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滿城風(fēng)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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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女刺殺案最新進(jìn)展一出,只一下朝就傳遍了楚京上下。 消息不徑而走,轟動全城。 “吳侯要造反了!” “三公主謀逆篡位了!” “吳王妃謀殺親夫大王了!” “吳氏一族全部都下獄了!” “秋后就要問斬!” “快看快看!” …… 各種小道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坊間流傳,且越傳越是離譜,但也越傳越接近真相。 比起百姓對于王室的八卦,全楚貴族上層都被這個消息震驚的坐立難安,一場沒有硝煙的奪嫡之戰(zhàn)終于拉開序幕了,而“吳侯被指證謀逆”這是有人借陳尹之手,點(diǎn)起了烽火臺,發(fā)出了站隊(duì)的信號。 主城大街上,君子樓最好的雅間被一些不具名的達(dá)官貴人秘密包場,其中一間雅間里,坐著才下朝又坐到一起繼續(xù)高談闊論的楚國各位高官元首們,不過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君子樓的妙處,以八卦陣圖為結(jié)構(gòu),中間一間雅間可以聽到另外八間雅間里所有的對話,而其他間卻聽不到這一間的一點(diǎn)聲音。 偌大的雅室內(nèi),年方四十有四的王尹調(diào)侃地笑道,“李老,您這個脾氣太硬,想想我們一把年紀(jì),上有老下有小,一出事就往前沖,不合適!” 御史李大人喝了一口茶,花白的眉毛抖了一抖,“吳氏搞的這出,其實(shí)在座諸位不是早就心知肚明嗎?何況今天老夫可是悠著在,說話最大聲的可是那位新提上來的后起之秀咸尹。他今日是在大王和令尹大人面前露臉了,可是卻把自己架在火盆上烤??!” 令尹子般提著一支玉筆在長案上鋪的白絹上緩緩寫了一個“人”字。 眾臣見到皆圍了過來連連贊道,“令尹大人這個人字寫的好??!” 令尹子般聞言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怎么個好法?” 眾臣一默,不知身為令尹之尊的子般有何深意,卜尹(負(fù)責(zé)占卜的官員)伍員站的最近,看著這字拱手說道,“老師這一個‘人’字此時(shí)寫出來,實(shí)在是妙不可言!學(xué)生受教了?!?/br> “如何一個妙法?”令尹子般手執(zhí)玉筆,含著一絲精妙的笑意反問伍員,眾人也好奇地同問。 “這人字加一橫為大,說明此人權(quán)利無限野心滔天;再加一橫則為天,說明權(quán)利再大的人頭上都有個天。難道不妙嗎?”伍員笑著欠了欠身,從容答道。 “伍員說的這人字加一橫想必指的正是三公主,而這人加兩橫指的就是大王了吧!”御史李老半天回過味來幽幽說道。 “伍員此解,果然玄妙!”坐在一邊的若敖子良聞言也微微頷首。 “好一個妙解!哈哈!”令尹子般大笑贊道,“伍員不愧為我的得意門生,此說甚得為師之心?!?/br> 伍員聞言拱手謝過,“老師謬贊了?!?/br> 王尹恍然大悟地拍著伍員的肩膀道,“伍員這些門門道道,我真是拍馬都追不上,怪不得他能當(dāng)這個卜尹,而我只能做個禮尹?!?/br> 以巫卜為信仰的當(dāng)今各國,卜尹有時(shí)候一句話甚至可以左右一個國家的運(yùn)勢。 眾人聞言紛紛撫掌大笑,話題在伍員的穿針引線中很自然地對準(zhǔn)了刺殺事件的兩大中心人物:三公主和楚王。 為什么不提羋凰,因?yàn)榻袢粘h之事都是攻訐三公主的,試探楚王態(tài)度的。 長公主現(xiàn)下如何,只要無大礙,無人在意。 王尹揉了揉太陽xue,幽幽開口道,“如今這個關(guān)頭,虛虛實(shí)實(shí),敵友難辨啊?!?/br> 若敖子般擰眉看著自己的二弟問道,“現(xiàn)在吳氏的情況,恐怕只有成家最清楚了,不過成左尹一向都是親近我們的,應(yīng)不會有敵意,今日應(yīng)該把他也叫上。” 令尹子般伸出一指敲了敲長案,沉吟說道,“不過我倒是覺得比起左尹,他的小兒子更是有幾分意思,可惜這孩子執(zhí)拗不肯入朝為官,不然老夫倒是想提攜提攜他,收個關(guān)門學(xué)生?!?/br> “哦,是那個左尹二子,成嘉么?”伍員挑眉問道,印象中倒是個不一般的年輕人,與少師風(fēng)度不相上下。 子般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極為高興地說道,“你們可知這小子小時(shí)候給本令尹說過什么狂話么?” “何話?” 眾人好奇,左尹這個兒子倒是知道,據(jù)說還有個楚京“千年老二”的別稱,能常年位居若敖子琰之下,無人超越,定是個極不錯的后輩。 令尹子般微微一笑說道,“若敖氏在大人手中已經(jīng)登封至極,看似尊榮無比,可是卻也危險(xiǎn)無比。” 眾臣聞言一訝,此子好大的膽子,連這話都敢說。 子良聽到令尹子般這番話,略微感覺一絲詫異,他印象中的成嘉一直是溫和有禮,不露鋒芒的年輕人,怎會有此狂言? 令尹子般眼見眾臣不敢接話,心底冷哼一下,趨炎附勢,還不如一小子直率,他還沒有說成嘉后面的話呢! 這船一旦大了,撐槳的也多了。 一著不慎,可能船毀人亡。 在竹簡上重重記下‘成嘉’一筆,伍員避過此子不提,轉(zhuǎn)而說道今日的正題,“老師,吳侯不過一個掛名侯爵,勢單力薄,想取他性命不是難事。” 李大人搖頭,“別忘了,吳侯后面還有一個吳王妃,這么多年她在大王心中分量不低!” 令尹子般微微頷首,儒雅的容顏上流露出一絲不屑道,“要說這吳王妃,到真有幾分能耐,若沒有她,我楚國也不會憑白多出一個賤民出身的侯族?!?/br> 只聽令尹子般接著說:“誰都知道此事就是吳氏做下的,只是不到最后不好說??!我們這位大王年紀(jì)大了,心也軟了,不比當(dāng)年了!……”長嘆一聲,“諸位需要幫大王正正主意了?!?/br> 眾臣聞聲略一頷首:“是!大王這一病多年,眼也花了,人也老糊涂了,我們也該讓大王看清看清他身旁之人了?!?/br> “如那神龍一般,到底是人是妖?” 一道白電劃過埕都城的上空,天地間一片愁云慘霧,滿城風(fēng)雨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