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村民也傻眼了,要不是拾參的話,他們哪里敢想事情是這樣的?在場的人,誰不是在心里認為是張風良弒父。他們看著張風良的娘,眼神不對味。 ……真有這樣狠心的娘? 她知不知道張風良一旦被認為弒父,那是要吃槍子的,死了還得讓人咒罵。 “還說什么,管她是不是嚇瘋了,扭她去派出所?!?/br> “對!送派出所!” “就是可憐了良子,攤上這么個娘。” “……她男人已經(jīng)死了,她送去派出所能有好?不是吃槍子也回不來了。家里還在還小……可怎么活……” “這事攤在我身上,我也寧愿扭她去派出所。總好過和她住在一個屋檐下要強。” “孩子小怎么活?孩子爺奶還在,堂親還在,還活不下去?” 張風良聽著這些議論聲,臉色平靜,他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看著死的一男瘋的女人,竟然覺得身上是全所未有的輕松。 王春梅拽著張風良的手往外走。 張風良下意識的跟上,然后停住腳步。 王春梅用力拽他,“你meimei跑出去了?去把她找回來,你爺奶養(yǎng)你你就好好帶著meimei過日子,他們不養(yǎng)你你就帶著meimei來嬸家,嬸不缺你這一口吃的。” 張風良仰頭,將眼淚逼回去。 “哎……” 張發(fā)根想把人喊住,事情還沒處理完,你把人拉走做什么?王春梅這婆娘就是事兒多!張風良的事和她能沾什么邊的? 拾參,“她裝瘋的?!?/br> 打斷張發(fā)根的話,拾參和古賦聲也走了。 村民不可思議的盯著張風良的娘,裝瘋?虧得這女人能想得出來。 “我真是長見識了?!?/br> “誰不是?” 張風良的娘被拆穿,身體恐懼的抖了抖,她瘋狂的搖著披頭散發(fā)面目看不清的頭,她不要吃槍子,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張風良家里的事,在村里炸了鍋。 上了年紀的老人都忍不住罵了幾聲,他們眼里哪還想得起張風良從小到大干得那點缺德事,只心疼他的遭遇。 “要不是有參小子在,良子不得白白丟了命?倒灶的破爛兒,自己親兒子都能這樣害,就該送去吃槍子,沒人性的東西?!?/br> 派出所的人來得不算慢。 主要是葉吳勤曾經(jīng)在派出所打過招呼,事關后背村,又是殺人大事,他們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張發(fā)根將事情原委陳述了一番。 來的公安神色莫測,“真是拾……拾參親口說的?”他們這群人和葉吳勤關系不錯,也聽了一耳朵事關拾參的事,對拾參挺好奇的。 幾人掃了眼院子,都是常年下地干活的男人,和葉吳勤口中的拾參不相稱,幾人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人沒在這! 張發(fā)根點頭,“是!” “有目擊者嗎?” “都沒有!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就只看到男人躺在地上身體已經(jīng)涼了……” “他放屁,他不說實話?!币恢痹诏偨械呐梭E然跳起來,朝公安撲了過去,“我男人是小畜生害的,是小畜生害的,用菜刀砍的……” 張發(fā)根陰著臉,參小子沒說錯,她是裝瘋的。 公安一臉正氣,沉聲道,“怎么回事?你,和你兩個都說清楚?!?/br> 蹲在地上檢查尸體的人抬頭,和同事點頭,“是割喉大動脈失血而死,從傷口的痕跡來看,是他殺?!?/br> 第171章 是個帥小伙 張風良的meimei跑去找她爺奶,暈在靠路邊的田里。 田埂和路面有一米多高,又堆放了準備燒田灰的稻草,不仔細看,還發(fā)現(xiàn)不了她。 王春梅拉著張風良,沿著村路和田埂找了兩圈,才發(fā)現(xiàn)的。 “這孩子,摔在這咱們沒來找,不得暈到醒?”將人翻來覆去查看,好在小丫頭只是額頭磕紅了,其他沒看到傷口,“還得讓齊老叔看過才行?!?/br> 張風良和他的弟弟meimei們感情一般,小丫頭暈在他面前,他也沒多大反應,要不是王春梅拉他出來找人,他是不會理會的。 王春梅抱著小丫頭,小跑著。 齊先見原本是和王春梅去了張風良家,只張風良的爹無藥可醫(yī),便回了拾家,在做黃紙的徐老頭出來,“怎么樣?” 齊先見搖頭,“刀割喉,流血過多,太晚了。” 徐老頭,“我看這村子里干凈,又偏出事多。真是……命該絕?” 齊先見沒搭話。 王春梅抱著小丫頭回來,讓齊先見給小丫頭看看怎么回事,齊先見讓她把孩子平放在桌上,小丫頭是六歲的骨齡,看著更瘦小,像是三四歲的孩子。 頭發(fā)稀疏蠟黃,小手骨貼著皮,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 齊先見把完脈,“脈象虛受了驚嚇,也是常年餓肚子影響了身體成長。” 王春梅咒罵了兩聲,張風良的爹娘真不是東西,生下來又讓孩子餓肚子,真不是人。 齊先見沉默。 小丫頭的脾胃已經(jīng)有損,還好她現(xiàn)在的年紀小,喝兩三年中藥就能調(diào)理過來。 “調(diào)理,要什么藥盡管說,讓參兒去買?!?/br> 她想想自己手里的人參,就去屋里,拿了一根出來,“吃這個補身體?!?/br> 齊先見的老眼微睜,“人參!” 這是……百年份人參? 王春梅,“這根夠嗎?不夠我去拿。” 齊先見,“……夠,夠了?!彼扌Σ坏?,這可是百年人參,就算是病種之人,一次也只能配一小片下去,給這個小丫頭,更只能一丁點配中藥了。 手里這根,給小丫頭用,起碼能用十年之久。 王春梅放心了,又指著張風良,“老齊叔,這小子昨兒也發(fā)熱,你給他把把脈?!?/br> 張風良要拒絕,被王春梅瞪一眼,只能乖乖的伸出手。 齊先見凝神,連續(xù)診了兩回,才收回手,“也是滯氣有虧,陽氣有損。多喝兩副藥,補回來即可?!?/br> “參小子,在家嗎?” 張發(fā)根從門口進來,身后跟著幾個穿著制服的公安,王春梅對張發(fā)根沒好臉色,看到幾個公安,到是神色機警。 她讓齊先將小丫頭抱進屋,把張風良也推了進去。 “找我兒子能有什么事?”王春梅走過去,她現(xiàn)在就看不慣張發(fā)根,皮笑rou不笑的懟過去,“我兒子可沒干壞事,要找你們找我?!?/br> 張發(fā)根,“王春梅你別裹亂。這是章公安,他們有話問參小子。參小子在家沒有?” 幾個公安里較年長為首的章治平一張國字臉,氣質(zhì)正氣凜然,和王春梅點頭打個招呼。 “別緊張,我們幾個只是想找拾參了解些事?!?/br> 老百姓都怕當官的。 王春梅對公安打心里就有股畏縮,“那你們等等,我進屋看看參兒回家沒有?!?/br> 章治平,“不著急。” 他身邊的同事說了聲,“這是拾參的娘吧?聽說挺和氣的!”看她懟張發(fā)根的時候,可不算和氣。 張發(fā)根舌根發(fā)苦。 他是村長沒錯,碰上王春梅,也是沒轍的。 ** 拾參沒在家。 他和古賦聲從張風良家出來,循著氣味,去了靈植園隔壁山的半山腰,在樹木草叢掩蓋的山洞處,找到了吃張風良爹魂魄的活死人。 活死人吃飽,躺在濕漉漉的地板上,睜著眼調(diào)息。 古賦聲驚訝,“他看起來和常人并無不同。” 甚至,看著更新潮。 他很年輕,看著只有二十幾歲的樣貌,穿著白襯衫小馬甲,穿著湛然色喇叭褲,還是一雙擦得黑亮亮的皮鞋…… 關鍵他的頭發(fā)弄得很有型,應是用了啫喱水固定。 這張臉看著也陽光,讓人看著就舒心。 拾參警惕,“你喜歡他這樣的?” 古賦聲微愣,旋即含笑,“看著是不錯?!?/br> 拾參哼了聲,走到活死人身邊,抬腳要踩下去,古賦聲拉住他的手,“生氣了?” “沒有!” “我只是說他看著是不錯,沒有說我喜歡他這樣的,別氣。” 怕拾參真生氣踩人,古賦聲轉(zhuǎn)移話題,“你說他是活死人,看著和我們是沒區(qū)別?還是他只是沒有心臟?” 拾參,“原本就是人死后在活過來的,自然是沒區(qū)別!” 他蹲下,在活死人臉前打了個響指,“睡什么睡,起來我有話問你?!?/br> 躺著的人眼珠子動了動,視線聚焦,看著拾參的手指。 “嗝~” 沒有形象的打了個飽嗝,用啫喱水風固定的頭發(fā)跟著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