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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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經(jīng)常明里暗里給她放眼刀子的二嫂,跟老實巴交說啥就是啥的四嫂,蘇容覺得額角有些抽搐。 “蘇容!蘇容!你在家嗎?” 屋里頭娘倆早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聽見院子外由遠(yuǎn)及近傳來一道女聲。聽著年紀(jì)不大,大咧咧的聲音直往耳朵沖,來人也絲毫不客氣,還沒等人應(yīng)答直接推開半掩的院門進(jìn)到了里院兒。 第2章 包辦婚姻要不得! 端著小半碗蛋羹的蘇容回頭正好迎上對方的目光,靠著原主零零碎碎的記憶,蘇容勉強將面前扎著雙麻花辮,臉色蠟黃干瘦的小姑娘,跟記憶中“關(guān)系最好”的發(fā)小模樣對上。 確認(rèn)了身份蘇容便沒了興趣,隨意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專心的喝著蛋羹,剛剛半個包子吃得差點沒噎住她。 “是周靜呀,行了那你們小年輕自個兒玩吧,娘先下地去了,幺幺要是出門記得把門帶上,注意別再往山上跑了?!?/br> 一旁的錢春萍見著外人來了,話頭也沒再繼續(xù)下去。沖著自家閨女叮囑了兩句,隨手抹干凈嘴上殘留的豬油,便起身扛著鋤頭去了自留地。 “好香啊,蘇容你在吃rou包子?” 見著錢春萍走了,周靜更是毫不見外,親熱的緊挨著蘇容坐到她身邊。 大夏天的本來天就熱,這年頭村里還沒有誰家能買得起風(fēng)扇,解暑全靠背心 蒲扇。要是遇到容易出汗的體質(zhì),再悶?zāi)敲匆煌砩仙砩夏俏秲簞e提多酸爽了。 蘇容又是個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主兒,不提不喜歡別人湊她這么近,光是對方身上的汗味就沖的她熏眼睛,干脆直接側(cè)過了身子,獨留給對方一個后腦勺。 不過顯然這位周靜是個不會看眼色的主兒,對于蘇容的冷淡也絲毫不在意,繼續(xù)一臉艷羨的自話自說。 “啊,還有雞蛋羹,你娘待你可真好,不像我,連口玉米糊糊還要吃我弟剩的,我都快忘了雞蛋是啥味道了?!?/br> 說完便直勾勾的望著蘇容手里的白瓷碗。 得,還想從她嘴里摳吃的。 蘇容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根本沒接她話,直接將最后兩勺蛋羹利落地送入嘴里,完事還慢條斯理地將碗壁上殘留的雞蛋羹都刮得干干凈凈。 被徹底忽視的周靜緊抿著唇,心里覺得不太痛快。以往只要她那么說了,總能討到幾口吃的,今兒個蘇容就跟沒聽見似的。 感受到對方隱含不善的視線,蘇容抬了抬眉,這個周靜跟原主關(guān)系好,不過是把原主當(dāng)成能蹭吃蹭喝的工具人罷了。 “我從山坡上滾下來的時候,你怎么沒來看我?” 雖是問句,但顯然蘇容也不指望她真能回答,不過是先發(fā)制人占領(lǐng)道德高地,省的對方就知道占她便宜。說完便直接起身走到灶邊舀水刷碗。 聞言周靜的身子就是一僵,空氣有片刻的凝滯。似是沒料到向來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蘇容會這么問,隨即只能干笑著打哈哈: “嗐,我那兩天正好去我舅媽家給她帶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況。我是真不知道你摔倒的事情!這不是一回村就來看你了,蘇容你不會怪我的吧? 對了,我舅媽難得好心給了我?guī)最w麥芽糖,你要吃的話我全都給你!” “好啊?!?/br> “我知道你看不上自家做的麥芽糖,等我能去縣里打工賺了錢,就給你帶供銷社的奶.....???” 似是才聽清楚蘇容回答的是“好啊”,以為她跟往常一樣看不上她的東西。說到一半的周靜突然就卡了殼,嘴巴張大啊了半天,一張臉憋得又青又紅。 迎上蘇容的視線,總感覺那平靜無波的眼神中帶著戲謔,好似被對方看穿了她完全是在假客氣。 一時間周靜有些騎虎難下,無法,只得不情不愿的從口袋里摸出了手帕。帕子中間包著三顆手指粗細(xì)的麥芽糖,因為沒有裹糖紙,天熱都有些黏在了一起。 蘇容見狀絲毫不嫌棄,毫不客氣的直接伸手將糖都拿了過來,跟著洗干凈的碗一并放進(jìn)了櫥柜里。 啪—— 干凈利落合上的碗櫥,徹底阻隔了周靜欲言又止的視線。 “你來找我干啥?” 兩人走出了灶屋來到屋檐下,太陽已經(jīng)升了起來。夏日的微風(fēng)裹挾著一絲溫?zé)?,徐徐的從廊間穿過,雖說不夠涼爽,倒也驅(qū)散了不少悶熱。 蘇容仰著頭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微斜著腦袋沖一旁的周靜抬了兩下下巴。 看著陰涼下瞇著眼一臉享受的蘇容,對方纖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射出兩團(tuán)深深的陰影,不由得讓周靜有些愣神。 蘇容的眼睫毛有這么長嗎?好像皮膚也細(xì)了不少。她本就長得比村里人白,如今看著就跟城里那些剛下鄉(xiāng)的知青似的。 “對了!我聽說許磊從軍隊回來了......” 許磊?名字聽著倒是有點耳熟。 蘇容睜開眸子,正好對上周靜有些揶揄的視線,自覺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抿唇在原主記憶中搜刮了一番,好像的確是有這么個人,不過殘留的印象著實不深,為防止露餡只隨意點了點頭:“然后呢?” “然后肯定是回家來跟你完婚的??!” 周靜理所當(dāng)然的接話。 完婚?! 敢情原主身上還有婚約?聽罷的蘇容雙目圓瞪,儼然一副拒絕三連的表情。 那哪行,包辦婚姻要不得! “要我說還是你有福氣,你爹走之前給你定了這份娃娃親,人許磊不僅長得一表人才,吃住都在部隊,每個月還有津貼拿!怎么說也比那些在村里種地的漢子強?!?/br> 見蘇容不接話,周靜落在她的臉上視線越看越不是滋味,后面的話難免就帶了點酸味: “等你跟他成了婚,可不就等著他接你去隨軍當(dāng)官太太了,他家除了他娘跟個呆子哥哥就沒別人了,一家子也不用你伺候。你往后這日子可比王瑤有出息多了! 說到王瑤,這別的知青都返城了,她咋還賴在咱們村不走?我看怕是城里的爹娘早就不要她了,虧得之前還一副清高的模樣......” 王瑤?許磊?知青?無法返城? 這情節(jié)怎么越聽越耳熟....... “草!” 越想越不對勁的蘇容,過了片刻才恍然大悟般的猛地一拍墻,情難自已的直接口吐芬芳。 要說比穿越到四十年前更慘的,怕是穿越到了一本故事背景為四十年前的小說里!最關(guān)鍵的是自己不是主角就算了,還是個處處在主角面前反向刷存在感的.....女n號。 她說怎么自從來到這琴高村總有種詭異的熟悉感,原以為只是原主的零碎記憶影響到了她,現(xiàn)在敢情算是明白了。 王瑤,一本年代文里的重生女主。 幾年前跟隨組織號召下鄉(xiāng)支援鄉(xiāng)村建設(shè),撥亂反正后卻苦苦一直沒有機(jī)會回城,接連經(jīng)歷了兩次的高考落榜。身無分文又無依無靠的她只得開始扎根農(nóng)村。 八十年代后,改革開放的熱浪席卷全國,自然多多少少也刮到了偏僻的琴高村。當(dāng)下,眼光獨到的女主便開始從事農(nóng)副食品行業(yè)。摸爬滾打小半輩子,終于在步入九十年代后期,做出了點成績,風(fēng)光地回到了城里??上s被親人當(dāng)作長期飯票吸血。 只不過那時候女主已經(jīng)快四十了。而那本小說所寫的當(dāng)然不是女主異常艱苦的奮斗史,如今這種文的受眾哪有爽文廣??粗粌H不痛快還異常憋屈,畢竟大家的生活已經(jīng)很艱苦了。 就比如蘇容,偶爾看的小說,都是不用帶腦子的爽文,完全就是為了調(diào)劑被畢設(shè)折磨的苦逼日子。 那本書說的是上輩子已經(jīng)功成名就的女主,無意中重生回了自己25歲的時候,也就是1979年。新的人生從此開始。 不說王者玩青銅局那么輕松吧,跟現(xiàn)在比上輩子的成功也能算是個鉆石段位。自然從此開掛所向披靡,開啟屢戰(zhàn)屢勝的商業(yè)版圖。 而爽文自然是標(biāo)配了或大或小的各類極品,就比如書中的女n號蘇容——女主飛出小山村前的極品妯娌。 好吃懶做,好貪小便宜,好背后嚼人舌根。 簡直就是三好學(xué)生。 想到書中為數(shù)不多的關(guān)于蘇容的情節(jié)描寫,蘇容本容就覺得臉頰抽搐,恍惚間好像聽到了女主的打臉聲。 要想擺脫被人虐菜的命運,就要先擺脫妯娌的身份。自古爽文中出現(xiàn)的妯娌,十有八|九都是個不省心的。 “蘇容你咋不說話?你說我說得對不對?王瑤這個人本來就不咋樣,你說村里那些男人眼睛是不是瞎?” “沒錯!” 先退了親是要緊事! “你也同意我說的?其實我覺得我們村還是蘇容你最漂亮......” 蘇容同情的看了眼周靜,雖然已經(jīng)記不清書中有沒有這號人物,但是跟女主對著干肯定沒什么好下場。只要她不跳出去亂舞,女主還是很通情達(dá)理的,節(jié)哀順變吧。 “周靜我覺得我頭還有些疼,得先休息會兒,就不送你了。” 蘇容說完還沒等周靜開口,就笑瞇瞇的將她邊走邊推出了院門。 * 等著今個兒天黑下來,大伙兒都進(jìn)屋休息了,早已打了一下午腹稿的蘇容,輕手輕腳地溜進(jìn)了錢春萍的屋子。 “娘,我有話跟你說?!?/br> ....... 等回到自己房里,蘇容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原還以為要用上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去說服錢春萍女士,畢竟是原主去世的老爹生前定的親。沒成想.....一切順利的讓她驚訝: “咋了幺幺?” “娘我聽說許磊今兒回村了?” “哦是嗎?這我還沒注意,畢竟咱們兩家隔得挺遠(yuǎn)。” “emm....就是關(guān)于我跟他婚約的事兒。畢竟只是小時候定的娃娃親,現(xiàn)在大了我跟他還都互相不熟悉的。我估摸著,這婚事要不就算了吧?現(xiàn)在不是都講究婚姻自由......” “行!” “誒??。 ?/br> 蘇容的一大堆婚姻自由論還沒開始,退婚的提議直接就被錢春萍同志全票通過了。 “就這么定了!趕明兒我跟他娘說一聲就行,你們倆這親事本來也就是你爹隨口那么一說,娘一直就不同意!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個會疼人的,你嫁過去肯定得受苦!” 望著錢春萍女士一臉看寶貝金疙瘩的表情,蘇容咽了咽口水。 雖說書中的蘇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但是她娘說的也沒錯,她嫁過去后的確沒享過什么福,除了前期的耀武揚威,畢竟往后每次干壞事都被女主抓了個正著。不過說到底還是自己太能折騰。 待蘇容上了榻,便迅速地將床榻兩側(cè)銅勾上挽起的蚊帳放下,仔細(xì)檢查了下不留縫隙,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空間。 空間的內(nèi)部大小結(jié)構(gòu)跟她原先的小套房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個空間可以自行恢復(fù)耗損。比如前些天她不小心磕碎了一個壁燈,第二天就恢復(fù)了原樣。 包括水,電,大件家具。一切原本她租下房子時,房屋自帶的硬裝或軟裝,都可以在第二天就恢復(fù)如初。 剛開始發(fā)現(xiàn)這個功能時,蘇容正因為無法聯(lián)網(wǎng)變得有些沮喪,立馬就興沖沖地去吃光了冰箱里最后一桶哈根達(dá)斯,指望著第二天能再生。 顯然.....那是不可能的,自己買的一切物品,包括食物、服飾、碗碟、精油護(hù)膚品等,都屬于不可再生資源。 想到這里,躺在浴缸里的蘇容,望著自己手邊燃了一半的香薰悠悠地嘆了口氣,要是都能再生的話,她甚至都考慮是否一直住在這個空間里。 不用社交還沒人打擾,簡直就是社恐的夢想國度。雖然蘇容不想社交完全是因為懶。 “哐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