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無比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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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凰兒這三年身手見長!” “哼!”早有比試之心的羋凰不屑地輕哼一聲,身形靈巧地閃過一隊巡邏的禁軍。 若敖子琰幾個兔起狐落,輕松翻過高高低低的宮墻,與羋凰并肩齊行,抬起一手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蛋,一臉矜傲地說道,“不過師傅就是師傅,徒弟就是徒弟!再怎么都是超越不了的?!痹挳吷硇瓮降丶铀?,一躍之間已經(jīng)將羋凰甩在身后丈許遠(yuǎn),留下陣陣輕笑之聲回蕩在風(fēng)中。 羋凰三年從軍生涯所培養(yǎng)的傲氣也上來了,一邊快速地在王宮中穿行,一邊對身前之人發(fā)起直追,“駙馬,不服來戰(zhàn)!” 到了一處隱蔽的宮墻之下,若敖子琰回身站定,抱臂瀟灑一笑,等著羋凰趕到,在她粉嫩的耳珠邊低頭一笑,“不過,凰兒,贏了,今日可有什么獎勵?本駙馬可不是那么隨隨便便就贏的人!” “你還隨隨便便!……”羋凰無語,這個男人怎么能如此無齒。 “呵呵,就這么說定了。等本駙馬贏后來取獎勵,凰兒,今日是中元節(jié)說什么都不得反悔。”剎那間就掠向她的前方,不打招呼,幾個起落就向著紫煙宮的假山白龍池飛身而去。 “若敖子琰,你作弊!”羋凰曼眸微瞪,指著他的背影,然后發(fā)足狂奔起來。 “兵不厭詐!為師沒有教過你嗎?”眼見羋凰氣喘噓噓地趕上來,前面的男人站在終點——白龍池邊的月桂林子里笑地肆意。 “麻煩,讓讓,別擋路!”羋凰一口氣憋在胸口,表示不開心。 不氣地推開身前擋著視線的男人,沉著一張小臉撥開一枝月桂看向正在清理現(xiàn)場的禁軍和宮人,他們搬運著蛇尸足足裝了四輛大馬車,準(zhǔn)備拉走,大祭祀也趕來了,有幾個巫祝跳著巫舞,嘴中念著往生咒,為今日枉死之人誠心禱告,看來是將此蛇妖準(zhǔn)備交給祭祀大人處理了。 “公主,什么時候動手?”司劍問道。 “等馬車上了宮道再動手!”羋凰吩咐道。 “嗯!” 不久,全部清理完畢,只留宮人還在跪地洗涮地面,巫祝這邊禱告結(jié)束,和大祭師一起上了宮車率先離開,四輛馬車跟在后面,前后禁軍開道,羋凰她們一路尾隨在宮車后面,等上了御道,二人如一只夜鶯,從宮墻上一躍無聲落在馬車頂上,一個倒掛金鉤從車頂上翻進馬車窗中,司劍動作熟練地掏出黑色袋子,羋凰手握匕首上下左右一劃,切出幾大塊蛇rou,往司劍手中的黑袋子里一裝,二人原路翻出了馬車,期間沒有驚動禁軍中任何人。 “偷到了?”若敖子琰聞著她們身上那股濃郁的血腥味,眉投緊皺,一臉嫌棄地退后三步遠(yuǎn)。 “嗯!”羋凰眼見他這副模樣,拎著血淋淋的袋子走上前,玫紅色的唇瓣勾起一抹壞笑,“駙馬要不要親眼看看?” “不用!拿走!”若敖子琰揮著袖子往后退。 “看一眼嗎?駙馬,就一眼!”羋凰笑的不懷好意,拎著袋子一步步逼近,叫你剛才使詐。 “好了,既然得手,我們快點回去!”若敖子琰說罷轉(zhuǎn)身即走,清浦和江流二人跟在后面狂追,“公子,你慢點!走那么快干嗎?” “哈哈……”身后傳來一長串的大笑聲。 ******************* “蛇羹湯好了!” 司畫端著一大碗蛇羹,司琴拎著一只火炭銅爐雙雙進來,司書殷勤地布置碗筷,前后不過一個時辰,整個破曉殿花園上已經(jīng)掛上了喜慶的宮燈,還布置了許多應(yīng)景的紅色綢帶增添氣氛。 宮外中元節(jié)熱鬧的歌舞聲也由遠(yuǎn)及近傳來,原本寂寂無聲的后花園,頓時有了中元節(jié)的味道。 “忙碌了一天,都沒吃飯,餓死了。”剛剛被若敖子琰逼著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千重牡丹玉色拽地華裳的羋凰,舉步走進三生亭中,聞著這一股蛇羹的鮮香味,頓覺饑腸碌碌。 “公主,不是要蛇羹下酒,豈能無酒?此酒乃是五十年陳釀的女兒醉,最適合今日這種好日子喝了?!鼻迤滞兄粔嘏畠鹤碜哌M亭中,笑吟吟地說著滿嘴的吉利話。 “清浦在此先祝公子與公主, 年年此夜,華燈盛照,人月兩圓。 玉街簫鼓,寒輕夜永,纖手同攜。 更闌人靜,千門笑語,聲在簾幃?!?/br> “你把我們要說的都說完了,我們還說什么!”司書捅了捅他的腰間。 “好!大家一起坐下來吃rou,喝酒,今日不醉不歸!”羋凰聞言拍手大笑道。 司書卻笑道,“公主,這么好的日子,我們就不打擾公主和公子了!都快出去,外面已經(jīng)酒rou上桌!”眾人放下簾子,鬧哄哄地笑做一團退出三生亭,隔絕了里面的一切。 羋凰頓時有一種小時候看人家鬧新房,而人家新娘子一臉羞窘的怪異感覺,明明他們都還沒有正式成婚。 麗顏微紅地輕咳了兩聲,假裝不懂地將裝了女兒醉的銀壺隨手斟滿身前的玉杯,頓時酒香四溢,在這亭中蕩漾開來。 羋凰雙眼一亮贊道:“好香的酒!”肚子里的酒饞蟲都被勾了出來,“有它今晚再配上這蛇羹,足矣!”說完,她猛地舉杯大灌了一口,猶如牛飲,那逸出嘴邊的酒汁沿著雪白的頸項紛紛滴落而下。 “好酒!” “好rou!” 一口酒,一口rou,豪氣沖天。 一點都不似女子,細(xì)嚼慢咽。 但是也不粗魯,只讓人覺得瀟灑無比。 “慢點喝!”若敖子琰皺著眉頭看著她這牛飲的模樣,為這千金一壺的好酒可惜。 “你也喝?。 绷d凰興致上來了,拿起若敖子琰身前的酒杯便為他斟滿,大聲說道:“今日我們且敬那個惡奴伏誅,蛇妖被斬,我楚宮,初見太平!干杯!” 不待若敖子琰與她共飲,提起酒杯便又是自灌一杯,頓時俯下身子咳嗽了半天,原來那酒性太烈,她一時承受不住。 “這酒要細(xì)品慢酌!”若敖子琰趕緊給她拍了拍背,搖頭不解地說道:“不過一頭畜牲,何至于如此處心積慮,又何至于如此高興過頭?” 羋凰聽了自是不服。 你若是被一頭畜牲前世今生欺負(fù)了二十多年,能不恨?能不快? 此時酒氣上涌,雙頰酡紅,揚聲說道,“人生在世,譬如朝露,而濁世險惡,有許多人無緣無故送了性命,自此再也無法見到明朝日出,比如今日死掉的那些禁軍護衛(wèi),比如……”前世的自己。 “人命如草芥,甚至不如一頭孽畜重要……” “這大楚王宮,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