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刺殺右徒(感謝清澈的琥珀的月票)
羋凰,成非,成統(tǒng),還有幾個侍衛(wèi),幾人同時昏迷不醒,怎么都很奇怪,而亞帶著人出去搜,再次無攻而返。 羋凰和成非,一大一小。 兩人并躺在床上,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這樣的情況實在是醫(yī)老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翻了翻他們的眼皮,正常,檢查了一下他們的體溫,各方面一切正常,只是臉色蒼白,醫(yī)老背著手鎖著眉頭,“他們這情況就像我上次喂了蒙汗藥一樣,可是又不像……” “你聞聞,他們身上有股很奇特的芳香?!?/br> 醫(yī)老用手扇了扇,有一種淡淡的香味縈繞在他們周身。 成嘉輕抬起昏迷的羋凰的手,輕輕聞了聞衣袖上沾染的味道,然后頷首,“這味道我好像在哪里聞到過。” “來個侍女,幫太女還有小公子把身上的衣裳全換了,這味道八成有問題?!贬t(yī)老吩咐道,“還有給這屋子通風,把所有的窗戶打開,進來點新鮮空氣?!?/br> “是?!?/br> 司琴和司書上前,放下重幃,給羋凰和成非換了一件衣裳。 重幃外面,醫(yī)老站定突然說道,“你還記得我們最先是怎么發(fā)明麻醉散的嗎?” “你是說巫醫(yī)的幻藥?” 成嘉修眉輕揚反問,目光陡然一凝。 “我想起來了,我在大巫師和巫祝他們的身上聞這種味道,不過和這個有點不同?!?/br> “對,幻藥和麻醉藥是一個醫(yī)理。” “只是我們醫(yī)者的藥里面只有讓人睡覺的成分,不會使人產(chǎn)生精神錯覺,而他們現(xiàn)在所中的異香,很像是某種花類中提取出來的致幻藥,我記得醫(yī)書中記載,周穆王和巫祝前去昆侖山向西王母求取仙丹,以求長生不死,然后在昆侖山見到了西王母正在開瑤池仙會,于是賜他上品仙丹,但是周穆王吃了仙丹不死了嗎?” 醫(yī)老說到一半,看著他問道。 成嘉就接過他的話,“死了?!?/br> “所謂周穆王得天庇佑,見到西王母都是神話傳說,后人杜撰,有《巫醫(yī)筆錄》中記載,當時穆王并沒有看見瑤池仙會,而是中了一種幻術(shù),產(chǎn)生了錯覺,而巫祝通過暗示,使得周穆王以為自己看見了西王母,醒來之后,手上握有一盒仙丹,就以為得西王母所賜?!?/br> 其實就是現(xiàn)代的催眠術(shù)。 成嘉自是不會相信什么長生不老之說。 所以他們以前在研究醫(yī)術(shù)的時候,最初是通過巫醫(yī)的幻藥提取出來了相近的可以讓人暫時忘卻痛苦的麻藥,但是他們改良過的麻藥并不是后世華佗配置出來的真正的麻沸散。 而他也不知道藥方。 他們的麻醉藥只有相似的功能,藥效并并不是很好,只是通過幻覺減輕病人的痛苦。 所以上次他手臂受傷后,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只能靠咬牙忍耐,而東郊碼頭工地上,因為建設(shè)大屋,最近事故頻發(fā),他們的麻醉藥已經(jīng)起不了多大作用了。 他們需要更好的藥。 可是他沒有更好的辦法,醫(yī)老才著急。 但是這人卻用幻藥加催眠暗示讓人產(chǎn)生幻覺,再發(fā)出某種指示后,命令成統(tǒng)做出異于平常的舉動,就可以解釋今晚所有奇怪的事情。 也可以解釋這一切了。 “只是一個巫醫(yī)為什么看上了我成氏窯坊的青磚?” 成嘉皺眉想不通。 醫(yī)老撇撇嘴,見司琴她們出來了,就走進重幃里說道,“查案那是你們當官的事情,我一個醫(yī)者,只管救人,如今太女和小公子,一個孕婦,一個孩子,身體最虛弱,所以兩個人情況有點棘手,我想想法子,把她們弄醒,希望不要傷了肚子里面的孩子。” 醫(yī)老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嘆息一聲,“這孩子還沒有出生,就多災(zāi)多難,以后可千萬不要有什么后遺癥……” 昏暗的房間里,站在重幃外的成嘉卻拳頭緊握,容顏暗沉,推門走出二樓的船艙,走廊上,走廊兩邊明晃晃的宮燈,晃的人眼花,只見他從來淡然的容顏,突然間冷了下來,就連淺淡的聲音也有一絲冷。 對靜安命道,“給我傳竟陵縣縣尹,封鎖整個竟陵縣,任何不明來路之人全部禁止出城?!?/br> “是,公子?!?/br> “罪名是刺殺當朝右徒!” “是,公子!” 于是一場以刺殺右徒的大清理在竟陵縣展開全城大搜捕,縣衙中的竟陵縣尹寢食難安地道,“這是哪個挨千刀的敢在本官的地盤上了動了右徒大人,本官抓到他,一定要殺了他,再千刀萬剮,燒成灰?!?/br> 幕僚聞言上前寬慰道,“這事,大人不如先趕緊派人配合右徒大人搜捕全城,右徒大人微服私巡到了我們的地界,沒有通知我們,出了事情,也不能怪到我們頭上,再者,據(jù)屬下打聽到,右徒大人本來是來成氏窯坊查帕提貨,是在他們成氏的地方遇到刺殺,說明這事情更和我們無關(guān)?!?/br> “怕只怕,成右徒的刺殺和京里有關(guān)。” “這趟渾水,大人還是不要摻和進去了?!?/br> “嗯,我也知道……只是我今早去船上看望成右徒,覺得成右徒似乎極為不高興?!?/br> 竟陵城縣尹聞言微微點頭,“這以后,我怕是只能在竟陵縣尹這個位置坐一輩子了?!?/br> “大人寬心,我覺得右徒大人肯定不可能在此長久盤桓,京中還有大事等他處理,這刺殺之事,我們配合查個幾天,等他氣消了,自然只能離去。”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竟陵縣尹站在上首凝眉點頭說道。 一時間,整個竟陵縣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停靠在岸邊的大小樓船,還有船舶全部被勒令不準離開,所有的工人停止工作,等待搜查,所有的商賈等待官府詢問,縱然這樣,竟陵城這么多行商一時半會也查不完。 苦了竟陵縣衙大牢。 一時間,人滿為患。 就連街上的百姓都少了許多,布告欄前,人群中幾個大漢暗暗皺眉,“為什么告示上是成右徒被刺殺?” “走,這邊不是說話的地方。” 幾個大漢混跡在百姓中,相繼離去。 等他們走到一處無人的巷落,領(lǐng)頭的那個車夫臉色不好地道,“我們還沒有動手,是誰先動的手?” “不知道……” 眾人面面相覷。 “真是該死,現(xiàn)在全城戒嚴,要想再出手,恐怕會難上加難?!?/br> “那怎么辦?” “先看看風聲再說?!?/br> “你們先各自散去,等我命令?!?/br> “是?!?/br> 幾個大漢互一點頭,就變成互不相識的陌生人匯入人流之中。 只是待在船上的成晴晴覺得很郁悶,她被二哥禁足了,雖然她也知道是為她好,可是還是覺得很郁悶。 也不知道是誰在跟著他們? 又是誰要害她們? 此生從來沒有經(jīng)過什么大風大浪,一直養(yǎng)在深閨中的年輕女子,柳眉輕皺,倚在榻上,搖著羽扇暗自思索,突然她翻身而起,問道:“對了,那個青兒呢?還在船上嗎?” “阿朱看著在?!?/br> 依云回道。 “把她叫來問問,總感覺她有問題?!?/br> “小姐,青兒帶來了?!?/br> 依云命人把青兒和阿朱叫來,二人跪在地上行禮。 “我問你,太女昏迷之事和你有關(guān)嗎?”成晴晴不雅地盤腿坐在榻上指著青兒跪道。 “小姐,我發(fā)誓,我從來沒有下過船,阿朱可以為我作證?!?/br> 青兒舉手發(fā)誓道。 她真是倒霉,自從上了船,什么事情都不順,都不知道怎么突然間整個船上就被全員勒令不準走出房門,而且四處搜查。 成晴晴看了一眼她邊上的阿朱。 阿朱聞言低頭跪地答道,“小姐,請放心,我一直看著她,她寸步?jīng)]有離開過樓船,也沒有上過二樓的房,除了甲板上哪里也沒有去過?!?/br> “哪就怪了,到底是有誰要跟蹤我們?” 成晴晴也覺得依青兒的本事應(yīng)該不可能避開這么多人對他們下藥。 那會是誰呢? 真是頭疼。 要是陳晃在這里就好了。 成晴晴暗惱地揮了揮手中的扇子,“算了,不想了,依云再給我用力點扇,熱死我了,還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糟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