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錢大剛還樂顛顛地道:“剛剛吃飽了,走起路來都格外輕松,也不覺得昆侖山的夜多冷了?!?/br> 楊陽憋著笑,跟在周晨身邊。別人不知道,她卻知道,周晨早給每個人加了個御寒術(shù)。 走了不過一個多小時,突然頭頂傳來一陣直升機的轟鳴聲。 顧鵬和向明立刻拿著手電筒向空中發(fā)送了燈光信號。不多時,一架輕型空軍直升機落在了她們不遠處。 看著落地的直升機,南云微微皺了皺眉,周晨則訝異著猜想,會是誰?難道是專程來接南云幾個人的? 直升機的螺旋槳產(chǎn)生的風,吹得人的臉生疼,周晨伸手將楊陽護在懷里,背轉(zhuǎn)了身子。南云伸出了手,卻在周晨轉(zhuǎn)回身子看清了她懷里抱著女兒時,又慢慢地縮了回去,抬腳走到她的身后,用身體遮擋住那瞬間的強風。 而且,南云還想將這個女人完全遮擋在自己的身后,飛機上是什么人,他可是比周晨清楚地多。 這個小子就不能不來攪局?南云狠狠地想。 周晨摟著楊陽,似乎感到風小了一點兒。卻只是以為直升機的螺旋槳暫時停了,沒有在意。 “所有人安全撤離。”機長翻譯著顧鵬發(fā)出的信號。 一直緊閉雙眼的慕容玚猛地睜大了眼睛。所有人?包括周晨母女吧? 飛機緩緩降落,他就像小孩子一樣,顧不得直升機降落中的顛簸,靠到直升機的窗戶上向下看去。 地面上黑黢黢的,除了幾只手燈的光線,看不出人影。但他卻覺得滿滿的歡喜充滿了整個胸腔。 一陣劇烈的顛簸,直升機著陸了。 慕容玚毫無憑持的身體差一點兒被摔倒在機艙里。他不知握著什么,努力地平衡了自己的身體,飛機尚未停穩(wěn),就急急地喊道:“開艙門!” 直升機的燈光,驅(qū)散了周圍的一片黑暗。 周晨剛剛回過頭,第一眼看到的是仍在旋轉(zhuǎn)著的螺旋槳,隨即就發(fā)現(xiàn),不是直升機的螺旋槳停止了,而是有人將風擋住了一些。 看著擋在上風口的高高大大的背影,還有他身上披的毯子和毯子下露出來的破爛的衣褲,挑挑唇角,想要告訴他,她并不怕這一點兒風,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 直升機的艙門打開了,眾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周晨也不例外。 她的目光中,一個高大欣長的身影從飛機上走了下來,一如那日在河南山村外的情景。 “慕容?”周晨驚訝地低呼了一聲。顧鵬回去送玉石,南云知道自己到了新疆沒什么意外,慕容玚怎么知道的?自己進山,乃是被困死亡谷,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周晨可不以為慕容玚只是因為自己進山就這么連夜乘機趕了過來。 “慕容,你小子怎么來啦?知道哥們兒和周晨落難了,來拯救我們的?”南云大咧咧地走過去,伸手給了慕容玚一拳。 “唔……” 一股劇痛從慕容玚左肩傳來,他忍不住用右手捂住了痛處,微微佝僂起了身子。 那一拳之后傳來的細微的碎裂聲,讓南云和慕容玚同時一驚。南云甚至轉(zhuǎn)回自己的拳頭看了看,卻不知道自己一拳打下去怎么會聽到骨裂的聲音? 南云一拳揮出的時候,周晨就感到了不妙,她張開嘴,卻沒有任何語言去阻止。稍一遲疑,眼看著那一拳落實,然后看到慕容玚彎曲了身子。 她的呼吸微微一滯,松開楊陽,急急忙忙跑上前去。 南云已經(jīng)伸手將慕容玚扶起,本來想要說幾句取笑的話,看到周晨跑上來,話到了嘴邊變成了關(guān)心和焦急:“慕容,你怎么了?是不是剛下飛機受不了高原反應(yīng)了?” “慕容!”周晨叫了一聲,卻說不出什么關(guān)心的話。她很清楚地知道什么原因,比南云知道的更清楚。 讓她都有些吃驚的,南云服用了易經(jīng)換髓丹塑靈根很成功,而且居然是雷火靈根。這種靈根即使是天然的也極少見,不但修為容易,而且攻擊力特別強。倒是頗為適合南云的性子。 同樣的,剛才南云自覺僅僅用了一些力氣的一拳打出,原來或許只是能讓慕容玚感到一點兒痛,但周晨看他揮拳而出時,就知道,南云現(xiàn)在的這一拳已不是慕容玚所能承受的了。 她算是始作俑者,又讓她怎么說出虛情假意的驚訝安慰的話來? 這時,程東和趙虎也下了飛機,周晨急忙讓這兩人將將慕容玚扶上飛機,轉(zhuǎn)身,她又把招呼楊陽也上了直升機,至于其他的人,就不用她理會了??茨切┤松现鄙龣C熟練地動作,恐怕每一個人都比她對這種東西更熟悉。 看著周晨拉著楊陽走上飛機,慕容玚的臉色仍舊蒼白著,卻仍舊忍不住關(guān)切地問:“你沒事吧?聽說昆侖山發(fā)生了雷暴,我就趕了過來?!?/br> 這算是向她解釋么?周晨將這一閃而過的念頭甩掉,讓楊陽自己坐,自己則來到了慕容身邊。 伸手扶住慕容玚的左臂,一絲靈力稍稍探查之下,果然他的左側(cè)肩胛骨骨裂了。周晨低聲道:“我沒事,死亡谷雷暴的時候,我還在野牛溝附近找玉呢。你的肩胛骨受了點兒傷,我?guī)湍阏{(diào)理下,等回去,你再去醫(yī)院看看吧。” 靈力只能理順經(jīng)絡(luò),調(diào)理精血比較好用,對于骨折骨裂,只能起到一定的修復作用,卻無法完全恢復。除非將慕容玚帶入空間,讓碧湖水給他做修復。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無法做到。 兩人的話不多,僅僅兩句,就將自己的事情交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