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生意還真算是大生意。

    于是就開始正式談生意了。

    牧遙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楚老爺子的對手，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人家在商海里起落這么多年了，啥都見過了，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而楚老爺子發(fā)現(xiàn)牧遙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麻煩，這么年紀輕輕的，怎么腦袋瓜子里這么多東西，而且對于一些語言陷阱也能直接識別出來，而且的而且，還試圖給自己挖坑。

    楚嘆平在旁邊聽的，感覺腦袋都有點跟不上。

    他突然覺得自己輸?shù)貌辉┝恕?/br>
    此前只覺得這牧掌柜的語出驚人滿嘴sao話，時常把自己整的腦袋混亂，所以自己才會輸，現(xiàn)在看來，真的正面對剛自己也不是她的對手。

    生意就這么談完了，雙方都有所讓步。

    末了楚老爺子突然說：“既然一碼歸一碼，生意的事談完，那幽姿坊的事情我們是不是也要算算賬了?！?/br>
    楚嘆平神色微變。

    牧遙神色一斂：“請說。”

    “外人的確不知道楚輕寒那個丫頭和楚家的關系，畢竟這些年楚家也并沒有給過什么特別的援助，這件事也是那個丫頭做的不對，所以你對她出手，老朽不會管?！背蠣斪诱f。

    “接下來楚老爺子要說‘但是’了，根據(jù)我的充分經(jīng)驗，‘但是’之前的話其實都不需要怎么理會?！蹦吝b說。

    她這句話其實挺沖的，楚嘆平神色徹底變了。

    “呵。是的，我也這么認為?！背蠣斪有α耍骸暗选恰暗脑捳f出來，會讓過渡變得平和，而且也能夠蒙蔽相當一部分人，不是嗎？”楚老爺子說。

    “是這樣。”牧遙說，“可惜您該知道我不是這種程度就會被懵逼的人，楚老爺?！?/br>
    “所以，老朽只是不想讓氣氛變得那么劍拔弩張而已?！背蠣斪诱f。

    “好，那您該說‘但是’了?！蹦吝b說。

    “‘但是’，一碼歸一碼，你對她出手是你的事，楚家因此要找回面子也是楚家的事?！背蠣斪映谅曊f。

    楚嘆平的心揪了起來。

    父親，要出手嗎？

    剛剛和諧的氛圍似乎是個錯覺。

    楚嘆平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不那么愿意與杏花村和牧遙為敵了。

    聽到楚老爺子的話，牧遙心里沉了沉，說道：“面子啊……楚老爺子，你在商海沉浮了這么多年，還看不透面子么？”

    楚老爺子笑了，“看得透?！?/br>
    牧遙說：“恩。”

    楚老爺子繼續(xù)笑：“但就是，放不下啊?！雹?/br>
    牧遙忍不住笑了，她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電視劇就有類似的對白。

    “小姑娘現(xiàn)在還能笑出來，說明心理素質(zhì)不錯。”楚老爺子說。

    “因為幸虧您說的是‘看得透但就是放不下’，而不是，‘正因為看得透，所以才知道面子的重要性’?！蹦吝b說。

    楚老爺子也笑了：“原來如此，牧掌柜的很清醒。”

    “因為啊，這個世道，不清醒是活不下去的?！蹦吝b沉聲說道。

    穿越武俠世界賣護膚品，江湖朝廷兩手抓，從百花城到金陵。這個特殊的時代看著浪漫，但沒實力的話，被卷入腥風血雨中，可是會連骨頭都剩不下的。

    牧遙走后，楚老爺子沉思許久，對旁邊的楚嘆平說：“記住牧掌柜的最后那句話了嗎？”

    “記住了，父親。”楚嘆平說。

    02.

    從楚家回來后牧遙就放下了心，與楚家的摩擦應該徹底結束了。

    當然，楚家還會找麻煩的，但是是象征性的找麻煩，畢竟那么大個家族被牧遙整了嘛，但不是真的要找實質(zhì)性的麻煩，杏花村這里吃個小虧、雙方過個形式就行了。

    時間過得很快啊，快要過年了。

    清簟給牧遙修剪指甲，牧遙看著外面的薄雨，想到。

    過年時候出個禮盒吧，手工皂、純露、乳液加面膜的套裝，新春限定款，限量三百份。

    牧遙和蘇家下了新春禮盒包裝的訂單，蘇家的瓷器在金陵赫赫有名，新春套裝的包裝得用這個精品級別的包裝才行。

    還有就是司空摘星了。

    牧遙提著燈籠去客房找司空摘星，然后問道：“你怎么還不走呀。”

    “你是在趕我走啦？”司空摘星問。

    “算是吧?！蹦吝b說，“這邊的事情已經(jīng)結束了，我已經(jīng)利用完你了，你該走啦?！?/br>
    “哇，過分?！彼究照钦f。

    “因為馬上就要過年了嘛?！蹦吝b說，“作為一個江湖游俠，在這樣的節(jié)日應該一個人在酒館里喝酒，孤獨卻自在的看著周圍熱鬧的場景，這才夠浪漫。”

    司空摘星說：“平日里在外面的確可能會自由自在，但在這樣的節(jié)日時……”

    “心里也難免有情緒？”牧遙問。

    “有時候會?！彼究照钦f。

    “當哪一天你的寂寞空虛和孤獨或者是思念已經(jīng)將你淹沒、讓你無所適從的時候，你就該停下腳步了?！蹦吝b說。

    “是?！彼究照钦f。

    “但不是現(xiàn)在？”牧遙問。

    司空摘星一時沒回答。

    “當然不是現(xiàn)在了，”牧遙說，“所以你新年不能待在這里?！?/br>
    司空摘星楞了一下：“我明白了?！?/br>
    牧遙也有她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