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神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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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希望神是善意的,所以神被寫成了善意的?!薄逗谌铡?/br> —————————————— “沒事,小打小鬧。”光武沒好氣地看了吳宇一眼,抬頭回答。 “一點紀(jì)律意識都沒有。”征募官生氣地關(guān)上門。 吳宇也知道光武放了他一馬,瞧著光武又道歉一次:“兄弟對不起,玩笑開大了。我這人貪玩,在夏星也是出了名的頑主,什么都會一點,到處都吃得開,你當(dāng)我是朋友,以后有事就找我。我們不打不相識?!?/br> 這一席話說得人人心動,艙里又喝了一遍“好!”又圍上一些人來,對吳宇自報姓名。 光武沒說話,拾起水晶細看,突然驚叫一聲:“我養(yǎng)的文明毀了!” 牧歌驚叫一聲“什么?”接過水晶細看,只見洶涌的光塵在云層里肆虐,“雨季”的命令進入死循環(huán),被反復(fù)執(zhí)行,瓢潑大雨澆得大河泛濫,駐扎在大河流域的原始人部落早就被沖得蹤跡全無,只剩一片澤國。 如果是工業(yè)時代的文明,其自理能力尚可,也許能保存文明火種。但是原始文明非常脆弱,一次泛濫、一輪火山、一場地震,也許就意味著一個文明重新洗牌。 原始人跪在地上,迷茫地看著悲慟的陳光武,關(guān)切地咕噥一些粗糙的單詞:“尊敬的……萬能的……至善至美的天神啊愛尚……您也會悲傷嗎?”他的眼神像動物一樣純澈,充滿關(guān)切,閃爍懷疑,表情都寫在臉上。 牧歌說不出話來。他知道光武在子民面前流露了情緒,相當(dāng)于破了神格,以后很難統(tǒng)治長久。 “文明越悠久,民智越開化,對神祇的研究能力就越強。第一戒:戒傷悲。神祇應(yīng)保持威嚴,不可以對下等文明流露任何情緒,否則將暴露你的弱點?!薄稌x升指南》里的話,牧歌一直倒背如流。他知道原始文明不敢弒神,但是成熟文明保不準(zhǔn)會動弒神的心思?,F(xiàn)在叛亂那么多,都是血淋淋的佐證。牧歌就擔(dān)心光武這種性格,估計連原子時代的文明都鎮(zhèn)不住,更別提終焉時代的文明了。 光武對原始人說:“你們幾個,暫時別回凡間,在神界修煉三天。這是對忠誠的獎賞?!彼酱缫粊y,開始說白話文。 原始人猶豫了下。 牧歌斬釘截鐵地強調(diào):“從此留在神界,不許回頭,否則嚴懲。” 他還沒說完,那個請愿的原始人就惦記孩子,伸頭回光塵門里看了一眼。這一看,宛如看見地獄,然后它發(fā)出凄厲的吶喊,接著一頭沖進光塵門里去。 其他原始人像野獸一樣,突然回頭,耳朵亂動,爭先恐后竄到光塵門邊上,擠進去一看,頓時發(fā)出悲慟欲絕的猿啼,連單詞都不見了,一個個義無反顧地沖回凡間。 牧歌拾起水晶一看,發(fā)現(xiàn)這些部落里最強壯的原始人都沖進洪水里,頂著磅礴大雨,逆流而上,舉步維艱地跋涉,奮力靠近漂浮的房屋殘骸,東張西望地尋找親人的遺體。不時有滾木被洪水卷來,被擊中的原始人立馬被洪流卷走。手足無措的幸存者越來越少,狂怒的哀啼越來越單薄,最后視野里只剩凄風(fēng)苦雨。 牧歌的眼眶濕了。他覺得這些下等文明也很有人情味兒。 突然,會說話的那個原始人轉(zhuǎn)頭沖向光武,匍匐在他腳尖前面,像那個在暴雨中瘋狂磕頭的巫醫(yī)一般,每膜拜一次,都仰面對光武喊:“全知全能的神!復(fù)活我的配偶!復(fù)活我的勇士!復(fù)活我的部落!” 光武拿出手機,瘋狂劃屏幕,然后扭頭問牧歌:“我全款買了糾纏水晶,信用透支了!你借我十萬銖,我買個建模定制服務(wù),給他在原址上造個一模一樣的部落出來?!?/br> 牧歌的臉抽搐了一下,心想你以為個個都是富二代啊。他告訴光武:“我還背著二十萬貸款?!?/br> 吳宇站在遠處,同情地說:“光武沒事,反正你那個破文明才剛剛開局,你就用一千銖買十天的加速vip,新文明加速十天,差不多能催化到石器部落的水平了?!?/br> 光武正窘急,忽然聽見一千銖就能解決問題,莫名心動了,只不過心里過不去:“這……可是一個文明就那么沒了啊,太兒戲了。” “多少終焉文明都被當(dāng)做叛軍給平了呢。誰不心疼啊,幾十年的vip都打水漂了啊,那都是錢啊。你看看那些太陽神,封地上的文明叛亂了,幾十年的投資失敗了,還不是出動平叛艦隊,照舊推倒重來?不破不立。咱們這次入伍,去討伐的也是那些刁民。記住,神和人,雖然可以做到管理上的和諧,但是必須牢記骨子里的對立。有些白眼狼就是喂不熟的。”吳宇繼續(xù)長篇大論,振振有詞,還過來拍光武的肩:“要不,這個歷史遺留問題也別留著了,殺了算了。新的文明,要有嶄新的開端?!?/br> 不少人附和說“殺了”,光武猶豫了下,忽然低頭捂臉,流淚說:“做不到?!?/br> 吳宇沒辦法,訕訕地安慰光武兩句“第一戒,戒傷悲。戒傷悲?!闭f完就回到擁簇者里抽煙去了。 原始人迷茫地看著悲傷的“全知全能天神”,漸漸意識到了某種絕望,整個兒狂怒起來,突然站起來,像大猩猩一樣狂擊胸膛,揮著木棒吶喊:“復(fù)活部落!復(fù)活勇士!天神,天神!”他不知道罪魁禍?zhǔn)资钦l,又不敢攻擊神祇,只好瘋狂請愿,來發(fā)泄悲傷、不滿和憤怒。 “咣”一聲,艙門第二次被拽開,征募官火冒三丈地站在門口,指著陳光武罵:“是你召喚的棒子兵?送回去!我告訴你,家里花錢買了糾纏水晶的,入伍之后全部沒收!先給我軍訓(xùn),給我往死里訓(xùn)!先把你們的紀(jì)律意識訓(xùn)出來,再去養(yǎng)棒子!媽的。吵死了。” 原始人正痛斷肝腸,他在氣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突然看見征募官指著他的“全知全能天神”劈頭蓋臉地罵,頓時以為那是光武的敵人,二話不說,抬起木棒就沖過去,嘴里不顧一切地喊:“古戰(zhàn)場之門……打開!貪生怕死者……勿入斯門!” 棒子兵居然一棍子砸向三星圣痕的征募官,看的全艙人都愣了。光武和吳宇同時喊了聲:“教官!” 說時遲,那時快,吳宇箭步追上去,左手護腕上光芒躍動,噴出一股細滑凝實的光塵,練成一柄光滑的拳劍,一下捅進原始人的肩胛,只見肌rou剎那焦化成碳粉,里面的血都噴不出來,能看見動脈在薄薄的炭層下鼓動。 原始人的心臟整個兒被汽化。他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胸膛像生筍一樣生出一截光劍。十幾秒內(nèi),他的力氣被迅速抽干,搖晃兩下就開始休克,摔倒時,瞳孔就已經(jīng)變形了。 吳宇從原始人魁梧的身體里拔出左臂,隨手甩散光塵劍,走上去對征募官輕輕說:“我馬上把尸體弄干凈?!?/br> 征募官繃著臉點點頭,低聲說:“交給你辦了?!比缓蟮晒馕湟谎郏D(zhuǎn)身重重關(guān)門。 吳宇拿出手機付賬,買了50銖光塵,拿手指把光塵挑成絲,搓成球,捏成粉,灑在原始人死不瞑目的尸體上,火苗一躍而起。躍動的分子火焰如同曇花一現(xiàn),然后尸體化作一陣金粉,湮滅在空氣里。 牧歌的喉嚨發(fā)干。如果殺了在座任何一個人家里的狗,都會引發(fā)械斗;但是吳宇殺了個凡人,大家卻泰然視之。 也許他們的慈悲只適用于親密的對象吧? 吳宇對光武說:“你的棒子兵要是打到教官,面試你就不用想了。還好它沒打到。不用謝我,兄弟應(yīng)該做的?!眳怯钐氐赜昧嗣枋鰟游锏摹八?。 光武重重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