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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二分之一不死[無限]在線閱讀 - 安康古鎮(zhèn)(10)

安康古鎮(zhèn)(10)

    話音剛落, 晏明光一向淡然的神情也微變了變。

    回溯氣場里的喜宅或許是無皮少女生前印象最深的地方,一點(diǎn)一滴的細(xì)節(jié)都十分清楚,床邊的紅綢緞更是扎眼得很。

    如果他們真的要走完少女生前最后一幕的話, 就必須按照角色定位跟著走, 并且細(xì)心體會、尋找出能夠出去的線索。

    ——他和晏明光不僅要走這一場婚禮,還要認(rèn)認(rèn)真真地走。

    在這不算寬敞的臥室里,燕危坐在床上抬頭, 晏明光靠著墻邊微微垂眸,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

    “……”

    燕危難得在晏明光的黑瞳中捕捉到了閃過的欲言又止。

    “晏老師, 我們要進(jìn)行婚禮,你不期待嗎?”燕危笑道,“你說這種偏遠(yuǎn)古鎮(zhèn)的婚禮, 是不是會有什么跨火盆啊、撒花生紅棗啊、背新娘啊——我肯定能背得動你, 不用擔(dān)心完成不了這個觸發(fā)死亡。我還沒體驗(yàn)過婚禮,沒想到在這種鬼地方來了個一日游, 要是我們沒有破局成功, 就要從搭檔隊(duì)友變成亡命鴛——”

    身前的人微微彎腰, 鞭柄在他下巴處一抬,又用同樣的方法將他的聲音止住了。

    燕危:“……”

    他其實(shí)也就是說著玩玩。首先他相信自己能破了這個回溯氣場, 開開玩笑活躍一下情緒,其次他自己就是個基佬,反而在晏明光這種看上去清心寡欲的人面前反而沒什么感覺, 還能逗逗晏明光。

    奈何這位大佬出手太快, 根本不給他說完話的機(jī)會。

    待到晏明光松了手,燕危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換了個話題:“你是怎么知道回溯這個氣場的存在的?”

    他和晏明光才過了一個副本, 樓內(nèi)世界很多規(guī)則都沒有了解清楚, 晏明光和他是一起從一層來的,兩人知道的東西都差不多。

    他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回溯,怎么晏明光剛才毫無停頓就說出來了?

    “很早就知道了。”

    “很早?進(jìn)樓之前嗎?”燕危眨了眨眼,“樓外的世界不是沒有這些東西嗎?”

    這人微微垂眸,好像看了一眼戴在脖子上的那條燕子項(xiàng)鏈,沒有說話。燕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晏明光似乎在困惑。

    外面驟然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

    聲音由遠(yuǎn)及近,不過片刻,方才推搡著兩人的鎮(zhèn)民就推門而入。

    這一回,有的人手上還帶了條長長的紅綢,紅綢的一側(cè)是花球,一側(cè)是一個打結(jié)的扣,似乎是給人用來抓在手中的。

    花球的一側(cè)直接塞到了燕危的手中,拉手那一側(cè)則被塞到了晏明光的手中。

    屋內(nèi)擠擠嚷嚷的人群中,那個撐著傘、背著無皮鬼的美貌少女再度出現(xiàn)在了人群中。鎮(zhèn)民們似乎看不見她,眼里只有代替少女經(jīng)歷生前婚禮的燕危和晏明光。

    吵鬧的聲音中,撐著傘的少女眉目微彎,雙眸燦燦地看著他們,姣好的面容在微笑下更為賞心悅目。

    可她背上的趴著的那無皮鬼卻對兩人呲著牙,血rou模糊的面容猙獰異常。

    鎮(zhèn)民們已經(jīng)開始起哄了。

    “新郎牽好新娘啊!”

    “站那么遠(yuǎn)干什么,近一點(diǎn)呀,先親一下再走去宣誓呀……”

    “新娘拿好花球,哎喲都快掉下來了!紅綢要是掉了寓意不好,這婚就結(jié)不成啦!拿好拿好,拿著花球讓新郎來親你,親完我們就可以走啦!”

    “今天只有小雨啊……”

    “……”

    燕危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花球。

    牽著紅綢另一段的男人微微扯了扯紅綢,低沉冷淡的嗓音此刻居然潤上了些許的幸災(zāi)樂禍:“我會牽好。”

    燕危:“?”

    “不會變成亡命鴛鴦?!?/br>
    燕危:“……”

    這人居然拿他方才說過的話來調(diào)侃他!!

    他抓著花球的手猛地一用力,直接在花球上按出了一個小坑。他的臉頰和耳垂都瞬間染紅,說出來的話都結(jié)巴了點(diǎn):“我、我……他們說、說要親?”

    早知道飾演新娘角色的是他自己,他剛才肯定不會說那些欠揍的話!

    他們停頓的功夫,周遭的居民起哄得更嚴(yán)重了,哄笑著讓晏明光快一點(diǎn)。置身于鎮(zhèn)民中的撐傘少女一直直勾勾地盯著他們,溫和的笑容卻透露出鬼氣森森。

    這個少女生前,在婚禮上,必然是被新郎親了。

    他們要繼續(xù)走下去尋找解法,就必須走過這一幕。

    燕危道理都清楚,也知道只是逢場作戲的一幕,但他還是不可自抑的連脖頸都紅透了。

    身前,男人手中長鞭一甩,鞭身同紅綢纏繞在了一起,一同連接著兩人。他往前邁了一步:“冒犯了。”

    鎮(zhèn)民們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快。撐著傘、背著無皮鬼的少女看著他們,笑得愈發(fā)燦爛,可那少女背上的無皮鬼糊著血的目光卻愈發(fā)陰森,它甚至發(fā)出了低啞的磨牙聲,磨牙聲和鎮(zhèn)民的笑容混在一起,詭譎森然。

    在鎮(zhèn)民們期待的視線中、少女喜悅的目光下、無皮鬼陰測測的注視中,晏明光眸光微臉,微微低頭,雙唇在燕危的唇角上輕輕地蹭過了那么一下。

    燕危不自覺呼吸一停,從未談過戀愛帶來的生澀讓他有些慌亂,可在副本當(dāng)中的危機(jī)感又讓他保持著理智,強(qiáng)壓著慌亂不斷留意著每一個細(xì)節(jié)。

    鎮(zhèn)民們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哄笑聲。

    隨后,鎮(zhèn)民們開始催促著他們走流程,讓晏明光牽著燕危到大廳。

    燕危抱著花球、纏著鞭尾走在晏明光身后,紅著臉咬牙:“為什么安排到新娘這個角色的是我?”

    走在前頭的晏明光微不可查地輕笑了一聲。

    燕危:“……”

    他只能當(dāng)作剛才的一切沒有發(fā)生,目光不住地在四周停留,甚至連那撐傘少女背上的無皮鬼都清清楚楚地看了好幾次。

    這個少女是被神婆做成皮骨傘的少女之一,她顯然是安康古鎮(zhèn)的人。而在被剝皮抽骨做成皮骨傘之前,她生前的最后一刻,是在微雨天下的她的婚禮。

    在她生前最后一刻的記憶里,安康古鎮(zhèn)的鎮(zhèn)民并沒有廚娘胡阿雨對燕危所說的——“鎮(zhèn)子上的人脾氣不好”。相反,這些人似乎都十分友善、熱情。

    那這個少女是為什么轉(zhuǎn)眼間就被剝皮抽骨做成了皮骨傘?

    他們肯定不能等到見到死亡那一幕才開始破局。如果真的到了死亡那一幕,恐怕他們會真的經(jīng)歷和這個少女一樣的死法,根本來不及破局了。

    所謂的破局,其實(shí)意思很簡單——那就是讓這個怨氣凝結(jié)不散的回溯氣場消亡,也就是彌補(bǔ)遺憾。

    他們?nèi)绻芷屏诉@個幻境,應(yīng)該也能順便得知安康古鎮(zhèn)為什么會存在皮骨傘了。

    怎么做、這個回溯幻境里的哪一幕,才是和解決無皮少女遺憾有關(guān)呢?

    -

    賭樓區(qū)。

    下注的時間已經(jīng)截止了,最終魚飛舟、蔣修和寧翼的下注比例最高,林縝因?yàn)樘^不按常理出牌反而沒特別多人敢賭,最終下注比例和晏明光差不多,基本與其他普通七層玩家持平。

    唯有燕危,是完全不合群的百分之零點(diǎn)八八,概率低得出奇。

    如今下注已經(jīng)截止,還留著的玩家,要么是下注了沒心思干別的,只想在這里蹲個結(jié)果的,要么就是來學(xué)習(xí)、分析這個難得一見的搶答模式副本的。

    大部分玩家的目光都停留在了魚飛舟和林縝的投影里。

    “……魚飛舟和林縝這是進(jìn)了厲鬼的回溯幻境???這個回溯幻境,是一對新人,所以同時把他們兩個吸到了一起,那yan和他牽著的那個新人應(yīng)該也進(jìn)了一樣的幻境。也不知道這兩邊誰能先出來。”

    “yan能不能出來還不一定呢?;厮莼镁呈遣荒鼙┝ζ平獾?,yan還帶著一個累贅……不過魚飛舟和林縝為什么也能拖這么久!?這兩個的能力,不至于到現(xiàn)在一無所獲吧!”

    “鎮(zhèn)民讓新郎親新娘,這兩個人都下不去手,也不知道要在這一步拖多久……”

    “這種幻境,婚禮是厲鬼生前最后一幕,那要破解應(yīng)該是完完整整地舉行完婚禮——完成少女最后的遺愿吧?”

    “也不一定,可能是逃過死劫算破局。”

    “這個回溯幻境看上去劇情很簡單,但是其實(shí)暗藏兇險(xiǎn),因?yàn)檫@個婚禮目前沒有給任何線索,到底是完完整整舉行完婚禮算是完成遺愿,還是在幻境中沒有被剝皮拆骨算是完成遺愿,根本沒有足夠的支撐證據(jù)?;厮莼镁?,走錯一步就是死,你們還真以為林縝和魚飛舟只是被卡在了新郎親新娘的舉動上?”

    “不是嗎?”

    “他們肯定發(fā)現(xiàn)了,不親也沒有立刻觸發(fā)死亡,所以在這里拖時間盡量收集更多的判斷條件。這樣既不用消耗道具,也可以在更充足的把握下行動,他們兩實(shí)力都高還打了配合,絕對會先出來了。至于yan,他不僅孤軍奮戰(zhàn),還帶著個累贅,在這種雙人過關(guān)的難題中完全劣勢,我覺得他根本不能活著出來?!?/br>
    -

    安康古鎮(zhèn)副本內(nèi)。

    根據(jù)這些鎮(zhèn)民所說的習(xí)俗,新婚夫妻要繞著宅子走一遍。燕危和晏明光已經(jīng)走過了宅子里大半的走廊,再拐一個彎、走完最后一條走廊,就要到大廳舉行婚禮最正式的一步了。

    燕危在思索破局的方法,一直沒有說話。

    兩人一前一后拐了個彎,走到了露天的走道上。這個宅子不算大,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條道了。

    天邊細(xì)雨早就在兩人牽著紅綢走的時候就停了下來,只余下一層薄薄的烏云。

    周遭圍著參加婚禮的鎮(zhèn)民,他們一直跟著兩人走,不斷地在一旁起哄恭喜著。撐著傘的美貌少女混在其中,背上的無皮鬼格外顯眼,它一直睜大著擠滿鮮血的雙眼,狠狠地盯著燕危和晏明光,血rou模糊的臉猙獰兇惡。

    燕危被它盯著,總覺得脊背生寒。

    “轟隆——”

    天邊驟然傳來一陣?yán)醉?,本來已?jīng)有放晴趨勢的天驀地黑了下來。

    嘩啦啦,嘩啦啦。

    暴雨傾盆而下,將處于露天下燕危兩人以及圍著的鎮(zhèn)民瞬間淋濕。唯有那鎮(zhèn)民們看不到的撐傘少女,因?yàn)閾沃鴤?,在暴雨下安然無恙,趴在她背上的無皮鬼鮮血一滴一滴留下,同濃烈的雨水混在一起。

    鎮(zhèn)民們露出了歡喜的表情。

    “下大雨了!下大雨了!山神眷顧!”

    “這個婚禮不能進(jìn)行了,這是山神的意思……”

    離燕危最近的鎮(zhèn)民湊到了燕危的跟前,用力抓住了燕危的雙手,笑的十分開心:“姑娘,你的婚禮下大雨了!這是山神的祝福,山神喜歡你,山神不希望你失去純潔!這婚禮不能進(jìn)行了,不能進(jìn)行了!”

    燕危心里咯噔一聲。

    他問:“什么意思?為什么不能進(jìn)行?”

    “姑娘怎么明知故問呢?”那人似乎真的很開心,語速極快,“這不是安康鎮(zhèn)的習(xí)俗嗎?十八歲的出嫁姑娘,要是婚禮上下了大雨,那代表山神的喜歡,山神不喜歡少女失去純潔,山神希望這個美麗單純的姑娘去陪伴他?!?/br>
    “山神廟的人來了!神婆來了,她來帶姑娘去見山神了?!?/br>
    “我們可以舉辦新一輪的祭祀了,有了姑娘的陪伴,山神會繼續(xù)保佑我們風(fēng)調(diào)雨順、豐收安康……”

    “姑娘,你為什么看上去不愿意?為了安康鎮(zhèn)的豐收安康去陪伴山神,難道不是開心的事情嗎?你怎么能不愿意?”

    眼見燕危沒有動,本來開心的鎮(zhèn)民們神情紛紛變了——他們開始變得質(zhì)疑、生氣、不解。鎮(zhèn)民們本來和善的面容在暴雨的潤色下變得愈發(fā)可怖,燕危其實(shí)沒有表露出不愿,但他們已經(jīng)有人拿出了繩子,緩緩朝燕危逼近,顯然是想把燕危綁了!

    暴雨中,神婆撐著傘緩緩走近。

    這個神婆似乎比他們見到的神婆要年輕許多——這是一個發(fā)生在幾十年前的事情。

    燕危眸光一凝,在暴雨中握緊了手中的鞭子,通過長鞭對晏明光說:【山神,祭祀,陪伴……你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樣的?】

    【嗯?!?/br>
    【原來是這樣,這個鎮(zhèn)子有一個這樣祥和的名字,沒想到習(xí)俗這么血腥,】燕危抬手,用力抹開了自己臉上的雨水,盯著指尖滑過的雨滴,【他們相信山神能給他們帶來庇佑、豐收和安康,而他們供奉山神的方法,則是少女的皮骨……】

    一個延續(xù)了不知道多少年、和外界幾乎隔絕的古鎮(zhèn),他們依山傍水而生,還在山壁旁發(fā)現(xiàn)了一塊奇特的石頭,石頭形狀酷似一個撐著傘的男人。鎮(zhèn)民們把這個石頭供奉為了山神,信奉下雨,將傘視為圖騰。

    而他們供奉山神的東西是什么呢?

    是少女皮骨做成的傘。

    這個鎮(zhèn)子里的所有少女應(yīng)該都是十八歲成婚的。而如果少女在十八歲成婚那一天,天上下起了大雨——必須是傾盆的大雨,那就代表著這個少女被山神選中,要被剝皮抽骨,皮骨做傘,留在山神廟中供奉山神。

    安康鎮(zhèn)所有人都覺得這是榮耀,這是好事,因?yàn)檫@代表著山神的庇佑。

    可對于被“選中”的少女而言,新婚當(dāng)天,綿長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卻因?yàn)橐粓霾豢煽刂频拇笥瓯凰蜕霞缐?,活生生地遭受剝皮拆骨之痛,生生痛死?/br>
    這就是皮骨傘的由來。

    這里必然有一分搶答分,但是燕危和晏明光卻沒有急著說出來。

    燕危要做的是控分,控所有玩家的搶答分,而不僅僅是他和晏明光的。這些已經(jīng)可以得到、卻沒有說出口的搶答答案,他都留著有用。

    更何況,現(xiàn)在破局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拿著繩子的鎮(zhèn)民已經(jīng)離燕危只有幾步之遙了。

    周圍的鎮(zhèn)民們從和善變成了猙獰,他們催促、不滿、殘忍地看著燕危。神婆也走到了燕危的面前,微笑著對燕危說:“姑娘,和我一起回山神廟吧,被山神選中是你的福氣?!?/br>
    【她不想死?!筷堂鞴庹f。

    不論是從鎮(zhèn)民的反應(yīng),還是神婆規(guī)勸的話語可以看出來,這個無皮少女被選中之后,必然是不想死的。

    這也是為什么她死后會有沖天的怨氣,形成了這個回溯幻境。被神婆帶回山神廟之后,這個回溯幻境就會走到記憶的最后一幕——也就是剝皮拆骨那一幕。

    兩人如果沒有破解少女死前的遺憾,做成她想做的事情,后果也是一樣的。

    【晏老師?!?/br>
    【嗯?】

    【她的遺憾……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她在婚禮的那一天得知要被活生生剝皮拆骨而死,而且她也確實(shí)被平時都很和藹的鎮(zhèn)民和神婆親自送上了刑架。你覺得,她的遺憾是沒能完成婚禮、嫁給喜歡的男人,還是沒有成功逃走活下去?】

    暴雨中,唯一撐著傘的少女仍然笑著看向他們,姣好白皙的面容浮著溫婉的笑。

    那興許是她生前最美好的樣子——如果沒有背上趴著的血rou模糊的無皮鬼的話。

    兩人談話間不過幾秒的功夫,拿著繩子的鎮(zhèn)民已經(jīng)粗暴地拉扯著燕危的手,眼看就要重復(fù)少女死前的一切,把燕危綁了送往山神廟。

    晏明光抬手就用力抓住了這個鎮(zhèn)民的手腕,利落地將人推開。

    這個類似于反抗的舉動把所有的鎮(zhèn)民都完全惹怒了。

    他們叫罵著,惡狠狠地全都圍了上來。

    燕危深吸了一口氣。

    暴雨聲和叫罵聲混雜在一起,隱隱約約似乎還有那一直圍觀的少女背上無皮鬼磨牙的聲音。吵鬧聲交織,敲擊著燕危的耳膜。

    混亂中,他再度看了一眼那撐著傘、背著無皮鬼的妙齡少女。

    【晏明光,你信我嗎?】他問。

    燕危躲了一下朝他抓來的村民的手,從信息面板的儲存界面拿出了一把普通的鋒利匕首。

    晏明光只是說:【信?!?/br>
    【我覺得,這兩個都不是她的遺憾?!?/br>
    話落,燕危抓緊鞭子,借力轉(zhuǎn)身,另一手握著匕首,反手將匕刃刺向了晏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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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復(fù)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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