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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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老人家睡著的空當,秋色就出去逛了逛,順手摘了一些蘑菇和菠菜,在河水中清洗之后就拿回木屋燒煮。門前堆了許多的干木,應該是老人家的孫子用刀劈好的,只是上面沾了許多的泥土和灰塵,顯然是很久沒人用過。 她本就是廚娘,燒火煮飯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可問題是,在這個地方根本沒有可以填飽肚子的主食,連只野雞的影都找不著。 真是可憐了這對祖孫兩。在這居住的兩年時間里,只怕日日都是餓著肚子睡下的吧! 福利院的那些人也都是該死的混蛋,不過是肺結核的慢性病而已嗎?又不是傳染病,至于那么沒心沒肺的趕走人家嗎? 這個社會之所以禍事不斷,根本原因還是在于人,比如無良無德的小人,狼心狗肺的爛人。 她越想越生氣,索性將那些干木柴當作出氣筒,拼命的塞進灶爐里燒啊燒啊燒。不一會兒,便將兩樣小菜給煮好了,但是老人家卻一直屢叫不醒。她又不敢驚動老人家憩息,只好自己扒了幾口,然后將兩盤菜放在桌子上,等老人家醒來再吃。 手機在這個異時空里完全不能派上用場了,它一直處于死機狀態(tài)。不知道時間的她,時醒時睡。迷迷糊糊中,唯一的那只白蠟燭忽然就無風熄滅,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倏然間,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山風吹進來,秋色被直接被冷醒了。這時,她瞧見了一個略小的人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秋色喜出望外的睜大了眼睛:“是二娃子嗎?” 來人并沒有回答她,只是機械的越過她的身邊,那一瞬間,一股惡臭和尸體腐爛的味道充斥著她的鼻腔。 做gui做了千年的她,對這股味道早就熟個透頂了。 不會的……不會的。秋色心中直打鼓。 二娃子若無其來地來到奶奶的床邊,將懷中的果子放在床頭,然后,不動了。 許久,許久,秋色終于鼓起勇氣慢慢走近,借著淺淺的月光,她終于看清了二娃子的臉。 竟然是一張又青又白的毫無生氣的小臉蛋。 她下意識地抬手捂住了嘴,身上漸起一層雞皮疙瘩。 這完全是一張gui臉。 她心酸不已,艱難地咽了口沫:怎么會……怎么會這樣……他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突然之間,老奶奶的話在她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放:他說要去給我挖牛大力燉湯……那東西長的長長的,有點像山藥,但是它長在懸崖上的石頭縫里……它長在懸崖上的石頭縫里…… 難道說二娃子是去采摘牛大力的時候,從懸崖上跌死的…… 一念至此,秋色的眼淚潸然而下。 她跌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盯著已死去的二娃子看。 而二娃子那對發(fā)黑的眼睛卻始終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酣睡中的奶奶。 是親情的力量支撐著他夜夜回來。 是親情的力量令他戀戀不舍,徘徊不去。 一人一鬼,就這么干坐著,直到天初亮的那一刻。 當透過霧靄的絲絲晨曦,若隱若現的從東邊出現的時候,二娃子似有感應,安靜的步出小屋。 秋色不發(fā)一言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穿過森林,往一座又陡又高的山峰走去。秋色抬頭眺望,這座山峰之上比比皆是巖壁。 上山的路相當崎嶇,他小小的身子正吃力的沿著山道而上。 秋色不緊不慢的他身后跟著。她想知道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越往前,山路愈加難走,腳下石子一直在不斷的向下滾落,有些地方甚至只能雙手雙腳的爬著過去。秋色雖不恐高,但這樣的高度足以令她兩腿發(fā)軟了。終于在半山腰的一個拐角處,二娃子的身影倏然消失。 秋色駐足站在他消失的地方,四處張望,在崖邊,她發(fā)現了許多類似錘狀的白色豆子,連成一串串懸掛在巖石上。 “長的像山藥,長長的,這不就是老奶奶口中所說的牛大力嗎?” 二娃子在這里消失,而這里又長著牛大力,那他……應該是在這一塊地方出的事。 秋色決定,親自從這處峭壁爬下去一探究竟。 “想死就盡管下去?!睆倪M到這個空間開始,王子鎮(zhèn)就再沒吭聲過。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又重新出現了。 “你死哪去了?”秋色氣憤的跺腳,抗議她的不滿:“你也太不負責任了,說好了一起解決的,可結果呢?我一進來,你就玩消失?!?/br> “別著急嘛,我不過是稍稍的在這個地方逛了一下,這叫視察環(huán)境,懂不……”他停頓了一下:“不過你的所見所聞我都看得一清二楚?!?/br> 知道他不是開溜了去玩,秋色心中稍寬:“那你知不知道,二娃子是不是從這里跌下去的?” “是。”沒想到王子鎮(zhèn)的答案竟然是肯定的:“左手邊有一棵歪脖子樹,樹下有一處滑坡痕跡,他應該是從那里滑下去摘草的,只是很遺憾,草沒摘成而他卻摔死了。下面是亂石堆,他摔下去的時候腦袋很不幸的砸在尖石上,當場死亡?!?/br> “啊……”雖然有想過此類可能性,但是聽王子鎮(zhèn)如此詳細的描述,秋色整個人都傻了:“怎么會這樣?一個8歲的小孩子,為了生存,為了給奶奶補身子,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高山之中……” 除了他相依為命的奶奶,沒有人會關心的他去向,他的死活,更沒有人會發(fā)現他的尸體,他只能暴尸荒野。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離世了。所以一到晚上,他就會從這里爬上來,然后摘一些果子送到他奶奶床前。” “怎么會這樣?”秋色泫泫欲哭:“二娃子的奶奶……他的奶奶還一直在家苦等著他,可是他……他卻已經……” 王子鎮(zhèn)嘆了口氣:“秋,你該明白的,所有悲劇的發(fā)生不會是開始,也不會是結束。” “可他還只是個孩子,他不過是個孩子……有的孩子8歲的時候還在雙親懷里撒嬌著,二娃子呢?他呢?他要干活,要找吃的,還要照顧相依為命的奶奶……他也才8歲,他才8歲……”秋色的情緒有些失控。為二娃子的悲慘命運感到可憐,為老奶奶的孤苦無依感到同情。 “沒辦法,這就是命,秋?!蓖踝渔?zhèn)不是冷血之人,高老莊中的他,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在人間呆久的他,早已看慣了種種的人間疾苦,對這些事也早已是司空見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