她是病死的，那個怪病”，村長說道。

    “別岔開話題，說說城堡和法師”，琪拉維頓打斷緬懷。

    “是的，大人”，女孩繼續(xù)描述：“爵士是個富有的人，他把積蓄全花在了城堡上，他喜歡站在城堡的最高處眺望運河，但是他很少活動，就喜歡靜靜地坐著?！?/br>
    “請你從有用的訊息說起”，牧師生硬地高聲提醒。

    “對不起，大人”，女孩的標(biāo)準(zhǔn)式口吻證明她曾經(jīng)服侍的主人來自城里并且有一定的地位，“我們進城堡時，爵士已經(jīng)患了重病，他的身體慢慢衰弱，吉姆一直照顧著他……”

    “等等，哪里跳出來一個吉姆我們要聽的是吉姆法師的故事”牧師再次提醒。

    女孩沒有受過教育，她的陳述缺乏連貫，在琪拉維頓的喝斥下臉頰微紅，塔蘭特安慰道：“從你見到吉姆開始說，我們要了解的是吉姆?！?/br>
    “對不起，大人。我們第一天進城堡時吉姆已經(jīng)在爵士身旁，他們長得不像”，唐娜正準(zhǔn)備岔開話題時目光碰觸到琪拉維頓又馬上回到正題：“平時吉姆把自己關(guān)在一個房間里，他和爵士一樣不喜歡出門，偶爾我們?nèi)ゴ驋叻块g時能看到各種奇怪的圖片?！?/br>
    “什么樣子的圖片？”牧師湊近唐娜。

    “他畫的都是怪物，長得像魚的人，還有長著翅膀的怪獸，黑se皮膚的惡魔，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待在那個房間我感覺難以呼吸?！?/br>
    塔蘭特忽然想到一個疑問，“等一下，村長，既然這里連狼都沒見過，為什么你們知道用銀對付狼人和吸血鬼？”即使是大城市的人也未必聽說過這些不死生物。

    “是唐娜的建議?！?/br>
    “是的，大人”，唐娜輕微地點頭，“我在吉姆的房間看到過這個?！?/br>
    “你在吉姆的房間見過狼人和吸血鬼？”塔蘭特抓到了線索。

    “是的、不，大人，只是畫，有一次我和艾梅在吉姆的房間打掃時看到掛在墻上的畫，就是狼人和吸血鬼打在一起，就像兩個人打架，艾梅就很好奇，她總是對城堡里的東西很好奇，吉姆就告訴我們，這是從契約時期就存在的種族，他好像是這么說的，狼人會吞噬人的身體，而吸血鬼攫取人的靈魂，他把我嚇壞了，艾梅卻很興奮讓他繼續(xù)說，于是吉姆又說，月光會幫助改造，月光是另一個大陸，我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是他越說越激動，他說狼人和吸血鬼就是兩個兄弟，他們是同樣的人，他還拿出其他圖片給我們看，但是我看不懂，那是骷髏，我?guī)缀跻粐樋蘖?。?/br>
    “骷髏？什么樣的？”塔蘭特記得威爾辛治安官說過吉姆是個召喚師，可能是召喚骷髏一類的法術(shù)研究。

    “像人的樣子，但是長著四顆很長的牙齒，它的手很長?！?/br>
    這么說……是吸血鬼的骨骼，吉姆在研究吸血鬼，塔蘭特示意唐娜繼續(xù)。

    “艾梅一點都不害怕，她還纏著吉姆講它們的故事，吉姆就說，他們都是人變得，不同的身體適應(yīng)不同的改變，就變成那兩種樣子，他們一出現(xiàn)就會有人死，要對付他們只能用銀，艾梅就問他為什么，吉姆說，大陸上的任何東西都是由不同的元素組成，他說我們的身體都是一樣的，太奇怪了，我問，男人和女人怎么會一樣，但吉姆沒有回答，他又說，改變狼人和吸血鬼的是一種特殊的東西，它提供給身體力量，銀和這種東西碰在一起會產(chǎn)生魔法，魔力減退那種東西帶來的效用，狼人和吸血鬼就會死，就像是花朵失去了水分會快速枯萎?！?/br>
    “所以你們知道要用銀對付他們？”

    “那一次吉姆給我們講了很多，我害怕極了，所以一直記著?！?/br>
    “他經(jīng)常給你們講這些嗎？”

    “不，大人，他大部分時間都在他的房間里看書，他的墻邊擺著很多舊書，只有在爵士病重的最后那段時間他才一直留在爵士的床邊，他們看上去感情很好?！?/br>
    “這樣嗎？”琪拉維頓問道：“唐娜，為什么他把你們趕出來？”

    “我們不是被趕出來的，大人”，女孩為那個法師辯解道：“爵士死后所有的東西都被帝國收回了，吉姆沒有錢雇我們。”

    琪拉維頓取出火龍酒，“為什么城堡沒有被收回？”

    “我看到有法師傳送到城堡里，吉姆和他簽了一張紙，那個人就說‘你可以住在這里，想住多久就多久’，吉姆就一直住到現(xiàn)在?！?/br>
    聽上去是個交易，簽下協(xié)議的時間是十年前，為什么國家地理和治安官卻說是三年前賣出的城堡，七年里可能隱藏了什么，塔蘭特推測。

    “哦？”牧師玩味著唐娜的話，“沒錢雇傭嗎？你們要錢干嘛？”

    唐娜窘迫地看著牧師，“村里需要錢。”

    “她們是乖孩子”，村長接過話。

    “艾梅是個惡毒的……”年輕人快速詛咒道。

    村長拍了拍年輕人的手止住他，“村子里偶爾需要酒、水果一類的東西，我們會用魚拿去鎮(zhèn)上交換，唐娜和艾梅的錢也全部用來交換食物了?！?/br>
    琪拉維頓繼續(xù)追問：“既然如此，吉姆也需要……”

    “夠了”，塔蘭特打斷琪拉維頓的問話，她的口氣仿佛是在審訊罪犯，村民們此刻需要的是安全的保證而不是被質(zhì)疑，他對唐娜贊許地點了一下頭，“期間還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嗎？有沒有什么需要補充？”

    女孩微微搖頭。

    現(xiàn)在得把情況整理一下，塔蘭特啃著腥臭的魚干，該死的，他見識了紅石上最難吃的食物，翠餅，瓦特鎮(zhèn)旅館老板的nai油餅，吉盧島的臭魚干，他撕開一小塊努力地直接吞咽下去。

    村子的麻煩是狼人和吸血鬼，塔蘭特想到了那個怪病，埋下去的人從里面跑了出來，他們一定經(jīng)過了改變，比如那個格羅莉亞，她成了吸血鬼，“村長，格羅莉亞是什么情況？”

    村長略微驚訝了一下，“昨晚攻擊你們的就是她嗎？”

    “包括她在內(nèi)，有一個女人領(lǐng)導(dǎo)它們”，塔蘭特清晰記得曾站在離他不到一英寸位置的怪物。

    “是的……一個女人，她就是艾梅，她完全變了樣，格羅莉亞也是，她們都是得了怪病去世的，格羅莉亞體質(zhì)虛弱，她只一天就結(jié)束了年輕的生命?！?/br>
    “說起格羅莉亞”，塔蘭特記起那個年輕人艾伯特，“昨晚在小屋外的林子里我們找到一個年輕人，他很狼狽，但請求我們帶個口信給格羅莉亞，為什么他沒有躲進屋子里？”

    “你說得是……？”村長十分茫然。

    “他叫艾伯特?！?/br>
    “艾伯特……那個可憐的孩子，他是個善良的狼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