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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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姿在作戰(zhàn)時不斷扭頭看牧歌,屢屢分心,被飛蛇刮破幾處裙子。在墜跌之時,黎姿再次展翅穩(wěn)住高度,依然回頭俯瞰牧歌,瞧見陷陣營的移動速度已經(jīng)大大下降,牧歌在血海中麻木地砍殺,帶領(lǐng)隊伍舉步維艱地前進(jìn),畫著“牧”字的大旗已經(jīng)頹然垂下,不復(fù)飄揚。 她覺得無法呼吸,一種獨活的痛苦讓她坐立不安,她只有沖到牧歌身邊,才能讓痛苦緩解。 “不行!我要回去救牧歌??!”黎姿突然任性,四翼一振,義無反顧地折返回去,獨自掠向鋪天蓋地的飛蛇集群。她看見陷陣營已經(jīng)變?yōu)閳A形陣,開始構(gòu)筑堡壘式防御——這已經(jīng)是死戰(zhàn)的前奏了。她甚至沒有計算生還的概率,原路折返只是為了不再難受。 牧歌被一重重光盾圍在中央,看見一波波蟲巢撞死在防線上;在黑云和飛蛇之間,四頁金色的光翼,像天使之光從天而降,逼退鋪天蓋地的蚊群,轟然降落在大地上,暴漲的怒焰吞沒了方圓十米內(nèi)的生物,凈化出一片凈土。 一秒鐘后,這片凈土就被排山倒海的蟲潮吞沒,黎姿的金色羽翼還沒展開,就在振動的蟲翅中看不見蹤影。 牧歌急劇消耗儲存的藍(lán)綾,“現(xiàn)實疊加”狀態(tài)再次觸發(fā),鏡像與真身同時轟出五米高的十字刀,宛如勢不可擋的推土機(jī),剎那清空一條道路,再次露出黎姿的倩影。 源源不絕的蟲群奔涌而上,黎姿的倩影稍縱即逝。牧歌發(fā)出聲嘶力竭的吶喊:“你這個笨蛋!”只身沖殺進(jìn)去,一雙光焰刀縱橫捭闔地劈斬,仿佛在寸步難行的密林里開路,身上不斷被防守漏掉的排牙、鐮刺、利爪、骨鉤給洞穿、劃傷,可他渾然不知痛,心急如焚、不顧生死地沖殺過去,只為再見那個女人一面——然后破口大罵,問她為什么要回頭! “牧旗!”湯顯楚一邊吶喊,一邊率忠心耿耿的親兵奮力追隨。大軍鼓起余力,再次向會師的方向緩緩移動起來,陷陣營的旗幟再次飄揚! 純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魁梧的制服骷髏膨脹成十米高的能量體,一掌掃飛七八只撲咬的黑蟑,再次讓牧歌看到黎姿的影子。 圣骸掃出一掌,就煙消云散,“九黎圣骸”的消耗實在太劇烈了。牧歌沖過去,抓住黎姿的衣袖,一把拽回身后,抬手一記光曝術(shù),將追咬黎姿的蟲子致盲,然后爭分奪秒地讓親兵追上來護(hù)住兩翼。 黎姿對牧歌喊道:“你光塵耗盡了,打算怎么出去?你說啊,你說啊!” 牧歌不回答,反而攥住黎姿的手腕,皺眉打量她,緊張地問:“你的翅膀呢?” “構(gòu)筑天使之翼的光塵都被我用來御敵了。”黎姿冷冰冰地說,她用表情告訴牧歌,自己從回到牧歌身邊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以陸軍的方式戰(zhàn)斗下去。 “你!唉!”牧歌恨鐵不成鋼,氣得沒法說:“你!你本可以沖出去的!” 黎姿看著牧歌。他在說話時,不斷用光盾把黑蟑砸得頭殼崩裂、用藍(lán)綾制造鏡像反擊、用業(yè)綾治愈累累傷痕。即使陷陣營徒有招架之功、沒有突圍之力,牧歌也拼盡全力去頑抗,像沒有明天一樣拼搏著。 這才是牧歌。不懂溫柔的他,唯有在戰(zhàn)斗時令人感動;吹毛求疵的他,也能在大局上永不犯錯;野心勃勃的他,永遠(yuǎn)能在最虛弱、最絕望、最痛苦的長夜里,綻放出熊熊陽炎一樣的光芒! “你本可以沖出去的!”這句話回蕩在黎姿的耳朵里。她拔出象征禮儀的星鉆刀,將它鍍上重重光焰,與牧歌背貼背,施展久違的刀術(shù),漂亮地緩解了來自北面的壓力。她板著臉回答說:“我沖出來了,回到了你身邊。” 牧歌問:“你跟我一起寸步難移,這也叫沖出來?” “你不在的地方,都是牢籠。只有回到你身邊,才算突圍。”黎姿鎮(zhèn)定地解釋。 “這算什么,表白嗎?”牧歌筋疲力盡,手臂發(fā)麻,所以故作輕松地笑。 “才不算表白!可是!回去之后,你要給我買果汁?!崩枳苏f。 “果汁?”牧歌嘲笑,“我準(zhǔn)備給你買房子。” 黎姿也笑了。蟲群無窮無盡,沖擊永不停歇,她支撐不了多久了,她知道牧歌的底牌也快要告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終于敞開心扉,與牧歌背靠背地笑了起來。 “我哪有那么笨,從鄉(xiāng)村莊園搬到你的蜂巢樓盤里去睡?”黎姿笑道。 牧歌的光塵完全耗盡,他憑借體力和刀術(shù),像個封建時代的武者一樣與飛蛇血拼。 “那可沒辦法,”牧歌抹著臉上的血,無所畏懼地微笑:“你想睡我,就得來我家?!?/br> 黎姿溫柔地問:“你還撐得住嗎?” “我能永遠(yuǎn)戰(zhàn)斗下去,可是,”牧歌笑著笑著,聲音豪邁狂放,漸漸悲涼:“可是我的弟兄們怎么辦!蒼天?。∥覍Σ黄鹣蓐嚑I的弟兄們,我對不起大家!” “牧旗!”搖搖欲墜的親兵們聽到這英雄末路的長笑,紛紛肝腸寸斷,哭聲萬里。 何友德終于殺穿了包圍圈,朝著太岳營的方向突圍而去。牧歌的戰(zhàn)略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了。 破軍營的殺敵數(shù)為兩千五百一,陷陣營的殺敵數(shù)竟然反超了編制數(shù)倍于己的破軍營,達(dá)到了空前絕后的三千兩百七。何友德不僅輸了陣,也輸了賭約。按照他心膽俱裂的狀態(tài),估計也早已把這份賭約忘到了九霄云外。 但是,何友德根本沒有進(jìn)一步思考:為什么蟲群以滿編的破軍營為餌,擺下大陣來伏擊一支區(qū)區(qū)500人的陷陣營?而且為了剿殺這五百人,蟲群的陣型不斷紊亂、不斷調(diào)整,偏離了重心,這才導(dǎo)致何友德率軍逃脫。 這又是為什么?是證明了蟲群的愚昧,還是幕后首腦另有所謀? 何友德全都沒有考慮。他想著的,不過是活下去罷了。 “牧歌!是牧歌嗎!!”一個甜美活潑的聲音隱約傳來,又急切,又好聽,叫人誤以為是天父許諾獎勵的八00名處女從天國來接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