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在精神上,阮映是支持范萍的。因為她能夠理解范萍的心情。 向凝安:【映映,你要不要去探探蒲馴然的口風?】 阮映不解:【我探什么口風?】 向凝安:【你就問問蒲馴然,問他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阮映:【我才不問?!?/br> 阮映:【突然這么問,感覺怪怪的?!?/br> 向凝安:【這有什么,反正你又不喜歡他?!?/br> 阮映突然想到什么,問向凝安:【你不會告訴范萍我喜歡xhy了吧?】 向凝安心虛地發(fā)來了一個表情包。 向凝安:【你不會怪我吧?】 阮映:【向凝安?。。。?!我們絕交!??!】 向凝安:【不要?。 ?/br> 向凝安:【我錯了我錯了!】 阮映:【我殺了你。】 向凝安:【來吧,我躺平?!?/br> 兩人說說笑笑,也沒有真的翻臉。 不過今晚阮映手機消息的確一直沒有停過。 等阮映洗完澡回來的時候,又收到了范萍的短消息。 或許是范萍知道阮映喜歡的人是薛浩言,突然之間主動聯(lián)系了阮映,大概也是想要緩和這段關系。 既然范萍主動聯(lián)系,阮映自然也不會再端著,兩人冰釋前嫌。 * 第二天阮映如約去了市圖書館。 今天她也經(jīng)過一番精心的打扮,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好看秀氣。 路過政府前的廣場時,阮映下意識望了眼。她沒有忘記上次在這里看到蒲馴然跳舞,說實話是有些意外的驚喜。 昨天晚上范萍主動聯(lián)系阮映,也讓阮映去問問蒲馴然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范萍倒是對阮映沒有什么戒心了,但阮映覺得這樣突然去問蒲馴然喜歡女孩子真的很奇怪。但她也沒有拒絕范萍,想著以后找個時間問問蒲馴然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 阮映和薛浩言約定的時間依舊是九點,不過她習慣性早一些到達。 不過讓阮映失望的是,今天薛浩言依舊遲到了。 等到十點的時候薛浩言才姍姍來遲。 上次薛浩言遲到的時候特地送給阮映一個水晶球,這次又給她一個鑰匙扣。 那個水晶球阮映就放在自己臥室的書桌前,每天寫作業(yè)的時候都可以看見。 這次送的鑰匙扣也是粉色的,上面有一個粉色的娃娃掛件,十分精致好看。 這個鑰匙扣,可以帶在身邊了。 “你不要再送我禮物了,你遲到也不是故意的。”阮映對薛浩言說。 薛浩言笑著說:“那我下次爭取不再遲到?!?/br> 阮映沒有說話,心里卻喜滋滋的。她聽得懂薛浩言話里的意思,代表他們以后還有機會一起再到圖書館寫作業(yè)。 薛浩言坐下來沒有多久,隔壁桌就來了一對母子。一位年輕的mama帶著一個莫約小男孩一起來圖書館看書,那個小男孩看起來和阮映隔壁家的頂頂差不多大。 起初那對母子還在安安靜靜地看書,小男孩也很乖,自己翻看兒童插畫。不一會兒小男孩就開始小聲問mama各種問題:“mama,為什么這個飛機會飛呀?……mama,為什么這個動物要這樣走路?……mama,你可以這樣子嗎?”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簡直就是十萬個為什么的化身。 薛浩言顯然是有些不太耐煩,小聲地對阮映說:“小孩子就不應該圖書館,真的太打擾到別人了?!?/br> 阮映下意識看了眼那個可愛的男孩子,對薛浩言說:“要是你覺得聲音太吵,換個位置?” 薛浩言卻搖搖頭:“算了,太麻煩了。” 其實阮映并沒有覺得那個小男孩有多吵,他應該知道圖書館不能大聲喧嘩,所以問mama問題的時候總是把聲音壓得很低。孩子的mama也并沒有不耐煩地大聲喝止他不要問問題,也是予以小聲的回應。 可以說,坐在這對母子周圍的人都沒有被影響到,唯獨薛浩言非常反感。 這一天過得依舊很快,等到下午四點的時候,阮映和薛浩言互相道別,各自回家。 幾乎是阮映剛和薛浩言分開沒有多久,向凝安的奪命連環(huán)call就直接打了過來。 “怎么樣怎么樣?今天有什么進展?”向凝安問。 阮映回頭看了好幾眼,確定薛浩言已經(jīng)走遠了,才跟向凝安說:“今天把習題都寫得差不多了,還解決了一個我一直不太明白的物理問題?!?/br> “誰要問你這個?。 毕蚰矅@一口氣,“我問你,你們兩個人有什么互動?” “沒什么太多互動?!?/br> 圖書館里安靜,每個人都低著頭,所以他們兩個人也基本不說話,都是自顧自地在寫習題。沒了向凝安在,阮映感覺自己在薛浩言面前完全不會說話。尤其當阮映知道薛浩言不喜歡吵鬧之后,更不太敢主動開口跟他說話。 就連中午兩個人一起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她全程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薛浩言一開始還有說有笑的,后來漸漸也沒有怎么說了。 要不是在寫作業(yè),阮映覺得自己能夠尷尬地在圖書館的地板上用腳扣出兩室一廳。 現(xiàn)在一個人了,阮映終于算是松了一口氣。 “我總覺得,薛浩言對我笑的時候好像特別勉強?!比钣痴f。 向凝安說:“怎么會啊,他犯不著吧。” “哎?!比钣骋彩且粋€頭兩個大,“算了算了,不想這些了,當朋友挺好的,起碼他懂知識比較多。” 高中談戀愛對阮映來說再怎么都是不現(xiàn)實的事情。 像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能和自己暗戀了那么久的人近距離接觸,她已經(jīng)很滿足。現(xiàn)在和薛浩言之間的相處,像是爆破的焰火的瞬間,蜻蜓曳過水面的急切,總之也是夾雜著一絲絲朦朧的甜美。 距離要是太近,大概也會失真。 阮映和向凝安說了一會兒就掛斷了電話,她一個人背著書包,撐著陽傘慢悠悠地回家。她像是剛從一場童話故事書里走出來,心旌搖曳。 還不到傍晚,陽光甚至還有些毒辣。 今天是大暑的日子,三伏天站在陽光底下能把人熱得大汗直流。不過阮映剛從充滿冷氣的圖書館里出來,倒也沒有覺得那么熱。 圖書館里的冷氣開得足,阮映在里面坐了一整天,也沒有帶個外套,整個人冷得手腳都冰涼。薛浩言自然也沒有發(fā)現(xiàn)阮映冷,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子倒是沒有覺得多冷。 到家是四點半。 還沒到家門口,阮映就看到四季水果店里簇擁著不少人,看著模樣都很年輕,排著隊在稱水果。 是蒲馴然帶回來的客人,街舞社的成員。 蒲馴然帶頭吆喝:“隨便挑隨便選,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咱們四季店的水果那都是一手貨源,保管新鮮好吃!” 阮映差點沒有被蒲馴然這副樣子給笑死。 他一只手上拿著個小喇叭,一只手上拿著電動小風扇,架勢倒是做得十足。 剛好蒲馴然也看到了阮映,朝她抬了一下眉,懶態(tài)里透著點乖張卻又恰如其分的壞氣。 他給她的感覺似乎越來越立體,是一個真實的,沒有任何隱藏的個體。 爺爺站在一旁樂呵呵的,對蒲馴然說:“真是乖孩子,還知道給爺爺帶生意過來。” 蒲馴然說:“咱家那么好的水果,不來咱家買上哪兒買?” 他甚至還知道各種芒果的價格,幫著稱斤。 爺爺一輩子教書育人,退休后才想著開這么一個水果店,起先也是想要給阮映買好吃的水果,后來就琢磨著自己開。挑選的水果基本上都是直接從果農(nóng)手上批發(fā)來的,所以很新鮮。但新鮮的同時,也會有一些弊端,比如水果若是不及時銷售出去,就會面臨腐壞。 爺爺?shù)故菦]想著賺大錢,就是心疼這些壞了的水果。那天在飯桌上無意間提了那么一句,沒想到蒲馴然卻記在了心里。 阮映走進來把書包放下,準備幫忙。 夏季的水果除了西瓜,還有哈密瓜、荔枝、芒果、桃子等等。 要是顧客有需要,一般都會對一些水果進行剝皮切塊裝盒處理,這樣人家就能現(xiàn)買現(xiàn)吃。 但是來的這一幫人都不需要幫忙,直接買了就放在袋子里,也不要麻煩削皮處理,這樣就省了不少麻煩。 爺爺心里還很過意不去,每個人稱斤的時候都抹個零。 其樂融融的。 有一個打扮酷帥的小jiejie看了阮映一眼,走過來說:“誒,你是蒲馴然的meimei嗎?” 阮映連忙否認:“我當他jiejie還差不多?!?/br> 蒲馴然跟著故意在阮映耳邊喊了聲:“jiejie,麻煩你讓讓,擋著我賣西瓜了?!?/br> 說著還仗著身高優(yōu)勢,故意伸手在阮映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 阮映不甘示弱,反手在蒲馴然手臂上拍了一巴掌,“你這個當?shù)艿艿脑趺礇]大沒小的?” “誰讓我家jiejie那么矮?”蒲馴然一臉吊兒郎當?shù)乜粗钣?,問她:“誒,你多高???一米六有嗎?” “我一米六三,謝謝?!?/br> “怎么看著那么小只?” “總比某些人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要好一些?!比钣吃捠沁@么說,但心里并沒有貶低蒲馴然的意思,吵架斗嘴,也都是過過嘴癮而已。 蒲馴然剛好見奶奶出來了,連忙做小伏低,可憐兮兮地拽著奶奶的手訴苦:“奶奶……” 奶奶被蒲馴然一陣妖言惑眾,反過來“指責”阮映。 阮映氣急敗壞,趁機狠狠掐了蒲馴然一把??蛇@人就跟沒有痛感似的,故意在她耳邊挑釁:“jiejie你怎么那么一點兒力氣?撓癢癢呢?來,左邊也撓撓。” 阮映差點沒有七竅生煙。 一大批的人來了又走,最后只剩下一個人,名叫周柏元。 周柏元大大方方坐在椅子上吃西瓜,伸手比了一個贊。他模樣長得好看,高鼻深目,肩寬腿長,個子高挑。要是向凝安在這里,恐怕又要犯花癡。不過,雖然向凝安沒有在這里喋喋不休,阮映由衷的覺得這個男孩子長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