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剩下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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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重重的假山中,王詩語一直跟著前面的身影東追西跑,時不時還要躲避著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一隊公子小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追了將近半個時辰還是沒有捉到人,不禁又是懊惱又是氣喘地跺著腳跟,咒罵道,“氣死我了!我不追了,你們幾個快追上,給我把她拿下!” 身后緊跟著的十條黑影不由分說,快速越過她向著前面之人追去。 司劍按照羋凰事先布置的計劃,穿著她平日里穿的公主常裙在假山中東躲西藏,后面的追兵越來越快,就在她準(zhǔn)備翻過白龍池的鐵柵欄時,突然腳步一頓,眉頭深擰,猛地回頭看向空空如也的身后,這迷霧重重的藏(春)閣中,若不是早兩日與公主一起探過地形,早就做好了標(biāo)記,不然哪里看起來都一個模樣,就連腳下的綠苔地都光滑無痕,走到哪里,都留不下一點痕跡。 這地方真是奇怪的緊。 司劍暗道,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就在她剛剛越過白龍池時,破空之聲陡然傳來,司劍重重頓住腳步,大喊一聲,“滾出來吧!jiejie我陪你們玩夠了?!彼允焉窳o窮,可是卻因公主的叮囑一直不敢顯露,這一路束手束腳,總覺不夠痛快。 眼見時辰差不多,追兵又至。 解決了他們再說。 “殺!” 十名武功一流的刺追捕一個本應(yīng)中毒之人,理應(yīng)輕輕松松,奈何他們的對手另有其人。 黑衣暗衛(wèi)中有人見過長公主的模樣大叫著,“不好,我們中計了,此女不是,快走。”可是為時已晚,一番打斗下來,他們每中一劍就有一人倒下,對方的一劍力道無匹,帶著巨大的力道將他們生生撕裂。 不到片刻,盡數(shù)斃命倒地。 眼見四下無人,司劍將十人份的rou骨頭通通扔進(jìn)白龍池,低頭看著黑如墨法的湖面嘖嘖說道,“可真是個毀尸滅跡的好地方!” “卟通”落水之聲連連作響,在湖面上濺起大片大片紅色的血花。 平靜的湖面上突然不斷冒出氣泡,就像燒開了的熱水一般,發(fā)出“鼓鼓”之聲,濃烈的血腥氣隨之浮出水面,飄散在本就腥臭難聞的空氣之中,令人聞之欲吐。 “糟了!看來是公主這幾日下的毒藥起作用了。” “我得快跑!” 司劍快速地翻過高高的鐵柵欄時,就見一道銀白色的水柱沖出湖面,張開血盆大口,一口接一口吞掉丟入池中的死尸,整個整個的人被鋒利的牙齒,當(dāng)作rou塊大片大片的撕裂,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而這些吃完了還不夠,龐大的蛇軀居然沖上白龍岸向著司劍追來,在雕刻了潛龍在淵圖騰的玉石磚身上蜿蜒扭動著向著鐵柵欄這邊急速滑行而來。 “嘭-”的一聲轟然巨響在背后傳來,白蛇狠狠地撞上一丈高成人手臂那么粗的鐵柵欄。 “嘶嘶—”發(fā)出瘋狂嗜血的嘶鳴聲。 一雙綠色的眸子倒豎著,像是兩柄毒劍緊鎖著司劍的身影,一下接一接撞在鐵柵欄上,不斷發(fā)出野獸般的歷吼聲。 就連膽大如司劍,親眼見到這一幕也嚇的臉色微微泛白,直到白蛇被柵欄攔住方才停下腳步,抹了一頭冷汗道,“他奶奶的這種吃人的蛇精居然也能被當(dāng)作神靈供著,我楚人真是有??!”話畢,再也不回頭向藏(春)閣方向回快跑,聲怕它真的沖了過來。 跑了一大段,終于到達(dá)約定的位置,扒開溪澗的蘭尾叢就看到一個用匕首刻的圓圈標(biāo)記,司劍一把將身上的公主常裙脫下,換上事先藏在巖石下面的衣裳,然后取了火折子找了個無人處把換下的衣裳一把火給燒了。 “公主應(yīng)該快到了吧?” 司劍蹲在約定地四處張望,遠(yuǎn)遠(yuǎn)地見到羋凰將若敖子琰按在一個涼亭中坐著,曼眸微沉地訓(xùn)道,“你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無所有能的若敖子琰嗎?走兩步路就累的氣喘,走三步路就要停一下?!?/br> “清浦,在這里陪著你家公子,等鄭院首配的解藥送到?!绷d凰命令道。 “是,公主?!碑吘构釉訇P(guān)心公主,在他眼里,公子永遠(yuǎn)都是第一位。 “剩下的,我來做!”不算絕美的一張麗顏,峨眉英目,一臉肅然,不容反對。 烏黑如瀑的長發(fā)挽了一個最簡單的公主發(fā)髻,羋凰低頭深深看著已經(jīng)越來越虛弱的若敖子琰肅聲說道,語氣中少有的凜然堅決,“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到一點傷害!在這里,等我回來?!?/br> “司劍,我們走!”玉手一招,司劍就明白什么意思,背上她的大劍,大笑著起身跟上,“好嘞,終于可以大干一場了!” 若敖子琰滿頭都是大汗,渾身已經(jīng)濕透,胸膛起伏地靠在木靠之上。 在這假山迷霧中待的越久,這毒在他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越快,霧里有一種奇異的味道不斷刺激著他體內(nèi)的“美人怨”,強(qiáng)忍著身體里的那股熱流,羽睫微掀,一雙幽深的眸子里含著一絲虛弱的雍容笑意,看著離去的女子,黑色的長發(fā)隨風(fēng)吹起,仿佛是一面黑色的鳳旗迎風(fēng)張揚,挺拔的背影,隨著夕陽西下拉出一道細(xì)長筆直的黑影,如一柄直插黑夜里的雪亮鋒芒。 一張麗顏此時嘴角掛著此生最快意的笑,并不傾國傾城的女子,此時周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屬于男子的果敢和英武之氣,卻足以令任何男子為之側(cè)目。 豐潤而深情的唇瓣勾起一抹笑意,撫著起伏的胸膛緩緩說道,“好,這次我安靜地等你回來!” “你若是不能完好無損地給我回來,我定讓她們比你痛苦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