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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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涵和黎姿一起盯牧歌。吳涵覺得牧歌是不是提前做了功課,竟然能把我的每句話都駁得體無完膚;黎姿則若有所思,一點點揣摩到了牧歌的思路:牧歌一意孤行,是因為他早就理順了幾位領(lǐng)袖之間的矛盾和關(guān)系,所以胸有成竹,要先發(fā)制人、玩死吳涵。 秦沖處于事業(yè)上升期,非常愛護(hù)羽翼、重視榮譽(yù),所以牧歌捍衛(wèi)陸軍的光榮,贏得了秦沖的聲援;幕僚長恣肆豪俠,很多事情都敢亂來,唯獨重視個人的形象,所以牧歌以捍衛(wèi)幕僚長的信用作為切入點,再次贏得了幕僚長的聲援;黎姿甚至好奇,牧歌會怎樣爭取趙蕾站到他這邊來?或者說,趙蕾本來就愛護(hù)牧歌,壓根兒不需要爭取了? 黎姿興趣盎然地凝視牧歌的背影,感覺一幕精彩的電影在面前綿延展開。這個背影,曾經(jīng)令她誤會,曾經(jīng)令她生氣,但是隨著謎團(tuán)逐步解開,隨著對他加深了解,黎姿的注意力越發(fā)集中。 吳涵走投無路,第三次厚顏無恥地強(qiáng)行轉(zhuǎn)移話題,并且抬出了戰(zhàn)神殿忠誠考核廳的廳督潘辰:“你們盡管挑我的刺好了。你們污蔑我,沒關(guān)系,但是這兩個蝶族巫女,不是我私人要調(diào)走,而是忠誠考核廳的廳督要調(diào)走。你們收編異族旗的同時,廳督給予了高度重視,他在講話中指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為了確保安全,他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主持對蝶族人的忠誠考核。我奉命調(diào)這兩個蝶族巫女回母星,既是為了確保你們的安全,也是為了配合廳督的工作,歸根結(jié)底是為了大家的利益……” 黎姿越聽越心寒,她終于意識到,其實無論怎么鬧,都沒有人能夠阻擋吳涵帶走那兩個蝶族巫女。因為吳涵這一席話,既有安全的高度、又有利益的深度,天衣無縫、冠冕堂皇,就算沒持有任何具備行政效力的文件,吳涵都可以為所欲為。因為“廳督”兩個字太有力量了。 每個人的內(nèi)心深處都有諂媚的沖動;每個人的臉皮下面都藏著一副奴顏;當(dāng)這種心照不宣的態(tài)度達(dá)成共識,大家就不再以媚上為恥。 因為,黎姿已經(jīng)在秦沖的臉上看到了緩和下來的笑容。 “廳督這么重視我們的工作,那么還是按照……”秦沖說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搓著手。 黎姿發(fā)現(xiàn),跟這種毫無原則的世俗相比,牧歌的功利簡直不值一提。跟這種媚上的風(fēng)氣相比,牧歌的力量等于螳臂當(dāng)車。他作出再多努力,都比不上吳涵這壓箱底的一段話。 就在黎姿絕望的時候,牧歌又開口了。 “吳司長,你總是替廳督牽線搭橋,他一定覺得你很有能力?!蹦粮枵J(rèn)真地說。 “你是什么意思?”吳涵被戳到了肺,暴跳如雷。在這簡單易懂的一句話面前,吳涵的全部涵養(yǎng)瞬間蒸發(fā),狂怒得像頭獅子。 “我的意思是,”牧歌的手漸漸放到了腰間的禮儀刀握柄上,“以前你做出那些事,是因為我牧歌不在。從今天起,你不要再做借花獻(xiàn)佛的事,因為拿女人做禮品的時代結(jié)束了!” “牧歌!你話里話外,在影射誰?”吳涵聲嘶力竭地喊,一邊指著牧歌,一邊跳著瞅秦沖。 “牧歌!你管得太多了!”秦沖也意識到大事不好,臟水潑到廳督身上去了。 “管得多嗎?難道我們不眠不休地奮斗,就是為了當(dāng)一只縮頭烏龜、當(dāng)自欺欺人的鴕鳥,什么都不管嗎??!”牧歌攥緊刀柄,掃視以淚洗面的趙蕾,氣吞山河地喊道:“各位,在奢談陸軍榮耀的時候,也不要忘了作為男人的初心!” “他在說什么!”吳涵一邊喊一邊跳,面紅耳赤,聲嘶力竭:“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那些都是謠言!牧歌,適可而止!選兩個蝶族女人出來,讓戰(zhàn)神殿帶走!”秦沖盯著牧歌喝道。 終于,吳涵成功了!秦沖以戰(zhàn)團(tuán)長的身份,直接對牧歌下達(dá)了命令!牧歌會遵令嗎? 黎姿攥住了心口的襯衣。她感到心驚rou跳,如果牧歌抗命,她會對那個正直的背影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果牧歌從命,她也會如釋重負(fù)地慶幸牧歌不會受到更多責(zé)罰——她終于懂得,牧歌獨自一人攥住蝶衣的寶珠時,到底是在想什么;她終于理解,牧歌一意孤行瓦解吳涵的威信時,到底是在保護(hù)誰;當(dāng)其他人還在懵懂地隨波逐流的時候,牧歌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思考,開始對抗世界! 只為了保護(hù)蝶衣托付的人,牧歌殫精竭慮;他謀劃了很多,豁出去更多。在真正理解牧歌的初心以后,黎姿的埋怨、氣惱,全都一掃而空,只有感動的淚水在流。 在秦沖的直接命令面前,牧歌紋絲不動,下巴抬得更高了一些。 “你為什么要死保兩個無足輕重的異族!你的大局觀呢!”秦沖感到痛心。他沒想到,牧歌竟然真敢抗命! “君子一諾,重于千鈞。我捍衛(wèi)的是鄭玄艦隊的公信力。這是我心中的大局!”牧歌擲地有聲。 “不就是兩個女人嗎!”吳涵拼命煽風(fēng)點火,他離開勝利只有一步之遙。 牧歌不說話,他的視線越過秦沖,落在沉默的崔永基身上,落在捧臉顫抖的趙蕾身上。這兩個人再不說話,牧歌就獨力難支了。 如果受害者都沒有挺身而出的勇氣,正義也會感到無力。 “不就是兩個女人嗎!”秦沖也想不通,他自己也有情婦,而且他知道,只要他繼續(xù)往上爬,情婦的數(shù)目還會直線攀升。他不理解牧歌為什么這樣做,如果換做他自己,他絕不會為了虛無縹緲的仁義、信諾而放棄美好的晉升之路。 “不就是兩個女人嗎”這一句刺耳的話,反復(fù)轟擊著趙蕾的耳膜,讓她痛不欲生地彎腰喊道:“不準(zhǔn)!不準(zhǔn)把她們送給潘辰!” “趙蕾!”唐偉大驚失色,他不明白趙蕾為什么哭。 秦沖聽見趙蕾抽泣,才如夢初醒地想起趙蕾被廳督灌醉的事,頓時手足無措地回頭,試圖解釋,又無從說起,只能伸著手,啞然無語。幕僚長低頭給趙蕾塞紙巾,心里怪罪秦沖,只是嘴上不說,保持沉默。 吳涵陰森森地盯著趙蕾,用耐人尋味的語氣警告:“蕾蕾,你是要自絕于辰哥嗎?他可是格外重視你啊,你提副司級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了……” 唐偉越聽越不對,實在忍不住,踉蹌著越眾而出,嘶啞地問:“趙蕾,這是怎么回事?吳涵這是什么意思?” 趙蕾沒想到唐偉聽出了端倪,感覺天塌地陷,心想“他終于知道了”,哭得越來越厲害。唐偉傻傻的反復(fù)問,讓幕僚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想這些男人都是些怎樣的垃圾啊,為什么這些垃圾都是艦隊的棟梁啊。 這時候,牧歌開口了:“吳司長,恕我冒犯,今天就算你把廳督、把殿帥抬出來,我還是一句話:巫女,不能帶走;規(guī)則,我要改寫。廳督問起來,你就說感謝他的重視,蝶族的巫女歸我節(jié)制,請他不要奪人所愛,更不勞他主持什么忠誠考核,異族旗如果出問題,我牧歌負(fù)全責(zé)。而趙秘書長的副司級,總有一天能解決,未來的我,也會貢獻(xiàn)綿薄之力,也請廳督不要惦記了?!?/br> 吳涵睜圓眼睛,他聽出了牧歌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