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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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血洗這里嗎?”牧歌問瀟。 “這是死冬帝國的首都,能收集兩萬人口的業(yè)綾?!睘t抱著神君的胳膊,興奮地計算收獲,一座文明古城即將在她的腳下化為廢墟,而人口只不過是戰(zhàn)利品里的數(shù)字。 就算是牧歌,都察覺到了瀟的變化。他強調(diào):“你確定要把這兩萬人口都獻祭掉??” “神君,如果你沒有來救我的話,這些人正在為殺死我而歡呼,而那個大胖子,”瀟指著遠處被啃食的貴族:“也許他會忙著把我們的骨頭削成工藝品,進貢給大巫祭,換來更多夏族奴隸。神君,他們不認可慈悲,他們認可的是殺戮?!?/br> “就算這樣,屠城也……”牧歌盯著瀟,他難以想象,這么可愛的女孩,會輕描淡寫地說出這樣可怕的話。 “我曾經(jīng)恪守仁德之道,忠厚得連我自己都生氣,這種性格一度將夏族推到亡國滅種的邊緣;當(dāng)我走上祭壇,看到大將軍的尸體被拖下金字塔時,我覺得都是我的錯……”瀟凝視遠方,傾吐心事。 “不,你沒有錯……”牧歌抱緊瀟。她將下巴搭在牧歌肩上說:“匕首進入胸膛的剎那,我既為自己感到可悲,更為戰(zhàn)俘營里的兄弟姐妹們感到懊悔。我在臨死之際發(fā)誓,如果讓我的人生重來,我會像敵人一樣使用骯臟的手段,不惜一切去保護天闕和夏族。我會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走得磕磕碰碰,但我會將這份信念貫徹始終。” 牧歌松開瀟,看見她將黑曜石匕首藏進衣服里:“不能得到貫徹的信念,就算是正確的,也會因執(zhí)行得不夠徹底而失效。我再也不會讓一廂情愿的善良危害到夏族,再也不會?!?/br> 牧歌凝視低頭的瀟,沉吟一會,同意了:“既如此,屠了吧。瀟水流域孕育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國家,滅了死冬帝國,夏族才有精力去應(yīng)付其他的威脅?!?/br> 瀟朝他微笑,擰腰俯瞰大地,九歌宛如鮮花在她背后怒放,見證著這座輝煌古城的毀滅。盛極一時的死冬帝國在他們腳下走向黃昏。 大巫祭歪在塔頂,幽幽醒轉(zhuǎn),驚愕地看見死而復(fù)生的瀟,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神明沒有毀滅你們嗎!為什么你獻祭了心臟以后還會復(fù)活?!” 瀟扭頭朝大巫祭莞爾一笑,漂亮的側(cè)臉讓大巫祭毛骨悚然:“我預(yù)言了這個結(jié)局。” 大巫祭瘋了。他胡言亂語。牧歌恨他傷害了瀟,將大巫祭隔空抓起,丟到夏族戰(zhàn)俘腳下:“交給你們發(fā)落了?!?/br> 夏族戰(zhàn)士們互相對視一眼,拾起石頭、木棒、陶片,圍住了大巫祭,鈍響和慘叫驚走了飛鳥。 瀟與牧歌并肩站在金字塔的尖端,被九死一生的夏族戰(zhàn)俘們歌頌著?!澳撂熘瘛焙汀盀t妃”的傳說,被深深烙進炎夏文明的神話體系里。 死冬貴族的尖叫撕裂了寧靜的叢林,一場殘暴的歡愉終以殘暴作為結(jié)局。 死冬帝國的猛虎勇士在干尸的撲咬面前毫無反抗之力,因為干尸全都掛著國王的衣袍,猛虎勇士只能落荒而逃。眼看局勢已定,牧歌忽然問:“咦,墨丘呢?” 瀟回答說:“剛剛還跟在后面的?!眱扇诉€沒交流明白,崔代理就小心翼翼地出現(xiàn)在遠方的空中,站在獵獵狂風(fēng)里,對著牧歌喊話:“牧歌!我們來做個交易?!?/br> “什么交易?”牧歌站在金字塔頂,能平視崔代理。他悄悄吩咐瀟:“我跟他對話,你找機會殺了他。我血洗了狩獵小隊,其中有我的上司。不能留活口?!?/br> “愿意為您效勞?!睘t對牧歌言聽計從。 崔代理衣衫獵獵,風(fēng)度翩翩:“黎閥派譚華來殺你,我不予置評,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譚華有職階在身,你殺害神殿武士是一項重罪。不過事已至此,我提議合作止損。交易很簡單,我拒絕出庭作證,替你毀滅證據(jù),確保你能在軍事法庭上全身而退;而你將至兇之器‘九歌’還給我。兩個條款都對你很有利,你考慮一下!” “把九歌還給你怎么能叫做‘對我有利’呢?我知道九歌是牧神收藏的神器,你還想賤價收走嗎?”牧歌拖延時間,因為瀟已經(jīng)默默走開了。 “牧歌,你醒醒!‘九歌無柄,永不歸鞘’,是一件至兇之器,它散發(fā)的業(yè)綾就像處方性鎮(zhèn)痛劑一樣,會潛移默化地改變你,讓你在快樂中產(chǎn)生依賴,當(dāng)你醒悟的時候,回頭已晚!”崔代理以理服人,然后以情動人:“牧歌!不要被可愛的女人所迷惑,她只不過是刀鋒的傀儡,她會一步一步把你變成兇殘嗜殺的暴君!就像牧神一樣!” “牧神是暴君?!”牧歌不容許任何人污蔑牧神。 “百年內(nèi)戰(zhàn),牧神殺人何止千萬!你只不過不了解那段歷史罷了!”崔代理走投無路,斬釘截鐵地雄辯:“九歌是兇器,你應(yīng)該離開它越遠越好!牧歌,我會幫你,現(xiàn)在你還有回頭路!” 牧歌扭頭看瀟,她已經(jīng)走進叢林,可是她像心有靈犀,竟然回頭眺望牧歌,對他點頭,示意準(zhǔn)備好了。 牧歌浮空,飄向崔代理。崔代理極為重視九歌,竟然還在大展唇舌:“你仔細想想!你放縱她,到最后要么就是你跟她一起變成殺人如麻的暴君,要么就是你親手殺掉已經(jīng)變成暴君的她——你愿意看到這結(jié)局嗎?現(xiàn)在把九歌交給我,阻止悲劇還來得及……” “為什么你總是隱身?你看上去很畏懼戰(zhàn)斗?!蹦粮韬鋈粏枴?/br> “呃?”崔代理愣一下。 一柄飛劍無聲地穿過了崔代理的胸膛,他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受傷,直到他看見一枚九歌鋒刃穿過視野。 崔代理低頭摸胸口,發(fā)現(xiàn)傷口依舊粘合緊密,只有細細的血珠在慢慢滲出來,可見九歌鋒刃有多薄。崔代理猜測,他的心臟其實已經(jīng)被鋒刃洞穿,只是創(chuàng)口粘連罷了。這讓崔代理很憤怒,他是非常謹慎、非常惜命的人,哪怕兩柄飛刀齊至,都會引起他的警覺。偷襲崔代理的女子顯然猜到了這一點,故意單刀直入,使偷襲更加隱蔽,這才讓他受傷。 但是,九歌再薄,八柄齊飛時,也會產(chǎn)生空氣的湍流,發(fā)出飛行編隊的尖嘯,這八道閃光射向崔代理時,被割傷的空氣都發(fā)出蜂鳴,崔代理當(dāng)然察覺到了。崔代理在電光火石間想到,那名女子故意用一枚刀片射穿他的胸膛,令他害怕撕裂傷口,不敢施展劇烈動作;然后她再施以勢如破竹的進攻,杜絕他逃跑的可能——如此不留活路,恐怕她心中已經(jīng)只剩一個“殺”字。 “好……好毒啊……”崔代理連詛咒都不敢大聲,表情變得僵硬無比。在必死之際,他抖抖索索地摸到護身法寶:支付印鑒。 電光火石間,他熟練地激活精神印鑒,將銀行賬戶的閘門打開,他的錢像洪水一樣涌向軍武商城。 然后牧歌就看到了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您購買的光塵已到賬,請查收?!?/br> “您購買的裝甲已就位,請查收。” “您購買的……”“您支付的……”“您預(yù)訂的……” 職業(yè)化的提示音高潮迭起,大氪戶的身影光芒萬丈,高大上的裝甲瞬間出現(xiàn),剎那組裝,一陣“叮!咣!噼!啪!”的咬合聲,瞬間把崔代理武裝到牙齒,頓時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崔代理從頭到腳都覆蓋著市面上能買到的上等品,身影肥大了一圈,只露出一張臉,好像小孩躲在被子里嚷:“牧歌!既然用錢能買到力量,你刻苦修煉就顯得很蠢,不是嗎!” 他奚落完牧歌,肩胛噴薄怒焰,試圖跑路。 然后崔代理馬上被一柄三米長的氣光刀劈頭蓋臉地砍了回來。牧歌被業(yè)綾修復(fù)身體后,戰(zhàn)意大漲,氣光刀銳利無比,連崔代理都不敢小覷,催動外骨骼夾住光刀,然后—— “您購買的5000光塵已到賬,請查收?!?/br> “您購買的5000光塵已到賬,請查收?!?/br> 職業(yè)化的提示音接踵而至,在高空中喋喋不休。牧歌還沒弄明白情況,他面前那具巍峨的外骨骼就突然爆發(fā)力量,一萬光塵噴薄而出,瞬間把牧歌的氣光刀轟成齏粉。 牧歌仰頭噴出血,像炮彈一樣被擊飛,“轟”一聲砸進叢林,犁出一公里長的濃煙。 崔代理動作一劇烈,被“九歌”穿胸留下的傷口就發(fā)生二次破裂,引起廣泛內(nèi)出血,淤血染紫了大片皮膚,心臟更是一潰如注,血液射進支氣管,引發(fā)劇烈咳嗽,崔代理的裝甲面罩突然被濺了滿屏嫣紅。 崔代理不顧危險,繼續(xù)氪金。 “您的機體光塵容量為:五,千。請停止超額購買?!?/br> “檢測到傷勢,您的機體光塵容量為,四,千,七,百,五……” 崔代理突然覺得外骨骼的麥克風(fēng)太大了,讓牧歌聽見了這些內(nèi)容,顯得非常愚蠢。但是戰(zhàn)事緊張,他必須爭分奪秒地花錢。 “您租借的:技,術(shù),援,助,套,餐,a,已到位。租借金額:五,十,萬,銖。同步運輸費用為:兩,百,萬,銖。最大功率:三,萬,銖。祝您愉快。”麥克風(fēng)繼續(xù)惡化用戶體驗。 一道藍光像幕布揭開,傳送出一臺全自動供彈的退役主炮,大炮口徑正好十四米,足夠吞沒一間房屋。根據(jù)設(shè)定,炮口正好對準(zhǔn)地上的牧歌。 崔代理聲嘶力竭地尖叫道:“消費三萬銖!結(jié)賬,收工!”他從未體驗過比這更爽的消費快感。 “您租借的:技,術(shù),援,助,套,餐,a,已使用:1,次。激活功率:三,萬,銖……”麥克風(fēng)鍥而不舍地用干巴巴的聲音朗誦賬單。 下一秒,主炮開始作自由落體運動,并且在墜落時開出了昂貴的一炮,一團無煙烈火噴薄而出,一枚泰坦合金彈丸射破云霄,化作宇宙里的星辰,然后主炮打著轉(zhuǎn)兒砸進叢林,像碾平草地一樣摧折樹木,掀起泥沙的巨浪和碎石的暴雨。 牧歌陷在叢林里,被崔代理這一波cao作驚呆了。他覺得這是天秀。本來牧歌覺得自己死定了,現(xiàn)在他覺得崔代理死定了。 崔代理抱著腦袋俯瞰插在地上的主炮時,八枚飛刀接二連三地射過來,輕而易舉地切碎了崔代理的裝甲,穿甲瀝血而過。崔代理像被裝在木桶里的模特,被魔術(shù)師橫七豎八地插上刀,頓時一口血又嘔出來,淋了一身。 牧歌回過力氣,奮不顧身地欺上撲來,他擎著光劍,用身體撞上崔代理的裝甲,兩張瘦削的臉龐怒目而對,距離不到三公分。 “我告訴你,為什么我堅持修煉。”牧歌手里的光劍已經(jīng)穿透了對手的身體,一截晶瑩的劍尖從外骨骼裝甲的背脊上露出來:“因為練武便宜。還老贏?!?/br> 崔代理答不上話,因為他的瞳孔已經(jīng)在劇痛中渙散起來。他手里有一億預(yù)算,卻在實戰(zhàn)中敗給了貧窮的牧歌——崔代理不想跟牧歌說話。 牧歌馬上付出了代價:他捅穿崔代理時,外骨骼裝甲的雙手也按住了牧歌的胸膛,然后爆發(fā)力量。牧歌被轟成一條直線,筆直射進大地,炸起泥土的噴泉,沖天煙塵久久不能平息。若不是崔代理的身體已經(jīng)無法承受更大的后坐力,恐怕牧歌早就被當(dāng)場轟碎了。 “神君??!”瀟凄厲地尖叫。 九把飛刀像有生命似的,乍合即分,漫游天宇,翱翔蓄力,再次殺向崔代理。 崔代理用瀕死的力量,哆哆嗦嗦地喝下戰(zhàn)神級的不死藥,確保三十秒內(nèi)性命無憂。然后,他在裝甲內(nèi)蜷縮成一個球,用顫抖的十指選擇躍遷模塊的導(dǎo)航方案,然后用力按住致命傷口,心情復(fù)雜地聽著雜亂無章的提示音:“躍遷方案已選定,正在預(yù)熱躍遷模塊。倒計時,十五,十四……”頗有喪家之犬的凄惶。 但是軍武商城的聲音卻格外歡快,堅持微笑服務(wù):“您購買的十萬光塵已到賬!”“您購買的無敵藍綾帳篷已到賬!”“這是您的賬單,請查收!祝您愉快!” 一道淺藍色的膜,在崔代理的裝甲外面蕩漾開來,像肥皂泡一樣裹住了他。十萬光塵紛紛附著在藍綾上,宛如鍍金,綻放出奪目毫光,宛如太陽降臨人間,煥發(fā)著不可直視的威壓。這威壓值十萬。 九歌在空中呼嘯迂回,結(jié)成陣勢,昂然挑戰(zhàn)金錢的威嚴。瀟咬牙切齒地仰視那顆刺眼的“太陽”,雙臂一推,九枚劍刃像激射的花瓣,“嗖嗖”扎進乳白的光芒,在磅礴的沖擊波中逆流而上,勢如破竹地刺向那層鍍金的藍膜。 屏障在激烈反撲,逼得瀟全力以赴;在十萬光塵的高壓下,九枚刀刃相繼脫力,陸續(xù)被彈飛,唯有四柄柳葉刀鋒殺氣不減,與屏障針鋒相對。 最終,九歌略勝一籌。屏障在刀尖下龜裂,這裂縫在蔓延。 牧歌不顧一切地高高躍起,再次砍來。崔代理仰望這從天而降的一刀,只覺得視野里的武士遮住了天空。他聽天由命地閉上眼睛。 瀕臨破滅的屏障,終于擋不住這氣吞山河的一刀;當(dāng)牧歌的氣刀接觸屏障時,刀鋒上的藍綾竟然與屏障的藍綾“相似相溶”,毫無阻礙;氣刀像戳進肥皂泡,行云流水地剁向崔代理。 這至關(guān)重要的剎那,崔代理因為絕望而閉上了眼睛,竟然沒有目擊這至關(guān)重要的一幕。 “三,二,一。躍遷開始?!笔迕脒^去,“噗”一聲,崔代理連人帶裝甲一起消失。牧歌的刀與崔代理擦肩而過,只砍下一角衣領(lǐng)、一截斷項鏈和一片帶著鎖骨的皮rou。 牧歌看見那截斷項鏈在墜落時閃光,信手撈住,端詳發(fā)現(xiàn),這是一枚造型別致的吊墜,上面陰刻著烈日崇拜的圖騰,黑曜石的材質(zhì)內(nèi)部隱隱有流光亂撞,仿佛刻畫著規(guī)律深奧的能量回路。 他想了一下,終于想起來了。這種烈日圖騰是烈日教廷的力量符號,正好張閥是烈日教廷的信徒,張殊娜的飾品上也有這種圖騰,牧歌學(xué)日隱體系絕學(xué)的時候問到過。 牧歌收起項鏈,決定回去問問殊娜。美中不足的就是讓崔代理傳送走了,雖然有可能是躍遷移墳,但是不排除崔代理生還的可能性。看來,牧歌要準(zhǔn)備好應(yīng)付訴訟官司了。 但是仔細想一想,牧歌是被伏擊的對象,他是最初的受害者。就算譚華背后的勢力雇傭再龐大的律師團,也不能顛倒黑白、反為主吧?這么一想,牧歌就理直氣壯了。他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 一陣腥甜的香風(fēng)逼來,帶來欲望的醉人味道。牧歌扭頭一看,卻是瀟踩劍飛來,她初次御劍,搖搖晃晃地站不穩(wěn),驚叫一聲抓住牧歌的胳膊,才抖抖索索地在劍刃上站牢。她不顧恐懼,撩開發(fā)絲就仰頭問牧歌:“神君,你沒事吧,有沒有太勉強?神君神君,你好勇敢啊,仿佛你劈出的每一刀,都有結(jié)束戰(zhàn)斗的力量。” 牧歌捂住鮮血淋漓的胸膛,低頭輕聲說:“傷勢不太好。唉,那個人戰(zhàn)斗經(jīng)驗稀薄,我試圖將他留在這里,可惜沒做到。我的力量……足足比他少了一個零?!彼麗阑鸬剡?,傷口頓時流血不止,就算用手捂住胸,指縫里都淅淅瀝瀝淌個沒完。 被一個什么都不會、只會花錢的人打成重傷,牧歌將這場戰(zhàn)役視為羞辱。 可是,事實上他已經(jīng)算大獲全勝了——為了保命,崔代理幾乎花光了那個皮包公司在這顆星球的預(yù)算,并且需要花費相當(dāng)長的時間進行搶救手術(shù)的術(shù)后康復(fù),而且作為私藏牧神遺物的地下研究機構(gòu),崔代理根本就沒有起訴牧歌的打算,除非他蠢到同意將幕后勢力偽造的研究信息全部提供給軍事法庭。 牧歌如果深思熟慮,遲早能想通這些事情,然后穩(wěn)坐釣魚臺。他的煩躁,來自于一系列撲朔迷離的打擊。先是失去了瀟,再被袍澤伏擊,又得知黎姿的父親參與了幕后買兇,最后因為依賴業(yè)綾的鎮(zhèn)痛快感而產(chǎn)生了戒斷效應(yīng)——他的煩躁,來自于數(shù)不清的背叛。 瀟看出了牧歌的狂躁。她的十指蜻蜓點水地爬過牧歌的軀干,順理成章地摟住他,輕輕說:“不要惱火,我會治好你。”她伸出舌頭,輕輕刮牧歌的傷口,溫柔舔舐,一會惹人癢,一會像觸電,讓牧歌哈哈笑。她吸著傷口的血,笑吐甜唾,將業(yè)綾分給牧歌。 牧歌損傷的肌腠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讓牧歌發(fā)出愉快的嘆息。 “他說你是處方性鎮(zhèn)痛劑。”牧歌揉著瀟的鮮紅長發(fā)。 瀟抬起頭,刁蠻地反問他:“你想戒掉我嗎?” 九歌教會了瀟很多東西,她連處方性藥物都門兒清。 牧歌意味深長地反問:“我應(yīng)該戒掉你嗎?” 瀟那動人的身體壓在牧歌的肌rou上,仰頭露出幸福的笑容:“那你得殺掉我才行。你舍得嗎?” 牧歌摸著瀟的滑膩發(fā)絲,拇指刮到發(fā)叢里凸起的可愛尖角,莞爾笑道:“你可真是大膽啊。” 瀟含情脈脈地瞟他,舌尖意味深長地刮著嘴唇:“下不去手對嗎?那就等著被我,一,口,吃,掉吧!” 牧歌的呼吸急促起來,業(yè)綾在他的身體里亂舞,當(dāng)他鼻息咻咻地注視瀟妃時,連他的眸子都跳躍著紅色的火焰:“你答應(yīng)我,不殺無罪之人。” “如果答應(yīng)的話,我會得到什么獎賞呢?”瀟咬著食指問。 牧歌突然將瀟妃公主抱。瀟猝不及防地尖叫一聲,然后勾著他的脖子“咯咯”笑,長發(fā)在空中蕩來蕩去,被牧歌抱進樹林,悅耳的笑聲灑了一路。 這一段等有空了再細寫吧。于是三天以后…… 夏族將士提著鐵質(zhì)短劍,維持著祖瑪金字塔的秩序。他們花了很多時間才把剩下的猛虎勇士控制住,全部丟進戰(zhàn)俘營。死冬帝國的戰(zhàn)俘通通被釋放,有的奴隸千恩萬謝地跑向故鄉(xiāng),有的奴隸愿意留下來為炎夏效勞。經(jīng)過瀟首肯后,炎夏迎來了第一次民族融合——夏族人熱情開朗,充滿好奇,排外性為零。 而死冬帝國的貴族卻策劃著謀反。死冬帝國還在天神森林里建立了三座人口過萬的大城市,尚有勤王之力;雖然一部分人在目睹牧歌那場氣吞山河的“諸神之戰(zhàn)”以后心悅誠服地歸降,但是大部分貴族不甘心失去既有的權(quán)力,更不愿意放棄人牲獻祭的傳統(tǒng),他們覺得牧歌只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的神明,他們寄希望于崔代理——他們的舊神袛——回來擊敗牧歌,重振朝綱。 這一次,夏族將士把所有死冬貴族都驅(qū)趕到祖瑪金字塔下面,就是要做出最后的決定——決定近兩萬死冬居民的生死。 牧歌坐在大巫祭的寶座上,拿著一串葡萄。瀟妃披著若隱若現(xiàn)的紅綾,優(yōu)雅地坐在牧歌身側(cè);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墨丘,恭恭敬敬地主動請纓,希望以“舊神袛”的身份,勸降那些貴族,少造一些殺戮。 瀟同意了。牧歌在的時候,她殺起人來還比較克制。 墨丘站在祖瑪金字塔頂端,張開雙臂,對底下的死冬貴族們吶喊:“你們還記得我嗎?我是極速之神,墨丘!” “極速之神!”“極速之神!”貴族們沸騰了,他們發(fā)出狂喜的吶喊,“我們的舊神袛回來了!終于回來了!” 墨丘鄭重地雙手下按,把呼聲給按下去,然后莊嚴地掃視那些翹首以盼的貴族,嚴肅地喊道:“當(dāng)狗吧!打不過她,那就當(dāng)她的狗,不丟人!當(dāng)炎夏帝國的……” “喂,”瀟妃伸手打斷墨丘。 墨丘立正,向后轉(zhuǎn),弓腰,雙手優(yōu)雅地疊著,鄭重地請示:“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我的女王。” “炎夏民族?!睘t妃說,“神君不喜歡帝國?!?/br> “欸。記住了?!蹦鹩昧c頭,轉(zhuǎn)頭對著竊竊私語的貴族們義正辭嚴地吶喊: “打不過,就當(dāng)狗,不丟人!當(dāng)炎夏民族的狗,是我們的光榮!就拿我來說吧!我們九個舊神袛,開開心心來消滅炎夏民族,說說笑笑走進金字塔,然后就被夏族給滅啦!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炎夏民族是不可戰(zhàn)勝的!打不過夏族,就當(dāng)夏族的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這很難以理解嗎?” 牧歌對瀟妃說:“你抓的這小子,口才挺好,覺悟挺高?!?/br> 瀟妃拿手指悄悄戳墨丘的腦袋。牧歌仔細一看,才瞧見一柄利刃懸在墨丘頭上反光。他恍然大悟,瀟妃捧唇“吃吃”笑。 墨丘繼續(xù)喊道:“那么怎樣才能當(dāng)好炎夏的狗呢?首先我們要自信,作為炎夏的狗,我們是十分優(yōu)秀的,有很多人羨慕我們的狗牌,我們要珍惜自己的狗牌。其次,我們要維護瀟女王的絕對權(quán)威,要維護牧天之神的絕對正統(tǒng),我們要牢牢記住,就算神說,要有光,那也是經(jīng)過瀟女王批準(zhǔn),宇宙才有了光。最后,我們要做到以下幾點……” 牧歌對瀟妃說:“我困了?!?/br> 瀟妃樂不可支地告訴他:“正講到有意思的地方呢,這家伙都列舉一二三四來表決心了!真好玩!” 牧歌打哈欠:“這男人的求生欲很強?!?/br> 瀟妃笑盈盈地打他:“神君還說別人,你的求生欲就不強嗎?” 牧歌懶洋洋地支頰:“笑話!我需要求生欲干嘛,你是要造反還是要篡位?” 瀟妃超討厭男人高高在上的樣子,她盯了牧歌一會,然后趴在他耳邊說:“我現(xiàn)在就要干得你喵喵叫?!?/br> 牧歌聞言沉默了。 墨丘長篇大論引經(jīng)據(jù)典,發(fā)動強大的政治攻勢,說得底下的貴族三觀崩潰、五內(nèi)俱焚,哭天搶地要求當(dāng)炎夏民族的狗。墨丘自鳴得意地扭頭表功“快夸我”,卻看見寶座上空空如也,擺著一串未吃完的葡萄。 “女王大人和神呢?”墨丘問旁邊的夏族衛(wèi)士。 “早就去處理緊急要務(wù)了。”衛(wèi)士莊嚴地回答。 “什么時候走的?”墨丘大呼可惜。 “大概在你論述怎樣珍惜狗牌的時候?!毙l(wèi)士微笑回答。 墨丘想,瀟女王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還有鞠躬盡瘁之德,炎夏民族想不騰飛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