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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蘇聯(lián)1941在線閱讀 - 第七十三章 基爾波諾斯

第七十三章 基爾波諾斯

    從列兵到上士,舒爾卡不知道這是一下升了幾級了。

    不過很快舒爾卡就知道,這其實是想讓他當排長才一口氣升到上士的……其它軍隊需要少尉才能當排長,但蘇軍只需要上士或大士就可以了,由此可知蘇軍軍官缺到什么程度。

    這是在第333被調(diào)到第三道防線休整時進行的一系列調(diào)配:

    原排長普卡雷夫晉升為副連長,舒爾卡成為二排排長后空出的一班班長毫無疑問的就由老兵擔任,他畢竟是個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人,知道在什么時候應(yīng)該做什么,這就能省去了舒爾卡許多麻煩。

    舒爾卡在升任排長后就召集部下開了個會……這個會其實不是舒爾卡召集的,而是連長達維多夫少尉下的命令。

    “你應(yīng)該讓部下認識一下!”達維多夫少尉說:“否則下一次打起仗來他們還不知道你是排長!”

    “是,少尉同志!”

    無奈之下舒爾卡就召開了這次會議,他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倒是演員、小偷幾個異常興奮,在下面笑嘻嘻的起哄:

    “說幾句,排長同志!”

    “或者唱一首歌!”

    “說一些你的故事,我想排長同志一點有不一樣的過去!”

    ……

    舒爾卡有些無奈的說:“抱歉,同志們,我們不能唱歌或是說故事。因為連長同志讓我召開這次會議的目的,是想讓你們認識一下我!”

    戰(zhàn)士們“哄”的一下就笑了起來。

    “沒有人不認識你,排長同志!”

    “你是我們的英雄!”

    “我們很榮幸你能成為排長指揮我們戰(zhàn)斗!”

    ……

    顯然,舒爾卡獲得了大多士兵的擁戴,除了哥薩克的三班。

    確切的說,哥薩克的部下也同樣認同舒爾卡這個排長,只是哥薩克和舒爾卡有點過節(jié),所以在他的“yin威”之下那邦哥薩克人也不敢有所表示。

    “我不想多說什么,同志們!”舒爾卡說:“讓我們一起努力,活著回家!”

    戰(zhàn)士們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這本來是句很正常的話,但后來舒爾卡才知道他不應(yīng)該這樣說,因為這帶有消極、懦弱的色彩,因為目標是活著回家……他更應(yīng)該說“不惜流盡最后一滴血”、“不怕犧牲誓死將侵略者趕出去”之類的話。

    但是,這些不過都是口號。

    真正能說到戰(zhàn)士們心里的,反而是舒爾卡這樣又簡單又真實的話。

    于是,過了一會兒,老兵帶頭鼓起了掌,很快其它人也跟著鼓掌,就連哥薩克也帶著他的士兵們這么做。

    能活著回家,其實是每一位士兵的心聲,誰能夠做到這一點他們就會堅定的跟著誰。

    舒爾卡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已經(jīng)證明了他有這個能力。

    所以,只要不是傻瓜,都愿意服從舒爾卡的指揮,至少不會搗亂。

    不過舒爾卡與哥薩克之間的隔閡卻不是因為這個就解開的,當然那是后話。

    此時的舒爾卡在當上排長后就忙得不亦樂乎。

    首先是西南方面軍防御戰(zhàn)術(shù)的問題。

    奧維奇上校被捕后“木屋偽裝”戰(zhàn)術(shù)就推廣到全軍。

    舒爾卡因為是這種戰(zhàn)術(shù)的提出者,于是要向別的部隊介紹經(jīng)驗。

    與會的都是上校、少將之類的軍官,他們是各集團軍的參謀,在方面軍司令的命令下趕到一個叫波利尼亞的村莊參加這次學習會議。

    那里有一個寬闊的會堂,大慨是用來觀看革命電影用的,軍官們在臺坐了一堆,舒爾卡就拿著喇叭指著銀幕上放出的圖講解。

    很明顯,他們是要在學習之后將這種“木屋偽裝”戰(zhàn)術(shù)帶到整條防線上。

    這讓舒爾卡都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只是個上士,甚至就連軍官都算不上。

    “‘木屋偽裝’戰(zhàn)術(shù)說起來并不復雜!”舒爾卡說:“它其實就是將碉堡偽裝成木屋……”

    “所以!”一名領(lǐng)章上有兩顆星的少將打斷了舒爾卡的話:“你把我們從戰(zhàn)場上叫到這里開會,說的就是在碉堡上釘幾塊木板?”

    會議室里發(fā)出一陣笑聲。

    舒爾卡早就該預料到這種狀況。

    其一:與會的人軍銜都比舒爾卡高,而且高多,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把舒爾卡放在眼里。

    其二:這些人都是參謀……這是由于軍隊還在前線戰(zhàn)斗,指揮官必須留在前線指揮。而參謀的工作,除了幫助指揮官指揮外就是出謀劃策。

    這從某種程度來說就是對他們的污辱,做為“出謀劃策”的參謀卻需要向一個上士學習戰(zhàn)術(shù)。

    “問你個問題,上士!”另一名上校接嘴道:“你是哪個軍校畢業(yè)的?沙波什尼科夫步兵學校?奧拉寧鮑姆軍官學校?還是摩托化軍事學院?”

    “不,上校!”舒爾卡回答:“我從沒有讀過軍校!”

    會議室里又發(fā)出一陣哄笑。

    “所以!”少將接著說道:“你認為你可以教我們怎么打仗?”

    跟舒爾卡一起來介紹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加夫里洛夫少校想站出來替舒爾卡講話,但舒爾卡拒絕了。

    “不,少校!”舒爾卡說:“我能應(yīng)付!”

    然后舒爾卡轉(zhuǎn)身對臺下的軍官們,回答道:“我想是的,長官!你們應(yīng)該向我學習!”

    “憑什么?”臺下依舊是不屑的嘲笑。

    “就憑戰(zhàn)場是個現(xiàn)實的地方,長官!”舒爾卡回答:“敵人在殺死你們之前,不會問你們是畢業(yè)于哪所軍校的;也不會看你們的領(lǐng)章上的軍銜,當然也不會看你們胸前的勛章……他們只會把刺刀扎進你們的胸膛,將子彈打進你們的腦袋,或者用坦克的履帶輾碎你們驕傲!”

    會議室霎時就安靜了下來,他們聽懂了舒爾卡的話,什么軍銜、榮譽或是學歷,這些在戰(zhàn)場上都是狗屁,尤其是在和平時代獲得的這些,它們根本就與戰(zhàn)爭格格不入。

    “說得對!”這時從會議室外走來了一名年輕的軍官,領(lǐng)章上有四顆星,上將軍銜。

    “將軍!”

    “基爾波諾斯同志!”

    ……

    會議室里的軍官們紛紛起立挺身致敬。

    于是舒爾卡就知道,這名年輕的上將就是西南方面軍司令基爾波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