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隨即,周晨對鸞道:“雪晴就要來了,你去選瑯珞果吧?!?/br> 鸞點點頭,徑直飛上瑯珞果樹,選了一枚紅色和一枚黃色瑯珞果,低鳴一聲,飛入大山中閉關(guān)去了。 雪晴馬上就要到了,別人不知道,被周晨收入空間很久的鸞卻了解,周晨不能被困在此太長時間,他們要趕時間沖陣,所以,留給他閉關(guān)的時間并不多。 雪晴還沒到,鸞去閉關(guān),暫時也無法沖陣。周晨不由地就想起了那棵招來雷劫的沙棠樹。 感應(yīng)了一下靈氣,周晨暗罵,破樹,害得她和玄武差一點都掛掉,它倒是挺會找地方,跑到靈泉邊兒上安家去了。 顧鵬一口氣潛入水下,努力地讓自己的速度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他知道,在這地下河中,若是在一口氣耗盡之后還未能找到換氣的地方,他就永遠地沉寂在這地下暗河中了。在河水沒把他的尸體帶出去之前,沒有人知道他死在這里。 還好,就在他的胸腔憋得生疼快要炸掉時,他發(fā)現(xiàn)了地下河上有一個很狹窄的空隙。他將頭露出水面,空隙太窄,無法露出嘴巴,他只能仰起頭,將嘴巴露出水面,大口的呼吸了幾下,隨后,再次憋住氣,潛入水底,繼續(xù)前行…… 游了大約二十分鐘,河水中透過來一絲亮光,顧鵬強忍住胸口的憋痛,用全身的力量劃動著,終于,從地下河中游了出來,重見天日和重新自由呼吸的暢快,他根本來不及享受。 天上的烏云已經(jīng)聚集到一起,一條條閃電猶如火蛇在天空云層間穿梭飛舞。 雷暴即將降臨了! 顧鵬抬頭望了望天空,緩了幾口氣,立刻沿著河繼續(xù)向著死亡谷趕去。 另一個方向,南云仍舊飛奔著,因為缺氧和高原反應(yīng),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嘴唇和眼眶鼻翼卻呈現(xiàn)出一片青紫。向明喊了幾聲,都得不到他的回應(yīng),沒有辦法,只好一伸手強力將南云拉住,錢大剛則手腳麻利地給南云裝備上氧氣袋。 有了氧氣的補充,南云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兒。向明還想勸他再休息一會兒,天空一聲驚雷打下,南云立刻變了臉色。 向明也不再勉強攔他,放開手任他奮力向那驚雷打下的地方跑去。而他和錢大剛則緊緊地追隨在南云身后。南云和他們早已經(jīng)不是保鏢和雇主的關(guān)系,他們早已經(jīng)將南云當成了自己的兄弟。無論什么情況,他們都不會拋下自己的兄弟不管的。 從北京飛往新疆的飛機上,機長很及時的將新疆的情況匯報過來。 “雷暴云層已經(jīng)形成!” “雷暴已經(jīng)開始!” “靠,這才是真正的雷暴……”這一句話一說完,機長就窘地憋紅了臉。對方的人員猛地來了這么一句,他轉(zhuǎn)述習慣了,竟然也給原班不動地轉(zhuǎn)述了過來。 說完,機艙里的人就發(fā)現(xiàn)慕容玚的臉色更難看了。能夠讓見多了各種異常天氣的人員爆出這么一句,可想而知,那邊的情形一定非常令人震驚了。 機長沒有什么需要匯報的,機艙里暫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除了幾個人弱不可聞的呼吸之外,就只有飛機引擎的轟鳴聲。 寂靜中,慕容玚突然開口道:“比雷暴還要猛烈地是什么?會有什么結(jié)果?” 對于飛行員,關(guān)于風雨雷電等天氣知識,要比普通人了解的多得多。慕容玚這句話一問出口,程東和趙虎的目光就都聚集到了那個緊閉著嘴巴的機長身上。 察覺到機艙中的寂靜,機長沒有回頭,卻也知道這個問題自己避無可避。稍稍想了想,道:“超級雷暴,又稱超級細胞雷暴(supercellstorms),是在風切變極大時發(fā)生的,并由各種不同程度的雷暴組成。這種雷暴的破壞力最大,并且有30%可能性會產(chǎn)生龍卷風。” “破壞力有多大?”慕容玚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是程東和趙虎卻都能聽到細微處的顫音。 “這個不太好說,美國北部曾經(jīng)在九十年代發(fā)生過一次雷暴,當時處于雷暴中心的一個牧場被燒焦,農(nóng)場中的五個人和四千多頭牲畜全被電死或燒死?!睓C長說到這里,似乎意識到什么,立刻又道,“不過,那次雷暴之后緊接著就伴生了龍卷風,這些破壞其實也很難界定究竟是雷暴還是龍卷風導致的。” 不管這位機長如何說,慕容玚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緩和。他默默地靠在椅背上,緊緊地閉著眼睛。誰也不知道,那排長長地睫毛下,隱藏著什么心情。 當南云慘白著臉,呼吸不繼地跑過最后一道山梁,看到死亡谷的第一眼,他的腿,他的身體,乃至他的呼吸都瞬間停滯了。 他看到的是什么啊! 整個山谷,經(jīng)過雷暴后,全部成了一片焦土。就在他腳下,這個從谷底至少有六七百米高的山梁上,還有許多碎石泥土被雷暴拋到了這邊,零零碎碎地鋪展開來,越往谷底越多,直到那個駭人的大坑邊。 大坑中,簡直就像原子彈爆炸后留下的坑洞,黑黢黢地,沒有碎石,沒有沙礫,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仿佛一直洪荒巨獸長大的口。 周晨呢?那個時常掛著淡淡笑容的女子呢?真的就這樣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點痕跡地消失了? 南云呆呆地看著焦黑恐怖的山谷,慢一步趕上來的向明和錢大剛也看清了谷中的情形,即使見過真正的戰(zhàn)場,見過殘肢斷臂,鮮血橫流的殘酷,看到這個異常干凈的山谷,卻仍舊生生地憑空打了個寒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