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看來他們爹娘心里還是另有打算的,說起來也就多給了老大家一畝地,說不定日后那幾畝地就是他們兄弟幾個的,這么一想他們也沒虧多少啊,反正胡大娘和胡大爺當起了甩手掌柜的。 吃喝拉撒還都在老大家,他們只要逢年過節(jié)送孝敬過去,平時讓家里的孩子過去,將來還是有可能在分到這田地的。 “你好好伺候爹娘,他們終究是年紀大了,哄得他們開心了,那幾畝地說不定以后就是我們的,沒事的時候讓兒子多去爹娘面前晃晃,爹娘也是最喜歡他這個大孫子”。 胡大從外面回來后進廚房洗手的時候看著自家婆娘說到。 “我知道,那你放心”。 如今的胡家表面看是一大家,但內里各家都用籬笆圍了起來,儼然一副各過各的樣子。 幾個兄弟關系本就一般,如此一來,更是淡的不行,除了日常出門招呼兩聲,便也不怎么說話了。 縣衙里,顧文軒和胡蓉用完了晚飯,兩人在后院的小花園里散步消食。 夫妻攜手逛小花園,高大英俊的男子伸手攬住一旁嬌小美麗妻子。 兩人時不時的耳語幾句,看起來很是恩愛的樣子。 “娘子,過幾天我得去府城一趟,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顧文軒想了半天,還是開口了。 也不知為何這知府叫他們過去,但是公文已經(jīng)送過來了,便沒有不去的理由。 顧文軒想著縣里到底不如府城,帶胡蓉去的話,抽空也能帶她去府城逛逛呢。 兩人成親也有些日子了,也是只在這松陽縣里逛過,在遠的地方還未去過呢,趁此機會帶她去走走也是不錯的。 胡蓉前幾年都是被以保護她安全為由,關在家里的,成親后才跟著顧文軒出去在縣里逛過幾回。 聽顧文軒這么說,當下點了點頭,看著很是興奮,顧文軒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第17章 縣衙前院,顧…… 縣衙前院,顧文軒正在書房處理公務,聽到了緩慢而富有節(jié)奏腳步聲,緩緩抬頭,見是自家的奶嬤嬤進來了,他立馬放下手中的毛筆。 “公子都忙了兩個時辰了,喝杯茶,潤潤嗓子”,白嬤嬤說完就把茶放到了顧文軒的手邊。 顧文軒拿起茶,喝了一口,嘴角不自覺的揚了揚。 這茶也是他母親之前送東西給胡蓉一塊捎帶過來的,是之前在京城他最喜歡的雨前龍井。 他先前來這里除了帶了一大盒的銀票就是幾身衣服,并沒有帶別的東西,雖說他不是一個講究的人,但到底還是有自己的習慣的,這里地方小,有銀錢也買不到這江南特產的雨前龍井。 “公子真的準備帶少奶奶一起去府城”?白嬤嬤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在她看來女子成親后,就應該好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怎么能跟著夫君一起出去呢,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打擾了夫君公務。 “嗯,她如今已然是我的妻,我這一去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的,還不算路上的時間,怎么也得一個月,帶她一起去,總好過留她一個人在家里呆著,到時候還能一起去府城轉轉呢”。 “那公子是不準備日后回京城了嗎”?小兩口感情好,白嬤嬤也是知道的,既然顧文軒堅持,她也就不說什么了,到時候跟著一起就好了。 “回啊,三年任期一過就回京城,要不然那位可不答應啊”,顧文軒喝完了茶,揉了揉手腕,準備繼續(xù)公務。 “好,那老奴就先下去陪著少奶奶了”。 “好,你去吧”,顧文軒說完就低下了頭繼續(xù)公務。 “少奶奶真是用心啊,這不過三個月有余,這千字文上的字都已經(jīng)全部熟識了,寫的也不錯”,縣衙后院的小花園里,先生看著胡蓉默寫的千字文,不自覺的點頭夸贊。 胡蓉不是她帶過的最聰明的學生,但可以說是最努力的學生了。 面對先生的夸贊,胡蓉的臉有些紅,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夸贊自己字寫得好呢,之前別人夸自己無外乎都是生的一副好相貌。 可這好樣貌對她來說既是榮光也是枷鎖,長長的壓得她喘不過氣,她因此被家里用心的養(yǎng)了好幾年,但也失去了所有,沒有朋友,沒有自由,如果不是偶然碰到了顧文軒,怕如今日子還不一定怎樣呢。 胡蓉每次一想到這里都無比慶幸,老天爺還是眷顧她的。 跟著先生學了完了點茶的步驟后,眼瞅著到了晚飯的時間 ,胡蓉收拾好茶具,就帶著白嬤嬤去飯廳了。 白嬤嬤幾乎每個月都會往京城寫一封信,這也是顧文軒的母親要求的,眼見兒子和兒媳婦相處融洽,她心里也很高興,現(xiàn)在她最關心的就是胡蓉什么時候能在給她生個孫子出來。 要知道她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一兒一女,也算是后繼有人了,唯獨小兒子已經(jīng)快到了而立之年,膝下還無子。 之前兒子的婚事都不順利,連帶著兩個剛出生的小孫子也都是沒過滿月都夭亡了,顧文軒一下子成了京城勛貴人家茶余飯后的談資,她后來也不敢在給兒子張羅親事了,但到底也不甘心,誰家親娘想讓兒子這一輩子孤孤單單的過啊,后來她對兒媳婦她就兩個要求,一個是要身體康健,一個就是出身清白,家世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認可胡蓉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顧文軒喜歡胡蓉,并不抗拒她,這也是白嬤嬤在信中說的,兩人晚間都是同塌而眠,晨間一起梳洗的,夫妻飯后還會一起攜手消食,每次旬休的時候顧文軒都帶著胡蓉出去游玩,儼然一副恩愛夫妻的樣子。 要知道從前在京城的時候,顧文軒對前幾個妻子可以說是壓根不當回事,如果不是她這個當親娘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恐怕初一十五顧文軒都不回家的,過年旬休那幾日假期也多是在書房歇息。 可以確定的是顧文軒是認定了這個妻子的,白嬤嬤在信中也說了這姑娘為人沒問題,學東西也很認真,對顧文軒更是一心一意的。 她現(xiàn)在最想的就是這個兒媳婦什么時候能給她兒子在生一個兒子就好了,到時候兒子帶著孫子媳婦一起回來,看著京城那個八婆敢再說他兒子克妻克子。 所以她才會在信中多次催促,甚至還送了不少的補藥過去。 在想起自己的前幾任兒媳婦,顧文軒的母親氣憤不已,明明是那些女的自己沒福氣,想他兒子多好啊,不近女色,這么多年連個通房小妾也沒有,多好的男人啊。 第一任妻子,出身國公府,是家里的嫡長女,樣貌性子都不錯,可唯獨身體不怎么好,經(jīng)常三病兩痛的,她也沒怎么在意,都已經(jīng)平安長大了,日后想來也沒有什么了,可誰想到嫁給顧文軒不到三個月就突發(fā)疾病去世了。 這也就算了。 因著自己兒子才貌雙全,又得皇帝賞識,第二任妻子也是出身世家,但她一心為著娘家,一點也不懂事,甚至在剛生產完的時候就抱著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威脅顧文軒,就為了娘家已經(jīng)獲罪的父兄,還說顧文軒要是不答應,她就帶著孩子一直跪死在這門口。 要知道那時候孩子才出生不到三天,本就身體孱弱,當時她知道后,連忙帶人過去想攔住,冬日里本就冰天雪地的,可惜等她過去的時候那女子已經(jīng)發(fā)起來高燒,孩子也因此感染了風寒,可憐他小小年紀,熬不住,就這么走了。 后來那女子見顧文軒還是紋絲不動,終于受不了服毒自盡了,在她看來沒有娘家,在婆家也無法立足了,天知道當初她看到遺書有多氣憤,作為一個婆婆她從來沒有苛待過她,反而處處照顧她,不就是娘家沒了嗎,況且她都已經(jīng)生子了,她還能把她趕出去不成,她就這么不管不顧的走了。 在后來,她又給兒子看好了一門親事,一個三品官家的嫡次女,她之前還特地打聽過,這家人往上數(shù)幾代都是書香世家,家里雖不顯耀,但一家子都是本本分分的,這女子身體也康健,她想著這回應該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吧。 可誰想到這家的女子嫁過來以后,天天纏著顧文軒,任何聚會不管大小都要參加彰顯自己的身份,當時已經(jīng)懷胎八月了,聽著大夫說胎像穩(wěn)固,不管不顧的非要去國公府里參加聚會,后來不過是別人說了她兩句高攀,她就受不了,直接跟人爭執(zhí)起來了。 為此一直郁悶不樂,后來在回娘家的時候,跟自己的親娘又起了爭執(zhí),在回來的時候還未足月直接就見紅了。 后來孩子因為早產的原因,身體孱弱,生下不到一個月還是去世了,自己因此損傷了身體,再難生育。 她雖氣憤不已但也沒有怎么苛責她,還安慰她說好好養(yǎng)著,日后說不定就有了,再不濟,等老大夫婦日后在有了也可以過繼給他們夫婦二人,只要他們好好過日子就好了,誰知道這女子在得知孩子沒了以后自己在難生育跟瘋了一樣。 在一個月黑風高夜,她趁人不注意,跑到了后花園的湖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因此一來,顧文軒的三任妻子都已經(jīng)去世,孩子也是一個沒留下,徹底的壞了名聲,永寧伯夫人一想到這些就難受不已,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啊,是她識人不清啊,毀了兒子的名聲。 后來每次聽到別人背后議論自己兒子,她氣不過自然是要過去爭論一番的。 眼見自家夫人又露出這痛心疾首的表情,一旁的大丫鬟連忙低聲安慰她。 松陽縣衙里,胡蓉和顧文軒吃過飯消食過后,就回屋了,胡蓉在一旁幫顧文軒收拾箱子,雖說幾天后才去,但東西她得提前準備好了,一遍遍檢查過后,確無一漏才行。 眼見自家妻子又去收拾箱子了,顧文軒不由得輕輕一笑,隨后牽著她的手,把她抱在懷里。 從前他對情愛這件事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看來男子最重要的就是建功立業(yè),整日和女子癡纏于后院,非君子,可如今他早已經(jīng)過了那個年紀了,竟然變的跟那些十七八的毛頭小子一樣,恨不得時時和妻子在一起, 想到這里他直接把妻子打抱在懷里往床上走去。 第18章 春光明媚,…… 春光明媚,轉眼間就到了去府城的日子。 顧文軒之前特意讓人去定做了一輛新的馬車,為的就是日后兩人一同出行可用。 馬車內鋪的都是厚厚的軟墊,胡蓉一個人坐在里面,感覺一點也不顛簸,馬車上的小桌子放著幾樣糕餅,好讓她餓的時候也能墊墊肚子。 顧文軒則騎行在一旁,風吹開了簾子,胡蓉突然看過去,看見了自家夫君那張俊美的臉龐,不自覺的怔了怔。 恰好此時顧文軒也看了過來,兩人對視,相互一笑,眼里都是彼此。 此行顧文軒共帶了三十個衙役,三輛馬車,一輛在最后是用來放東西的,還有一輛坐著白嬤嬤和一個粗使婆子,胡蓉的馬車在最前面,里面就她一個人坐著。 顧文軒也是怕她這一路無聊,在馬車里放了不少的游記和話本子,好讓她打發(fā)時間。 顯然胡蓉對這些沒什么興趣,從松陽縣到府城快馬加鞭也就是一天一夜的事情,但他們這一行人最少也得三天。 走了大半天,出城二十里后,顧文軒讓隊伍停下來修整,自己則進了胡蓉的那輛馬車。 這一路都很平穩(wěn),胡蓉并沒有任何不適,其實她想和顧文軒一起騎馬,比起坐馬車,她更喜歡騎馬,尤其是和自家夫君一起,但眼下這么多人跟著,她這樣做肯定是不妥的,所以胡蓉并未直接開口。 眼見顧文軒進來,她拿起一旁的水袋,打開蓋子遞給了顧文軒。 顧文軒嘴角微揚,接過后喝了一口,趁胡蓉不注意,直接把她抱到了腿上坐著,等胡蓉反應過來,直接鬧了個大紅臉。 “夫君,這□□的,這樣怕是不妥當”,胡蓉紅著臉說到。 顧文軒并未放開胡蓉,反而在她耳垂邊啄了一口,緊了緊的自己的手臂。 “該叫我什么”?溫柔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胡蓉一下子就愣住了,隨后想到什么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fā)熱。 “顧,顧郎”,胡蓉小聲的說到。 說完后,她感覺自己的臉更紅了。 顧文軒用手輕撫著胡蓉的臉頰,白皙而柔嫩的臉頰,因為害羞已經(jīng)紅透了,但平添了一種嫵媚的感覺,顧文軒隨后直接在胡蓉臉上親了一口。 這時候外面的領隊來報,說是休息好了,要不要繼續(xù)前行。 顧文軒看著懷里的人兒,輕笑了一聲,隨后讓隊伍繼續(xù)出發(fā),自己也沒下馬車,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本書翻了起來。 馬車緩緩的前行這,眼見顧文軒也沒下去,胡蓉掙扎著要起身,坐到一邊。 顧文軒收緊了自己的手臂,讓胡蓉念書給自己聽。 “蓉兒,我要聽這本西山游記,你念給我聽”。 眼見自己掙扎無用,又聽到顧文軒叫自己蓉兒,胡蓉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了,隨后用美眸瞪著他。 這人怎么回事,明明只有那個時候,她才會叫他顧郎,他叫她蓉兒,這□□的,這是要鬧哪樣啊。 顧文軒看著懷里的女子,美目盼兮,瞬間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蓉兒,你要是想,我晚上在驛站一定會滿足你的”。 “你”,胡蓉直接掄起自己的小拳頭在顧文軒胸口錘了一下,但胡蓉的這點手勁對顧文軒來說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不過妻子臉皮薄他也是知道了,今兒也鬧夠了,騰出一只手,自己拿起書本翻了起來,見胡蓉不在掙扎了,便念書給她聽。 “放心,外面的人聽不到的”,顧文軒耳力很好,早就聽出來了,從他進了馬車那刻起,周圍的人就離開了一段,如今馬車緩慢行駛,但他們也是離的有一段距離的。 胡蓉這才放心了不少,隨后在顧文軒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聽他讀書,聽著聽著竟然睡著了。 想到她昨兒晚上半夜才睡,今兒又一大早起來,顧文軒并沒有直接叫醒她,反而抱緊了她,自己也開始閉目養(yǎng)神。