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名教殺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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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寡婦進(jìn)屋時候有意將領(lǐng)口扯開了些,情緒失控跪下磕頭后動作幅度不,或許衣服本身就弄得松散,這凄厲答應(yīng)的時候,上身露出的愈發(fā)多了,白花花一片,常凱不由自主的看過來,被他婆娘發(fā)現(xiàn)直接伸手掐了把,這一下用力極大,疼得常凱險些喊出聲來,倒是咬牙忍住了。 剛才有幾分尷尬的朱達(dá)恢復(fù)了鎮(zhèn)定,眼神在地上周氏身上掃了眼,悶聲說道:“我要你的身子作甚,我要你幫我做事,我看中你的是你紡紗織布的手藝,我要給你報了仇,你愿意為我做牛做馬嗎?” 這番話出乎意料,常家夫婦看向朱達(dá),周氏涕淚交流的抬頭,臉上滿是不解,誰都知道朱達(dá)不缺銀錢,一個縣里的巧手少婦,再怎么有手藝,紡紗織布也賺不到多少錢,真正有價值的怕是在這青春和姿色上,可眼前這位血氣方剛的年輕老爺居然提了這個要求 如果不是前面那幾句,恐怕這“做牛做馬”四個字還真被人想到別處,可一想到能報仇,再想到這位朱家爺?shù)膫髀?,周氏什么疑問都拋之腦后,向前爬行了幾步,又是重重磕頭在地上,凄聲說道:“老爺若是能為妾身報仇,妾身什么都愿意,做牛做馬也愿意!” 朱達(dá)低頭看過去,此時周寡婦的半個肩膀都快露出來了,常凱婆娘一邊用眼神警告常凱,一邊露出厭惡的表情看著跪地少婦,這么大冷的天,居然穿著單衣過來見人,怕是來前就打算好了勾引男人的。 “常大哥,嫂子,你們先出去一下?!敝爝_(dá)沉聲說道。 這話一說,屋中安靜了下,常凱夫婦面面相覷,看了眼朱達(dá),又看了眼周寡婦,最后還是常凱扯了把自己老婆,兩個人面色古怪的出了屋子,而地上的周氏先是愕然,隨即露出堅定的神情。 等屋門關(guān)上,周氏緩緩坐直,倒是沒有將滑下的衣服扯一下,繼續(xù)露著肩膀在外,臉上帶著幾分凄然。 朱達(dá)還是沒有站起,只是轉(zhuǎn)身從背后拿出了一個包袱,包袱臟污異常,朱達(dá)拿起包袱就直接丟在了周寡婦的面前。 此時常家夫婦正站在屋外,常凱臉上似笑非笑,幾次想要回頭卻都忍住,他婆娘臉上則有不屑的神情。 “平時看著像個人物,結(jié)果吃相這么難看,臭的爛的也不嫌棄?!背P婆娘鄙夷的說道。 常凱干咳兩聲,繃著說了句:“我這兄弟練武之人,身子比旁人好,這又不是什么錯事,咱們管得了嗎?” 看著老婆臉上表情更加鄙視,連自己都要算進(jìn)去的樣子,常凱又是壓低聲音說了句:“老爺們都這德行,方家和周家那些勾當(dāng)你沒聽人嚼過舌頭?” 他們兩個人其實就站在屋外門邊,閑聊幾句卻發(fā)現(xiàn)屋子安靜下去,常凱婆娘朝著地上啐了口,常凱干笑搖頭,心想這么快就入港做好事了,可就是轉(zhuǎn)眼間,屋子里突然傳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毫無準(zhǔn)備的常凱夫婦被這尖叫嚇了一跳,常凱婆娘下意識就要進(jìn)門,可舉步卻又停住,回頭看著常凱,常凱晃晃頭,特意壓低聲音說了句:“沒準(zhǔn)就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 周氏自以為想到了接下來要發(fā)生的,卻沒想到被丟了個包袱過來,包袱皮是塊破布,異常臟污,味道更是難聞,在辛辣刺鼻的味道中有幾分腥臭,這是要干什么?周寡婦糊涂了。 “解開包袱。”朱達(dá)沉聲說道。 到現(xiàn)在朱達(dá)不管說什么,周寡婦都會照做,她木然的解開了包袱皮,露出了裝著的東西——一顆人頭。 當(dāng)意識到包袱里是顆人頭之后,周寡婦好像雙手被燙到一般猛地后退,剛才的決然和鎮(zhèn)定煙消云散,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這和她預(yù)想的也完全不同,誰能想到包袱皮中包裹著一顆人頭。 周氏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朱達(dá),她這時候才恍惚意識到朱達(dá)的態(tài)度,這個十幾歲的年輕人根本沒有在意過她,看她的眼神就和看那個包裹沒什么區(qū)別,莫名的,周氏感覺渾身冰涼,連手腳都發(fā)僵。 “你看看那顆人頭,你認(rèn)得他!”朱達(dá)語氣沒什么變化。 周寡婦打了個顫,卻不敢違逆朱達(dá)的命令,當(dāng)意識到自己這點本錢沒有任何作用的時候,她又變成了一個弱女子,在這個時代,出身低微,沒有父家和夫家撐著的女人什么都不是,連人都未必算得上。 包袱被解開,氣味愈發(fā)刺鼻,周氏把頭顱的面孔轉(zhuǎn)向自己這邊,頭顱已經(jīng)被擦拭干凈,沒什么血污,可人死時候的絕望恐懼凝聚不散,五官扭曲,看著很是恐怖猙獰,周寡婦渾身劇烈顫抖,但看清這張臉之后她卻沒有松手。 屋中安靜,周氏死死的盯著手中的頭顱,臉色變得雪白,然后又漸漸漲紅,顯見是激動憤恨到了極處,偶爾張嘴呼吸,能看到婦人的牙關(guān)緊咬。 突然間又是一聲尖叫,周寡婦拿著那頭顱用力的向地面砸下去,那張巡檢的首級已經(jīng)放干了鮮血,這么砸最多有些碎rou迸濺,周氏砸的無比用力,好像要把這顆首級徹底砸碎,她一邊砸一邊說著什么,可嘴里念叨著什么話誰都聽不清,一下下砸下去,好像所有的仇怨怒氣都發(fā)泄出去,到最后終于能聽清了。 “你這個千刀殺的畜生,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念叨幾句這個之后,周氏又是嘶聲說道:“相公,相公” 只看著面前這婦人把眼前的腦袋一丟,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周氏都顧不上屋內(nèi)的朱達(dá)了,只在那里不管不顧的號哭,聲嘶力竭的號哭。 “我的爺,別折騰出這么大的動靜來,再鬧,整個莊子全驚動了?!蓖饷娴某P忍不住出聲提醒,他婆娘也冷哼了兩聲。 外面這突然的動靜讓周氏漸漸停下了哭聲,她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雙眼無神,整個人好像個空殼一般。 “我給你報了仇,你是不是毫無牽掛,想要找空子尋個短見,全了自家名節(jié)?!敝爝_(dá)淡然說道。 聽到這話的周寡婦沒有立刻反應(yīng),只是木然的看向朱達(dá),整個人沒有了情緒,就那么無禮的看著朱達(dá)。 朱達(dá)聲音放柔和了些繼續(xù)說道:“你要是想死,在你男人被害的時候就該死了,你要是想死,從跑出來到現(xiàn)在早就死了,也不要說大仇不報**,你早就知道自己沒辦法報仇,你只是想活著?!?/br> 話說完之后,周氏呆滯木然的表情開始有了變化,有惶恐、有慚愧、有悲慟、也有驚懼,更多的也有被說破心事的慌張。 此時的朱達(dá)臉上卻有笑意浮現(xiàn),可這溫和的表情讓周氏更加恐慌,身體扭動向后退了一尺,面前這不是年輕人,這是魔怪,不然怎么會看透人心。 “活著多好,為什么要死,你是不是怕夫家和娘家不讓你活,你是不是怕外人的閑言碎語。” 朱達(dá)語氣平淡,可每說一句,周氏就顫抖一下,等簡單幾句話說完,周寡婦整個人顫抖的如同篩糠,禮教名節(jié)是生死大事,因為有人可以用這個名目殺人,夫家一族想要吞沒財產(chǎn),往往會讓寡婦殉節(jié),有的人或許是為夫自殺,有的只是對外說是殉情殉節(jié),而娘家一族往往也不愿意養(yǎng)著女兒,會讓她改嫁到其他人家,也是把女兒賣一個好價錢,可寡婦改嫁往往沒什么好下場,更有甚者,娘家為了自家的名聲,也逼著女兒為夫殉情。 名教殺人不是白說的,自家人尚且如此,鄰居親戚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這周氏孤身一人,沒有兒女做寄托,整日里被人議論,被人鄙視,精神上很容易撐不住,還有這世道容不得這等孤寡,不知道多少人會欺負(fù)上門,這等情形之下,生不如死,早晚也會走上不歸路,等到了這等時候,外面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之輩倒是會感慨唏噓幾句,這又是為夫殉情了 既然想活,那自然就會恐懼這些死路,可大仇得報之后,周氏發(fā)現(xiàn)沒有支撐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了,朱達(dá)并不貪圖她的身體,而且將她會遇到的幾種可能都說得通透,報仇后的欣慰已然不見,只剩下了慌張和絕望。 “為我賣命,為我紡紗織布,用你的手藝換你將來的好日子,有我在,沒有人敢動你,沒有人敢議論你,你會好好的活著,甚至比從前活得更好,愿意為我做牛做馬嗎?”朱達(dá)說完了自己想說的。 “老爺”朱達(dá)說完之后,周寡婦愣怔片刻之后才說出了兩個字,可嗓子已經(jīng)沙啞無比,蹦出這兩個字之后,周氏總算反應(yīng)過來自己該干什么,她爬起膝行幾步,磕頭下去,哭著說道:“老爺在上,妾身愿意做牛做馬,這條命是老爺?shù)牧?,若不然就是天打雷劈,來世不得為人?!?/br> 語氣堅定,神情毅然,表態(tài)之后,周寡婦渾身力氣好像都走空了,整個人癱在地上,嚎啕大哭,可這時候的哭聲,卻充滿了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