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入海平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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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確定關(guān)系,便如膠似漆的膩在一起。坐在餐廳吃東西的時候,一手拿叉子,另一只手,還來了個十指相交。四目相對時,愛意滿滿,舉手投足間透出的甜蜜勁,可真是羨煞旁人。 在隔壁桌子恰好坐著一對夫妻,男人面色難看,口吻霸道地說:“秀,你說你怎么就生不出兒子呢?我媽說了,再給你一次機會,再生不出兒子,我們就離了吧!” “好?!迸寺裰^,拼命的絞著雙手,委屈巴交地應(yīng)承著。 秋色很不屑,手中的叉子敲得叮叮響:“他家有皇位要傳嗎?” 王子鎮(zhèn)正喝著水,輕飄飄地說:“這就是你們中華傳統(tǒng)的惡習(xí)。像我家,我龍媽連生十八個女兒,都組了一個樂隊合唱團了,我龍爹都沒皺下眉頭?!?/br> 她一臉憤然:“那是你龍爹開明,從古至今,這重男輕女的危害從來就沒停止過?!?/br> 王子鎮(zhèn)很莊重地點頭:“做人,真不容易?!?/br> “做女人,更不容易?!鼻锷亦业攸c頭。對了,晚上鮫人的事怎么辦?”明明是想讓他想辦法拯救這一船的人來著,可不知怎地,情話說了一堆,倒演變成了一場告白的好戲了。這會好不容易恍過神來,秋色忙不跌地又開始給他灌服生命貴不可言的念頭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五千人哪五千人,這里面關(guān)系到千萬個家庭……” 她這頑強的勁,也真是夠王子鎮(zhèn)心服口服了,他斂了斂笑容:“你放心,我也知道這是五千人,而不是五個人,我不會見死不救的?!?/br> 秋色一臉陶醉:“英雄?!?/br> 這馬屁拍得極響,王子鎮(zhèn)聽著也是十分的受用。 “英雄,你有什么辦法?說來聽聽唄?!?/br> “后面的事就是男人的事了,你就不用瞎打聽了。” 雖說王子鎮(zhèn)做事一向穩(wěn)重,但,讓他一個人對付一海的鮫人,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 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摸了摸她的頭,從容容一笑:“放心,我一人足矣。” 秋色干笑一聲,便也不作聲了。他篤定的事,豈是她自己能夠輕易左右的了的。但愿一切順利吧! “哇塞,我不過睡了一覺,你們就湊成一對了?!蓖躅侁恳膊恢獜哪拿俺鰜淼?,這會干瞪著大眼睛站在桌旁,緊盯著他兩握緊不放的手嚷嚷著:“幾時的事?。俊?/br> 秋色耳根子一紅,正想抽回手,卻不料某鎮(zhèn)死拽著不放,她頗為難為情地搔搔臉頰:“不久前,不久前?!?/br> “昨晚還沒發(fā)生吧?”王顏昕這會八卦得很,一個勁地追問:“昨晚肯定還沒發(fā)生,對不對,對不對?” “一個小時前。”倒是王子鎮(zhèn)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誰追的誰?” “我先追的?!鼻锷仓苯亓水?dāng)?shù)爻姓J了,況且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遮掩的。 “哇……行啊秋,我對你真是刮目相看了?!蓖躅侁磕且荒槼绨莸难凵?,簡直拿秋色當(dāng)偶像看待了:“我也要向你看齊,找一個疼我愛我的男人談場戀愛擺脫過去才行。” 秋色原本還笑顏楚楚的臉蛋一下子跨了下來,難以置信地問:“阿昕,你不是和炫庭在談戀愛嗎?” “有這么一回事嗎?”當(dāng)事人毫不知情地眨眨眼:“誰造的謠?” “你們……你們不是……”秋色越發(fā)理不清頭緒了。她一直一直以為,她和蘇炫庭已經(jīng)順理所章的成為男女朋友走到一起了,今日才發(fā)現(xiàn),他兩根本什么事都沒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多了而已…… “想什么呢秋,不要亂點鴛鴦譜?!蓖躅侁棵]著手,在她跟前不停地晃啊晃:“秋,秋……你不要緊吧?” 秋色像xiele氣的汽球一樣傻坐在那:扶蘇啊扶蘇,i簡直服了you。 “她好著呢?!边€是王子鎮(zhèn)笑著替啞口無言的秋色作答。 王顏昕識趣地揮揮手,人家現(xiàn)在是初墜愛河的一對,她可不想當(dāng)明亮又礙眼的電燈泡:“沒事就好。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拜拜?!?/br> 王子鎮(zhèn)見王顏昕離開了,這才懶悠悠地開口尋問:“秋,后悔了吧?” 秋色苦巴巴地瞅了他一眼:“后悔什么?” “后悔先跟我告白而不是跟炫庭表白?” 秋色實在沒明白,他這句話的真正意思:“這跟炫庭什么關(guān)系?” 他突然伸手攏了攏她額前的留海,輕而溫柔,令秋色心頭甜蜜:“從認識你到現(xiàn)在,你總是對炫庭的事格外的上心,昨日撞見炫庭受傷,你是滿臉的心疼,剛剛一聽說炫庭和阿昕并沒有一起,你又是滿臉失望。你說你總是為了他而一幅丟魂落魄的模樣,我能不胡思亂想嗎?” 秋色瞬間秒懂了,敢情這家伙還是在吃醋。一個小時內(nèi)竟然連吃兩大缸的醋,怎么不酸死他呢? 秋色捧臉托腮,一臉愉悅地看著對面的男人:“想知道?讀心哪。”她的所思所想,王子鎮(zhèn)是窺不破的,這是她唯一的優(yōu)勢。 王子鎮(zhèn)被踩中了痛腳,訕訕然地哼道:“我發(fā)誓,我一定會想辦法窺見你和炫庭兩個人的心?!?/br> 她有恃無恐地說:“我敞開心扉等你來?!蹦┝?,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不要灰心,慢慢來。” 王子鎮(zhèn)平白生出一種無奈之感,他王子鎮(zhèn)可是威風(fēng)八面,龍見龍懼的龍族王子,沒想到在這個凡人面前,竟然只有吃啞巴虧的時候。莫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 太糟心了。 飯后,兩個人與一般情侶一樣,彼此手牽著手,曬著太陽,吹著海風(fēng),滿心美妙的走在甲板上。 這是秋色平生第一次談戀愛。兩千年前,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婢女,沒有資格談婚論嫁,沒想到,兩千年后重生為人,竟然跟一只龍談起了戀愛,不得不感慨,緣份這東西,真是太玄妙了。 王子鎮(zhèn)雖然不是第一次愛上人類,但每一次,他都是發(fā)自真心的大膽的去愛。愛,不分種族,不分國界,只因為她值得自己去愛,只因為他想好好愛。 “想什么想得那么開心。”王子鎮(zhèn)見她無端端地發(fā)笑,自己也沒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起來。 “想爸爸了。”秋色這個答案,夠讓王子鎮(zhèn)郁悶一陣的了。 他止了步,難得肅容:“秋,我必須得問你個問題,我,你爸爸,你哥,我們?nèi)齻€人在你心目中是怎么排的位置?”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問這么白癡的問題? 秋色斜了他一眼:“不會吧親,你該不會連他們兩個的醋都吃吧?”連秋爸爸這樣至親親人的醋都能吃得下去,王子鎮(zhèn)啊王子鎮(zhèn),你簡直就是千年一一壇醋啊! 王子鎮(zhèn)不置一詞,畢竟,她對待秋家兩男人的感情,他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的。退一萬步說,即使排除秋爸爸和秋碩,他還有一個強勁十足的對手——出類拔萃的蘇炫庭。秋色對他的感覺,那更是非同一般。 “不對,應(yīng)該說,我,你爸爸,你哥,再加上炫庭,一共4個人在你心中是怎么排的位置……” 仍是在那個白癡的問題上打轉(zhuǎn)。 “你倒是提醒我了?!彼Ρ傅男χ驍嗔怂脑掝^:“我該叫我爸爸起床吃早飯了,要不然去晚了,恐怕連剩菜都沒得吃?!边@個問題就好比是在問,媳婦和親媽同時落水,你會先救哪個?這么變態(tài)性的問題,秋色哪里能講得明白,索性光明正大的找個借口,趁機開溜了。 王子鎮(zhèn)看著空落落的手心,心里一陣不爽:“人家是有了男朋友忘了爹媽,你竟然是有了男朋友,還不忘爹媽的。秋,你到底什么時候才可以斷奶?”忽然想了什么,他掏出手機撥通了蘇炫庭的電話:“在哪?” 蘇炫庭可是熬夜通宵了一整晚,到早上7點多才睡下的,可剛躺到床上,王子鎮(zhèn)就一臉抑郁地“殺”過來了。 “一大清早的,臉色這么難看,被秋欺負了?”他打了個哈哈,坐在沙發(fā)上。 王子鎮(zhèn)摸摸臉:這都能看出來?這家伙,眼神這么犀利:“沒有?!睘榱四腥说淖饑溃蛩酪膊荒艹姓J是被秋色給遺棄了。 蘇炫庭但笑不語,彼此心照不宣啦。 “今天一天,我可能都不在船上,若是血鮫人來找你麻煩,你自己悠著點?!?/br> 蘇炫庭抬起頭來:“你這是打算去哪?” 王子鎮(zhèn)將事情經(jīng)過通俗易懂得講了一下,末了,蘇炫庭只說了一句:“你放心去吧!這里的事,我搞的定。” 王子鎮(zhèn)也并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一大早起來,老覺得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似的。 這情況極其的少見。 若不是海底情況不明了,他還真的會捎上秋色,將她變成個物品拴在身上也好。 他拍拍蘇炫庭的肩頭:“還有一點,如果你不敵,千萬不要硬扛,喊我的名字,你就會從那個血鮫人眼前消失,來到我身邊,所以,不要介意面子問題,保命第一?!?/br> 蘇炫庭異常的納悶,今日的王子鎮(zhèn)也恁奇怪了,一件事情要重復(fù)著交待,幾時變得如此婆婆mama的了? 他哪里曉得,王子鎮(zhèn)這是心里頭不安,才會多嘴囑咐了幾句。換平日,他哪里會這么磨嘰。 “我曉得了。” “還有一件事?!蓖踝渔?zhèn)的表情露出罕見的憂色:“幫我看住秋。她會突發(fā)神經(jīng)地喊我的名字,然后嗖地一下變到我身邊?!?/br> “你的意思是讓我看著她?” “對?!?/br> 蘇炫庭看出他的擔(dān)心,遂站起身來:“你放心。” 下一刻,王子鎮(zhèn)便出現(xiàn)在深海之下的鮫人族領(lǐng)地了。 漆黑如墨的海底,鮫人成群結(jié)隊,個個身上堅硬鱗甲覆身,如披盔甲,手持長戈,嚴陣以待,看這架式是做好了隨時浮出水面消滅人類的準備。 看來,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了? 真是瞎搞。王子鎮(zhèn)了然于胸,雙手插于風(fēng)衣袋中,雍容閑雅地邁步而行,儼然不懼他們?nèi)硕鄤荼姟?/br> 眾鮫人見他獨自一人出現(xiàn)在此處,便知此人來頭不小,兼之他神采英拔,看上去一幅放蕩不羈,痞氣十足的模樣,但眼神冰冷,氣場磅礴,這些小鮫人自然是不敢上前挑釁,甚至識相地退開一條路來。 偏偏早間有過一面之緣的紫發(fā)鮫人就這么從大老遠的地方游了過來:“嗬,居然是你?” 王子鎮(zhèn)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從他身邊走過,不過倒是輕飄飄的留下了一句話:“長得丑惡,就不要出來混,污染了眼睛。我介意你去趟人間的整形醫(yī)院,保證你去了就不想停下來了?!?/br> “你是什么東西,你竟然敢污辱我?不想活了是吧?行,哥我成全你。”紫發(fā)鮫人當(dāng)場就暴跳如雷。他可是全族男人中模樣最帥最英雄的鮫人,族中女鮫人無不愛慕他的??善@個神秘兮兮的男人,一開口就貶低他的顏值。先前在船上,他還沒有摸清對方底細,不好輕易下手,這會情況就可不一樣,這深??墒撬牡乇P,這周邊可全都是他的部下,只要他略一發(fā)號施令,分分鐘鐘把他給扔了喂鯊魚。 他高高昂起:“我忠心的奴仆們,將這個外來客給我擒下了?!钡讱馐?。 可當(dāng)他趾高氣昂地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就被高他好幾級的頭目給制止了:“不可莽撞,長落。他可是高老莊的boss,不可怠慢?!?/br> “高老莊”三個字,霎時像瘟疫一樣鮫人群中傳開了,鮫人們紛紛退開了數(shù)尺的距離,唯恐倒霉的事情降臨在自己身上。 他們的目光再次投向王子鎮(zhèn)的時候,他們均是滿臉的驚恐之色,如見瘟神一般。 “高老莊?”名為長落的紫發(fā)鮫人初時還是一臉的茫然,似乎聯(lián)想到了什么,連他也跳到數(shù)丈開的珊瑚礁中去:“你就是把刺魂囚禁了三百余年的高老莊boss?” 刺魂?這名字意外的耳熟。 王子鎮(zhèn)稍稍糾結(jié)了一會,刺魂?應(yīng)該就是先前他放走的那個鮫人的名字了,他緩緩點頭,微笑:“正是區(qū)區(qū)在下。” 他天生長著一張令人矚目的臉,這一笑,如朗月照人,如細雨潤物,如曇花初綻,竟讓自詡顏值逆天的長落都驚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